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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山洼乡政府的张干部是半脱产，全名叫张民峰，本乡人，高中一毕业就参加了工作。一参加工作就在本乡广播站当外线维护员，其中参加了两次招干考试，都转不了国家正式干部。张民峰说都怪自己学习不好，准备等到国家政策照顾，再转为国家正式干部，看看有无这种机会。
张民峰好抽烟，自己一包纸烟连续抽了三支以上，还有村支书任小春妻子廖之琴，亲自给他递来两支纸烟都吸完了，似乎还不过瘾，那些扔在地面上没有熄灭的烟蒂，还在冒着青烟。
村支书任小春家那只黄母狗，从山坡上一条小路一回家便到了院坝，摇着尾巴直接在张民峰周围转悠着。张民峰伸手要摸黄母狗的脑袋，被洪石涛一句打发了回去。
洪石涛说道：“摸不得，黄母狗身怀有孕了，小心咬你一口！”
张民峰摇了摇头说道：“黄母狗不会咬我的，这只黄母狗，还是我送给村支书任小春家的，黄母狗怎么会咬我呢？”
黄母狗肚子怀着狗崽子，看似要生产了。黄母狗的确被张民风既摸了脑袋也摸了尾巴的同时，黄母狗就慢慢卧在张民峰身边。一会儿，黄母狗忽然从卧在地面站了起来，一甩尾巴便大叫了一声，向村支书任小春家的厨房走去。
村支书任小春妻子廖之琴，这时从厨房端着一盘子炒熟了的南瓜子，径直到了院坝后，把南瓜子朝张民峰面前一送，就说道：“吃南瓜子。饭菜都安排好了，不要客气啊！”
张民峰接住了装南瓜子的盘子，打趣地回答说：“每年都在麻烦你们，我真不好意思了！”
廖之琴一说毕，一转身说道：“吃口饭算什么，现在不像大集体了，待客那样困难！”
廖之琴离开后，张民峰从盘子里面给洪石涛抓了一把南瓜子，对洪石涛说道：“村支书任小春的妻子廖之琴，太贤惠了！”
洪石涛不断地点着头，也赞许着说道：“不错，廖姨真是贤惠。我自从住进他们家，每天早上开水洗脸水都给我准备好了，一手的茶饭也做的不错！”
天空的太阳已经落山了，到地里给小麦追施尿素的村支书任小春，端着装尿素的空脸盆回家了。张民峰是村支书任小春的老熟人，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自我介绍，一见面就寒暄几句，让洪石涛一听就好笑起来。
村支书任小春嬉皮笑脸地对张民峰，调侃道：“大舅子，什么时候来的，来时也不打声招呼？”
张民峰回答说：“你妹夫刚到，不信问问嫂子？”
一种玩笑，大都要带上不是“亲戚的亲戚”，才在你我之间挑逗起一阵阵朗朗的笑声来。不管语言的长短，对话的方式有多么复杂，反正把对方引起大笑不止，这才是使用“玩笑话”的质量和水平。
村支书任小春刚刚把碗筷酒杯在堂屋饭桌上摆好，黑龙村一组村民老太婆孙春荣，手里拿了一个需要维修的有线广播喇叭，一进村支书任小春的堂屋，就对张民峰说道：“你是怎么给我修的喇叭，还没有管到一个月又坏了。今天听说你到了我们黑龙村，我就找你来了，再给我修一修！”
准备坐下吃菜喝酒的张民峰，急忙从老太婆孙春荣手里接过喇叭，仔细看看说道：“喇叭坏在哪里不好说，等我带回乡政府再检查检查，修好了我叫人给你带回家！”
村支书任小春端了一壶苞谷酒，招呼老太婆孙春荣说道：“不要着急，吃了饭再走。张同志一定会给你修好喇叭的！”
老太婆孙春荣讲客气，只是站在堂屋外，也不接住廖之琴给端来的一碗饭，一边微笑着一边还从衣兜里掏出五十元人民币，交给洪石涛说道：“先交五十元税收，剩下的再想办法！”
洪石涛放下筷子，在自己住的房间拿了税票，开了五十元税票，走到村支书任小春的堂屋门口，亲手交给了老太婆孙春荣，并提醒说道：“孙婆婆把税票保管好。”
老太婆孙春荣拿着税票离开了村支书任小春的家。村支书任小春看着孙春荣的背影说道：“孙婆婆是个苦命人啊！和孙子相依为命。国家又没有减免税收的政策！”
