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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 境（12）
——谨以此片献给困牛山跳崖红军战士
编剧 林盛青
68、困牛山上 晨
困牛山上灌木丛生。
田海清带着一营长等在山顶上查看地势。他们站在悬崖边，俯瞰着深谷下的黑滩河。
河谷里的一线溪流流到困牛山变成了桀骜不羁的凶猛河流。河水冲闯着三面临水的困牛山，翻卷起一阵阵汹涌波涛。峭壁上通往山顶山的路上，到处是黔军和周光荣民团。
田海清他们这才发现走入了绝境。
一营长：怎么会这样呢？
田海清：我们没路可走了。
李红明走过来。
李红明：田海清，你的目的达到了。快下山去领赏啊。
一营长：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红明：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相信他？
一营长：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推下岩去？
李红明：反了——反了——来人——
没人肯听他的。
田海清：我们不能在山上等死，通知部队好好休息，把能吃的东西集中起来给战士们填肚子。晚上我们偷偷下山突围出去。
69、困牛山上 午后
一营长带着刘翠翠等在收集吃的。连日来敌兵穷追不舍，战士们身上早没有了任何吃的，到最后只收集到了几个红苕。刘翠翠把收集到的几个红苕摆放在田海清面前。田海清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旁边的李红明抓起一个红薯就狼吞虎咽地肯起来。刘翠翠气愤地伸手把李红明手里红苕夺了过来，重新放在地上。
李红明：——你——你——
刘翠翠：呸！
李红明：是不是留给田海清啊？
田海清盯着：你究竟要怎样才放过我？
李红明：放过你？做梦！
田海清一掌推开李红明。
李红明倒在地上，头被碰出一条口子，血从他惨白的脸上流了下来。
倒在地上的李红明掏出枪来，还没等他打开保险，便被张排长把枪给夺下了。
刘翠翠找来绷带，扶起李红明，给他包扎起来。
李红明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
李红明伸手摸刘翠翠的脸。
刘翠翠气恼地推开李红明。
旁边的田海清忍无可忍一把揪住李红明衣襟。
李红明：你想干什么？
田海清：你的手太不安分了。
田海清用力一拽，李红明险些被摔倒。
李红明：你——你——
田海清拉起刘翠翠转身走开。
70、困牛山下 傍晚
黔军、民团在安营扎寨。
柏辉章、周光荣在四处巡查。
周光荣：司令妙计，困死红匪，一枪一弹不费，我们就可大获全胜。
柏辉章：不可轻敌。红匪擅长夜晚作战，让你手下把眼睛睁大点，防止红匪夜晚突围、
田海清：是是是。
柏辉章：红匪要是从民团防区域逃脱，有的是枪子给你吃。
71、困牛山 夜
田海清、一营长各带一突击队，在夜色掩护下，向山脚下摸去。
刘翠翠搀扶着伤病员紧随其后。
李红明夹在队伍中间，一歪一扭地移动着脚步。
72、困牛山脚 夜
柏辉章带着一对士兵在巡查。
几个士兵在争夺一只鸡腿。
柏辉章发现争鸡腿的那几个士兵。
柏辉章：混账，没给你们饭吃吗？
那几个士兵被突然出现的柏辉章吓得浑身发抖。
柏辉章：都给我把耳朵竖起来，注意困牛山上的动静。发现异常立即开枪。
73、困牛山脚 夜
周光荣在一堆篝火前喝酒。
周光荣：累死老子了。再整一杯。
柏辉章巡查到此。
柏辉章：周团总逍遥。
周光荣发现柏辉章，连忙把手中的酒杯藏在身后。
周光荣：司令——
柏辉章：怎么不给我也倒一杯吗？
周光荣抖抖索索地把一杯酒递给柏辉章。
柏辉章接过，凑在鼻子下闻了闻。
柏辉章：这包谷烧好！
周光荣：司令，这是大关酒厂用新包谷才烤出来的。
柏辉章将杯中的酒朝周光荣脸上泼去。
柏辉章：你是要喝酒，还是要脑袋，自个儿掂量。
柏辉章拂袖而去。
周光荣朝着柏辉章背影，道：威风个哪样，不就是喝点包谷烧么。
74、困牛山脚 夜
一营长的突击队刚到山脚，被巡逻的柏辉章部队哨兵发现。
哨兵：口令。
一营长朝哨兵开枪。
哨兵倒下。
枪声惊动了敌人。顿时，枪声大作。
一营长的突击队只得退回到山上去。
潜伏在离一营长不远处草丛中的田海清突击队员，趁着混乱，突然跃起，朝敌人防线冲去。
敌人声音：不要让红匪跑了。狠狠地打。
密集的枪声。
冲跑在前面的几个红军战士在枪声中倒下了。
田海清：撤回山上。
红军边打边朝困牛山上退去。
一营长的突击队跟着也朝困牛山上退去。
枪声渐渐停息下来。
75、困牛山脚 夜
柏辉章的帐篷里。
周光荣等人在接受柏辉章训斥。
柏辉章：周团总，我这里有一百多斤包谷烧，要喝叫你的弟兄们来抬去。
周光荣低垂着头。
周光荣：司令，我知错了。
柏辉章：红匪连夜突围，提醒了我，困死他们虽是良策，但是，时不待我啊！所以，我们必须改变战术，变被动为主动。天一亮就攻打困牛山。我的计划是这样——
76、困牛山上 夜
田海清、一营长、李红明在开碰头会。
田海清：敌人的企图很明显，是想把我们困死在山上。
李红明：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一营长：特派员，你这话怎么那么不入耳。
李红明：一营长，到现在了你还没看出田海清目的吗？
田海清：大家都有一双能分清白天黑夜的眼睛。不错，我们是陷入了绝境。但是，我们也因此拖住了敌人，给主力部队突围减轻了压力，赢得了时间。
李红明：还在狡辩。一营长，你清醒清醒吧。
一营长：处死田团长我就清醒了？
李红明：我们一次次陷入绝境，不都是他田海清造成的吗？
张排长：特派员同志，该清醒的不是我，是你。
刘翠翠心情沉重地走过来。
刘翠翠：又有两个伤病员——
田海清：怎么样？
刘翠翠：走——走——
田海清：去哪里？
刘翠翠：走了——
李红明：听到了吗？又走了两个可爱的战士。如果我们——
田海清：闭嘴！
一营长：团长，我们得想法冲出去。
李红明：困牛山三面绝壁，一面临水。山下敌重兵围守，我们往哪去？
田海清：那就从绝壁上跳下去。
李红明：你说什么？
田海清不理李红明，走到刘翠翠身旁。
田海清：一定把伤病员照顾好。
刘翠翠：我——
田海清：我知道你有难处。但是，这个时候他们是多么需要你。你的一个微笑，一句安慰，都是他们活下去的勇气。
刘翠翠：山上没吃没喝，他们熬——熬——熬不下去——
田海清：皮带、树皮、草根，只要是进得了嘴的东西，就想方设法弄给他们吃。
刘翠翠走进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