红莲接过帖子说声感谢话,直接的往大堂后面走去了。只见来到了宅门班房之中,一个长着鱼泡眼的中年人,正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想必就是县衙值班的门子。于是,只好慢慢的走到门子跟前,看他也没发现有人的走来,想一想就只能的去给叫醒,谁想刚开口门子就吓一跳,那浑身很自然的一个颤动,几乎一时失控都要跳起来,十分生气的门子说道干什么,瞪着大眼高呼你想吓死人了。红莲弄得是一头雾水无语,心想有这么大条件反射了。有些无奈的将手中拜帖递上,在下乃本县秀才是烦请通报,有要事想求见刚任的县令大人,关乎到商量海寇攻城掠地之事。
门子说:“你干什么的是要找人,这是什么地方知道吗?”
红莲说:“这就是人来告状的地方,哪个人能不晓得了。”
门子说:“先生,在帖子上可以看出,你还是个秀才呀!”
红莲说:“差爷,怎么没看出来了,难道是不像秀才吗?”
门子说:“你还别说穷酸样子,看上去真像有文化的人。”
红莲说:“这怎么说话了,以秀才特殊身份来以貌取人。”
那门子像是被吓了一跳,有些不高兴瞪着眼晴了。语气不和蔼,态度不友善。红莲将手中的拜帖递上去,说有事前来求见县令大人,有关南州附近海寇之事,烦请有劳帮忙通传一声。门子耷拉着眼皮不吱声,忽然之间眼睛一下亮起,对递过来的拜帖无兴趣,而是顺手就想去接两包药。在清咳淡然说道里面是毒药,门子一听吓得立马的缩回手,心中十分恼火以为给县令礼品,或许认为是两包珍贵的大补药。然而,根本不是什么门子想象的补品,应该说隐视别人故意弄成药包。门子贪婪的目光之中,在手中的包药上流连,看见门子估计是误会了,也就没有再伸手来接了。
门子说:“你来衙门求人办事,怎么不带些贵重的礼品?”
红莲说:“这看来到衙门的人,都要变着花样的送礼了。”
门子说:“先生,如今求人办事,不送礼想办成能行吗?”
红莲说:“差爷,什么歪理邪说,不怕有损衙门的形象。”
门子说:“你说有海寇活动,真是猫哭耗子管你什么事?”
红莲说:“这是关乎南林百姓,怎么能坐以待毙不管了。”
其实,药包中有硫磺和硝石的成份,刚才在牛家药铺购买的药材,因为想到南州海寇可能破城的事,所以急着赶往县衙一起带过来了。然而,话说药包里面是毒药,想一想也到不算骗人,对于少量的硫磺和硝石,实际上能用来入药治病。如果两包药材中硫磺和硝石,哪个人敢吃绝对像毒药吃死人。红莲上前又把拜帖递过去了,门子接过拜帖站着无动于衷,一双鱼泡眼直扫秀才身上,猜想没好处就不给通传了。于是,从怀中取出一串铜钱,急忙的塞到门子手中,还请差爷帮忙通报一声,门子接了钱却站着不动。想到小费都给了却还不办事,红莲的心中是有些不耐烦了。
红莲说:“这回差不多了,想必差爷能去禀报传达了吧?”
门子说:“你着急什么了,没看到县令大人在宅内休息。”
红莲说:“差爷,既然大人在宅内,那不正好能接见了。”
门子说:“先生,大人在休息,擅自入内不是在找骂吗?”
