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虽然忙碌,但人们仍觉得快意无比,他们辛劳的时候总是会想着秋收的喜悦。
不知不觉间,夏季在人们挥汗如雨之际,悄悄地施展了自己独特的才艺,更有大批夏季特有的蝉,铺天盖地的演奏着不知疲倦的“演唱会”。
初夏的风一缕一缕的轻轻抚摸过每个人的脸颊,少了些其他季节的温凉,像是用温柔裹了只网,然后不停的用自己炽热的情感去考验人们对她的感情,这应该是她与生俱来的热情,无关回报。
林糖看着林家媳妇收拾东西,准备去地里干活,她的小脑袋跟着林家媳妇转动,看着林家媳妇梳头、裹围巾,然后就带着她出来准备锁门了。
“唔,我们今天为什么不拿小锄头啊?”
“因为我们今天要做的是间苗,用不到小锄头呀!”林家媳妇也学着她的语气说话。
林糖看着她配合,故意歪头,嫩声嫩气的拖长调子问,“那——什么——是间苗呀——?”
“间苗呀,就是把多余的苗苗拔掉呀!”林家媳妇看着她调皮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好笑。
见于之前林糖的良好表现,林家媳妇也很放心让林糖做这些活,她教完林糖怎么做活以后,就自己忙去了。
等到林家媳妇回头想看看林糖在哪里的时候,四处看了半天,才发现林糖还蹲在刚才的地头那,不由得好奇,就隔着垄沟走了过去。
走到近处一看,林糖把一个坑里的中间苗都拔了,只在外层围了一个圈,小丫头还在努力的把它们围得圆一点,实在不能围成一个圆的,就把那个碍事的苗苗拔下来,再在空缺的地方埋进去。
林家媳妇顿时觉得脑袋一下炸了锅,心里不停尖叫,这是谁家的傻闺女?谁家的?一定不是我家的,怎么会是我家的呢?算了,是我家的。
林家媳妇脑内渐渐的平静了,剧烈起伏的胸口也渐渐的平缓了。
“小糖啊,你为啥要把它们围成一个圆啊?”林家媳妇闭了闭眼,放平语气问出了内心的疑问。
“唔,因为好朋友要手牵手,挨在一起呀!”林糖一边解释,一边笑的呲出一口小牙来。
林家媳妇一口气梗在嗓子眼,她叹了口长气,耐心的继续问,“小糖,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把苗苗拔出来,它就死掉了,即便你再把它埋进土里,它也不能活了。”
林糖听了林家媳妇的话,再瞄瞄她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又做错事情了,低头看看再次被自己埋进土里的苗苗,接着把头埋在腿间不再说话了。
林家媳妇看她这模样,就不再说什么了,看看四周,越发庆幸林糖只祸害了两个坑。
她摸了摸林糖的头发,安慰她道,“没事,你看看我是怎么做的,咱们一点一点来好不好?”
林糖抬起头看她一脸温柔的表情,眼神里鼓励的意味,仿佛被蛊惑一般,轻轻的点了点头。
谢碎良呆呆的坐在地头的土包上,远远的望向林糖家苞米地的方向,虽然知道自己啥也看不见,但总觉得这样做心里会舒坦一些。
小谢媳妇冷不丁抬头看见他这副忧郁模样,忍不住捂嘴就大笑起来。
而谢碎良对此一无所知,他满脑子都在想,林糖已经半个月没有找过他了,就算在巷子口遇到,也只是打招呼,都不对他笑了,想一想就更加垂头丧气。
小谢媳妇笑够了,再看谢碎良看去的方向,细细的思量了一阵,心里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了,遂无奈的摇摇头,又接着忙活了。
傍晚回家,在巷子口的时候又遇到了林糖一家,还没等他说话,林糖就从巷子口跑进去了。
谢碎良只好耷拉着脑袋晃晃悠悠的拖着沉重的身体迈着拖沓的步子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