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树湾盐卡于清朝末年设立,当时还很简陋,民国初年进行了重新修缮。这次修建得非常结实,盐卡由花岗岩石砌成洞门,门页是四寸厚的青钢栗木,用一根直径六寸的檀木做成的门栓,立于山顶的咽喉要害部位,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真的是坚不可摧。
官兵的生活住房建在盐卡旁边坐北朝南的山凹里,这里比较清静,是休息的好去处。由于盐卡是一个无本取利的地方,故官兵的生活基本是餐鱼顿肉,每到就餐的时候,一里路外的地方就能够闻到肉香味,这让整年未见到肉沫子的农人垂涎欲滴,十分眼馋。当时这里流传着一首歌谣:
漆树湾上好地方,官兵长得四四方。
白里透红如花色,年轻小子像新郎。
盐卡的官兵实行三班倒的值班制度,三个人为一组,每组有两个士兵负责检查过往行人,一个负责收款记账。上午一班,下午一班,晚上一班。其实晚上这里是荒山野岭,几乎没有路人通过,所以守卡的士兵只是睡觉。每到夜里三个大男人无事干就显无聊,他们常常在一起谈天说地,海阔天空地聊,聊完世事,聊女人,结果是越聊越带劲,越聊越有瘾,其中一个胖乎乎,身长个大的牛守成常常想入非非。
一天,老天下起了雷阵雨,在山上采拾野菜的一位少妇,为了躲雨,急忙来到盐卡处的收款屋躲避。这时,正好牛守成一人坐在屋内。
这位妇人被雨淋成落汤鸡,为了避雨,她也顾不上其它了,遂请求士兵准许她歇息一会儿。牛守成望着这位盛年女子的身上,凸凹有致,性感十足,眼睛都直了,连忙搬来一张木椅,故意扶着妇人坐下。女人见这位大兵倒还客气,忐忑的心情便也不再惶恐了。
牛守成又热情地递上一碗温水给妇人,妇人感动得千恩万谢。
“大嫂哪里人氏,姓甚名谁,怎么落得如此地步?”牛守成做出很关心的样子。
“我家大约距这里一公里地,我叫叶巧珍,丈夫姓陈,今早上山采野菜,当采到半箩筐时,老天就下起阵头雨,开始下得很小,我以为等会儿就不会下的,谁知后来越下越大,我便急速下山路过这里,感觉受不了,只有借光躲避一会儿雨,不想兵哥竟这样客气,太感激你了。”
牛守成应道:“既然我们是邻居,下次如果有什么难处,我一定尽力提供方便。”
“嗯!兵哥是好人,我看你浓眉大眼,就知道您一定是个慷慨之人,如果有空也请兵哥到我家去看看,虽然没有什么好吃的,我一定泡好茶给你喝,以报答你今天的盛情。”叶巧珍本来是一句客套话,哪知道牛守成信以为真,他立即应道:“一定来,一定来,嫂子让我越看看舒服,就是想多看一眼。”他望着叶巧珍发出了会心的淫笑。
叶巧珍被牛守成看得不好意思,刚好这时的雨停了,她便起身告辞。牛守成也没有挽留,说道:“哪天有空,我一定去看叶嫂。”
叶巧珍“嗯”了一声,便没有多说,径直走了。
几天后的晚上,又轮到牛守成值班,他告诉另两个士兵说,要到下面湾子里去办一件事情,叫他们俩顶替一下,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两个士兵觉得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便应允了。
这时太阳早已下山,但并没有黑定,牛守成趁着暮色便按照叶巧珍指的大体位置找去,这里湾落稀疏,农户少,他很快找到了一处湾落,大约只有两三户人家,一条小狗“汪汪”的叫唤着,叶巧珍以为是亲戚来了,便走出门外观望,发现来人正是牛守成。她心里有些惊诧:“兵哥真的来了,进屋坐吧。”
牛守成没有客气,径直走进堂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食盐递给叶巧珍。见到这样的贵重物资,叶巧珍高兴得跳了起来:“这东西我收下,太感谢你了。”
牛守成问道:“你的家人呢?”
