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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新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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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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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爱》连载

第五章 初 恋

爱情之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它那极强的生命力总是促使着它寻找开放的时机。那天晚上,丽桂去催稿,艾学俊将稿件交给了她,之后他红着脸对她说道:“丽桂,你的那本《末代皇妃》能借给我看看吗?”丽桂一直在寻找和艾学俊打交道的机会,高兴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艾学俊个子矮,座位在讲台前的第一排的最南边的一张桌子上。而丽桂呢,个子也不高,则在第二排从南边数的第二张桌子上。回到位子上,丽桂将自己的那本小说递给了艾学俊。

几天后的晚上,丽桂至今仍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晚上的美丽的夜景。那是一个美丽的春夜,那天晚上,圆月像姑娘美丽的脸庞微笑着将月光铺洒在大地上。校园里的梧桐树叶儿有巴掌大小,槐花正在开放。空中的油菜花香和槐花香缭绕着沁人心脾,远处,蛙声如潮。

夜自习结束的时候,丽桂正要出教室的门,艾学俊还书来了。他来到丽桂的面前,手里拿着书,红着脸拘谨地笑着说道:“多……多谢了,丽桂,这本书我看完了,还给你吧。”说完他将书递到丽桂手里,转身就走。

丽桂接书的时候,艾学俊轻轻地将书推了一下,这让她心里感到有点异样。来到宿舍,她偷偷打开书,发现里面有一张纸条,那纸条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我喜欢你!”丽桂心里一阵激动。因为有别的女同学在自己身边,她匆忙把书给合上了。

面对渴盼已久的爱情,丽桂的芳心颤抖不已。如何回复艾学俊的表白,丽桂当天晚上失眠了。第二天晚上夜自习的时候,趁着下课,丽桂笑着借取了艾学俊的一本《读者》杂志。当时是下课,艾学俊外出休息,当丽桂把借书的打算告诉了艾学俊之后,艾学俊高兴地答应了。两天后,丽桂将书还给了艾学俊,还书的时候,她在书里也夹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我喜欢你,更喜欢你那聪明过人的头脑。”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从此之后,二人走个对面的时候,艾学俊开始大胆地看她了,那喜悦的眸子里盛着的满是柔情和眷恋。而每当此时,丽桂也总是微笑着勇敢地和他对视。

这对二人来说都是初恋,随着时间的推迟,二人之间的那份甜蜜的感情像一坛美酒越酿越酽,但是艾学俊生性腼腆,求学心切,丽桂也不乏少女的矜持,这让二人都在有意地控制着自己,让二人心中的那份感情只是像涓涓细流一样各自流淌。

当时的丽桂和艾学俊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肯定会成为一对幸福美满的结发夫妻。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没过多长时间,一场变故让二人各奔东西劳燕分飞。那天是星期日,该上夜自习了,刚刚在家度过周日的同学们一个个笑逐颜开,谈笑风生地走进教室。丽桂瞥了一眼艾学俊,却发现他趴在课桌上仿佛在睡眠一样。艾学俊一向很精神,今天是不是病了?丽桂开始对他留心了。开始上课了,艾学俊才抬起了头。但是他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艾学俊连续两天天一直这一状态,后来丽桂才知道,艾学俊的父亲被公安给抓起来了。艾学俊的父亲是一个村支书,因为贪污村里的东西被抓了。

艾学俊就这样萎靡了两个星期左右,丽桂陪他担心了两个星期左右。麦假来临了,同学们都回到家里帮助收麦子,麦假结束以后,大家又都回到了学校。丽桂一直担心艾学俊,她盼望艾学俊的精神面貌会有好转,但是令她失望的是,就在这个时候,艾学俊辍学了。那天傍晚的时候,丽桂吃过晚饭回教室,一进教室的门,她惊呆了,艾学俊的课桌旁围着几个人,艾学俊哭着在收拾书籍准备回家,班干部贾思维和同学王修起在一边帮忙。她小声问到底咋回事,同桌王秀玉告诉他,艾学俊的父亲死了,母亲疼得已经痴傻,他们的家塌了天,艾学俊只有辍学了。

丽桂和大家一样默默地看着艾学俊将书籍装进蛇皮袋里,然后目送他扛着袋子出了教室。看着艾学俊那可怜的背影,丽桂多想单独送他一程,然后好好地说上几句安慰的话,但是因为众多同学在场,她只好惆怅地暗自劝阻自己。一步,两步,三步……眼睁睁地看着艾学俊就要离开自己了,丽桂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然而就在丽桂就要绝望的时候,艾学俊突然扭回了脸。他深情地注视着丽桂,那目光里包含着无限的眷恋和千言万语。丽桂立即热泪盈眶了,她感到浑身炸裂了一般,身子变得燥热滚烫。她勇敢地迎着艾学俊的目光,和他深情地泪眼相望着。

二人对视了片刻,也许是艾学俊发现贾思维和王修起他们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他扭回了脸,扛着袋子走了。他的后面,贾思维和王修起跟着送他。当时没有手机和电话,从此之后,二人天各一方,音信杳然。分别之后,开始的时候丽桂虽然经常想起艾学俊,但是高考越来越近了,随着时间的推迟和学习任务的繁重,丽桂也就渐渐地将他淡忘了。在丽桂的记忆里,艾学俊一直老实可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文弱书生,没想到多年以后的那次相逢,艾学俊不仅事业有成,而且人也变得成熟老练了。

那次聚会,使丽桂心中那埋藏多年的爱情的胚芽又复活了。她的眼前经常不知不觉地浮现着艾学俊那成熟的面庞,经常浮现着当初他辍学时和自己泪眼相望无语凝噎时的样子。她很想知道艾学俊当初离开学校后的一些情况,可是这个艾学俊老是没有主动给自己通过一次电话。有一次在和贾思维通电话时,她问贾思维知不知道艾学俊这么多年是怎么走过来的,可是这个贾思维反复地说自己也不了解有关情况。还有几次,她想主动打电话和艾学俊聊聊家常,可是她想到,如果他还惦记着自己,肯定会主动跟自己联系。他一直不给自己联系,那么多年了,肯定是疏远了那份情感,再说自己已经有了家庭,对于那份情感应该忘却了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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