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寂静,空旷,通向母亲的老房子外 这些雪,仿佛看穿了我的行踪 它们簇拥在我身旁,一路跟随着 将一行深深浅浅的脚印,铺到母亲的家门口
那些散步的树叶们,拥挤着退到了墙角 回家的云朵和鸟雀,收紧了刚刚打开的翅膀 就要靠岸的渔船,被波涛狠狠地推开 站在村口翘望的母亲,花白的头发在暮色里飘飞 一个赶路的乞丐,抖索
比如沸腾的水,倒入冰块之后 比如奔逃的羚羊,逃脱狼群之后 比如婴儿降生,产妇抓着被褥的双手,慢慢松开之后 比如被病痛苦苦折磨的亲人,合上双眼之后
允许我爱上你,姐姐 像爱我自己的羽毛一样 在这个冰冷的夜晚 捧着你沉沉的歌声 我喊不出一句诗歌和泪水 你说生活是一条船 河流要赶路,怎能留恋岸 我们没有斧子,劈不开大山 也没有种子
童年的村庄,土胚墙一样,粗糙,简朴,干净 教会了我勤俭,也教会了我坚强地活着
我在电脑前敲下最后一个字,望了望窗外,暮色渐渐降临了;没有人爱我的时候,我就悄悄地,把自己重新爱一遍。
在夜晚 一个人可以沉思,一言不发 可以用安静酝酿更深的安静 可以闭上眼睛,听柔软的灯光 穿越夜色时的矫捷和轻灵 把一首唐诗吟成薄薄的黎明 学着月光制造一些影子 在湿湿的往事里蹲下
无论达官显贵,升斗小民 他们最后的世界,都屈身在 窄窄的七尺天地之间 一棵树倒下,成为一截木头 往往是被内心的斧子截断 木匠将套着木柄的斧子举起来 像举着谁的命运
灯光是干净的 没有到达黑暗之前 我们光明地走着 黑夜是干净的 时光用黑覆盖着黑又吞噬者黑 力图缩短黎明的距离 青春是干净的 当岁月说出衰老 生活早已平静下来 花朵是干净的 我们不停地
再后来,我也做了父亲 我的父亲却起的更早了 他的咳嗽声先是惊落满天星光 又惊醒女儿嫩嫩的梦 惊醒我和妻子慵懒的亲昵 这几年,父亲没再早起了 他的咳嗽声,从院子里挪到了床上 那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