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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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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
2020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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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的故事》连载

第一章 争自由的盼盼

一、争自由的盼盼

作为一头猪,生活无忧,每天张嘴就有食物和水,吃了睡睡了吃,生活没有任何压力。

一个接一个的日子,像荷叶上的露珠,顺着荷叶滑落的时候,没有声音,也不留下痕迹,透明得好像不存在似的……

日子很平静,生活像一潭死水,与世隔绝,波澜不惊。暴风雨总是隐藏在异常宁静中。一天,太阳照样从山坡升起,炊烟里带着干柴和饭菜的清香,缭绕着农舍,久久不散,渗透到四周花草的芳香中。当太阳的光变得越来越明亮、刺眼时,阳光不再温和,而是渐渐发烫,令人不敢触摸。屋外的树丛浑身的叶子,都变得像银子一样雪白……

“笃笃笃”脚步声!一个熟悉的,还有一个陌生的。近了……近了,在耳畔越来越清晰。猪小伙子们正在慵懒地睡着午觉。只有睡眠不好的猪妈妈被惊醒。它看见二人围在猪圈边扯谈。主人说:“怎么样?我家养的猪不错吧!白白胖胖。”屠夫边扫视着满圈的猪边说:“还可以。你开个价吧!这猪都卖吗?”主人说:“价格就按市场统一价吧!这样对你我都公平。栏里的猪,除了母猪、小猪外,其它的猪都出售。”屠夫说:“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说完,屠夫就拿秤称猪的体重……

一日之间,猪去圈空。一下子偌大的一个猪圈,显得格外空寂、冷清。

“妈妈,哥哥们都去哪儿了?”幼小的盼盼好奇地仰头看着猪妈妈问。猪妈妈叹了口气,说:“孩子,凡是成年的猪都要被人屠宰了,成为盘中餐。”盼盼害怕地问:“那我长大了是不是也不能幸免?”猪妈妈眼睛里流露出悲哀,默默点头。盼盼思索了一下,和猪妈妈说:“妈妈,我想改变命运!我要逃出猪圈。”猪妈妈轻轻抚摸着盼盼的头,语重心长地说:“我做梦都想孩儿们能长寿。可是猪圈很牢固,你难以逃出去呵!不过,妈妈会尊重你的选择。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不是做坏事,妈妈都支持你!”盼盼听了妈妈这一席话,眼睛变得特别亮——眼眶里镶满了泪钻。

怎样才可以逃出猪圈呢?一只蚊子潇洒地挥舞着翅膀,在猪圈上空“嗡嗡”地飞着,自由来去。盼盼睁圆了小眼睛盯着蚊子看,很是羡慕!盼盼又看看猪圈:由一个个木桩围成的篱笆墙。木桩与木桩之间有道缝隙,盼盼拣一个稍大的缝隙,努力地往外钻。“一二三”盼盼使出了全身的劲,但胖嘟嘟的它怎么也钻不出去。它有些泄气了,懊恼地哭了。

自从亲眼看着猪哥哥们被屠夫买走,拉去屠宰场,盼盼日夜都想着逃出猪圈,做一头自由的猪。一连几天,它吃喝很少,明显瘦了。猪妈妈很心疼,担忧地问盼盼是否身体不舒服。盼盼安慰猪妈妈说它少吃饭的目的是把自己饿瘦,企图有机会逃离猪圈……猪妈妈得知盼盼的想法,这才安心。这几天,盼盼总会趁主人不在时,悄悄地溜到猪圈边,把头和身子伸进篱笆墙的缝隙里,试试看能否钻出去。一日黄昏,盼盼终于钻出去了。虽然受了点皮外伤,有些疼!但盼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猪圈外,和猪妈妈挥手道别。猪妈妈恋恋不舍地叮嘱盼盼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好好保重。盼盼点头。母子俩互相注视良久,最后猪妈妈一咬牙,转过身去,背对着盼盼,带着哭音喊:“快走!迟了会被人发现!”盼盼甩一下细小的尾巴,扭着屁股,扬蹄向远方奔跑……一会儿,待猪妈妈回头看时,前方,一片空白,视线里只见随风涌动的绿树如波,淹没了盼盼的身影。空旷的天野白云朵朵,像盼盼白白胖胖的身影……猪妈妈眼里闪烁着泪光。

