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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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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
2021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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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鼠莱恩的城市生活》连载

第十章 逃亡

这天晚上,它们吃了一顿丰盛的食物,安德尔斯太太几乎把厨房里最好的食材全部用上了,它做了土豆泥、玉米粒、苹果派,还有香甜的巧克力煎饼。晚餐结束,安德尔斯太太简单收拾了几套衣服,还有一些方便携带的食物。学者想把自己最喜欢的那盆玫瑰盆栽带上,却被安德尔斯先生阻止了:“我们是去逃命的,不是去度假的。”

当黑暗袭来,窗外开始飘起了雪花,村庄的一切开始变得苍白落寞。莱恩套上凯特太太为自己做的那双毛呢手套,穿上黑色羽绒大衣,背上自己灰色的小袋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生活对它下了手,它对生活没了期待,一切都变得失望,一只老鼠的生活,是那么的悲凉。

从废旧工厂的地下室出来,外面是漫天飞舞的雪花,阴冷的寒风吹的它们瑟瑟发抖。四只老鼠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偶尔听到几声狗叫声,吓得它们立马钻进草丛中,老鼠的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似乎下一秒就会从嘴里蹦出来一样。

它们小心翼翼的往前行走,村子里的泥地积满了厚厚的白雪,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片空阔的土地上,显得格外苍凉。有时候它们会遇见为了生活奔波的行人,它们看到那些人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操劳,也会遇见几个老人相伴行走在雪地里,仅仅只是为了去看看自己刚刚成婚的孩子。当然,它们也会遇见几只可怕的野狗跟野猫,这个时候,它们就会把自己的身体埋进厚厚的雪地里,用积雪来掩盖自己身上的气味。直到危险过去,它们才会探出已经冻僵的身体,相互抱住对方取暖。

等到它们路过那片隐蔽的小河边,遇见了跟它们一样准备逃难的老鼠们。大家都没带多少东西,对于老鼠来说,增加行李的重量无疑是减少逃命的几率。一只断了尾巴的老鼠先生跟安德尔斯先生抱怨着:“早就知道就不签订什么行为公约了,我们还妄想跟人类成为朋友,还不如做只人人喊打的老鼠来的自由。看看,我们拼了命去除了自己身上的病毒,我们得到了什么?”他很愤怒,但压低了声音。身边的其他老鼠也都愤愤不平。

“或许,事情会有转机的,而且……。” 安德尔斯先生想继续说些什么,却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现在这样的局面,对老鼠家族来说,无疑是重大的打击,它无法再帮人类辩驳,毕竟到现在为止人类对老鼠的敌意已经达到了极限。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戴着黑色斗笠的青蛙先生从远处驶来一条用木板搭建的玩具船。玩具船很漂亮,在船身周围挂满了彩灯,平静的河面因为彩灯的照射显得格外明亮。随风飘舞的雪花一片片吹落在船身,似乎置身于一副美丽的油画之中。青蛙先生划着船桨,船桨接触水面的时候,发出哗啦哗啦好听的声音。

当大家把钱交给青蛙先生的时候,青蛙先生给每个人都穿上了红色的救生衣。船身有里外两侧,莱恩一家就在最外面一侧。为了能登上这条船,它们花了一大笔钱。谁也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不知道凯特先生他们怎么样了?”莱恩从上船开始,就一脸沮丧,它的心里很难受,那种难受令它窒息。

“我想,他们会没事的。好人永远都是被上天眷顾的。” 安德尔斯先生说完,转身看向船窗外,若有所思。广阔的大地,它们却不知道能在哪里安家。

大概行驶了半个多小时,青蛙先生从船舱外走进来。它把头上的斗笠拿下来,挂在旁边的置物架上,这时,大家才看清它的面貌,它有着一身墨绿色的表皮,左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似乎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它的眼睛很大却露出狡黠的光芒。它坐到学者的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用一种沙哑难听的声音说道:“你们知道消息吗?”它问,抬头扫视了下周围的每一个人,眼里满是狡诈与阴险。

学者看着它,有种不好的预感:“消息?什么消息?”

