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玉娇应洪润峰的邀请一并来到吕梁家。
吕梁正在创作艺术,江玉翠一丝不挂地在哪里,让他用人类原始的目光欣赏着,他由窗口看到他们俩的到来,便挥了下手,停止手中的工作,江玉翠便向卧室走去。
吕梁将未完成的作品,仍然用红布遮盖着,将门打开,满面笑容地说。
“润峰,什么时间打北京回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去接你?”
转脸看了看代玉娇说。
“是不是代小姐接的你?”
洪润峰微笑着,点点头说:
“是的,我打电话让她去机场接我的。”
吕梁再次看了看代玉娇,心里想着。
“代玉娇,真有你的,拿洪润峰来压我。”
代玉娇只是平淡淡地,看着吕梁一眼,对于他心里所想的故然心知肚明。
吕梁将二人请进屋里说:
“这一趟登了金銮宝殿,一定事半功倍了。”
“只能说有些小小的收获而已。”
洪润峰和代玉娇坐下,代玉娇看了下吕梁未完成的作品,心里升腾起一股悲愤之感。
“只要有曙光,天总会亮的。”
“听说你最近在艺术灵感上,又突飞猛进了不少,看样子是大有作为了。”
洪润峰走到未完成的作品前,抛开看了一眼,放下说。
“艺术是无价的。”
吕梁拿眼看了一下代玉娇,一切都是心知肚明,不言而喻中。
“只是在探索与尝试之中,至于现代人的思想能否接受,等成熟的那天,开始展现在世人面前后,才可以盖棺论定的。”
“现代人对艺术理解与接受能力是很快的,你会成功的。”
“我希望是这样的。”
代玉娇起身走进了吕梁的卧室。
江玉翠正目光呆滞地,站在窗前,远眺着这片浮躁的都市的景色。
那匆匆忙忙的行人,来往飞驰的车辆,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艺术净化过一般,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牺牲是否是,有价值或者只是万千中的梦想者。
“你现在感到,思想压力很大是不是?”
代玉娇过来,轻扶着她的玉肩说:
“都怪我,走错了这一步,不该介绍你们认识。”
“为什么这么一说?”
江玉翠平淡淡地说:
“我现在生活在艺术里,很幸福,很快乐。谢谢你。”
“是吗?”
代玉娇也同样远眺着窗外的世界,她轻然地将窗户推开说:
“外面是一个美丽多姿的世界,走出去我们会拥有善良的阳光,春风,蓝天,鲜花,微笑,一切的一切大自然赋予的一切,将自己封闭起来,想与世隔绝,将失去一切,同时,也将失去曾经拥有过的,别自我陶醉好吗?该唤醒一下自我了。”
“我没有权力自我陶醉的,我爱他,也爱他的艺术。这是不容置疑的。”
江玉翠便长长地吐了口气说:
“我是否在做自我的牺牲,我寻不到答案,不过,我也不需要这种,假借的借口来安慰我自己,故事一开始就是结束的答案,往往有时我们似乎走错了方向,不过,当折回头时,在选择另一个方向时,它同样都是不正确的,因为我们走的第一步就是错误的,所以,我现在很幸福,真的,代小姐,我非常感谢你,让我认识了吕梁,同时也认识了什么是艺术家,一位真正的艺术家。需要生活的艺术家。”
代玉娇喟然长叹一声,轻轻摇摇头说:
“玉翠,别在欺骗我好不好,你在欺骗我的同时,也在欺骗着你,我由你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你们相识是不幸的,是无法去理解的,你告诉我,吕梁是认真的爱过你的吗?”