盼盼顺着一条隐蔽的林间小路跑啊跑,一口气来到家对面的一座小山顶上。站在山上看远方,天地真阔大啊!山山水水无穷无尽!云雾遮山,大气磅礴地浮动在天地间!盼盼心里无比快乐!它为追求自由,坚强地迈出了第一步。盼盼思虑着自己在哪安家。“广袤无垠、美丽的大自然,任意一个角落都可以是我的家……”想着,盼盼兴奋不已。

天色渐晚,夕阳西下,蝉鸣山幽。盼盼下山经过一片树林时,发现有一口清澈的池塘。塘边长满碧绿的青草。此时,盼盼跑倦了,饥渴难耐,就走到池边,弯腰喝水。喝足了水,它又在岸上贪婪地大口咀嚼着青草。鲜美的草叶,带着浓郁的芳香,味美可口极了!吃饱喝足了,天黑了,该睡觉了。盼盼舒服地顺势倒在柔软的草地上,香香地睡了。天上,一颗又一颗小星星,像孩子吹出来的肥皂泡,突然之间变出许多……月光如灯,照亮着天空和整片森林。虫子们嘀嘀咕咕不知相互之间在说些什么。

“汪汪汪……”不远处一阵狗吠惊醒了盼盼。盼盼惊恐万分,拔腿就跑。 “汪汪汪……”猎狗凶猛地狂吠。它已经嗅到了猪的气味,疯狂追赶盼盼而来。眼看着狗马上要追上盼盼了,盼盼不想死,心里十分害怕。它跑着跑着,突然脚下踏空了,栽入一个陷阱……一会儿,猎狗把猎人引来。猎人拿手电筒照射陷阱,看到盼盼,高兴地说:“哈哈!总算有猎物落入我的陷阱了!小猪,你已被套索套住,逃不掉了!”说着,猎人用绳子把盼盼拉上来,装入麻布袋提回家。和往常一样,猎人一回家就把猎物放在厨房,怎么个吃法,全由妻子处理。猎人的妻子看到盼盼又瘦又小,顿生怜悯之心,对丈夫说:“阿弥陀佛,这么小的猪几乎没肉,不如放生算了!”猎人不高兴地说:“留着炖汤喝也好啊!现在环境破坏严重,野生动物越来越少了,猎越来越不好打了。你要好好珍惜我带回来的任何猎物,不应挑三拣四。”猎人妻子继续耐心地做丈夫的思想工作,解释说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作为一个母亲,母性让她懂得呵护幼小生命。猎人依然不赞同放了盼盼。他妻子说:“好老公,既然猎难打,以后你少打猎,我在家多豢养点家畜家禽。”任凭妻子如何磨破嘴皮子,猎人还是坚持要吃小猪。盼盼听了猎人夫妻的对话,心急如焚,心里叹息:“我不想死啊!本想自己的命运该由自己来掌控。但稍有不慎,命就落入他人之手,陷入被动的困境,眼下只有等死了!今天如果我不逃出来的话,还可以活到成年才被屠宰。眼下逃出来了,我将马上成为盘中餐……”想着这些,它凄凉地嚎着,可怜兮兮。

“吵死了,还让不让我这个老太婆睡觉呀?!”猎人的母亲本已睡下,又被吵闹声惊醒,她跑来厨房探个究竟。得知此番情况后,老太太也不和儿子多说,直接叫他马上把盼盼放了。母命难为,猎人只好解开绑缚盼盼的绳子,放它走。

盼盼捡了一条命,万分欣喜之余,还心有余悸。它想妈妈了,想温暖舒适的猪圈。怀念农夫一日三餐准时送餐。吃得饱睡得香,身边有家人陪伴。想着,它就朝农舍自己家的方向跑去……它边跑边眼泪盈眶。跑了一段路后,快到家门口了,盼盼又紧张起来,它的理智提醒自己:“我真要回去吗?回去后,我的命运就将不由自己主宰。我不能因为贪生怕死而甘愿受人摆布呵!我要坚持走自己的路,追求自己的梦想。”想到这里,盼盼困惑地止住脚步,掉头往回跑……