“动物监狱跟人类政府联合发声,谁要捉到老鼠,就能得到一大笔丰厚的奖赏。”它的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一时间,大家开始慌乱起来,安德尔斯先生立马站起身来,面露惧色:“你,你作为动物界的成员,应该不会这样对我们的?”

“我想,你太高估我了,有钱我为什么不赚呢。告诉你们吧,我已经通知了动物监狱的黑猫警长,它马上就会带人过来抓你们了。好了,快把你们身上的钱都给我吧,到监狱,你们就没有机会用钱了。”这只可恶的青蛙说道,它身上的绿色因为贪婪而渐渐变成黑色。可是它无所谓,只要能赚钱,身上的颜色对它来说,仅仅只是表皮。

当警车的警铃响起,坐在船舱最里面的那群老鼠也开始不安分的躁动起来,它们打开船舱走到安德尔斯一家的船舱:“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有警铃声?”那只断了尾巴的老鼠焦急的说道。

“它出卖了我们,它要把我们交给黑猫警长,去换取一大笔酬劳。”学者愤愤的说。接着,大家都将目光看向那只因为贪婪而变成黑色的青蛙先生,它们不敢相信,同属于动物界的成员,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用这样看着我,快,把你们的钱都给我。”说着,从身上取下一个黑色袋子。它把袋子打开,用手示意大家将所有的钱财都装到这个袋子里。

警铃声越来越近,大家站在船舱内不知所措。忽然,莱恩甩出自己那条神奇的尾巴,尾巴越来越长,接着紧紧的箍住青蛙先生,青蛙先生不得动弹,就连手上的袋子也掉落在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只该死的老鼠。我一定要让黑猫警长把你抓到动物监狱去。”它在拼命的挣扎,可是,莱恩的尾巴越缠越紧,它根本无法脱身。

莱恩看了一眼大家,大声说道:“快,大家马上划动船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别白费力气了,这是一条玩具船,我早就锁死了启动装置,你们逃不到掉的。”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老鼠们开始慌乱起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这艘船,可是,船停在河中央,如果想要离开,就必须在深水里游出去。老鼠是游泳高手,完全可以用脚划水,把尾巴充当方向舵。可是,现在是冬天,水里的温度已经低的吓人,一旦身体被冻僵,很有可能会淹死在水里。

“我们得离开这里。”一只身材矮小的老鼠说道,“我宁可被淹死也不愿被抓紧动物监狱。那里太可怕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断了尾巴的老鼠扑到青蛙先生的身上,他冲着莱恩大声嚷道:“你们快走,我看着它。快,离开这里。”

“可是你怎么办?”莱恩问。

“我没有什么家人,而且,我的尾巴就是被黑猫警长砍断的,它的手段残忍,快,你们快走。记住,我叫艾利克斯。”

莱恩把尾巴从青蛙先生的身上抽回来,它看着艾利克斯,眼角滑落泪水。船舱里的老鼠们都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位外表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老鼠,竟然为了大家选择自我牺牲,这是多少人类所无法做到的。它们静静的走出船舱,回头看向身后的船舱,接着,全部跳入水里。

莱恩就在爸爸妈妈身后游着,学者就在它的身边,其他的老鼠们都在距离它们不远的地方奋力的扑动着手跟脚。冰冷的河水啃噬着它们身上的每一处肌肤,平静的河面此时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刺刀,刺的它们生疼。它们的身体越来越冷,头也昏昏沉沉的。它们看到那只身材矮小的老鼠体力不支,渐渐沉入河底。莱恩想伸出自己的尾巴,可是却无法动弹,接着又有几只老鼠猛烈的在河里抽搐起来,很快,也沉入了河底。莱恩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无能无力。

“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安德尔斯先生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接着是安德尔斯太太的声音:“我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重了,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太冷了,我几乎被冻僵了。”

“不能放弃。”学者大声喊道,“不要放弃,我们要坚持。想想未来,想想艾利克斯为我们做的,我们一定要坚持。”

它们继续奋力往前游动,天色渐渐凉了起来,它们不知道自己在河里游了多久,只是眼皮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僵硬,它们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努力的游动着。一轮明亮的光芒照射在它们的身上,远处西边,红日初升,金色的光芒撒向这片广阔的大地。

当它们爬上一片脆嫩的草地时,只觉得眼皮一重,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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