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萧大侠和杨神医在神侠峰上不期而遇,二人激动不已,回首京城旧事,感慨万千。
十年,弹指一挥间。那年,萧天奉师父巴野子之命,带上师父亲笔信,前往京城拜会一位故人。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萧天方才来到京城。京城之大之繁华,让他目瞪口呆。他真想就此留在京城,干出一番大事业,最让他放心不下的除了师父,还有师妹单芳。
临走前,师父一再叮嘱,“萧天啊,此去路途遥远,要保护好自己,办完事尽快回来。”师妹单芳想着师哥此去千里,更是不舍,直送到十里之外方才依依不舍而别。师妹眼里满含泪水,一路上一句话没说。临别时,方才说了一句话:“师哥,我等你回来”。萧天看着师妹泪光闪闪的眼睛,心中也是诸多不舍,点点头道:“师妹,照顾好师父,我办完事就回。”
萧天在京城寻找师父的故人一连三天,也未找到。就在这时,蒙军大举南下,兵锋直指京城。消息传到京城,一时间鸡飞狗跳,物价飞涨,人心惶惶,朝廷上下开始议论迁都临安之事。其时,宋军与蒙军已在黄河一带展开激战。很快,难民如潮水般涌进京城,不计其数的伤兵残亦陆续回城,京城日益混乱。萧天举目无亲,手中的盘缠所剩无几,又见到京城乌烟瘴气,想着完不成使命无颜回去面见师父,在师妹面前更没有脸面,一时心急如焚。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萧天染上瘟疫,持续高烧,病倒在了街头。迷迷糊糊之中,萧天感觉自己被人扶进了屋子。待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见萧天醒来,一长须道人走到萧天床边,“老弟啊,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幸好及时发现了你,否则,此时你可能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萧天明白过来,满脸羞愧地说:“原来是先生救了我,可我远道而来,已身无分文,无以为报,这如何是好?”
“额,阁下这是哪里话?医者,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更何况如今天下大乱,正是大宋用人之时,我看阁下也非等闲之辈,如能以七尺男儿之躯,救万民于水火,那岂不是我杨某三生之幸?又怎可视而不见、见死不救?”
听道人一席话,萧天情绪高涨,病情似乎已减去三分,乃问道:“在下乃武陵山太极宗师巴野子弟子萧天是也,因奉师父之命进京拜会一位故人,却不想蹉跎时光,竟未找到故人,却生下一场病来,所幸得先生相救,感激涕零,无以为报。敢问先生贵姓?”
“在下姓杨,名三儿。因自幼不忍目睹穷人家生病无钱医治被病痛折磨致死,遂学起医来,至今已二十又一年矣。”
“原来是杨神医,在下真是有眼无珠,请恕在下失礼之罪。”得知道人乃杨神医,萧天愈发敬佩,便欲起身拜谢。
杨神医扶住萧天,说道:“阁下切勿多礼。目前病情虽已稳定,但身体虚弱,尚需静养几日。阁下自在我家静养,无需多虑,待病好后再寻人不迟。”
在杨神医的精心照料下,萧天病情一日减去一半,再一日又减去一半,不到三日,病情已全然消去。这天一早,萧天便起床,在院子里练起武来。萧天的神鞭虎虎生风,令人目不暇接,一套鞭法下来,萧天更觉神清气爽,又恢复到往日神采。这时,一阵掌声伴随着“好好好”的叫好声从院子一角传来,萧天转身一看,原来是杨神医。萧天急忙走过去,双手作揖施礼道:“先生早上好,让先生见笑了!”
“哪里哪里,阁下这一套鞭法打得出神入化,实在让在下大开眼界!阁下神鞭似一条金龙,往来纵横,令人拍案叫绝。可否借阁下神鞭一赏?”
