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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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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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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细腰:章华台》连载

第四十一章 祸从天降

外面的世界无论多么的惊天动地,对于与世隔绝的江南之梦都没有多少关系。江南之梦自从经历了上次的官兵骚扰后,很快就恢复到往日的平静。除了桃花、菱子等十几个女孩随着官兵带去郢城。人们的生活一如既往,男人捕鱼打猎,女人煮饭浣纱,收获的食物大家分享,男女老少同苦同乐。

历经世事,观从已经完全融入族人,族母对他似乎更加亲近有加,毕竟他是王公贵族,见过世面。对于江南之梦最近发生的事故,别人可以不足思虑,族母则不行,族母心里,最近似乎总是飘着一片浮云,她的内心,一直为族人的前途和命运担心。

族里的年轻人中,现在就是长秋和纪丹略微冒尖,相比观从,他们也是没见过世面,难有见识。这期间,族母便经常将他们三人聚于榻前,平心静气谈论事情。族母更希望长秋和纪丹都多与观从交流结识,也能从中增长见识。

族母看着几位年轻人,试探着问道:“据悉,楚国已经改朝换代,新的大王,也就是上次骚扰我族的令尹大人!你等对此作何见解?”

“什么?就上次那个坏人,现在做了大王?他敢再来骚扰,我就直接取了他的狗头!”纪丹几乎未加思索,气得暴跳如雷。长秋悄悄拦住纪丹:“族母!这位令尹大人做了大王,必定还会对族人不利,族人更应早做打算,应对变化。”

族母看看长秋和纪丹,把目光投向观从:“观公子!你是怎么想的?”

“回禀族母!楚国王室骤变,势必导致楚国内外动荡,新旧更替。对族人是福是祸,也尚不分明。”

族母再次叹息:“上次见过的令尹大人,族母已经有过两次交道,都是不祥之兆,族母担心,此番楚国王室变故,我族怕是大祸临头。”

“族母所言极是,上次令尹大人帅兵压境,擅闯禁地,假借搜捕之名,实则别有用心。现在桃花妹妹等十几名姐妹,已是远离家园,生死不明。在下更担心,令尹现已成为大王,若有再次,素女怕是难逃劫难。”

观从如实说出自己的担忧,令纪丹大为不满:“观公子!长秋身为素女,生死皆为族人,公子不必担心,长秋早已言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族母没去理会纪丹,却意味深长看着长秋:“长秋!观公子所言在理。我江南之梦,延绵百年得以平安无事,皆因先王庇护,赐予尚方宝剑。而今若是大王心怀叵测,我族则是在劫难逃。江姓族母、素女,皆是为族人所生为族人所死,遇到族人有难,你我都将挺身而出,回报族人。”

“族母!孩儿一定铭记教诲,不负众望!”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无论江南之梦的族人如何小心谨慎,担心受怕,该来的还是来了。

仍是一个平静的日子,湖上突然旌旗招展,战鼓雷鸣,一艘艘战船满载官兵,蜂拥而至,霎时间便将江南之梦团团围住。而族里的武士们,更本就没有能力阻挡官兵上岸,江南之梦随即陷入一片惊恐和混乱。

郑丹谨遵王命,没有大肆杀戮。一片惊恐混乱之中,族母长秋及长者在纪丹、观从等武士保护下,上前交涉。

“敢问大人!江南之梦乃王室禁地,持有先王尚方宝剑,大人如何帅官兵骚扰?”

郑丹毫不理会:“江姓族人听命,大王有令,招素女长秋入宫,侍奉大王,即日起程,不得有误。”

长秋一听暴跳如雷:“住口!一派胡言,满嘴污秽!什么狗王如此狂吠?”

“大胆!竟敢辱骂大王,该当何罪?还不叩谢王恩?免除一死!”

“你们这帮鹰犬奴才,胆敢擅闯王室禁地,我江姓族人宁愿以死相拼!”

