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满树细密的黄 终把自己熬成了枯词一阕 那人,终没有来 等了一生的龙凤帖 化成血,在五脏六腑间决泄 满身皱褶 藏着一眼万年的雀跃 藏着月圆时坡岭间的娑影摇曳 藏着眼、耳、鼻、舌
需多少次的过滤与抽离 才能从黑与红中,把蓝淘析 天上的星子 不再于昼夜的子弹中叹息 一川碧水,铺满洁白的羽衣 血与火,早已溺亡于亿丈深渊 渔人,不在苍茫天地 垂钓打捞″生″字 方舟
我们不惧风声、雨声、雷声 却惧机器的轰鸣声 惧万木崩倾 水不流碧,山不抽青 我们也常惮于嘈杂的人声 低沉的咳嗽,也让我们肉跳心惊 然求生的本能 让我们无法掩于布控的眼睛 飞不高,跳
那年,我走出仙桂,摘掉霞佩 化身游鱼一尾,击浪逆水 孤身,闯入未知的城垒 柔软,与坚硬交战 芳香,与咸腥纠缠 任我鳞片磨碎 也织不出一件像样的罗袂 干脆,厚裹一身油盐 在热锅中翻滚
古城的河,浑浊、干渴 无力再驮起一片渔舸 秋光瘦弱 几株草,在岸边石缝间斑驳 只有民宿,舒展着筋络 欢揽着一波又一波的游客 他从这里走过,抓着一把日落 草帽、扁担、竹筐、簸箩,是
那是火山留下的舍利子 安卧于呼伦河畔 在寂静苍茫里,点化尘世 有人,曾用刀锯 想要剖开千百年传说中的隐秘 一方碧溪,淌出红色的血滴 缕缕气息,如前世,温热、细密 正气,从骨隙,直
低下来,再低下来 不恋祥云瑞彩,不修九品莲台 你把一盘圆满 以中心为点,一条条撕散 均匀地铺在我的枝头 任风,从四面八方剪裁 任鸟,穿过缝隙 在空白处搭起戏台 我的青翠,已走过三季
一条河,泼墨 画渔火,画云朵,画大地的辽阔 另一条河,即将干涸 努力将皱褶,舒展成流动的平仄 一群淘金客 口含古老的传说 用坚硬的轰鸣,将座座巍峨 吼成了沟壑 曲折,与曲折相和 汹涌
一双假肢,如犍槌 不停敲击着大地 喧嚣的人群,被敲成一片沉寂 注视与诧异 再也不会,长出芒刺 怀里的天使 如壁虎攀着结实的胸壁 四汪清泓,交错中溢出闪闪星粒 溅起的笑声,淹没了汽笛
终于,从高处落下 曾经的汹涌、跌宕、起伏 被大地托住 不再担心,风疾还是雨缓 多叉的筋骨,到处,都有归宿 阳光蒸过的身体 即使跌入泥污,也不易腥腐 日暮,捡起一枚干枯 它昏黄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