“是的,我被无情的认真爱过的。”
江玉翠斩钉截铁地回答,但是她的眼神,却在欺骗着她。
“一切都是完美无缺的虚伪,逃避现实中的虚伪。”
“唉,都是我一时之情,让你痛苦地去生活。”
代玉娇十分内疚地说。
“我真的很幸福,真的。你不必自责的。”
江玉翠勉强一笑说:
“我是爱的是吕梁,就像吕梁爱他的艺术一样,我是被艺术家的灵感所发现,我是百里挑一的幸运儿。我是知足了。”
“一个人思想太重,会把生活过的很消极的,其实你把自己摆放好了,仍然是一道亮丽的风景。阳光站在你背后,一样温暖。”
代玉娇双手抱于胸前,目光远眺着远方说:
“谁都想自由自在地生活,然而,生活偏偏与我们背道而驰,我们偏偏不想去做的事,但我们确没有选择的余地去做,我们不习惯的事,生活偏偏让我们无条件地去习惯,在别人的眼里自己是幸福的,在自己的眼里别人是幸福的,究竟自己是否幸福,往往自己有时也寻不到彻底的答案,说不清,道不明,这也许是生活的真谛,生活赋予我们什么?当我们两手空空地来到这个世界时,我们就用不屈不挠的呐喊,来向生活讨个说法,于是生活赋予我们美丽的阳光,当我们将双眼睁,开看到生活赋予我们的光明时候,还有大自然的美景,就这样让我们去学着感恩,然而,我们学会了什么,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学会,人生短短几十年的光景,让我们尚未整理好自己,人以渐渐老去,似乎,上苍创造我们,只是来凑个数而已,匆匆忙忙而来,又匆匆忙忙而去,行如过客,风里雨里,只是多了点个人想法与自私的情感,别的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有时勉强的在笑,有时勉强的在哭,像天空一样,阴也有雨,晴也有雨,唯有出现彩虹时,我们才发现天上似乎,还保留一点完美无缺的惋惜,那也是天空太赋予情感化了,天境不外乎人的心境,人心境好的时候,似乎感觉到处充满着美丽的阳光,布满鲜花,飘逸温馨,处处欢歌笑语,人心境不佳时,似乎感觉到处布满荆棘,郁郁寡欢,开心不得,这是人生,也是生活。一点不假的生活与人生真谛。”
江玉翠听出了泪,听出了所有的一切与心声,代玉娇替她擦去伤心的泪说:
“玉翠,走出来吧,重新认识自己的另一面,别在生活在他人设定的圈子里,我好可怜的妹妹,来吧,把你情感的手给我,我带你走进来,也可以把你带出去。”
代玉娇伸出手去,江玉翠没有将手递给她,她背过身去,将眼里的两大大颗泪水,挤出来,啪啪地落在实实在在的地上,轻摇头说:
“不,我心不在这儿,不想出去,我爱他,以爱的不能自拔,你就让我去爱吧,自由自在地去爱吧,这是自由的,玉娇姐,任何一个人,都足够让自己去钟爱一生的,爱上一个人真的很容易,但要想放弃,哪是一种什么苦果,玉娇姐,有钱人在玩女人,没钱人在玩感情,而我取决于两者之间,吕梁也爱我,我不能失去吕梁,真的,我好幸福,阳光是善良的。爱情也是善良的,我们一样纯洁的。”
代玉娇喟然长叹一声说:
“你陷得太深了,希望你把握好自己这一次的相逢。也是这是一种无知的修行。”
“我知道我是一只迷途的羔羊。我不是在修行,我是在生活。”
代玉娇再次向远方望着,外面的世界太浮躁了,而屋里的天空又那么的昏暗。
洪润峰欣赏了一番,吕梁自认为得意之作,大为感叹,摇着头说:
“真不敢相信,你的艺术潜力,发挥的这么淋漓尽致,令人叹为观止。”
“这样的丰功伟绩,不能归功于我一个人,还有位漂亮的美女模特。”
洪润峰一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上的面孔,自言自语地说。
“真像,这不可能。世上没有这么多巧合的事的重逢。”
“什么事?不可能,凡事没有一个绝对的。”
吕梁好奇心地问:
“你又想到了什么事?是不是也有身同感受般诗意的启发?”
“这位美丽的女模特,长的跟我初中时的一位女同学。好像。”
“是吗?你也有过生活的梦想?”
吕梁爽然一笑说:
“昔日初恋。”
洪润峰笑了笑,没有说话,但他的内心,却渐然升起一丝温情的暖意,仿佛昔日的旧梦,就在身上刚刚发生过。
这时代玉娇陪同江玉翠走了出来。
“润峰,介绍一位新朋友给你认识。”
代玉娇微笑着走到洪润峰近前说:
“江玉翠小姐,设计院的设计员。”
洪润峰回头一看,不觉刹然失色,与江玉翠四目相对,江玉翠脱口而出说道:
“润峰,怎么你也在这里?”
江玉翠目光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说:
“真的是你,我从背影看有点像,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们认识?”
洪润峰看了看江玉翠,又看了看她们问。
江玉翠将面孔转过去,不让他看到自己悲伤的表情,点了点头。
洪润峰又看了看那些作品,明白了一切,转身而去。
“润峰。”
代玉娇随后喊了一声。
“润峰。”
江玉翠转身追了出去,来到外面说:
“润峰,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
洪润停下脚步,十分不平静地,看着满脸泪痕的江玉翠说:
“你让我太失望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在读书吗?”
“我提前被分配到这里来实习的。”
“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一下。”
“其实,告诉你又有什么用,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喜欢我,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怎么还这么固执,过去我们都年轻,不晓事故。哪是在校园里,你知道吗?学校是一个什么地方,只是一处花花草草生长的沃土罢了,它不是生活,它不适合在社会上行走,而且,我们都得要回归到社会中来,我们要在社会里面生活和生存,你让我们去选择什么?你别记忆了,这里是深圳,一切梦想成真者的天堂。润峰。”
“我们先不谈那段令人悲伤的往事,我就想知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江玉翠便将她如何,被代玉娇介绍给吕梁的经过讲了一遍。
洪润峰听完后,仰天长叹一声说。
“代小姐是让你来建立情感的,而不是让你去创造艺术,你认为你为艺术牺牲自己是有价值的吗?所有这些所谓艺术家,就是艺术家自己虚构出来的。是骗人的鬼话,艺术家也是要生活的,生活不是艺术,它是一种不可逾越的道德底线。”
他怒气冲冲地大声说:
“你哪种那是错的,是错的,你失去了一切生活的意义,同时也失去了你真实的一面。它没有价值,在两性的生活中,它分文不值。”
“只要能存在吕梁的心目中,我就是永恒的价值。”
“好,好,你就去为他,做你的永恒的价值吧。”
洪润峰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说:
“你让我难以自信,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真深爱着你,你在我心目中是什么位置,你知不知道。它不是用艺术家来衡量价值的,它是用生活来创造价值观的。”
“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接受不了你,润峰,你把我放弃吧!”