张民峰已经在菜碗里夹了一筷子蔬菜，送进嘴里一边吃着，一边又端起了酒杯解释道：“国家有少量的税费减免政策，每年也轮不到黑龙村的村民！”
村支书任小春端起酒杯向张民峰敬酒，一杯酒刚一下肚，立刻就问道：“这是为啥？不给黑龙村减免税收？”
张民峰接住村支书任小春斟来的一杯酒，说明道：“这是党委政府的事，我不太清楚！”
坐在饭桌边，端着碗正在吃饭的廖之琴打岔道：“吃饭就吃饭，谈什么工作！”
没有端酒杯的洪石涛一边吃饭，一边给张民峰夹了一筷子瘦肉片，也插话道：“不忙谈工作，喝毕酒吃完饭菜再说！”
村支书任小春和乡干部张民峰撇开工作话题，他们俩似乎清醒了许多，一心一意开始喝酒吃菜了。
【7】
山洼乡广播站张民峰，在村支书任小春家醉酒了，晚上和洪石涛睡在一张床上，起床呕吐三次，但每一次什么也没有呕吐出来，只是从喉管里发出了响声有些刺耳。洪石涛起床点亮煤油灯一看，张民峰摇晃着手说，没有什么，你快睡觉吧。
直到天亮，张民峰大约睡了个多小时就起床了。洪石涛端了洗脸水到了睡房，当面对刚起床的张民峰让洗脸，又把一坨香皂递到张民峰手里，便说道：“你确实喝多了，村支书任小春也喝多了，但他没有呕吐，今天一早到地里劳动去了！”
张民峰不好意思回答说：“一高兴就喝多了。苞谷酒最爱醉人的！”
张民峰洗毕了脸，跟着洪石涛到了厨房，在腰间别上一把弯刀，一手提上工作包，向厨房煮早饭的廖之琴，打招呼要回山洼乡政府。
廖之琴正在厨房收拾碗筷，在围裙上抹了一把弄脏的一双手，准备伸出一只手，拉一拉张民峰的手臂，但廖之琴把一只手缩回去了，笑着说道：“老任让我把你留下，黑龙村有几处线路要维护！”
张民峰说明了理由：“我们工作时间到了，今天是回乡政府汇报工作的时间，下次再来黑龙村！”
张民峰执意要回山洼乡政府，廖之琴也再不挽留了。此时，洪石涛话说得非常好：“那也吃了早饭再走！”
张民峰说出了心窝里的话：“如果再一喝酒，就不能按时回到乡政府，在工作上是要受到批评的！”
就这样，洪石涛把张民峰送出村支书任小春的家，跟着张民峰走了一段距离。洪石涛回过头拐进了一段山路，靠山路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有一户黑龙村一组的住户。洪石涛打算到这户走一走看一看，可是农户紧锁大门，看来主人到地里忙去了。
在洪石涛眼里，这户村民家境富裕，瓦房有大小五间，猪牛圈都是瓦房，自来水管一直连接到院坝一个小池里，水池还有一群小鱼儿游荡。房屋周围的菜圃，所种下的蔬菜似乎样样品种都有。虽然蔬菜数量面积少，但能够保证在餐桌上天天有，能够保证饭碗里即有饭量也有菜量。
比较富裕的农村家庭，在改变家庭条件方面，都是通过一双勤劳的手，省吃俭用艰苦朴素家风一代代换来的家庭繁荣。尽管我们好多农村家庭，在农业生产上换得了富裕，但按照社会经济发展需求，广大山村远远达不到一定的富裕目标。不过，勤劳朴实的劳动者，他们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勤劳才是发家致富的人生基础。
洪石涛虽然能够想到了这一点，是因为他的家也是农村的一员，但这样一个从农村家庭走出来的大学生，接着又参加了农村工作，无论在什么时候，农村农民的实际生活水准，在他洪石涛自己的脑海里，都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洪石涛在这户村民院坝站了一会儿，一群足有二十多只鸡子，忽然从房屋周围，蹦蹦跳跳汇集到了洪石涛的前面。洪石涛手一扬，向来来往往已经到了自己身边的一群鸡子说道：“我哪是你们的主人，快快离开！”
