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事绝不能便宜那小子。”
吴平咬牙切齿地说,“明明不能没有爸爸。”
吴丽担心小弟给她惹出么事来便不屑一顾地说:“我的事你少管!你上次和他吼了几句有没有效果?!”
吴平是八一钢厂三班倒的工人,即将面临下岗的危险, 本想通过姐夫在他手下混个人样在女朋友面前才抬得起头来,没想到他和姐现在掰了,多年在自己心中的偶象彻底的毁灭了。想一想,自己就是因父母离异,没有得到父爱没有亲爸爸,在那帮小子们面前晃荡,他们才敢欺负我,每每妈妈问我,我只有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伤的!难道我的小外甥明明又要走我的老路!不,决不能! 我老妈那时是迫不得已,何况后来妈也悔青了肠子说,今生今世对不起爸爸,死了也不会冥目!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啊!
“ 你还要我少管!你知不知晓?那姓安的臭婊子和他到广州深圳去度蜜月了!”
吴平故意用尖刻的话来刺激姐姐那已麻木的神经。听公司的人说这对狗男女今晚八点的火车回宜!你可要想好哦,他不让你好过,你也不能让他好活……”
“老爸都被气得心肌梗塞了几回了,那小子竟然在电话里教训起老头子来了!这事让兄弟憋在心里难受,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你拿不定主意了,这事就依小弟我的了,我为大姐一定把这事摆平!”说完就甩门而出。”
“ 吴平,吴平你给我回来,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呀!“吴丽预感不妙急忙追出去在走廊上大喊大叫。
吴平骑着破嘉陵摩托匆匆赶到火车站售票大厅时,那列北京---广州的418次列车正好缓缓进站。 广播的喇叭声旅客拥挤的叫骂声混响成一片都市最嘈杂的风景!吴平在熙熙攘攘的月台上搜寻着目标。
三峡工程上马后, 这里热闹非凡,拥挤中的唐朝兴致勃勃的看一眼“服务大三峡,建设新宜昌”的巨大横幅对安琪说, 这么快就回家了。突然肩膀被人用力拍了一下,他刚想发作“是你?”
他对安琪介绍说是明明的老舅,吴平也不作声提起他的旅行箱就向外走,他们俩不得不紧随其后。
一走出售票大厅没甚么人注意的地方, 吴平将那沉重的皮箱往地下猛一甩,一只脚踏在上面对唐朝猛的一声吼:“姓唐的,你说你和我姐的事怎么办,还有你——”
他猛的把手指弹到安琪的鼻尖上,尽管唐朝知道来者不善,他和安琪还是吓得心脏频频直跳,好大一会他才缓过神来说, “这是我和你姐之间的问题不关你的事!”
“什么不关我的事,吴丽既然是我姐就关我事,你今天给我讲清楚, 我先还是跟你好说,不带把子不称老子的心平气和,否则,哼,你们休想离开!”
唐朝知道这个内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只有沉默着免开尊口拖一时算一时的想对策。
“心平气和是你这样讲的吗!? ”安琪是个侠女性情忍不住和他针锋相对。
“哦_____格老子的味玩得倒还蛮足!”吴平红牛大眼一瞪吼道, “给老子识相点,还没轮到和你算账你她妈的倒先崩出来了! ”
唐朝心里叫苦不绝一个劲的给安琪眨眼示意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不是没看见还是真的无所畏惧想和吴平干一场,唐朝很有点紧张!口里还是外强中干的嚷,“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如不老实点,想把我姐给甩了,我想给你点颜色看看____放你的血!”说着吴平从腰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来。
“你敢!”唐朝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勇气大喝一声欲来夺刀。 安琪一见尺把长的刀尖叫一声也扑过来,吴平受到女人尖叫声的感染热血上涌, 拿刀正对着唐朝的胸膛双眼充血,直到安琪在他们俩个男人之间又一声更尖利的叫声他才醒悟,那把水果刀正插在那女人的左乳房下,那血喷在吴平那小子的身上脸上,他惊恐万分来不及骑车拔腿就跑。
“杀、人,杀人呐!快叫救护车。”唐朝凄惨的叫喊引来了围观者,他怀抱着安琪哀求,”快叫救护车!快抓人……“
车站广场,残阳如血。
唐朝无意中发现那太阳怎么也在流血。因为他的眼镜上血迹斑斑。
“唐朝, ”安琪在救护车上的担架上微微睁开双眼说, “我恐怕不行了! ”
“不!”唐朝跪卧在她头边热泪盈眶,“你坚持一会就到,你会没事的!安琪你一向是坚强的对不对!你听到了吗!?”安琪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唐朝从未见到过的温柔的微笑,说:“谢谢你了,你还生我的气吃醋么,那张照片…… ”她示意她的小皮包,唐朝不顾医生的劝阻从小坤包的钱夹中找到了! 安琪喘着粗气越来越吃力的指着照片上和她站在一起的男孩说,”这是我的大弟,今年刚上武汉读大学,还有个马上读高中的小弟弟,请你多关照……”
“安琪安琪!”唐朝什么都明白了,他急切的呼喊她的名字!凄厉的呼唤如有神助,安琪斜叉着双眼微睁,没有血色的双唇一张一翕, 唐朝俯下身双耳贴进她的嘴唇,断断续续的听了几个子:“一定要对她好,她只是太爱你!……”
120车不到十分钟飞驰进入医院的绿色通道,唐朝再也唤不醒安琪了!安琪她已休克。他站在急救室外的“安静”牌下哭诉:“是我是我害死了安琪呀!救救我的爱人。”
……
安琪,你真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吗!唐朝抚摸着大理石的医院门柱,在心理祈祷着,上帝再给他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