“放不放弃你是我的是。是我这辈子的追求。”
洪润峰打口袋里拿出了江玉翠的照片说:
“你看,你多美丽,自打我们分手后,我一直保存着这张昔日的照片,我太爱你了,我今生最大的满足就是能够爱着你,不管你以后归于何方,而我最大的不幸是你不爱我,好了,从今以后,玉翠,你这张美丽的面孔,在我心目中永远地消失了。对你的哪份爱,是属于我自己所拥有的,它不属于任何人的空间。”
他说着,将照片撕碎,仿佛撕碎了一颗沉淀的心,一滴滴情感的泪,一片往昔的美好,抛向了无边的天空说:
“在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以不是昔日的容颜,而是你现在的面具。”
说着,他不顾心碎悲伤流泪的江玉翠痛苦,仰天大笑而去。
“润峰。”
江玉翠望着洪润峰远去的身影,自言自语地说:
“我不是个好女孩。”
“玉娇。”
吕梁看着代玉娇说:
“爱我吧,玉娇,放弃你真的是我一生的错。”
代玉娇冰冷地看着吕梁说。
“吕梁,你知道,你现在是多么的丑陋,你有两张面孔,一张是过去善良的假面孔,一张是现在丑陋的真面孔,我最讨厌一个人,同时拥有两张玩世不恭的面孔。”
她说着,端起一碗彩墨泼向了吕梁说:
“你现在越来越丑陋,是虚伪的丑陋。”
她气愤地将碗狠狠地摔碎于地上走开。
吕梁头脸着彩,悲苦地说:
“玉娇。”
然而,代玉娇头也不回地走去。
吕梁痛苦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地说:
“玉娇,你知道你对我是有多么的重要,我真心爱你的,自打认识你的哪一刻,我就没有忘记过你。玉娇,为了爱,我愿意放弃我的一切的一切。”
江玉翠悲痛欲绝地倚靠在门口,听着吕梁发自内心的,对爱的呼唤和渴望,她的心以撕碎了,无比彭湃着爱的苦潮,汹涌着,惊拍着,狂澜着爱的潮水。
“吕梁呀吕梁,你是我江玉翠最深爱的男人,你怎么会,背着我去爱别人呢,你对得起我吗?我也是需要爱情生活的人。”
江玉翠心里悲酸地念叨着,倚在门边痛苦地喊着:
“吕梁,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她冲上去,将吕梁拉起来,悲苦地吼着: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我真心对你,你却这样对我,你为什么?”
“为了艺术。”
吕梁自言自语地说,他没有敢面对着,江玉翠那张流泪的纯洁,朴素,善良而青春的脸,他知道自己是个罪人,是代玉娇所说的拥有一张十分丑陋的面孔。
“为了艺术,为了艺术。”
江玉翠丢开了手,喃喃自语地说:
“是的,为了艺术,我牺牲了我的所有,连同你一起牺牲了。”
“为了艺术。”
江玉翠猛然上前,将那幅未完成的作品,由画板上撕下来,三下二下撕碎,砸向吕梁,气愤万分地说:
“你为了艺术,我为了什么?”
“你,为了我。”
“为了你,我牺牲了自己的所有。我不想为艺术哪种虚伪的活着。”
她上前又一下子,拥抱住木然然的吕梁,万分悲苦起来。
“你是个好女孩。”
吕梁将她无情地推开说:
“我是一个罪人,罪大恶极的罪人,十分丑陋的罪人。我不该得到任何人的拥有。”
他走到冰箱前,打冰箱由里面,拿出了一瓶白酒,拧开盖,一仰脖子,口对口将那瓶白酒喝干,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头重脚轻,晃晃悠悠地,走进工作室,痛苦地将所有画具推倒,打翻,毁灭。
江玉翠魂不附体地,回到工地宿舍,一觉睡到深夜,她绝望了,失去了理智地走几了不归之路。
她站在六层高的框架大楼上,流着泪水,思想着,这许多日,给她带来的欢乐与痛苦,自言自语地说:
“吕梁,我只愿意为你牺牲我的一切,我不想为艺术牺牲一点,我是一个需要爱情的女孩子,我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孩子,我只需要平平凡凡的爱情,只有你才可以爱我,艺术不可以,润峰,对不起你,我也曾试想着爱你,但是我太平凡了,体现不了伟大。”
她闭上了一双,流着泪的,美丽的眼睛,离开了这个迷人的世间,拿着尚未熄灭的青春火炬,飞向那美丽的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