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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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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预警》连载

第三十章 楚城

40、楚城市青绿潭医院 日

刘福利在救治老年患者。

旁白: 毎天楼厅时钟转动的六个小时期间,他和医护们不能喝水,不能吃饭,不能上厕所。严实的防护服使得他们都感到呼吸困难,护目镜也因这样的高温而被蒙上一层薄雾,视线模糊,导致平常简单的操作也变得异常困难。

他们就这样夜以继日地工作着。当他们脱去防护服时,浑身衣服已经湿透;当他们摘下口罩时,脸上留下深深的印痕;当他们累了,就静悄躺在墙角边地板上小歇一会儿……

刘福利在老年患者呻吟中惊醒,听看着扯掉供氧罩、推倒床柜医疗设备的老病号又在对重新帮架好呼吸机的年轻护士苦苦哀求: 你们尽心也尽力了,还是让我早点解脱吧!

旁白:医院重症患者十之八九都需要呼吸机的支持,其中大多数又都是老年人,他们精神萎靡,求生欲望极低,进入病区的前几天,我整个人都是崩溃的。所以,我在这里学会了坚持写日记,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告诉全世界的第一手素材,楚城真相。不仅要监护病人的治疗,还得不断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给病人进行心理治疗。把灵魂的救赎和肉体的救死扶伤看作是同样重要而且高尚的一种毕生事业,看作是自己应履行的职责。

在忙碌的青绿潭医院中,总有一个佝偻的背影,他就是陆定宇院长,他的妻子也感染了新冠肺炎,却在几十公里外的医院隔离治疗。年过五旬的他身患渐冻症,每天凌晨两点入睡,四点起床,穿梭于急诊楼中,在各个病房之间,他的眼镜上沾着汗珠,混着雾气。他那已经发病的双腿,走路颤颤巍巍。他那被消毒水浸泡的双手,已一块一块往下掉皮……他是咱坚守抗疫一线的一个缩影,咱中华民族展示于世的一条脊梁,咱默默无闻倾洒血汗护佑家国天下的一种幸福与快乐!

陆定宇院长和我们打趣说:“我为什么不歇?我以后有的是时候歇,那么为什么不现在多做一些呢?我看着你们做,我会很难受的。”

他让我更想念在秦城的家人,也该留下一封没有发出去的信了。

41、闪回

刘福利的一封家信。

父母大人敬启:

儿领命离乡赴楚,已有一旬,衣甚暖,寢食亦安,父母勿念为盼。

疫事一起,情形颇烈,楚城三镇,尽为病土。儿自领命,无一日不着白衣,不在前线,施针药,救死伤,展我所学,冀有所用,不敢半点儿戏,一丝懈怠,惟望不负二老所嘱,医院所托,国家所命。

常忆我父,着戎装,护卫南国海空,念我母,勤耕织,耳提面命教养。犹念垂髫之时,父命我行正步,敬军礼,望我从军报国,孩儿顽劣,唯报国之心,时时不敢涣散,军人遗传血气方刚。今儿自请缨,蹈火而行,生死不念,唯忧不能绕膝床前,寸草春晖。但喜吾妻甚贤,吾儿亦聪,可解二老孤怀,亦如膝下。

此役,万余白衣,共赴国难,成功之日,相去不远,苍苍者天,必佑我等忠猛之士,茫茫者地,必承我等拳拳之心。然情势莫测,若儿忠孝不能两全,望父母珍重。刘家有死国之士,荣莫大焉。青山处处埋忠骨,无须马革裹尸还,便留楚城,看这大好城市,如何重整河山。日后我父饮酒,如有酒花成簇,聚而不散,正是孩儿来看我父;我母针织,如有线绳成结,屡理不开,便是孩儿来探我母。

惟愿我父我母,一切安好,颐养天年,吾妻吾儿复尽亲欢。

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一身报国有万死,不破楼兰终不还。

不孝儿福利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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