“孩子到外婆家读私塾去了,假期才回来,我男人是个采摘石耳的药农,经常外出,农忙时则在家干农活,今天早上又外出了,大概一两天后才能回来,我的公婆在一起另外生活,生活物资归我们供应,就住在旁边的老屋内,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家。”诚实的叶巧珍如实相告。
牛守成听说只有她一个人在家,迅速抱起叶巧珍往房间里跑。叶巧珍吃惊地责问道:“你这是干啥!男女授受不亲的,有违纲常伦理,若是让我家公婆听到,我就无脸见人了。”
“今天我来就是要违反纲常的,只怪你生得太漂亮了,让我这两天一直魂不守舍的,既然今天来了,就要尝尝鲜,过足瘾。”牛守成直言不讳。
尽管叶巧珍使劲地挣扎了几下,但一个女人在身强力壮的大兵面前,简直就是一只绵羊,最后只有任其摆弄的份。牛守成在床上如老鹰扑食,肆意疯狂,叶巧珍倒觉得很是刺激,她的丈夫可是从来没有这般战斗力,她兴奋得情不自禁地抱着刘守成不放手。
许久,两个人尽兴完事,分别之时,牛守成招呼道:“下次我还要来的,你作好准备吧。”
叶巧珍点了点头,并没有应声,其内心有一种久违的满足感。
第三天叶巧珍的丈夫陈忠义回到家里,并没有发现妻子有什么异样,但在就餐的时候发现菜肴的味道变了,变得好吃多了,忙问其故。叶巧珍只是说她在盐卡里躲雨时偷一点盐回家,陈忠义半信半疑,只是招呼道:“这样的事干不得,如果被官兵发现了,肯定是要吃亏的。”
又过了两天,胆大的牛守成于大白天来找叶巧珍。叶巧珍说她丈夫回家了,在农田里干活,叫他不要鲁莽。牛守成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如前次一样将叶巧珍强行按在床上,开始了他的兽行。
一会儿,陈忠义干完了农活回到家里,听见房中传来不雅的声音,便大喊一声,询问叶巧珍在干什么。
叶巧珍迅速推开牛守成,两个人还没有穿好衣服,就被陈忠义抓了个正着。陈忠义举起锄头正欲向牛守成砸去,可是,他哪里是牛守成的对手,几下就被打瘫在地。
牛守成穿好衣服,对陈忠义说:“你就认了吧,老子想干的女人都跑不了,你若知趣,我还能给予你家一些施舍,若想阻碍,小心吃我的拳头,不弄死你也会让你没有好日子过。”说罢,扬长而去。
叶巧珍慌忙去扶丈夫,陈忠义质问道:“你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前天晚上。”
“原来你不守妇道,竟敢跟盐卡的官兵乱搞,我要休了你。”
叶巧珍听丈夫这样说来,索性豁了出去,说道:“你刚才不是听到了吗,我一个女人斗得过他吗,你也斗不过他,除非不要命。”
陈忠义见识了牛守成刚才的力道,心中矛盾极了,斗吧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肯定是要吃更大的亏,让步吧又吞不下这口窝囊气,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连媳妇都保护不住。同时他又考虑到家丑不可外扬,还考虑到孩子更离不开亲娘的关照。想来想去,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只有忍了,认了。尽量做到眼不见心不烦,他决定干脆在外面搭一个茅棚,不与妻子生活,让那个士兵自由地进出他的房屋,享用他的妻子。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陈忠义家中之丑事很快被周围的人知晓,这便让陈姓族人不容允,他们一齐来到族长陈一雄家谋求解决之道,一定不能让陈姓族人被外人欺负,让全族人失颜面,让祖先蒙羞,让后代受耻。
陈一雄分析说,这盐卡的士兵并不是好惹的,既不能打又制止不了,逼急了或许会闹出一场大祸,绝对不能造成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情况。
经过大家反复商议,最后决定要采用捉奸的办法,捕住那个士兵,再送到兵营,看他的长官怎么说。于是,大家挑选了身体好,胆子大的四个年轻人一起行动。为了保证捉奸的成功率,陈一雄还请来了会武功的表侄孙吴尚志担任保镖,并交待了捉奸的具体方法。
一切布置停当后,大家依计而行,带上了一卷麻绳,以作为捆人之用,陈一雄怕把事情闹大了,一律不准带刀剑之类的器具。晚上,几个人提前来到陈忠义湾落旁边隐藏着,一会儿牛守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叶巧珍的房屋内,只见随后有人关上了大门,再过一会儿,大家估计他与叶巧珍已经上床了,五个人便一齐撞开了大门,正欲进入卧室的时候,门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尽管刘守成来叶巧珍家无所顾忌,但他还是作了一定的防备措施。
几个人一齐用力,稍许才撞开了卧室的门页,可是牛守成已经穿好了衣服,并将叶巧珍作为盾牌,手握一柄短剑,大声叫道:“你们那个若不怕死,就走上前来,怕死就赶快滚出门外,否则我就杀了叶巧珍,看你们怎么收拾这局残棋。”
几个人初次见到这样的阵式,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处置,虽然陈忠义的家里有锄头等农具,但大家又怕伤了牛巧珍,无奈只有退至门外。牛守成推着叶巧珍跟到大门外,手上仍然挥舞着短剑,当他走到了稻场边缘的路上时,再迅速推开叶巧珍,撒腿一溜烟地跑开了。
吴尚志正欲去追赶,可是被表兄弟们喊停了,因为大家听信了陈一雄的嘱咐,只能捉住人,不能弄伤,免得出大事。
人们都说,捉贼要捉双,捉奸要捉床,现在他俩都穿好了衣服,人也跑掉了,捉奸便成为一次闹剧,大家都成为泄了气的皮球。
陈一雄听说捉奸不成,心中十分懊恼,觉得他这个族长当得窝囊,有失威严。由于陈一雄本性忠厚,遇有特殊情况时脑筋一时还转不过弯来,这次,出于爱护族人的怜悯之心,遂约了几个外姓族长到家里一起商量对策,还是张姓族长张昌吉出了一个主意,认为这事还是要请吴氏族人出面,才有可能制止他俩的奸情,解决盐卡废止的问题。因为吴氏家族在当地是有名的望族,清朝时期曾有多人考取了朝官,后代子孙众多,均血气方刚,且多有一身武艺,他们一直保持着祖辈的血性,喜爱主持正义,善于打抱不平,为百姓撑腰壮胆。为了达到此目的,大家经过精心谋划,决定采用激将之法,循序渐进地劝说吴氏子孙出阵,让政府买账撤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