一群鸡子陆陆续续从洪石涛身边走开了，洪石涛计划到一户村民家中再看一看。这一次，洪石涛选中的不是家境尚好的农户，一抬腿一迈步一抬头，要去的农户要翻一条山梁，还要过一条峡沟，路面陡峭难走，一定会出一身大汗不说，要去的这一家的人不一定在。当然洪石涛简单的想法应该是这样。去还是不去，洪石涛一边走还在一边犹豫。
走山路就这样，有时一步一点头，有时脚下一滑，没有趔趄，就要小跑几步，整个身体才能稳定下来。洪石涛一双脚走在山路上，趔趄了一步又一步，但他没有来得急小跑，身体就稳定了下来。这时洪石涛的犹豫想法随着一阵阵脚下的颠簸，好像烟消云散。一双脚顺顺利利走向了，自己选择要去的农户。
当洪石涛弓着腰爬上山梁时，回过头一张望，后面延伸的路面时隐时现。看得见的地方，还有村民扛着锄头正在向庄稼地走去；看不见的地方即有雀鸟飞舞，还有牛羊在吃草。洪石涛没有停下脚步，他今天一定要按照自己的工作计划，和自己的工作思路深入一次农村工作
【8】
有备而来的洪石涛，正好应验了他的想法，所选择到达黑龙村一组这户人家，一家人连一个人影都不见。当洪石涛原路返回时，错过了村支书任小春家的早饭时间，廖之琴只好给洪石涛另外煮了一碗面条做早饭。村支书任小春利用一早时间在挖地边，吃罢早饭帮着廖之琴喂圈里两头肥猪，又打扫院坝周围的环境卫生。到了中午，村支书任小春见洪石涛坐在院坝翻阅报纸，放下扫帚安排洪石涛和他到黑龙村二、三组去，了解税费清收情况。
农村人一说中午时间，其实就要到下午时间了。生活在农村的人，走山路非常习惯。村支书任小春和洪石涛连续走了好几面山坡，还不觉得很累。顺着一条山路就到了黑龙村二组的边界。黑龙村二组虽然有四十户人家，但人口没有黑龙村一组和二组多。道理特简单，父母年迈把儿女从一个家庭里分出来的一人一户较为普遍。这是因为把女儿嫁人了，被分家出来的男丁取媳妇的条件又不够，有些男青年年龄一偏大，取不上媳妇就自然成为单身汉了。
村支书任小春和洪石涛沿路入户，了解了二组村民税费上交情况。一些村民都在说早就上交了，少数未完成的，等到卖了粮食卖了猪肉再上交，现在的确拿不出现钱，小麦油菜籽点播洋芋等购买肥料都需要钱使。农村一家一户缺钱是普遍现象，开支大挣钱的出路少，农业生产投资又大，有时收获粮食产量不一定好，困扰在农民头顶上这些不利因素，让每一位种地的农民是无法解决的。
黑龙村二组村民住户较分散，走了不到十户村民家，村支书任小春和洪石涛他们俩就耗费了一个多小时，急急忙忙走家串户，连村民泡好的热茶水都不要喝了。在经过一条峡沟时，村支书任小春口渴了，就爬在峡沟溪流边连续喝了几口冷水，洪石涛同样也趴在峡沟溪流边喝了两口冷水。
正当村支书任小春和洪石涛翻过一条山梁，碰上了黑龙村村长沈思明和工作队员贾茂昌，他们也在黑龙村二组进行清收税费工作。为了黑龙村整体工作，村干部和工作队员都不约而同汇集到了一起。这一行四人在一条山路上坐了下来歇息，村支书任小春和村长沈思明把三个村民小组的税费清收工作，大致交流了完成情况。通过汇总看，全村还没有完成税费基本都集中在一些困难户。这些困难户每年既在吃国家的救济粮和生活救济款，也在积极完成国家税费任务，思想境界还是高尚的。
黑龙村二组困难户共产党员王普科，税费借钱还只交了一半，另外一半王普科计划等参加完一项建设工程付了工资，国家税费任务在年底保证完成。村支书任小春听了村长沈思明，说起共产党员困难户王普科税费没有完成情况，直接摇晃着脑袋说道：“他今年的税费恐怕完成不了。去年还欠我的五十元钱，到现在都没有还上。有时连党费都交不起，我都给他帮忙上交了！”贾茂昌一边手里玩着树条，一边在其中还多嘴一句：“王普科在我身上借了十元，买了煤油和盐，好长时间了也没有还上！”洪石涛同情地说道：“王普科是困难户，你那十元再不要提说了！也不让王普科还了！”
