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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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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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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暮神光:曹操家的爱情史诗》连载

第三章 晚归

8 曹植府邸 日 内

曹植与丁仪、丁廙、荀恽等人畅饮,喝得正酣,一群金瓜武士突至。

丁仪(起身呵斥):子健乃是太祖之爱子,魏皇之亲弟,汝等带剑入见,如此放肆,还不速速退下。

一武士不由分说,一锤打向丁仪,丁仪躲避不及,正中面门,弄得满脸是血。数人把曹植掀翻在地。

何晏:魏皇说天下之才十斗,汝独得八斗,命你七步作诗,若做不出来,就一刀砍了你。

曹植(半醉,爬起来,拍拍灰):

洛水有女神,宓妃为其名。

余慕其淑丽,心荡自难停。

解玉送美人,相思旦暮增。

但愿神光合,共诉相思情。

何晏(大喝一声):不算,皇后岂是你能意臆!你己走了五步,再走两步,就是你的死期。

曹植(清醒过来):

豆荚裹豆粒,粒在荚中依。

本该长相守,原何己分离?

何晏(抽出宝剑):此剑名为赤谷剑,与青缸剑齐名,可削铁如泥,催锋陷坚。子健,你若想试试是你的头铁,还是这剑锋,那我就成全你!你还有一步可以蹦达!

曹植(心惊):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何晏(收剑):走!

一群金瓜武士又忽然离去。

丁仪(捂住伤口,悲愤地):昔日未除掉曹丕小儿,始有今日之祸,可恶!

荀恽:何晏这小子昔日也是这里的坐下宾客,今天敢来撒野,居然还剑指兄台。何晏,你蛇鼠两端,我不足与之为伍。

9 何府大街 夜 外

何府外大街塞满车辆,(轿子无法通过),何晏走过,看着轿夫三三两两,默不做声,看了一眼大门口[何府]牌匾,径直入府。

10 何晏府邸 夜 内

丫鬟:公主,饭菜己热了五次,这还要去热?

金乡公主:驸马若是有事不回家,必定第一时间通知我,赶紧让伙房再热一下。

丫鬟(转身欲走,正见何晏进来,喜):说曹操,呸呸,说曹公,曹公就到,驸马回来啦。

何晏:大门外怎么停了这么多马车,一整条大街都塞满了。

金乡公主:郎君只知道高谈阔论,却不理世事,你随便问问路人便知是什么事,哎!

山阳公三位夫人前几日回洛阳,住在皇宫里,皇后本想请我们曹氏十八姐妹一起聚一聚。昨日,皇后又说,皇上和三公正在商议九品中正制的实施,正在紧要关头,怕是皇上知道三人回来分心。你是知道的,皇上和我父一般,一见到有人到访,热情的不得了,没完没了,把其它事都丢到一旁。

今日,你刚出门没多久,皇后和诸公主陆续赶至,中午在这吃饭,下午我们十八个姐妹和皇后一起聊天,好不惬意,把十六个驸马和皇上也评比一通,你知道大家怎么评价你的?

何晏 (心情不佳):这是你们女儿家的事,所谓女人心,海底针,说不准你们说我吸风饮露,不日羽化登仙呢!

金乡公主(神秘一笑,娇叱):我若说出来,你可不准骄傲,我们姐妹并皇后一起,一一评判你们这群男人的优点和缺点,按二十个维度打分排名,皇上居然只得了个第二名,你知道谁是第一名?

何晏:闺中戏言,无须在意。

金乡公主(发蛮撒娇):你猜,你今日必须猜出来。

何晏 (打起精神):山阳公聪睿博雅,三女共待一夫,而能相敬如宾,定是他了。

金乡公主:今日皇后对曹宪、曹节和曹华妹妹说,三位是我们曹家的贵人,理当并封公主,连名字都想好了,叫金山公主、金阳公主和金枝公主。你知道曹节怎么回皇后的,她言:嫁鸡随鸡鸣,嫁狗随狗吠,请叫我山阳公夫人。