红莲说:“这小费都收了,你不办事就不怕有人给检举。”
门子说:“你求我办事收点费,应该的说是理所当然了。”
红莲看着门子十分无奈,只见门子是耷拉着眼皮,伸出懒腰打着哈哈说道,未免秀才有些太不厚道,看不起小的县衙门子了。站在身边楞了一下,以为对方拒绝贿赂。不过,门子马上就传来又一句话了,肉没有无妨是给喝点汤也行。门子的目光盯住秀才不放,有意无意的看着手中药包。红莲心中是非常的恼怒,晓得是门子嫌给的钱少,想到能忍受对方收小费,忍不下对方的贪得无厌。最重要的是身上没什么钱了,根本喂不饱眼前贪婪的家伙。以为来拜访县令商量海寇的事,关系着南林县百姓的身家性命,目的毫无疑问是正义而光荣,谁想在门口就被挡住进不去。
红莲说:“这点钱就不少了,我是有正事要于大人商量。”
门子说:“你说的什么话,我守好的县衙门就是个大事。”
红莲说:“差爷,你延误了大事,后果就吃不了兜着走。”
门子说:“先生,你来吓唬谁了?看好县衙门是俺职责。”
红莲说:“这小费也都给了,只好有劳你就给跑一趟吧!”
门子说:“你就给这么点钱,看来也只有打发要饭的人。”
一个门子也敢如此嚣张,几乎忍不住想拂袖而去,只是想到来拜访县令的目的,心中的恼火就渐渐的平息了。红莲怒极反笑说要见县令大人,可不是你想的什么送礼求办事,如今南州附近的海寇活动猖獗,弄得百姓人人自危是民不聊生,我想县令大人必然极为关注,你延误了正事估计担待不起。门子瞅了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小的可不懂什么海寇活动大事,你想来求见咱家的县令大人,我帮着通报是担着一定风险,若是老爷一时心情不爽,小的就要挨骂挨罚的了。门子心头是暗暗想着心思,这些读书人真是有点好笑,老打着为国为民的名头,经常到处去招摇过市了。
红莲说:“这点钱多是不多,可眼下手头上就这么多了。”
门子说:“你好好的想一想,你给的这点钱能够干些啥?”
红莲说:“差爷,你要不想通报,我看你就把钱还我吧!”
门子说:“先生,你是个读书人,怎么办事出尔反尔了。”
红莲说:“这收钱又不办事,我不要回来钱且不吃了亏。”
门子说:“你给的一点小费,在我口袋还想能要回去了。”
红莲皱起眉头有些想不通,心想给了一串钱都还不够,最可气门子还大言不惭的说道,你秀才真是不知道民间的疾苦,那一串钱就是一百来文,好好想一想能够干什么?小的背井离乡跟着老爷来赴任,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等着供养。如果自己身上有着足够钱,也不想跟一个门子纠缠了。不过,这时红莲反倒平静下来了,你若不想通报就把钱还我,咱就是南林县秀才的身份,想见县令大人是有机会的。门子听见后脸色十分难看,紧紧地捏着手中的一串钱,怎么可能舍得来还回去,还钱比挖他祖坟还难受,只见动作十分敏捷的藏在身后,看样子钱到他手里是要不回来。
红莲说:“这钱收了不办事,真就是不怕把事情闹大了。”
门子说:“你是一个读书人,我会相信你是干不出来的。”
红莲说:“差爷,这去禀报不迟,不然就有你好果子吃。”
门子说:“先生,你是想怎样了?难道是还要吃人不成。”
红莲说:“这个嘴硬也没用,那时自会有人来收拾你了。”
门子说:“你有话好好说,背不住我一高兴真就去禀报。”
想到沉下脸来声色俱厉说道,你不还钱就不要怪我闹起来,县令大人应该就在后宅中,闹起来县令必然有所耳闻,反正是想着接见县令大人一面,这样省得劳烦你高抬贵脚前去。以秀才的特殊身份,知道是拿他也没辙,县令对秀才顶多责骂一顿,其他的也就不能怎么样了。于是,故意提了提手中两包药包,说有重大的事找县令大人,倘若县令觉得自己的事够大,我不会责怪倒是你难逃其咎,收了钱不通报闹出事来了,吵得整个衙门的人不安宁。你是跟着县令从老家而来的,似乎代表着县令大人的脸面,一旦县令大人觉得你办事不利,让他丢人是绝对没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