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绝    境（4）

                                                     ——谨以此片献给困牛山跳崖红军战士

编剧   林盛青

19、桂系19师临时指挥部   夜

桂系19师师长周祖晃在主持召开湘桂黔三军联席会议。

周祖晃坐在两张四方桌拼起来的会议桌上方。左边是湘军唐伯寅团长。右边是黔军首领柏辉章。

周祖晃：红匪49、50、51、52团在甘溪遭我三军合围堵截成三部分，本已是瓮中之鳖，不料却在你们眼皮底下突然消失了。

唐伯寅：我们一直咬着51团，并在佛顶山一带形成了二次合围，谁知他们突然折向龙角屯。

周祖晃：在龙角屯堵截的是哪部？

柏辉章站起身道：报告师长，在龙角屯堵截的是本部。

周祖晃：你——

柏辉章：我们遭到了红匪的顽强抵抗。

周祖晃：顽强抵抗？红匪经甘溪一役，几乎全军覆灭，谈何抵抗力？我看是你们黔军缺乏战斗力。

柏辉章张了张嘴，没有把话说出来。

周祖晃正想说什么。

门外通信兵：报告。

周祖晃：进来。

通信兵进屋将手中的电报递给周祖晃。

周祖晃阅看电文。

周祖晃：红匪51团转至大地方一带休整，企图与龙云所在的52团前卫汇合，然后欲从思南板桥一带渡江。我命令，独立32旅胡达部，唐伯寅部、柏辉章部迅速向板桥方向集结，堵截围歼红匪51、52团，活捉红匪师长龙云，团长田海清。柏辉章部赶往大地方追赶红匪残部。

20、峡谷底   月夜

郭鹏从昏迷中醒过来。

郭鹏：能吱声的咳嗽一下。

一声、两声、三声——不断有咳嗽声在夜色中响起。

郭鹏：大家向我靠拢。等天亮辨明方向了再行动。

月色中不断有人影从地上爬起向郭鹏走去。

　　21、大地方街头   日

从甘溪战役突围出来的部分红52团转战来到大地方。

这是一个深藏在大山里的小集镇。一条长街夹在两山之间。街上人迹稀少。街两边的低矮木房一栋连着一栋。清冷的街上偶有巡逻的红军战士经过。

　　22、街头院坝   日

在街的尽头有个院坝。坝子上架着竹竿搭的晾衣架。

刘翠翠和两个卫生员在晾晒洗干净的绷带。

卫生员甲：刘姐，今天田团长怎么没来检查啊？

刘翠翠：拿我开心是不是？

卫生员乙：田团长要是来了，有的人那才叫开心呢。

刘翠翠：你们——你们——

卫生员甲、乙一起大笑起来。

刘翠翠：行了行了。快干活吧。

卫生员甲：那个人没有来找你麻烦？

刘翠翠：恶心。

卫生员乙：哪个人？

卫生员甲：还有哪个？李特派——

刘翠翠：提他莫脏了嘴。

卫生员甲：刘姐，我看那人不怀好意，你让周营长小心点。

刘翠翠抬起头来，一丝忧愁从她脸上掠过。

23、大地方街头   日

郭鹏、周球保带着从坠落峡谷水槽转战突围出来的红50、51余部出现在大地方街上。

巡逻红军发现郭鹏带领的队伍。

巡逻红军：郭团长——郭团长——

巡逻红军与从坠落峡谷水槽转战出来红军战士拥抱。

24、红52团临时团部   日

这是一间四壁透风的木房。西斜的阳光穿过板壁缝，斜斜地投射到地上。一张木桌靠床而放。桌上放着一个军用水壶。板壁上挂着子弹带。

神情疲惫的郭鹏强撑着坐在床上。

田海清：我还以为——

郭鹏：是啊，就差那么一点，我们就见不到面了。如果不是那位好心的老乡带路，我们是走不出崇山峻岭的。

田海清：你来了我就有主心骨了。

郭鹏：李特派员没找你麻烦吧？

田海清：他——

郭鹏：等渡过了乌江，摆脱了追兵，你跟刘翠翠就把婚结了。我看他还纠缠不纠缠。

田海清：我——我——我们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郭鹏：部队情况怎么样？

田海清：通过这两天的休整，士气有了回升。

郭鹏：目前我军处境危及，既要拖住敌人掩护大部队突围，还要想方设法冲出重围，而湘桂黔三军忘我之心不死。

田海清：我们必须尽快突围出去找到龙云师长和52团的其他战士。

郭鹏：与龙云师长他们汇合是我们当前最迫切的任务。

田海清：不知龙云师长他们摆脱敌军没有？

郭鹏：龙云师长他们去向不明，我们必须加快寻找联系。

田海清点头。

郭鹏：根据总部转移前的部署，龙云师长一定会向板桥方向突围，从思南渡乌江。我们休整后也向板桥方向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