萧天双手递过神鞭,“请先生过目。”
杨神医接过神鞭仔细端详:神鞭把柄上刻有八个篆字,曰“武陵神鞭,天下无双”。按动机关,神鞭可以变长,最长可达一丈三尺八分,收回来时却又只二尺八分,当变长时则如蛟龙出海,当缩短时恰似利剑出鞘,真乃一世所罕见兵器。“此鞭真乃神物也”,杨神医由衷赞叹道,“这神鞭是从何处得来?”
“神鞭的来历,说来话长,听我师父讲,神鞭已有八百年历史,至于如何得来,已无从考证。”萧天如是说。
“阁下有一身好武艺,更兼神鞭相助,真是如虎添翼!”杨神医将神鞭还于萧天,“有朝一日如能报效朝廷,当有一番大作为。”
“在下一山野村户,哪有神医所说之志向。神医治病救人,行善如流,是我之楷模。今得神医相救,虽不敢言为国立功,却当以七尺男儿之躯为国尽力,以不负先生救命之恩。”
听萧天如是说,神医连连点头赞许,“我有一想法,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先生但说无妨”,萧天说。
“我有意与阁下结为异姓兄弟,不知阁下可否愿意?”
“承蒙先生抬爱,我萧天求之不得。先生长我几岁,当为兄长,萧天愿听兄长之命。”
说罢,二人来至中堂,摆上香案,行三拜九叩之礼,正式结拜为兄弟。
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日,萧天收拾完行李,正欲起身回武陵山复命,却听见前院传来喊杀声。萧天快步跑上前院,只见一支人马闯将进来。为首者对手下士兵说道:“给我搜。”一语未了,众士兵便开始四处搜查。杨神医听见前院吵闹,从内屋匆匆走出,急忙上前问道:“大人,这是为何?”
“据报,你家藏有蒙古奸细,特来捉拿。快快将奸细交出,否则,搜将出来,灭你满门!”
“大人,您可能误会,我乃一大夫,家中只有病人,何来奸细?”杨神医哀求道。
“将军,抓到了,就是他!”只见几个士兵将一个汉子推搡着拖了出来。
“这作何解释?”将军厉声喝问道。
神医仔细一看,却是一蒙古妇女。神医清楚,这个妇女绝对不是奸细,而是一个逃难至此的难民,因染上瘟疫,被他搭救,这才滞留医馆。
“这是我的一个病人。作为医生,救人性命是天职。她一个妇孺人家,逃难至此,染上瘟疫,我这才救了她。”
见神医因自己获罪,蒙古妇女羞愧难当,对官兵说道:“你们要抓就抓我,与这位先生无关。”
“一律给我带走”,将军怒声令道。
“谁敢神医一根毫毛,我要他狗命!”见将军要带走神医,萧天怒火中烧。
见萧天要为自己出头,神医急忙说道:“萧天吾弟,切勿动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且虽将军去,相信事情自公道。”
“兄长,我决不能让任何人将兄长从我眼皮子底细带头!”萧天说完,便取出神鞭,站在了院门口堵住了去路。
“给我杀!”将军命令道。
众士兵接到将军命令,便一起冲杀过来。萧天从容举起神鞭,一阵挥舞,只见一个个士兵纷纷倒下。将军见状,拔出宝剑,与萧天战在一处。斗过五个回合,将军渐趋于下风。见形势不妙,将军使了个脱身计,一个箭步跨上战马,留下一句“你们等着”便策马而去。众士兵见将军败下阵来,纷纷爬起来抱头鼠窜。
“此地不宜久留,快快逃命去吧!”杨神医给了蒙古妇女一些银两。妇女对杨神医磕头谢恩,哭哭啼啼跑出院去。
“萧天,今日连累于你,是为兄之过,此地不宜久留,你且赶紧回离开京城,回武陵山去。若是迟了,可能就走不掉了。”神医拿出一些盘缠来,要萧天立即上路。
“兄长,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今日,誓与兄长共进退。要走,兄长与我一起走。”
见萧天执意不走,杨神医说道:“吾弟这又是何苦?也罢,那就走吧!”
神医和萧天正要出门时,却不想医馆已被军士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