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虽是觉得自己的潜意识里还有着一个卑鄙的自我,可与美子在一起时就变得单纯多了,美子和他在一起待得时间多了,渐渐地将她女性的情怀显露出了许多,比如她有好吃的,就要留在张雷来了后一起吃,两人吃着吃着有时相视一笑,张雷心里就激动得很,再比如两人再一起看电影回来的路上,张雷不小心踩到了水里,美子就很认真地给他擦干衣服上的水,还责备他不小心。故此张雷只要和美子在一起了,那种卑劣的念头就不翼而飞了。张雷有时看着美子,觉得真想吻她一下,可就在这会儿一个电视上的镜头闪进了他的脑海里,他就紧张了起来,一会儿那镜头一闪一闪地在他脑中串了起来,张雷心里就更慌了,美子并知道他的心里变化,可张雷就觉得身体里的那个涌动的东西一涌一涌地冲着他的脑门。张雷觉得自己有些卑鄙极了,不敢看美子,而让自己的那种大脑中的镜头从意念中滑去,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东西。美子仍没事一样在他一边走着,正在兴致上,张雷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直到和美子分手了回去。
回去的一路上,张雷让风吹着自己,看着天上的星星,美子的笑映在了眼前,张雷的心里有了充实感,回了家里。
可是就是回到了家里,洗了脸和脚趟到了床上,一个影子似的电视上的画面还是浮涌到了张雷的大脑皮层里,张雷光着上身躺在床上望着房间的顶板,这样让自己的思想成了一片空白。张雷在床上有些失眠地想着这些,可朦朦胧胧中又叉到了那电视的画面上,在温暖的被子里,他更感到自己的另一个影子又出现了,他的下身和那天在黑暗的录像厅里一样膨涨着无比坚硬起来,象一块生铁,但使他周身热燥起来,不能睡去。
第二天是个星期天,美子早起了后,想到张雷今天肯定要来,她洗了脸后,就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了半年前和小丽一起上街买得口红来,对着镜子在唇上抹了一圈,美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因为口红而变得有些艳艳的有了好些色彩,对自己一时满意得心情象是怀里装了个小兔子兴奋得一跳一跳。
星期天姨一早就出了门,姨有一段时间做晨练了,这一段时间里,姨也是特别的高兴,大哥的婚事定在了年后的二月初二,大哥的单位也分了房子,他整天也忙得不见人影,文子一早就出门早读了,家里就美子一个人。到了八点多钟的时候,美子知道张雷这时候大概就在这个时间要来了,便停了手上的活,又提前了小便,小便后,她换了下身的纸,她来的月巾已是第三天了。
果然过了不到十分钟,张雷敲门了,美子有些兴奋地开了门,果然张雷见了她时,美子就看到了他眼睛一亮,好象楞了一下,美子开了门就笑着闪身转过了脸,她知道张雷一定是看到了她的口红。张雷笑着进了屋子,问了声:怎么这么高兴。
嘿嘿,美子还是笑了,张雷见到美子一脸灿然的笑,心里也是很兴奋,眼睛仔细的瞅着了美子。
美子说,看我什么。因为激动竟将家乡话给带了出来,话一出口,美子就连忙不说话了,这也不是美子第一次和张雷说家乡话,只是美子在平时都说得是三河话了,只有在激动时才情不自禁地会说清河话,但美子还是尽量说三河话的。
早晨的阳光正从窗户射进了过道里,美子说了句坐后正要给张雷让开道,突然,就感到张雷一下子在后面抱住了她的身子,美子一下惊得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张雷也因激动而有些肌肉颤颤的脸,美子也突然因被张雷抱着而惊骇起来,一下不知道该怎样才好,突然才声音惊粟地有些哭音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张雷也惊得有点身子有点颤颤的,可他却没有放开美子,脸上的肌肉还是一跳一跳的,心里象是有着巨大的海浪,声音也是颤抖的:我…我…想…想…你。张雷颤颤地说了这么句话。
