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个夜晚,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回到了那条街道。熟悉的街道,陌生的人。
她没有出现。
但有一个意外,我有了第一批观众,规模在十人左右,可以说是非常的不理想。但是在百忙之中,他们能够停留下来,在这里看我的无聊演出,也挺好。
我心存不满,却又难抵感激。
演完一曲,掌声不和谐的响了起来,是那种慢半拍的节奏。我很不协调的致谢,有人上前往地上扔了一百元,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都上前给我“打赏”。
而我,从他们眼中看到了一种东西,是可怜吗?
我是一个歌手,但我不是一个流浪歌手,我是一个创作者,但我不是一个用物质来衡量的创作者。
留下那些物质,他们什么也没有说,静悄悄的离开了。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不协调的致谢,是一种痴迷,那是痴迷之后的停顿,以及最后是肯定的。在那一刻,他们眼中写着的不是可怜,而是感动,他们的悄然,是一种安静,是一种唯美,是不愿打扰到我情绪的一种尊敬。
最后,他们所留下来的物质,也是一种尊敬。那是普通人将一切经历所寄托在我歌词上的一种尊敬,他们所留下来的,不是物质的践踏,而是一次即便没有门票的演出喜好。
所以,他们是喜欢上了我的演出,同时敬畏着我的高尚,不敢靠近。
当然,这只是后来才得知的前者。
在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充满了一种极为低落的情绪,甚至有点违逆生活与社会。
至此后,我再没有来过这个街角,再没有在这里演出。这个城市,没有一处可留下的印记,也没有一处我所存在的身影。
我退还了皮卡,呆在租房里,每天除了练习钢琴便是写词、练嗓音。而我的嗓音一直只能保持在低音断,原因便是儿时的一场车祸,永远无法唱出高音的情绪与高音必控的情怀。
不过这样也好,我本来就不是那种爱好用声调来强调情怀的歌手。或许在听众的心中,我的歌声太过柔弱,太过低沉,但这未必不是一种风格,一种沉默安静的风格。
在这种沉默中,它更是突出了一种情感。
写词既是一种乐趣,也是一种枯燥。在暗无天日的那段日子中,我苦闷无趣着。
不过数月,囊中羞涩。
我的生活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煎熬。在无任何补给的情况下,我必须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前提是,离这里不远,这样,就不用挪动我的钢琴了。
说起钢琴,它总是让我想到了贝多芬的存在,或许他的存在是多大的一个神奇。用他那与命运抗衡的旋律,弹出一篇音符。就像是一个命运上的人,他自认为脱离了命运,成功与命运相违背。
我是一个普通人,自认为是没有什么命运可言的。
周围有不少知名公司,当然,若是那种唱片公司,我很乐意去任职的,可是我并没有录用权,事情并不是我想就能发展的。
跑了一天,光顾了这条街的所有公司,最后一致的结果是:有看完简历后直接扔垃圾桶的,有看都不用看的,甚至连不少公司的门都没有进得去。
这也是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所住的破旧租房,房价可以高到无可挑剔的程度。看来是地段所值,我并没有理亏。
马路对面的那条商务街是没有机会入职了,但在我租房后面还有一处商业街,那里,不少的服务行业供应了我的需求。
这已经到了没有挑剔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