“汪汪汪……”又是一阵该死的狗吠。听声音,有些熟悉。盼盼心里哀叹:“出门在外,我怎么总是遇到狗呢?太不顺利了!活着不易啊!”狗吠声越来越响亮,盼盼知道狗就在附近,且在不断朝自己靠近。盼盼万分焦急,逃已经来不及了,它只能坐以待毙了!……“汪汪汪”如盼盼所料,狗很快就寻到盼盼,张开血盆大口凶恶地扑过来……。盼盼浑身发抖,缩成一团,吓晕过去。

待盼盼醒来,睁开眼睛,猪妈妈就在它身旁。猪妈妈见盼盼醒来,十分高兴。它忙问盼盼,感觉身体如何,有没有受伤。盼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它问妈妈:“我这是在人间还是地狱?……”猪妈妈告诉盼盼:“我儿,你还活着。你是在家里啊!你看看四周!”盼盼环顾四周,果然自己是在家里。盼盼努力回忆着,想起来了,是看门狗把自己带回来的。估计狗不称职,溜出家门去林中玩耍,恰巧发现了自己。为了讨主人欢心,它把自己叼回来请功领赏。盼盼百感交集,倾倒在猪妈妈温暖的怀里。猪妈妈自责地对盼盼说:“孩子,其实妈妈很舍不得你在外头经历磨难,都怪妈妈没有一技之长可以传授给你。只能寄生于人类。”盼盼看着猪妈妈说:“妈妈,请不用自责。我不怕吃苦,我什么都不怕。为了将来让我的后代子孙过上自由的生活,我一定要走出这里,去开拓新生活。”猪妈妈说:“谁都向往自由。匈牙利诗人裴多菲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活着不易,活得成功更难。只要你内心坚强,迎难而上,想办法克服万难,一切难题皆会迎刃而解。”盼盼点头。夜深,盼盼估摸着主人已经睡下,正准备要钻出猪圈。这时,狗吠着冲过来。原来看门狗一直悄悄地在猪圈四周巡逻守夜。讨厌的看门狗!盼盼懊恼着。它只好暂时放下逃跑的念头,再等待出逃的时机。

第二天一早,主人带了几个砌匠来改造猪圈。猪圈砌好了,严严实实的一堵砖墙,无缝可钻。盼盼呆呆地望着红砖墙,因急于想逃出猪圈,没有胃口吃饭。猪妈妈见盼盼不吃不喝的,怕它搞坏了身体,就劝它说:“孩子,挨饿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好好吃饭,等待时机。”盼盼郁闷地说:“等?没有机会了!我看只能等死吧!不然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猪妈妈沉思片刻后说:“记住,任何时候不能悲观。没有机会就自己创造机会!”说着,猪妈妈凑在盼盼耳朵边悄语,把它的想法告诉盼盼。盼盼顿时心中豁然开朗,转忧为喜。

母子俩等主人和看门狗都不在家时,盼盼骑在猪妈妈的头上,猪妈妈小心翼翼地扶着猪圈的墙壁站立起来,让盼盼翻墙而过。虽然从墙头跳下去对于盼盼来说有点难度,但它年纪小,骨头弹性好,这样的高度跳下去伤不了。盼盼又一次离开猪妈妈,独自踏上了追寻自由的道路。

盼盼一路跑着,为了不再回到农夫家,盼盼不再像上次那样没走多远就因懒惰停下来吃喝睡觉,而是克服疲劳饥渴,不分昼夜地奔跑。它坚持跑了一天一夜,不知翻过了几座山,离农夫家已经很远了。经过长途跋涉,历经千辛万苦,盼盼来到了一个古老的大森林。方圆几十里无人烟,各种野生动物都在这里安家。从此,盼盼过上了真正自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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