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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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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
2021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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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鼠莱恩的城市生活》连载

第九章 电视台的播报

从凯特家离开,莱恩跟爸爸妈妈搬到距离小镇十公里外的小村庄,随行的还有小老鼠学者。它们居住在一间废旧的工厂里,白天躲进黑暗的地洞,晚上出门觅食。但是它们依旧保持良好的品行,不偷不抢,只是去田野里、小村附近捡拾那些掉落的食物。在它们不远处,有一家食品加工厂,从那里飘出浓浓的食物的香味,可是它们只是闻闻,谁也不去那个方向。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关于老鼠病毒的事件已经渐渐平息。小镇内的老鼠一部分被驱逐出去,另外一部分被关在动物监狱。对于莱恩来说,在村子里过着安稳的日子,无意是最好的。

在一个寒冷的早晨,莱恩把头从地洞里的一个小窗户里探出去。外面漫天大雪,鹅绒般的飞雪飘落在村庄的各个角落。雪地里已经有几个孩子在堆雪人,欢快的唱着童谣。莱恩打了一个寒颤,把头从窗户外缩了回来,开始为大家准备早餐,这里虽然比不上凯特先生的家里,但基本的温饱还是可以解决的。

做完早餐,大家陆续起床了。莱恩的爸爸拿着一份几个星期前的报纸阅读,报纸上写着老鼠的种种劣迹,还有知名新闻者对老鼠的批判。莱恩的妈妈则站在角落里清点食物的数量,看看是能否撑过这个冬季。莱恩走到学者身边,它正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病毒过去了,我们还能回到小镇吗?”学者问莱恩。

“我想不能。”莱恩回答。“现在人类恨透了老鼠,怎么可能让我们回去。”

学者叹息着:“我有点想尼姆老板了。”它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那是圣诞节那天拍的,里面凯特先生跟凯特太太相互依偎着坐在沙发上,彼得跟安吉拉就站在他们的身边。后排是尼姆老板、瑞达姨妈和安妮姨妈,尼姆老板的肩膀上站着学者。第三排是参加圣诞晚宴的邻居和彼得的同学和家长们。莱恩一家就站在最前面的茶几上,对着镜头做着搞怪的动作。

看着照片,莱恩有一瞬间的难过。忽然,它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发出一阵惊叫声:“快看。”它说,“照片的最后面是什么?”

这下大家都围在一起盯着照片看。它们看到照片里尼姆老板的身后,一张储物柜的后面,露出一个灰色的毛茸茸的脑袋,脑袋上两颗明亮狡猾的眼珠子正直直的盯着它们,露出一排奸诈锐利的牙齿。学者赶忙将手里的照片扔到地上,它哆哆嗦嗦的喊道:“猫,是猫。”

莱恩的妈妈尖叫起来:“天啊,猫怎么会出现在照片里?”

莱恩从地上把照片捡起来,紧皱眉头。圣诞节那天,它的确没有见到过这只猫,那么它究竟是怎么跑进来的,跑进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个话题在大家的早餐中结束了。大家打开废旧电视机,点开动物世界这个频道。电视里,那些憨态可掬的熊猫正在吃竹子,动物园的饲养员们为它们铺上温暖而又翠嫩的叶子。主持人使劲夸赞熊猫的可爱、温顺、憨厚,国宝级的动物终究会得到别人的尊重和喜欢。这就是动物与动物间的区别,老鼠人人喊打,熊猫各个拥戴。

莱恩看了会动物世界,觉得无聊,于是转播到早间新闻。新闻正播放一则消息,屏幕上弹出字幕:小镇综合粮仓被盗一空,狡猾老鼠伺机报复!现场记者采访了粮仓的管理员,管理员手里拿着一簇老鼠毛,信誓旦旦的怒斥老鼠就是罪魁祸首。

紧接着开始采访当地的居民,居民们的情绪都比较强烈,他们要求动物监狱能够彻底铲除狡猾的老鼠。甚至还有人还打着维护世界和平的旗号,号召人类团结一致,共同消灭老鼠。一时间,老鼠成了众矢之的,人人得而诛之。

当主持人切换画面,一个中年男人倒提着一只老鼠面对屏幕,这只无辜的小老鼠使劲的挣扎着,它伤痕累累、疲惫不堪,豆大的泪珠从它的眼角滑落。那个男人满是自豪的站在摄像机前,用一种非常得意的表情说道:“不要放过一只老鼠,否则就是犯罪。我将把这只老鼠奖励给我家的小猫,让它吞吃了这只可恶的老鼠。”

安德尔斯太太看的胆颤心惊,它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真是我们老鼠家族做的吗?”

