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次去张雷家吃饭

                          第七章   第一次去张雷家吃饭

星期天的一整天里，美子突然经历了她自小到大对她而言太不寻常的一天，这一天的感受不亚于三年前她从清河乡真的就梦一样的来到了三河这个城市由乡下人变成了一个城里人，在她来说就象是她从小姑娘到刚刚成熟一点少女的情感上突然经历了转瞬即变的春夏秋冬一样的快和迅然，使她在和张雷情绵绵终于分了手回到了家后就象是一下子做了好长的一场梦一般，使她在这一天晚上的后半夜的梦里都令她惊悚不已，那个梦里出现了好多人，一会是她大（爸）在她小的时候用胡子扎她的脸，她乐了，一会是周厂长，他突然对她说厂里要辞退她，她难过的象掉要到冰窟隆里一样心里一下寒掉了，可就在这一会戴着眼镜的电线杆似的大学生又来了，她好象和小丽又分手了，两个眼睛又象以前那样令她惊恐的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她一下子感到可怕极了无助无望地想有个人来救她，这时她首先想到的是大，可大已不在人世了，于是她看见形影有些缥缈的大无望地看着他的女儿在一个大的空地上惊惧地站着，美子想哭，可就在这一会出来了一个人，中等个，是张雷，但他开始好象并不是来帮助她的，可后来她看见他的瞳仁里有她的影子使她一下子象是大胆了一点，张雷就拉了美子的手，美子心里激动了起来，很快将那四个眼的大学生丢到了脑后，她就和张雷来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张雷就吻了她，美子好高兴，原来吻是他的舌头和她的舌头在一起……

美子第二天早上起床时楞楞地想着昨晚没做完的梦，起了床上了洗手间，来的月经几乎都干了，可感到她的两个小胸脯有点酸，在洗手间里她对着镜子看到她的面容，两个小胸脯在衣服里隆起的在镜子显得很突出，她用手理了理穿在里面的小衣服，手也自然地在上面抚摸了一下，全身竟和平日异常地有些兴奋，她想起了张雷昨晚试图想摸她们，可那会儿她本能的推开了她的手，可那时她真得是好兴奋，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这时她突然想要是真得给张雷摸了又会怎样呢？这念头一下蹦进了美子的脑袋里使她立时有了点后怕。

整个从梦里到醒，美子的头脑里每个细胞都是张雷，秋天的早上突然的变得是阴雨了，天又凉了一点，姨在美子出了洗手间的时候察觉到了美子的一点变化，美子赶紧假装着平静匆匆上班去了。

这一天的早上秋雨一直绵绵不停的下着，美子的组里早上并没有多少事，大伙就在车间里拢在一起闲聊起来。可美子的心里就象是缠着一团乱麻一样，一会想着他会怎样找她，一会想着昨晚到现在他在干什么，想着的时候看了看车间窗外冷冷的秋雨，又想到了清河的妈和姐姐，这样想着心里就象是有着个使她上下忑忐不安的小炉子一样。

接近中午的时候，美子的心还是像早上一样，突然小丽从办公楼里到了美子的车间，小丽见了美子的时候，脸上竟也是一脸的稀奇，说：美子，电话。

美子象没听见一样愣了一会。

电话。小丽又重复了一句。

我的？美子有点不相信似的楞楞地看着小丽。

是的，找你的。小丽对她又肯定的答了一句。

美子的心一下慌张了起来，从来就没人打电话找过她，她心里一下紧张的想到是不是张雷？可一想到他，她象是怕小丽知道似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小丽奇奇怪怪地跟着美子上楼到自个办公室去了。

电话果然是张雷打来的。美子拿起电话耳朵接近电话听筒的时候，一挨着听筒就几乎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了。电话那头的张雷也是有点激动有点紧张，没有说话。谁啊？美子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声，电话是在小丽边上的办公室，小丽没在边上，可办公室里还有个四十多岁的何姨，她是办公室的文员，所以美子心里紧张故作不知的问到。

我。电话里的张雷没说多一个字。

美子便答道：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张雷似也有好多激动，半响，说：今晚，我爸叫你到我们家去吃饭。话仍是一个字不多，却很肯定。

我，美子停了几秒钟，答道，我晚上有事。

电话里的张雷似没有听到美子的托词，说：我家都准备好了，下班我到你家去接你。

美子其实这会儿心头一阵温暖，她小声的但有点温柔地对电话里的那个人答道：那好吧，我五点下班。

电话在美子放下后断了，美子心里奇奇地有了一点痒，她有点羞涩而又有点兴奋地笑着和何姨打了个招呼，脚步一扫一个上午的如秋雨的忧郁而有些轻快的下了楼，奔到了车间里。但在进车间前，她又稍稍平定了一下她略有些激动的心情和因此而有点起伏的小胸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进了车间门，但几个拢在一起的师傅们还是有点诧异地向她投来注视的目光。

