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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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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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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暮神光:曹操家的爱情史诗》连载

第八章 甄姬之死

52 含章殿 日 内

曹丕看张郃奏章,大喜。

曹丕:甚好,夏侯楙贤弟深得寡人之心意。中军大营设五经博士,将来,诸臣在外为将,在内为相,两不相误。

三日后的朝会,我将当众宣读张郃的奏章,使之推广到全军。吴蜀大战在即,宜观望后再谋定,就先不回复张郃,让这帮子人再多读读《五经》。

曹丕批完奏章,收起来。起身。

曹丕(想起甄姬,恨恨地):哼,今日就作个了断。

53 冷宫 日 内

曹丕:甄姬,你知罪吗?

甄姬:皇上,你叫我招什么呀,又不说明白,莫名其妙的。

曹丕:哼。

曹丕把一张帛书扔出。

曹丕(自语):寡人要的只是一声认错,即便你做了任何错事,寡人也会原谅,无条件的原谅。你却一再不知寡人的心意,伤透了寡人的心,寡人的心很痛,很痛!

甄姬(拿起帛书),念:

洛水有女神,宓妃为其名。

余慕其淑丽,心荡自难停。

解玉送美人,相思旦暮增。

但愿神光合,共诉相思情。

曹丕:你不是要证据吗?现在作何解释?

甄姬:这?一首相思之诗,与我何干?

曹丕(气得浑身发抖):这是子健写给你的情诗,是你二人奸情的证据,你可还有话说?

甄姬:曹植?写给我的诗?那曹植一生就写过一首诗给我: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

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 …

皇上是知道的,就是我们初见之时,曹植写的,好些年来,连面也没见过,怎么可能呢?

曹丕(愤怒,自我压制):你非要寡人亲口说出来不成?三年前,孟春踏青之时,你与子健暗中往来,可有此事?

甄姬:这… 难道踏青之日,我见一骑白马之人,弃马而狂奔,约一个时辰再见,那人汗流如注而不停歇,我扔了一块手帕在地,本想给他擦汗,那人拾起后追言,自己是白马王子。我以为他是个狂生,就没有再理会他。难道此人就是曹植?

曹丕:胡说,明明他赠与你《洛水有女神》这首诗给你,你思慕他的才情,然后与他勾搭成奸。是与不是?

甄姬:怎么可能,这样的剧情你信吗?真是的。

曹丕:我信。

甄姬无语。(突然感到自己掉入一个无尽深的冰渊,一时竞也无语,心如死灰,一股悲意,如地老天荒一般席卷而至。)

曹丕见甄皇后不言,哼了一声,出。

54 后宫 日 内

曹丕出去后宫,郭贵嫔端着一碗茶,正待奉上,曹丕狂怒的以手击案,又哼了一声。郭贵嫔惊,茶碗掉落地上,一声清响而碎,吓得瘫痪在地。

郭贵嫔(话外音):难道诬陷皇后之事己败露?

郭贵嫔:贱妾知错,都是贱妾的错… …

曹丕:都是甄姬之错,寡人恨不得她死!

郭贵嫔心中狂喜,曹丕出。

郭贵嫔(对近待),皇上刚刚说,叫甄姬去死。

55 中军大帐 日 内

张郃:哎,都八日了,不应该呀!从前之军情急报,魏皇当日便行批复。

张郃:再以火急军务,连夜快马送去洛阳。

56 后宫 夜 外

黑夜,房檐,乌鸦数声凄惨叫声,树枝,残月,两瓦堕地。

57 含章殿 日 内

忽有宫人入内。

宫人:甄皇后,卒。

曹丕听闻,一下子从御椅上惊弹起来。

曹丕:这…这…怎么可能。

曹丕(自语):我们己经说好,待寡人一统天下,四海升平之时,一起封禅泰山,然后巡幸天下,踏遍五岳四海。我驾马,你乘车,一起纵情于山水之间!寡人榻下,凤冠宝玺,玉册金文还没交给你,你就舍寡人而去。

58 日 外 冷宫

在冷宫的外的围墙门口。

司闱女官:甄皇后被发覆面,不忍直视,请皇上止步。

曹丕:滚开。

在冷宫门的门口。

司功女官:皇后娘娘留下一首诗,请皇上过目。

曹丕念:

念在昔之恩好,似比翼之相亲。

惟方今之疏绝,若惊风之吹尘。

夫色衰而爱绝,信古今其有之。

伤茕独之无恃,恨胤嗣之不滋。

甘没身而同穴… …

念至那(同穴)二字,感到一股钻心的痛,心头一紧,一口鲜血喷出,晕倒过去。

59 太后宫中 日 内

清河公主:夏侯楙的兄弟子藏和子江来信,说夏侯楙在长安日日箫歌,纵情娱乐,你快让哥哥叫他回来。

太后(痛心地):别提你哥这个逆子,甄皇后如此贤惠恭俭,你哥居然,居然把他逼死了。哎呀,家门不幸哪!曹阿瞒,你为何要早死,你看看现在曹家都成什么样子了。

清河公主(惊讶):哥以前是世子之时,甄皇后就是世子妃,哥当上魏皇,她自是皇后。只是皇后每每言,册封皇后之仪,浩大繁复,国家百业待举,正是作为之时,不要为了虚名劳耗,我都劝过她几次。

清河公主(劝慰):哥最在乎甄皇后,最听她的话,肯定不是哥逼死皇后的,哥哥做的,只是在弥补遗憾!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劝劝哥哥,叫他也要节哀。

太后:这个逆子,现在那还听人劝。自从上次从叔曹洪劝说你哥之后,那逆子竞下旨:妇人不得预政,群臣不得奏事太后,后族之家不得当辅政之任。这明显针对为娘我的。非得把老娘也气死,他才肯罢休。

太后大哭。

太后:楙儿从小为娘看着他长大,知根知底,你要与他少争吵,多商量。今晚陪一下为娘,明日再回吧!

清河公主:嫁出去的人,住娘家不好,况且夏侯府离皇宫也不是很远,家里得有个做主的人,改日再来。

60 鹿鸣园 日 外

曹丕领众将,纵马狩猎,曹丕一箭中獐,驰骋追赶而获,喜,近侍和众将纷至道贺。

吴质:程昱死了。

曹丕听闻,罢狩。

61 观鸣阁 日 内

众人随曹丕回至观鸣阁。

曹丕:做文章,要有气!气之清浊有体。若没气,则见异思迁,而随波流荡。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自建安以来,唯孔融等七子,深合此道。程昱只可惜文章写得太少了,不然,就是第八子,寡人十分痛惜!

曹丕:有气,则气节生,风骨至。程昱的小老婆年纪青青就守活寡,嗯!夏侯尚,去命丁仪、丁廙、王粲慰问程昱的小老婆,并各写一首诗赋!若是写不出来,就一刀砍死!

夏侯尚:丁仪的治国和刑礼之论,有如圣人之言,若是因为写不出一首诗就杀了,未免太可惜。

曹丕(怒):哼!曹真是我的妹夫,你是曹真的妹夫,既然你不想去,就让你姐夫曹真去代劳。

曹真:诺。

曹丕:建安七子风骨傲然,然而天下更多是没有骨气的人。于禁乃是太祖厚爱之大将,居然投降了蜀贼关羽。前几日刚从东吴回来,如此没有气骨的人,得为天下戒,命他在闾阖门外自省七日,告慰七军亡魂。

辛毗:昔日,昌豨欲降,于禁斩之以立名气,为太祖器重。生者天地之大德,虽禽兽也不得随意射杀,况且于禁将军曾经有功于我大魏,今不当摧辱大将。

曹丕(大怒):于禁最为太祖毅重,以威慑众,既为关羽所擒,复为东吴所得,如此辗转,他居然没有羞愧而死。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居然还苟活于世,气节何在,风骨何存?

曹丕(余怒难平):夏侯尚,命你去长安慰问安西将军夏侯楙,多向你哥学习学习。辛毗,命你回凉州老家,恭侯天道大使夏侯楙的抚慰。

62 皇宫苑亭 日 内

曹真呈上诗赋。

曹真:这是丁仪写的《寡妇赋》。

曹丕:那丁廙和王粲呢?

曹真:王粲都死了好两年,你不是叫他已写过《寡妇赋》。丁廙搜肠刮肚,急的满头大汗也写不出来,我就没难为他,把他放了。

曹丕(怒):寡人不是说写不出来就杀掉,你倒是挺会做好人。

曹真:怪不得连夏侯尚也不愿意去,这杀文士我也下不了手。

曹丕(大怒):好好好!你现在嘴皮子也学会说了。

吴质:听说那丁廙也写了一首《寡妇赋》,只是诗赋中含沙射影,暗骂魏皇不仁不孝,不智不义!

曹真:大家知道的,我是不会看诗的,程昱的美妾叫我把诗烧掉,说回去跟魏皇说他没写。

曹丕(盛怒,骂道):你们都是好人,就寡人是不仁不义之人!既然不想呆在寡人的身边,三日后,就领军去河西平定诸胡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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