安德尔斯先生从椅子上跳下来:“不可能,老鼠家族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忘记了,我们都签署过行为公约,任何一只老鼠都不能做出伤害人类的事情。”

大家都点点头。确实,没有一只老鼠会违反行为公约,一旦违反,将会被逐出老鼠家族。甚至,会一辈子遭到家族同盟的追击和唾弃。没有老鼠会这样,这点它们肯定。

莱恩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它有点烦闷。这时候,它走出废旧工厂,来到一处隐蔽的小河边,因为太偏僻,这里没什么人。学者跟在它的身后,在离它远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

“在想什么?”学者问它。

“不知道。反正乱七八糟的。”莱恩对它说,它从旁边捡起一块小石头,往水里扔去,河水溅起一圈好看的涟漪,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学者见它这样,于是从身边找到许多小石子放到莱恩的身边,它们什么也不说,只是往河里扔着石头。

这时候,它们看到远处一只翅膀受伤的蜜蜂撑着一片叶子从远处划过,焦急的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等看到莱恩跟学者的时候,它发出慌乱的求助声:“嘿,朋友,帮帮我,帮我拖到岸上来。”它站在叶子上向它们招手,可它的声音实在是太轻了,几乎听不到。

莱恩跟学者以为,这只可爱的小蜜蜂只是跟它们打招呼,于是也对它招招手。直到那只蜜蜂路过它们的时候,才听清它的话。于是莱恩赶忙把自己的尾巴甩入河里:“快,抓住它,顺着我的尾巴爬上来。”它很着急,要是一只蜜蜂因为它的疏忽而丢了性命,那是一件多么难过的事情。所以当它把蜜蜂顺利的从河里解救上来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蜜蜂趴在莱恩的尾巴上,不断的喘息着。

当小蜜蜂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它发出了一声惊叫声:“天啊,你们怎么还逗留在这里?”

“我们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莱恩问。

“你们不知道吗?”蜜蜂疑惑极了,“乱套了乱套了。整个小镇都乱套了。听说综合粮仓都被你们老鼠给偷光了,现在人类开始大规模的抢购食物,市场、超市已经停止供应了。”

莱恩虽然已经从电视上得知了这个消息,但当蜜蜂说起这事的时候,依旧很吃惊。小镇已经乱套了,那么凯特一家怎么样了。

“还有比这更糟糕的。”蜜蜂继续说道,“现在人类已经行动起来了。他们购买了灭鼠药、老鼠夹、杀鼠剂,为的就是杀死你们这些老鼠。他们觉得,老鼠已经严重影响了他们的生活。别以为在农村就是安全的,现在动物监狱已经派人到各个村子追查了,逮着谁,谁倒霉。”

莱恩对蜜蜂的这些话产生了恐惧,平静的生活已离去,它们将面临更大的危机。

“我得赶紧离开这儿。”学者说,“这里太可怕吧,我可不愿意被那些灭鼠药杀死,这对一只老鼠来说,是残忍的。”

“我想你要冷静。”莱恩阻止它,“事情已经很糟糕了,我们决不能自乱阵脚。”

蜜蜂考虑了很久,小心翼翼的开口:“综合粮仓的粮食是你们偷的吗?另外,圣诞节那晚的毒,也是你们投到井里的吗?”

“我们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学者信誓旦旦的回答,严肃而又认真。

“我只是问问。别介意。”蜜蜂表示歉意。接着,它在河岸的大树下看到一个被积雪覆盖的蜂巢,往那边走了过去。它知道,那里它的同类将会收留它。

莱恩跟学者依旧在河岸上,直到雪越下越大,他们才匆匆回了家。

莱恩的爸爸妈妈依旧在看新闻,现在每个电视台都在播报综合粮仓的新闻。事件已经越演越烈,动物监狱的黑猫警长带着一众警员开始收集各方信息,追查逃亡在外的老鼠。

安德尔斯太太跑进它的卧室,开始整理衣物,它知道,这里也不再安全了。她要带着丈夫和孩子,逃离危险的地方,去到遥远的国度。安德尔斯先生电话联系了老鼠家族的其余成员,它们的目标一致,只有离开这里,它们才能继续活下去。

这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它们必须离开,这是对它们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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