可是美子仍是不知该怎样应对,那种惊骇忽然变成了一种对张雷的恐惧,她一下死命地挣脱了张雷,急急地冲进了房里,一下带起了房门。
美子喘着粗气被吓得浑身竟不住地在房里的门边颤抖起来,这事来得太突然了,象她这只小鹿突然碰到了猎手。
张雷也在门外喘着粗气,不知这局面会突然变成了这样,半响,张雷才想起敲门。
美子大气不敢出地倦缩在了墙角。
过了好一会,张雷见美子在房里既不开门也不应声,他平定了自己的思绪,想到自己昨晚做的电视上的梦,在门外小声哀求起来,求她不要怪他,他就是太想她了,可美子却突然小声嘤嘤地哭了起来,张雷就真得有点怕怕的了。
门外有人走到了门边似在要开门,张雷一下更慌张了,便不再劝美子,理了理头发。开门的是文子,奇怪地看了张雷,张雷连说了个慌便仓皇地逃也似的溜走了。
美子知是文子回来了,听见张雷下楼的脚步声,擦了眼泪,装着没事一样开了门,文子见了姐眼圈,奇奇问了一句,美子用热水洗了脸说没事,心里却难过地想着刚才突然发生的事。
这一整天里,美子都没再出门,想到张雷早上的事,心里就涌起了难过的涩味,她也不是想不给张雷抱,可不知怎么在张雷抱着她的时候,她心里有激动但更多的是恐惧,使她象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样本能的要逃跑,她想到了张雷在抱着她的时候,她的大脑里突然产生的兴奋和激动,在苦涩的滋味里竟藏着一点令她都不敢相信的兴奋地渴望,这样美子在这一整天心情又都象个充满期望又是充满羞涩地紧张,她不知道张雷发生了这件事还会不会来,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来,而万一他真的来了,那么她又会怎样呢,美子想到这目光就有点呆涩涩的,心底有另一个想法就是万一张雷因为她而不来了呢?如果,如果……他真的不来了呢,美子想到这就紧张了起来,心里难过地又有点伤感地打开了抽屉拿出了张雷送给她的那个钥匙扣,看着金黄黄的钥匙扣就好象张雷在她面前一样,她就莫名其妙地将它用手心捂在了脸上。
到了傍晚的时候,美子吃了饭,心象有点泄了气的皮球样地失失落落的,她真的有些紧张了,又到洗手间里换了纸,出了洗手间时,带上了门,洗手间的门边上就是大门,她心里真想张雷要是这时候敲门该有多好,可是门却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她想他真得不会来了。
可就在她走到房门边时,大门响起了轻轻地敲击声,美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眼,可突然她一下子又紧张地不敢去门边,敲门声又响了几下,姨从房里探出了身子:谁啊?
美子本能地一下进了房里,将门掩了一下。果然,姨说到:小张啊,美子刚进了屋。张雷答了一声,亲热地喊了一姨,美子在房里一下就听到自己的心口嘭嘭嘭嘭地跳声,立时一阵激动和本能的羞涩泉涌样的全到充到了脑子里。她立时转了身子坐在了床沿上,一时紧张得想都不敢想看也不敢看的垂下了头,但眼泪立时红遍了她的眼眶。
姨说了声,这丫头一会就回房里了。说着和张雷笑了一下,姨一直都挺喜欢张雷。张雷应了声姨,有点尴尬地钻进了美子的房里。
那天晚的夜色的天空上似有一点蓝色,蓝色的夜空现出云层下的月光,云层在流动,流动的速度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一会天空中原有的云层散去了真地现出了无限深隧的夜空,月不再羞涩而是大方的在天空绽放了魅人的光彩,象是因无垠的夜空中少数点点的星星们而兴奋似的,也象是为了和这个小城构成一幅童话故事的意境一般,树枝在这一对可爱的恋人周围静悄悄地伸展于半空,万籁俱静,没一点声响。
张雷进了屋后,美子的心才平静下了一点,可莫名的她真地想哭,可又不能出声,便只有眼泪象线似地止不住地流出眼眶。张雷进门时就将门掩了,站在了美子的身后,半响没有说话。美子眼泪落了好一会,便用床上的枕巾擦了泪,两人都知道不能多说什么,美子便依了张雷一前一后出了房。张雷还是很会客套的和姨说了和美子出去一会,姨笑着说,早点回来。美子详装着没给姨见着她的眼睛,直到出了门上了大路,美子的心才一下象放开的花一样没了难过。
