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在最后的光阴里挥手 已看不清彼此半百的容颜 转世的雨水 已开始 落向宽阔的马路对面
如果你还爱这颠沛流离的生活 还能想起故乡经霜的大白菜 春天一样破碎的脸庞
你一定还会以某种我无法触及的方式活着 还会把青涩的柿子染黄 把成熟的蔬菜种子 收进摊开的衣裳 再把雪一样沉默的蒲公英 喊回天堂
这时候我感觉我们的灵魂 像两个永远纠缠的量子
在星光和湖水的白里 做一个虔诚的歌颂者
母亲点亮满身伤痕的灯盏 大地 就会打开忏悔和救赎之门
我们只是人世的激流中 诞生即结束的两个旋涡
我们会再一次相遇,在来世的那一幅中药里
我们正在经历 树一生中最笃定、最炽热和最充满幻想的时光
雪落地的乡音,在伏生的油菜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