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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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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火炬》连载

第十章 枫林桥头

枫林桥头 日

 一个村姑亮嗓:栀子花儿顺墙呃栽呀味呀呃,采花大姐顺墙哟来吔。大姐摘朵头上呃戴哎,二姐摘朵怀中揣哎,不用戴来不用揣哎,人多花少散不哦开哎,再等明年花开吔满来,亲手给你送花来……

 一个后生跟和:绿鸟嗟呀绿肚皮耶,绿绿姣莲姐穿绿衣啊……

 一个个清唱的男女老少,信手把携带的锄头、蒲扇、雨伞、斗笠等敲打出音响和节奏,作为伴奏。载歌载舞到忘情尽兴处,成千上万的观众相跟着一同“哇!哇!哇呜哇呜哇──”、“姣姐我咯鬼也”唱成一片,乐成一团。

旁白:这里是年年端午节兰溪山歌主会场。原生态的天籁绝音,尖锐高昂的山歌对唱声刺破天穹,划破云波,惊破空巷,久久回旋。这还是全国唯一的一个汉民族赛歌会。

        兰溪山歌起始于劳动号子,曲牌有60多种,有高腔和小调,那个村姑领开唱的《栀子花树傍墙栽》就是高腔的代表作,发声高亢嘹亮,收声婉转甜美。那个后生跟和的《绿鸟几绿肚皮》便是小调的经典作,皆用本嗓,婉转悠扬。兰溪山歌的内容,可分田歌、苦歌、骂歌、颂歌、情歌等十余种。歌唱人们的劳动之外,还歌咏礼仪、生活以及社会时政,把现实和历史连接在一起。虽然当时劳动群众的生活场景充满残酷和悲惨,但并没有妨碍人们所创作的民歌,反映的生活于同一地域空间的劳动者集体意识--他们对精神品质、伦理道德、生活情趣和美好社会的共同追求,及对社会黑暗、人性丑恶的不满、控诉和鞭挞。堪称劳动者大众化的通俗文学,被压迫者战斗的文学最强音。

        也是出生、成长于斯的叶紫的胎教。

 刘炳文(抱着小外甥三毛看热闹却言他):去年,依据临时约法,举行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国会选举。国民党所得议席最多。

 余璜(立马接语):听学堂先生讲,按约法精神,该由国民党理事长宋教仁出任内阁总理。可惜,他在上海遇刺身亡。涉嫌教唆暗杀的最大嫌疑人可能是,当时国务总理赵秉均。

 刘炳文:满弟不错呀,除了一心在读圣贤书外,两耳还闻天下事。你怎么看时局呀?

 余璜(有点不好意思):我仅是听到,还没有想到,想明白,其中之谜。

 刘炳文:孙文先生去年7月发动,二次革命,武力讨袁。

 余达才:这开创了民国武力解决争端的先例,也开创了民国军阀混战的先例。袁世凯过河拆桥,去年10月,才由国民党拥戴、国会选为第一任大总统,不到一月,就下令解散国民党。不出三月,今年就下令解散了国会。由他的幕僚们酝酿、终于前不久推出新的《袁氏记法》,改内阁制为总统制。估计呀,司马昭之心哟,这总统任期会修改成没有限制。嘿嘿,这总统和皇帝有何区别吗!?

 刘炳文:非常之期自出非常之杰。咱湖南就出了针锋相对的二个大名人,杨度和宋教仁。这前所未见而正发生也将成历史的事情啊,其中的是非对错还是后人评吧。

      余璜:“排除原有之恶习惯,吸引文明之新空气,求达真正共和之目的。”宋教仁先生堪称引领中国由人治转向法治的先驱。法治之父。中国为宪政流血的第一人。

       余达才:他的遇害,成了中国历史潮流走向的拐点。袁大总统认定"人民滥用民主自由、人民政治认识尚在幼稚时代”,话外之音,还真的可能如所料想,国还走不出家天下的桎梏哩。

       刘炳文:唉,我算理解了姐夫那句话,关心政治,不一定要从政。这样的时局,出山从政,盲从欺人自欺,确实没有意思和意义。所谓,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忠良孤愤,烈士死节。姐夫,以前愚弟错看、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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