在山路上一动身，村长沈思明有意让村支书任小春，把黑龙村二组三户今冬明春新修水利点看一看。村支书任小春回避说，今天主要工作是二组税费清收情况，其他工作最好不要参入。洪石涛建议已经到黑龙村二组，一些工作应该兼顾为好。村支书任小春脸上冒出的汗水不多，假装揩了一把汗水，似乎同意了洪石涛的建议。
黑龙村二组新修水利点，是三户村民土地集中连片治理比较成熟。其实水源条件并不好，一股山泉水从地面钻出来，不仅还要解决这三户吃水问题，而且一些还要在原来水田灌溉的基础上，不断在扩大新修水田面积，又使得这一股山泉水，有时不能够满足在不断扩大的水田面积供水量。围绕在山泉水周围的村民土地，都在想方设法利用这股山泉水源条件，把旱地改良成水田，要把粗粮变成大米。这样一来，新修水田一多，因水量灌溉不足，常常引起村民纠纷，村干部为解决这事非常恼火。有村民建议村干部说，明明知道山泉水不够灌溉，非要再新修水田不可，村干部应该给村民做工作，不要再新修水田了。
少数村民以响应政府农田水利建设号召，不管三七二十一，该修水田和不该新修水田的地方，村民说是自己的承包地我想怎样去安排就怎样去安排。只要有水源的地方，就得修水田。而黑龙村干部对于那些不顾水源供应量的实际情况的村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这类工作上只好得过且过。
村长沈思明的用意主要让村支书任小春，到三户准备动工新修水田的农户做一做工作，在水源不够灌溉的条件下，是否以种旱地为主，避免村民之间用水灌溉水田欠缺，而长期发生不必要的矛盾纠纷。
还没有到三户准备新修水田地点，一路上村支书任小春问村长沈思明：“是去说服三户不要再新修水田了，是不是？”
沈思明真诚地回答说：“是这个意思。先修了水田的村民用不上水源，对现在新修水田的村民有意见，要让我们村干部应该管管了！”
村支书任小春一边走一边叹了一口气说道：“自己承包地里的事情不好解决！”
走在村支书任小春后面的贾茂昌说了自己的建议：“我看这事好解决。水田停止不修了，解决这股水源让二组一些村民吃上自来水。我想过这件事情，今天你们村干部能不能听我的建议，自来水到了各家各户，是不是解决了村民路程远，挑水困难的问题！”
村支书任小春想一想，自言自语说道：“这个办法好是好，关键二组村民同不同意！”
好像贾茂昌的建议，一会儿被村干部抛之脑后，都在山路上埋头走起路来了。
【9】
在山路弯弯，七弯八拐上是村民家庭位置住居的特点。村干部和工作队员一行四人，走进了五户村民家中，向村民问得最多的是税费上交情况，其次是了解入冬生产安排情况，对其中困难户的生产生活也在工作范围之内。
还是洪石涛有思想，一路走来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竟然二组水利建设点影响了正常水田面积的供给，那么是否给村民解决自来水问题。洪石涛他向村支书任小春诚恳建议，今天必须到二组水利建设点看看，如果水源的确再不能发展农田水利建设了，能不能把二组部分农户解决成自来水问题。解决了自来水问题，那么在村民之间因水源问题而发生的矛盾纠纷不是迎刃而解了吗？
根据工作组长洪石涛的建议，一行四人暂且不到村民家中，直接来到三户连片水利建设点。一股山泉水的优势，在这里前前后后发展了大约五六亩水田，要说水源持续供给，恐怕天旱降临无疑供给五六亩水田灌溉还是存在困难。通过洪石涛和贾茂昌的目测，如果再去发展水田面积，即将会影响正常水田产量的收入。把一部分水源集中起来，来解决附近十几户自来水问题绰绰有余，因为人畜饮水毕竟量少，不像灌溉面积用水量相当大。
站在水利建设点上的村干部和驻村工作队员，他们一个个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的赞同有的反对。反对的人说村民工作一定不好作，赞同的人说这是给村民做了好事。