出了门没有多久,张雷就抓住了美子的手,开始美子没给他握,可不是真的,这样没两下就给张雷握在了手心里。
两人走了一会,路上的行人也少了。
张雷握着美子的手,兴奋得和美子头一次靠得很近的走着,美子就依了他,这样靠得很紧,美子的全身也都是感奋着的,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就这样自美子的头上到脚下脚下到头上来回的窜着,使她竟忘了早晨的感觉。
张雷说,有一次,我晚上到河边上去,一个人走,走着走着想起了人说的鬼火,心里就怕怕的。
美子一下吓得靠得更紧了。我怕,她说。
张雷便止着了下面话题。
两人到了一片没有灯光的路边,张雷突然一下搂住了美子,这一次美子没有惊叫了,只是羞涩地扭转了脸。
张雷双手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欲望和激动突然将美子紧紧地搂得更紧了,嘴唇揍近了美子就要和美子吻起来。
一股热浪涌起在了美子的心口,美子的那早上的渴望象山洪一样在张雷的怀里奔腾起来,她没再拒绝张雷,感到张雷的热气热浪一样一下进了她的口腔,美子在那一刻身子象是软了一样,几乎是被张雷抱着的,胸口的两个山一样的包紧紧地贴近了张雷的身体,使她陡然又一阵升腾,象是要悬空飘了起来一般。
美子和张雷的口合在了一起,感到张雷的气体进了她的口里,她的气体也进了张雷的口里,一会,张雷断断续续地说,把舌头伸给我。美子奇怪张雷的话但还是将舌头伸进了张雷的嘴里,张雷猛然将美子的舌头紧紧地吮吸起来,美子的脑海里一下想起了小丽说过的kiss,她的舌头在张雷的口象是有了灵性一样和张雷的舌头在一起不停地搅动着,身体里涌出了因张雷的吮吸而掀起的种种不曾有过的种种的奇妙感受,象小浪一样的一阵一阵涌过她的头顶,又朝身体的深处涌去。
张雷的手突然又在美子的身上抚摸起来,美子一下紧张了起来,用手猛地推开了张雷的手,张雷见企图被美子拒绝了,便不再动作,但仍能感到衣服隔着的那层温柔,张雷和美子都像是飘了起来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从亲吻中分开,张雷紧紧的搂着美子,但不一会两人又忍不住接着又热吻了起来,这一次他们吻得轻了一些,象刚才囫囵吞枣后细细的品味亲吻的感觉似的,这一次两人细细的吻了足有十分钟才分开,分开时,美子的唇和舌都感到有点酸痛了,张雷深情地望着美子,美子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微微地移开了一点眼光,但幸福仍挂满了她的眉梢和嘴角。
张雷用手捧着美子的脸,四只眼睛热切的相视了片刻,美子又不好意思地移去了目光。但张雷固执地捧着美子的脸,深情地凝望着她,美子和张雷对视了一下,张雷又将嘴唇亲了一下美子,美子顺从地和张雷亲吻了一下,但这一次两人都感到刚才将他们的嘴唇都吻得有点痛了,便吻了一下就分开了。
张雷幸福地依偎着美子,两人都没在说话。
又不知过了多久,美子才从张雷的身上起了身。张雷凝望着她。
美子用手理了理衣角,但突然她象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双眼有神地盯着了张雷,张雷被她盯得有点紧张,美子见到张雷的乌黑的瞳仁里有着她和身后的树的影子,好清晰好清晰,说:你要是以后不对我好,我就一辈子不见你。说得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暖流象一条河一样流在了张雷的血管里,张雷再次捧起了美子的好看的脸,四目像一潭碧澈的湖水一样的深隧和深情,张雷一字一句的答道:我要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
美子一下子紧紧地抱着了张雷,她感到自己流泪了,眼睛有些湿润了。她想到了大。地下的大和远远的清河的妈大姐二姐和弟弟。
张雷说:我要是变心,就天打……
美子一下捂着了张雷的嘴,张雷的后面两个字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