“呵呵!素女果然性子刚烈,不屈不饶。这也无妨。江姓族母听命,大王有旨,江南之梦原本王室禁地,现收归王室所有,限岛上闲杂人等,迅速迁出,不得逗留,违者格杀勿论!”

“你——你说什么?这是哪位大王?这是什么圣旨?为何不尊先祖?为何夺我家园?”族母怒不可遏,厉声呵斥,郑丹则毫不介意,依旧谈笑风生:“族母真是孤陋寡闻,大惊小怪!先王夹敖年少不禄,公子围英武圣明早已登基,我朝早已改朝换代,新立新规;族母更别再拿先祖尚方宝剑吓唬本官,本官手里可是当今大王授予的尚方宝剑。”

长秋也大声怒斥:“哼!当今大王,就能不尊先祖?看就不是圣贤!真是岂有此理!”

“行了!大王有旨,毋庸赘言!若素女这就随我回宫复命,族人便可平安迁出,免遭劫难。否则,江南之梦必将血流成河,江姓族人将从此消失。”

“狗王狗官!大言不惭!武士们!保护我们的兄弟姐妹,保护我们的美好家园!”随着纪丹一声呐喊,武士们拿着棍棒器械,勇敢扑向官兵。

风景如画的江南之梦,顿时展开了一场殊死的搏杀和混战。长秋、纪丹、观从等武士,个个武艺高强,英勇善战。而入侵官兵,虽武功不高,却顺练有素,人多势众,围岛的士兵从四面源源不断拥上,双方死伤无数,拼杀异常惨烈。

渐渐的,武士寡不敌众,情势逐趋险峻。观从,纪丹,长秋等且战且退,彼此照应。观从见势不妙,大声叫喊:“长秋!快带族母和长者撤到芦苇林,我们掩护——!”“不,我不走,要死大家一起,我是素女!”长秋固执坚持,纪丹挺身拦在长秋面前:“走!快走——!”

武士们杀出一条血路,由纪丹、观从等人在前面挡着,掩护长秋和其他人向后撤离——

经过激烈拼杀,族里只有长秋和少数几名武士跳进湖里,撤退到芦苇林里,等了很久后,才见纪丹、观从和几名武士潜水游到湖心的芦苇林——

而族母和大部分男女老幼全被官兵抓住,并集中到广场上,岛上的士兵站在高处向着芦苇林方向高喊:“湖里的人听着,赶快把素女交出来,如敢违抗,就把岛上的人全都杀光——”一会,几名士兵将几位老者推到岛上至高处,为首的一声令下,老者一起倒下——

芦苇林里,长秋、纪丹、观从等武士怒火燃烧:“魔鬼——畜生——”纪丹骂着欲往湖里冲,被观从拉住。

士兵继续喊话,又有几名老幼被推到高处一起处斩。接着,族母和几位长者被带到高处——

芦苇林长秋疯狂叫喊:“不——,”她不顾一切跳进湖里。纪丹、观从急忙登上一条小船,追上长秋——

小船由远而近,长秋站在船上,纪丹和观从浮在水里护送。郑丹等人站在岸边,露出奸笑——

长秋被带到岸上,纪丹和观从一头扎进水里。

长秋跪在族母面前,脸上挂着泪珠,族母俯身牵起长秋,帮她擦去泪水:“记住,你是江姓族人的素女,要时刻想着族人!”长秋含泪点头,泣不成声。

长秋咬牙切齿,束手就范。被官兵押着,突然,人群中一名十岁左右,唤做雪儿的小女孩,从人群中钻出来,上去抱住长秋,两名士兵上前把雪儿拉开,长秋又冲过去抱住雪儿。郑丹上前:“这位小姑娘是不是要陪素女一起进宫去呀?”雪儿大胆昂起头:“我要去照顾素女姐姐。”郑丹上去捏着雪儿的腮帮:“好吧,就让你去照顾素女吧!”

官兵押着长秋和雪儿送到官船上;族母和所有族人也被送上另外的船上带走。并留下士兵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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