站在一股山泉旁边的洪石涛，指指点点说道：“三户连片水利建设面积不到两亩，新修水田难度大，石头多漏水量大。我看还是要因地制宜，种上旱地产量有保障！”
村长沈思明介绍说：“有一年天旱，这里的水源只能保证几户吃水，水田里的水稻还不是减产了！”
贾茂昌终于开始发话了：“把这项工作交给我和村长沈思明来完成，停止三户新修水田，让部分村民吃上自来水，也减少了不少村民挑水的劳力问题！”
贾茂昌虽然说话不够简洁，大致的意思都说到位了。这时，村长沈思明拍响了巴掌，说贾茂昌工作态度好，一心一意想给村民办好事难能可贵。
洪石涛也大着胆子说道：“我们驻村工作组不光是清收税费，还要为老百姓干点实事！”工作组长洪石涛不经意间说出了，令人在场的人刮目相看的道理来。
村支书任小春一直一言不发，听了洪石涛的话，居然说道：“洪组长想法是对的，都是为黑龙村的村民幸福着想。自来水解决了，节省很多劳动力，这笔劳力账村民一定会算！”
停止三户新修水田，准备实施村民饮水项目工作，就这样在这一股山泉水旁边，村干部和工作队员都达成了一致意见。接下来如何实施这项工作，分工非常明确，具体工作由村长沈思明和工作队员贾茂昌，给能够享受自来水的村民去做工作，关于资金问题大部分由受益村民支出。洪石涛还说出剩余部分资金，能否让社教团部想办法资助。
有些问题在争论中完成了好的结果，但有些问题甚至在争吵中得不到好的结果。尚且一些简单的问题，非得要持续地争论下去，实则枉费心机。明明知道有些问题能够彻底解决，给老百姓带来福音，却迟迟得不到解决。老百姓的事，无大小事之别，努力去办，才是称得上人民公仆。
经过高等教育的洪石涛组长，刚刚参加农村工作，但他在实际工作中，断然能够看准问题的关键，说出了自己的工作思路，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工作能力。在实际工作中接受锻炼学习，洪石涛谁也看不出他有这样的工作能力。洪石涛凸显的工作能力，以后是否有无实践性的效果，我们暂且不必说。
黑龙村二组的工作，在这一天里收获颇多，不仅现场还制定了二组村民的饮水问题，而且在税费清收和其他工作方面，都兼顾到了。工作一完成，生活安排由村长沈思明安排到了他的家。村支书任小春提议，吃过下午饭之后，到黑龙村二组晚上召开一个村民小组会。会议内容由村长沈思明准备，关于剩下的税费清收任务如何去解决，由村支书任小春，在二组村民小组会上，给村民讲一讲解决的办法。洪石涛做好会议记录，社教团部检查工作，会议记录都在检查范围之内。
【10】
村支书任小春村长沈思明工作组长洪石涛等人，当天晚上计划在黑龙村二组召开村民小组会，没能够如期进行。原因非常简单，村民最近几天外出帮工较多，好多当家村民都不在家，村支书任小春和村长沈思明在妇联主任兼三组组长范国燕家一商量，就改变计划再三组召开村民小组会的决定。
三组工作队员牛常浩，只有他提出村民小组会要越快越好，再朝后拖农活一忙，召集村民开会就很困难了。妇联主任范国燕这时一边把村支书任小春等送出家门，一边自言自语说道：“牛常浩别担心，村民会是开得起来的！”
在村支书任小春打着手电等人走过妇联主任范国燕家一片竹园，正巧碰上黑龙村三组村民李长奎。
村民李长奎皮笑肉不笑地直接对村支书任小春说：“村长村支书，工作组的同志都在，问题不解决，今年的税费我不交了！”
洪石涛知道村民李长奎“问题不解决”，说的是山洼乡干部收了税费没有给他开税票。事情虽然过去有时间了，但李长奎似乎在年年交税费时，都要把这件事摆出来，影响一下村干部的工作。当年的税费任务最终还是完成了。
村长沈思明一把拉住李长奎的胳膊，说道：“有事找我说。任小春洪石涛贾茂昌，他们都还有事！”
村支书任小春洪石涛贾茂昌，被村长支走了。留下来的村长沈思明，一只手已经挽住了村民李长奎的手臂，不断地对村民李长奎说道：“有事找我说，有事找我说......”