哎呀,你们男人呀,是不是成天都在想,要有很多美女伺候,才会认为是这山阳公?他太老了,不是。

何晏:那必定是尚书夏侯楙。

金乡公主:长公主每天操心照顾楙哥哥,他还天天和长公主吵闹干架,还总喜欢在外沾花惹草,这样的花心大萝卜,也不是。

何晏:那想必是征西将军曹真,此子勇猛过人,劳实憨厚。

金乡公主(笑):他太胖了,也不是,他家的临西公主今日还吐槽,说真哥哥鼾声如雷,喝了酒便不洗澡,倒头就睡。

何晏:那想必是夏侯尚,此子二十多岁就封为平陵亭候,智略深谋,颇有将才。

金乡公主:哎呀,不是,德阳乡主仅是我父的义女,和曹真才是亲兄妹,并且她也没来,今日只有皇后和我们亲姐妹而己。

11 何晏府邸 夜 外

(何晏又猜数次,皆不中。)月亮,僻巷狗吠,更夫敲更。

12 何晏府邸 夜 内

何晏:难道是虎贲中郎将荀恽?

金乡公主:那个混蛋嗜酒如命,当年行酒令,居然把丕哥哥交给他看管的虎符都输掉了。现在皇上一听到有人提及荀恽,仍然勃然大怒。当年连太后、安阳公主苦苦求情,也不得免死,后来还是皇后甄姐姐替这浑蛋说好话,不然早就剁成肉酱了。

何晏:那现在只剩最后一人,难不成是祭酒郭佳之遗子郭奕不成。

金乡公主:呸,呸,呸!怎么可能是那个呆货,郭奕读书人读傻了,天天研究符瑞图谶,得了精神病,自己掉茅坑里薰死了,可怜临汾公主孤儿寡母的。

何晏(窘迫):猜了一遍皆不中,公主这是戏弄为夫?

金乡公主(捧腹大笑):郎君…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再猜嘛!

何晏(叹气):今日,你们曹家十八姐妹吃了两顿饭,你瞧瞧你,就得了痴笑狂病,一刻也停不下来!

金乡公主(笑得前俯后仰,揉着肚子):笑死哀家了,我心都在疼。哎,居然忘了自己,不打趣你了,我们曹家十八姐妹和皇后一起,一致评价你为:第一绝世好男人。

何晏(恍然大悟):怎么会是我呢?

金乡公主 (得意地):因为你长得帅,是我大魏第一帅男。还是个风趣幽默的人,还是个浪漫的人,还制作寒食散是个发明家,还有,还有…

何晏(哈哈大笑):你现在总算知道,我是个活宝了吧!

金乡公主(嗔怪):你这个人,一说你好话,或给你戴高帽,就得意忘形。

何晏: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郎君我就再给公主讲讲这御气乘风,遨游六合之爽事。

金乡公主(打个哈欠,摆摆手):改日再讲吧!郎君谈玄起来,八天七夜的都讲个不完。还是早点安歇吧,明日,皇后还要领诸公主游幸洛阳,观赏百花争鸣。

何晏(叹气):也罢。哎!不说山阳公刘协,尚书夏侯㮊位居高位,连魏皇痛恨的荀恽也领虎贲中郎将,就是郭奕也是太常博士。想我何晏,腹内包藏经史,胸中囊括丘壑,却什么也不是,不能为国输力。

金乡公主:郎君莫忧,我经常在太后、皇后面前提及郎君想为国效力。今日诸公主和皇后一致看好你,一早你还听宣入宫,想必离郎君启用之时不远了。

何晏:但愿如此!

金乡公主:哎呀,我都忘了问你,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何晏:我一到曹植府上,没有给他半分情面,因为魏皇肯定会向其他人问及我的表现,魏皇城府极深,他还记着当年我得罪于他,此事怎肯善罢甘休。我这那里是当差,我这是当命,提着脑袋干活。

金乡公主(吃惊):郎君莫吓我,那该如何是好?

何晏:魏皇只命曹植七步作诗,又没说作什么诗,作几首诗,明日我就把这第三首诗给魏皇交差便是,给曹植,也给自己免祸。

说完,从袖中拿出三首诗。

金乡公主(看着诗,如痴如醉):这第一首诗,思念之情,旦暮神光,使人无限向往;这第二首诗用意明畅,充实真爱,使人沐浴其中;这第三首诗形象感人,喻意切合,使人心有戚戚。

七步作三诗,子建真的是才思敏捷,文采横溢,跃然于诗上,好诗,我都爱不释手,就把这第一首和第二首诗送给我吧。皇帝哥哥幸许看到子健的第三首诗,念及兄弟郎舅之情,饶了你们呢。

何晏:那你慢慢欣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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