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绝   境（10）

                                                   ——谨以此片献给困牛山跳崖红军战士

编剧   林盛青

53、通往鄢家篝的山间小路   日

湘军唐伯寅部蛇行在山路上。

唐伯寅看着环行的队伍，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一个士兵突然倒下。

唐伯寅向那位士兵走过去。

唐伯寅：起来。

士兵：团长，我实在走不动了。

唐伯寅气恼地拽起那个士兵。

唐伯寅：是走，是死，你选择。

那个士兵在唐伯寅威逼下，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唐伯寅：传令，部队快速前进，谁拖部队后腿，就地枪毙。

湘军在唐伯寅催促下开始跑动起来。

54、黔军营地   傍晚

士兵们东一堆，西一伙地在休息。

几个炊事兵在一个临时搭的土灶周围忙碌。

不远处一个士兵伸长脖子朝土灶探望。

一个戴着少尉军衔的军官走到土灶边。

少尉：大家听好了，王家烈省主席派来劳军的队伍，已经在路上了，天黑前就可赶到这里。到时大家好吃好喝，酒足饭饱后，使出劲儿剿杀红匪。

士兵们纷纷朝远方望去。

一炊事兵低声嘀咕：哄鬼。

另一炊事兵摇头。

柏辉章带着几个手下检查部队。

柏辉章：我知道大家这几天都跑累了。可是我们如果不加快行军速度，让红匪从黑滩河溜走，我脖子上这七斤八两就保不住。兄弟们想想，我这儿都保不住了，你们的还能保住吗？

柏辉章警卫振臂呼喊：誓与红匪决战到底！

士兵们稀稀拉拉地跟着响应。

柏辉章：都给我精神点。

柏辉章警卫再次振臂呼喊：誓与红匪决战到底！

士兵们跟着喊叫起来。

柏辉章：把红匪围歼在黑滩河一带，是军部的死命令。明天中午前我们务必赶到黑滩河，与湘军一起围歼红匪。

天渐渐黑了下来。

士兵们并没有看到王家烈省主席派来的劳军队伍。

黔军士兵极度失望。

55、周光荣民团总部   夜

这是一个大院子。院里有正房和厢房各一栋。正房的堂屋里高悬着一盏嗤嗤作响的汽灯。

周光荣和几个手下在商量事情。

周光荣：晚饭时接到柏团长命令，要我们连夜把人撒出去，摸清楚红匪情况，明天一早由我带队，朝黑滩河进发。

团丁甲：红匪进了黑滩河就是死路一条。

团丁乙：他们还有困牛山可去啊。

周光荣：困牛山万丈绝壁，去了也是死。

三人得意地哈哈哈大笑。

周光荣：都清楚了吧？

周光荣手下二人点头。

周光荣：还不赶快把人撒出去。

56、大山中   晨

浓雾笼罩连绵起伏的群山。

雾霭中响起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雾霭中田海清的声音：停止前进。

一营长声音：往后传，停止前进。

田海清：一营长。

一营长：到。

田海清：小声点。注意听。

杂乱的脚步声隐隐传来。

一营长：有敌情。

田海清：准备战斗。

雾霭中响起拉枪栓的声音。

杂乱的脚步声突然停止。

雾气中一个低沉短促的声音：卧倒。

零零星星拉枪栓的声音传来。

浓雾开始飘散，雾中人影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卧在地上的一营长向田海清爬去。

一营长：听动静不像是土匪，更不像是湘军和黔军。

田海清：喊话。

一营长：哎，你们是哪部分的？

一声枪响。

张排长：难道真是敌军？

田海清：再喊。

一营长：我们是52团的。

没有回应。

一营长：不说话我们就开枪了。

薄雾中传来微弱的声音：我们也是52团的。

一营长：你们团长是谁？

回应声：田海清。

田海清：龙师长呢？

回应声：我们被打散了。不知龙师长消息。

田海清、一营长站起身来，朝前面走去。

这时雾已散尽，红52团余部看到田海清、一营长，一起朝他们两跑过来。

田海清：终于又见到你们了

57、紫金关  日

紫金关山高密林。

郭鹏部与早埋伏在此的湘军发生激战。居高临下的敌人打得红军抬不起头。

硝烟弥漫中的郭鹏沉着指挥部队应战。

郭鹏：周球保你抢占左边那个山头。一排长掩护卫生队和伤病员转移。

一排长：朝何处转移？

郭鹏没有回答。突然出现的敌情是他没有估计到的。他在紧急思索，寻找对策。

郭鹏：现在敌兵压境，我们必须先冲出河谷，继续往板场向突围。

枪声越来越密集。

郭鹏：命令部队不惜一切从河谷里冲出去。

一颗手榴弹落在郭鹏身边。

手榴弹爆炸的烟雾遮住了一切。

周球保：团长——团长——

字幕：郭鹏在紫金关与敌军恶战中胳膊负伤，与主力部队失去了联系。他不顾伤痛带领部队夜行昼宿，忍饥挨饿，转战500多公里，终于杀出重围，与贺龙、关向应率领的红三军在贵州印江木黄地会合。新中国成立后，先后任喀什军区(后称南疆军区)司令员，新疆军区副司令员，兰州军区副司令员、顾问。1977年7月16日在上海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