原来村民李长奎带着满身的酒气，要村干部解决问题。所以，村长沈思明见事不妙，首先稳住了村民李长奎的情绪，让村支书任小春等人赶快离开，避免矛盾升级。
家住黑龙村三组妇联主任兼组长的范国燕和队员牛常浩，听到了自家竹园一边有大声说话声，也急急忙忙赶到了村长沈思明身边。
村民李长奎见妇联主任范国燕来到了自己的前面，一只手扬得高高地说道：“你来干啥。我不想跟你说！”
夜的色彩遮住了村民李长奎一张变化的脸，也遮住了村长沈思明，妇联主任范国燕，工作组长洪石涛队员贾茂昌牛常浩他们的一张脸。一种紧紧张张的气氛只有跟着夜的色彩慢慢升上空中了。化解这一矛盾的参入者，也只有被村长沈思明给彻底解决了。
村长沈思明大声对妇联主任范国燕说道：“范主任、牛常浩，这里没有你们的事快回家。李长奎喝醉了酒，我马上送他回去！”
村民李长奎似乎想把今晚的事，借酒性发泄到村支书任小春身上，让村长沈思明给化解了。此时此刻，妇联主任范国燕和牛常浩及时离开，在夜色的笼罩下，村长沈思明一边搀扶着村民李长奎回家，一边不停地劝说村民李长奎要理智要克制，醉了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在茫茫夜晚里，贾茂昌回到了村长沈思明的家。这时，除了村长沈思明挽着醉了酒的村民李长奎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之外，还有在夜间行走的村支书任小春和洪石涛，他们也在回家的路上快步行走。由于村支书任小春带上的手电，电池没电了，光线微弱，光线洒在陡峭的山路上，越来越暗淡了。手电光线虽然微弱，但村支书任小春仍然把拿在手里的手电，给走在前面的洪石涛摇晃着照着路面。
走在夜间的洪石涛，在崎岖路面上摔了一跤，幸好让路边一棵小树给挡住了。洪石涛看不见路面，村支书任小春赶忙让洪石涛在路边等一等，他一会儿工夫就在路边丛林里，找到了干枯的薅杆捆了两大把。村支书任小春就把随身带上的汽油打火机，点燃了两大把薅杆。这样，就在崎岖的山路上，出现了两条火炬，慢慢延伸到了村支书任小春的家。
村支书任小春家里两盏煤油灯一直白花花的亮着。回到家的村支书任小春和洪石涛，在厨房门外熄灭了燃烧的薅杆。村支书任小春的妻子廖之琴，正在厨房忙于给过年猪蒸红苕饲料，和厨房共用的火炉中的火苗，也在闪烁不停。火苗燃烧着铁吊罐，飘荡出来的一股股香气，似乎弥漫到了整个厨房上空。
刚刚走进厨房的村支书任小春问他的妻子廖之琴：“吊罐里煮的啥东西？女儿是不是在睡房点着煤油灯学习？”
廖之琴从灶前转悠到灶后，回答说：“吊罐里煮的是猪肉蹄子。女儿是在睡房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