但美子一下子真地没了早上的心情，现在的心里就只装着那个使她想着的他和晚上要到他家去的事，后一件事使她又在激动中有了点紧张，她想到要去见张伯时，她心里就一阵着急和害羞，他不会知道他昨晚和她发生的事吧，她心里有点奇奇的痒痒的想到。

下午五点就开始暗了下来，天还是落着点小雨，美子急着稳定了下思绪，厂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在到厕所之前就已收拾好了东西，就急急地出了厂门。

美子出了厂门正走到厂区的大路上，忽然有人叫了她一声，她一惊，回过头来，竟是张雷在路边上打着一把黑黑的雨伞站着，美子一下象遇到了什么似地心头一阵狂乱，你，她一下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雨伞下的张雷的面容失声叫了这一个字，张雷也有点激动，面部表情和美子差不了多少，但很快美子心里涌起了一阵自发的比甜蜜不尽相同的幸福感。天上落下的只是小雨，美子还没来得及撑开伞。

你怎么到这来了。美子小声地问了一句，说话的时候，眼睛朝四周转了一下，还好因美子恰巧出来迟了一点，厂里的工人都走得不见人影了，美子这才平静了下来，但又很快对着张雷有了羞红的羞涩感，转了眼神，不看张雷的表情。

我到你家去了，和你姨打了招呼，就直接到这来了。张雷说道。

美资又惊讶地听到张雷原来已到过她家了，姨已知道她今晚要去张雷家。

张雷和美子一路去他家的路上，因为天还没完全黑，两人又都象过去一样拉开了一点距离，到了张雷家的时候，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小雨好象也稍大了一点。

张雷家是在离市中心稍远的一排平房的中段，这里有一片住的都是金属回收公司的职工，其中也有原小五金厂的工人，美子也是从张雷家知道了还有好些人家是住在这样的平房里的，房子比起她们乡下没有她们家的高，可比她们家的合住多了，但毕竟是在城里四周的路都是水泥路，美子有种习惯到那去不是比较那的房子的好坏而是拿路来比，只要路好美子就不觉得什么，而路不好美子就不喜欢。

张雷家早就准备好了一大桌子的菜，美子到了的时候，张伯家的人就早早的欢喜的将菜端上了桌子，美子早就知道了张雷家有两个妹妹，两个妹妹也与美子认识了，和美子亲热的不得了，一家人见了美子都象是迎着贵客一样将美子围得团团转，美子红扑扑的脸不知应对谁才好，张雷的妈一直是在家做家属的没有工作过，见着美子两个眼都笑得不见了，老妈妈也和美子的妈差不多话也不多，一桌菜都是她烧的，而这其中最兴高采烈得还是张雷的爸爸张伯，从美子进了屋开始他的两个眼睛就只剩下一道缝了，美子也受了好多感染，觉得张伯家人个个都好，喜得心里甜甜蜜蜜。临了吃饭的时候，美子碗里的菜堆得都见不着一点白饭了，一家人都不停的叫美子吃，可美子那里好意思多吃，但这样还是吃了不少，但碗里吃了一点便又加上去了一点，美子只得害羞而甜蜜的看着张雷。张雷一直坐在她的身边，美子感到这一次和上一次又有一点不同，上次她和张雷坐得拉开了一档子距离，可这一次她几乎自然而然地靠得张雷很近很近，几乎都坐一起了，甚至美子也能感到张雷口里呼出的气味，张雷也能呼进美子的气味，美子腼腆地不时朝张雷害羞的但有些心领意会的微笑，张雷也和她微笑着，美子闻到了张雷口里气味，那种味道就象是使她又尝到了一点那个亲吻的滋味，使她的思绪有了一点回味无穷的遐想，一种亲切的温柔。而这一切在两个老人眼里都看得明明白白，老人心里象烧开了壶的热水一样暖洋洋。

美子在张伯家吃了饭坐了一会，张雷就有点迫不急待地送美子出了门，出门的时候，一家又是热情的在大门边送着，直到美子进了张雷撑开的雨伞。雨还在下着，心里却热乎乎的，美子不觉得一点冷，张雷用手横着美子的腰搂了她，美子也和他靠得紧紧的，心里象漾着和天气完全相反的热度。

走上了大路，路灯正在路中心照着，夜雨在灯光下密密麻麻的，张雷和美子头朝头靠得很近了，这样张雷就很容易可以吻到美子了，两人都停了脚步在夜雨的伞里热吻了起来，吻了好一会才分开，美子才想到在路灯下便和张雷走到了一段路灯照不着的地方，放心的和张雷再次热烈地吻在了一起，美子将舌头给了张雷，张雷用舌一遍又一遍地吮着，吮得美子心里一遍又一遍心里的流着热浪，久久久久不能平静。张雷紧紧的搂着她，使她感到她的两个小乳房在张雷的身上揉过来揉过去，象是有针在扎她的心尖一样。

这一段半个小时的路美子和张雷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