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来,束起食指在沙滩上画着符号,写下自己的名字,最后写下我的名字。
我问她:“为什么是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
她说:“此时此刻,此景此地,只有你我。”
最后,她所留下的任何痕迹,都被海水带走。
或许这样的足迹没有任何意义。
而她却说:“海水带走的,不过那些表面的足迹,而那些真正的足迹,会随着没一滴海水流浪,漂向整个世界的每一个地方。它替我们传达着时间的痕迹,替我们旅行着每一处风景。”
她还说,海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它是唯一的时间。它带着不同的风,带着不同的足迹、记忆和温柔。它将我们的这一刻记住,在下一刻的到来,再让我们有一瞬间美好的回忆,回忆到过去。
那片微风拂过,在波涛之上,渐渐泛起思绪。
我想说,时间真的很晚了,却又那么不舍。
“回去吧。”我说。
她说想一个人流浪到天亮,这样,是一次流浪的经历。
我陪着她,第一次流浪。
那一刻,凌晨三点半。我两坐在沙滩外的长椅上,中间隔着一小段距离,我想,人与人之间,不论男女,都因该保持着一个该有的度,这是一种起码的尊重。
感觉到口有点干,我问她喜欢喝什么,她喜欢柠檬的酸甜。我与她口味相投,去马路外的商店买了饮料和一些零碎的小吃、薯条。
在无聊的时光里,我们总是一边消耗着,一边啃着薯条度过。
到了最后,或许是她困了,我也困了。不知何时,她倒在了我的肩头,就此睡着了,而我,还强撑着,等待着黎明的曙光。
等待的确是一件漫长的事,但此时此刻与之不同。这一刻,等待是短暂的,是一瞬之间。
因为,她很祥和的躺在我的身侧。
我不敢动一下,生怕她从一个美梦中醒来,我也不敢就此睡着,我怕一觉醒来,她已不在身边。
六点,最后一丝黑暗被带走,迎来一个日出,从海平面的地方升了起来。
我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那一轮初升的太阳烈若鲜红,柔和似风。周围的云彩也映照着它的光辉,一起绯红如霞。
这是一个特殊的时刻,我想叫醒她,而她还在沉睡中,我期待着,这样的美景能够多停留片刻,直到她自然醒来。
到最后,不是这片景色停留着等待她的苏醒,而是沙滩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群,开始熙熙攘攘。他们都是奔着这片景色而来的,开始谈论着这次的日出,有多美,多壮观。
她醒了。
在吵闹声中,她很茫然的醒了。睁着那双稀疏的眼睛,迷离的看着茫然的海面和天空、人群。
她揉着眼睛,离开了我的肩膀,后来又意识到什么,歉意的看着我:“抱歉,说好一起到天亮的,我还是睡着了。”
“没事,你看那儿。”我指着海平面的方向,还好,那片风景依然美得窒息。
不论是哪个女孩,对美丽的风景总有一种向往和幻想,当真正看到的那一刻,总是会沉沦,迷恋。
她愣了。
她那出手机,拍了不少的好风景,最后,她将手里递给我:“帮个忙。”
我没有拒绝,很乐意效劳。
“你愿意我我的风景吗?”她问。
我“啊”了一声,表示有点无措与茫然。
“我想对你也做个留恋。”她让我摆好姿势,留下了几张回忆。
而这一刻的时间,到了最后,我却用一首歌来回忆,当然这只是之后的事。
“加个微信,我发给你。”她伸手。
我欣赏着她给我拍的照片。这是除了在国外父亲影摄的照片外,唯一的照片。多年不见自己的影照,现在一看,有点意外。
自认为这张照片如同一个绅士,独特,有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