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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合作日起，每天起早贪黑，阿信在艺校身兼数职。既是出纳帮厨，又是服务员清洁工，还是保姆门卫。拖着精疲力尽的身步回家,要挤公交车再走里许黑巷路。晚上还要哄带小外孙女睡，给刚断奶的李子馨夜半喂水止啼换尿不湿。
2021年元月2日上午。
自带菜约喊了二桌同学朋友，阿信像个陀螺转得不亦乐乎。从厨房转到开了牌桌的三间房里倒茶添水，由三楼转到约好批发的桥北门店进烟、槟榔和零食。尽管头脑简单，不可谓不煞费苦心，在一门心思旺下这里的人气，请发小们帮出些搞活这里的主意。
老汪清早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有事带老婆孙女回乡下了，在老家吃过中饭就回。艺校这边全权拜托了。挂机前，哦了一声，可能欧美世的罗总和停总上午十点钟左右会到，帮着先接待好哟。
气喘吁吁，把烟、槟榔和零食分发到三张桌旁茶几上，阿信悄带上三间房门走到独坐食堂大厅看书的老江身边，未言先笑。
哥，我刚才在池边地坪碰见欧美世的罗总和停总了，我请他俩上来坐。他们说，在下面等汪哥来了再一起上来。看得出他们都很怕单独见你呢。
品啜口茶，老江摇响了嘎嘎的手机铃声。催老汪尽早上街后，再次直言。
欧美世充其量就一传销模式。我去年帮电视台写拍过二集这方面的法治电视剧本，先简介下传销的套路吧。四步杀。
一、吹嘘产品价值。利用家长们特别对帮助孩子多才多艺或快速高分的课外辅导非常感兴趣，又非常缺常识。夸大教学功能、功效，自诩是高科技独有利器等。
二、描绘公司美景。利用根本不懂教育为何物为何目的也就没多少师资生源的民办培训机构，嫉妒爱慕恨、攀比又害怕辛劳或风险的心理，许愿，加盟合作者皆可凭信心和能力而一举成名，年赚百、千万不算高。还有望年度评奖一部宝马。
三、植入魔咒。说的异口同声，其实就一些自称的小伙伴们背得滚瓜烂熟且反复不离几句老话的僵硬框架，或教条。首付一万即可成为欧美世VIP会员，一次性付清享受折扣的产品全款，就获得公司全程跟进服务。单言线上线下专供的专利产品，就可百日内把以前对此一窍不通的雇工或骨干全打造成，某课目的高师名师，或黄埔工程精英。因为使用公司加密提供的学习云内产品上课，或同样加密通用的管理云内产品办事，就像使用傻瓜照相机，简易。欧美世事实上借领航教育也就是指导办学的名义，只发展同样营销融资的成员，挂靠北京总部遍布各省的分公司，其实是空壳，这在传销术语叫下线。按众字形不断向下扩展，组织为金字塔形排列。这在传销术语叫发展下线。完成由表象的领航教育品牌至实质的融资上市冒牌，如此奇葩的华丽转身，或传奇传说。
四、网络轰炸。洗脑理论层出无穷，推出的名下动辄收取加盟费上十万元但绝对不负一毛钱责任的民办培训机构上万家，推介的所谓典范纯属无稽之谈且难圆其谎，只有一句是真，催交入门费。
点破了，因为只有一个霸王条款牟取非法得利的企图，所以，只有一个必然结果，恶性循环。
欧美世如此低劣传销手法，之所以有时也能得逞，因为它往往施舍小恩小惠，以善的名义行恶，确实具隐蔽性、欺骗性和破坏性。更因为有人同样具有如此叵测居心。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人啊还是安心正事，放心开锣好！
嗯了一声，老汪说这样吧，既然人家专程来了，等下一起再听听他们办学的意见无妨。再说人家公司能存在这么多年，也一定有它的实力和长处吧？
下午二点多钟。老汪和欧美世的两位年轻但总字级别人物亲热坐到谈桌。
说在饭馆吃过饭又在旅馆睡过午觉的两位，所谈又是重复前二次的原话。
傍晚，被老江终于忍无可忍毫不客气反问的两位，之前的趾高气扬，成了垂头丧气。像极小风小浪里的二只小蝌蚪，相跟着浪奔浪流来时同样神气的那鱼，活蹦乱跳几下，没有了或翘不起了，尾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