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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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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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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没》连载

第二章 工作

次日,老李,一大早吃完早饭,洗好碗,他出门,来到自己的车旁边,取出钥匙,拧开车门钻了进去。

启动车辆 ,他打开了收音机,这是他在忙碌的工作中,唯一的解闷方式。

此时播放着早间新闻,他一边开车一边听着。

车载收音机里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此时正在说,关于昨天那具张姓青年,尸体的情况,初步判定为自杀,但也不排除他她杀的可能性,具体还要等法医的结果。

老李微微摇头叹息,最近新闻里类似的报道越来越多,不是他杀,而是自杀,何苦这样呢?他实在有些,同情那个张姓青年。

车子来到车站附近,他下车与熟悉的同行打招呼,相互发烟,趁着此时没有客人,他们相互聊天,最近的新鲜事,国内发生的大事,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大事,世界的格局等,那是唾沫横飞,颇有指点天下之感。

老李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的抽着烟,看着他们的争论,美国对中东局势的影响,以及中国的态度。

“老李,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美国人肯定有阴谋?老马还不服气,你给评评理。”一位带着眼镜的中年人说道。

他嘴里的老马说道:“我没说没阴谋,我的意思是,不是你刚才说的那种阴谋,你这四眼就喜欢胡搅蛮缠!”

老李微笑说道:“你们说的什么咱也不懂,但我觉得吧!”话语被打断。

就在这时,一个女生说道:“师傅,去舒享红木家具有限公司。”

老李转过头一看,是一位身穿白色紧身连衣裙,高挑年轻女人。

老李连忙微笑说道:“好的啊!您上车!”

戴眼镜的中年人与老马,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毕竟一大早,接的第一单,就是一位身材婀娜的美人,总是让人羡慕的,当然这并非什么淫秽的邪念,只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毕竟无论是多少岁的男人,都美人总是没有抵抗力的。

老李并不知道,其他二位的想法。

他帮女子打开车门,女子并未问到达目的地是多少钱,直接进了车子。

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老李打开空调,破旧的空调机器,发出卡啦啦的异响,似乎很是费力,但最终还是吹出了冷气。

老李照旧打开收音机,边听边开车,这里距离女人所说的,红木家具有限公司,并不远,半个小时就能到。

这是手机铃声响起,是后排女人的手机。

老李连忙关闭了,收音机的声音。

女孩点了点头,对老李的行为表示感谢。

“喂,妈!快到了,不用你接,我坐的出租车,很快就到了。”

“嗯嗯,没有,没有找男朋友,我看那些外国人,还是有些不习惯,男朋友的事,先不急,我才26急什么啊?”

“好好,您就别管了,等我熟悉了,公司的运行再说吧!您还年轻呢,着急什么!”

“行了,行了,妈,等到了家,再聊吧!”

“嗯嗯,好的挂了。”

挂完电话,她舒了一口气。

“呼……真是压力山大。”

“师傅!你们做父母的是不是,都恨不得把子女,赶紧安排结婚,然后抱孙子,赶走子女。”

老李微笑道:“当然不是了,等你成了家,看着你幸福,作为父母也就放心了,哪有赶走自己子女的父母啊!”

老李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娜娜,不知她新的男朋友,是一个怎样的人?

女人微微点头说道:“是啊!作为父母的就放心了。”

想到女儿,老李随即说道:“姑娘,你年龄和我女儿看起来差不多!你还没谈对象?”

女子微笑解释道:“刚毕业,从美国留学回来,都在忙着学习,没时间谈对象。”

老李惊讶说道:“留学生啊!真厉害,高等知识分子啊!可不得了,年纪轻轻就留学美国。”

女孩微笑的摇头说道:“现在出国留学很正常。”

老李说道:“姑娘太谦虚了。”

后排的女孩不在说话,话题戛然而止,老李也不在多言。

到了地方女孩付了车钱,与老李礼貌道别,这让老李十分感叹,真是一个长得好看,有文化,还知礼的孩子。

一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溜走,老李今天的生意还是不错。

就在他准备回家的时候。

“你好,请问一下,到吉祥村多少钱?”

老李转头看去,是一位五十几岁的妇人。

老李微笑说道:“二十。”

妇人有些羞赧的说道:“能不能便宜点啊?十块行不?”

老李皱眉正要说什么。

老马拉过老李道:“别理她,一看就是捣乱的,她问我,我说三十,她还砍价,没见过这样的,老李你本来就收的少,她也砍价,肯定脑子“瓦塔了”。

老李思考片刻,他看了看,衣服上有补丁的妇人。

他微笑说道:“我正好路过那个村,和我住的不远,顺路吧!”

老马拍了拍老李的肩膀,无奈摇头说道:“还是我认识的“老好人”老李,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转身离去。

老马看着老李的背影微微摇头,自语道:“好人不好做啊!”

坐上车后。

妇人连忙感谢老李,对他千恩万谢。

妇人自顾自说起了,她来到这个城市的目的,原来他的儿子,要娶媳妇了,媳妇要他在这个城市,买套房子,她刚开始是拒绝的,因为实在没有那么多钱,但为了儿子的幸福,她下定决心,卖了家里的房子,加上儿子赚的钱,借了一些钱,凑够了首付。

儿子也算孝顺,让她也来这座城市住,她自己也想看看这边,有什么她能做的工作,好为儿子减轻点压力。

妇人露出幸福的笑容说道:“我儿子,是个孝顺孩子,他父亲在他很小时,病逝了,掏空了家里的钱,后来我也没再找,怕后爸对孩子不好,他知道我一个人不容易,所以就早早辍学了,出来打工。”

妇人也说道,本来儿子告诉她搭公交车的,那个便宜,可是她实在搞不清楚地方。

到了地方,老李帮妇人打开车门。

问妇人知道她儿子的具体住址么?妇人说知道,她手上有个纸条,老李点了点头。

妇人要给老李钱,老李解释说,自己要回家顺路而已,最后推辞一番后 ,妇人最终,妥协,她一直称赞老李是好人,并且目送老李的车子离开。

回家的路上老李,心情不错,毕竟帮助别人这一行为本身,就能让他开心。

…………

他正要进入厂里,有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叫住了他。

“你好!请问姚总的办公室在哪里?”

他转过头,是一位身穿白色紧身连衣裙女孩。

他指着厂内的一栋大楼道:“顺着楼梯,往上走二楼左拐就到了。”

女孩向他道了谢,随即直奔大楼。

这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秀才,刚才那女人是谁?怎么勾搭上的?你都有老婆了,还朝三暮四。”

秀才这个外号,是他来这里之后,被人强加的,外号的由来,是因为他是这个厂里手艺人里,唯一的大学生,正宗本科毕业,如今却在做一名雕花工,就像是一种讽刺,不知何时许多人都叫他“秀才”。

还未等他说些什么。

这时另一位浑厚的中年女声说道:“小赵,你可别瞎说,那个是老板的女儿,出国留学去了,很多年没回来了,还有别欺负小尘了。”

小尘转过头,对着经常照顾他的张阿姨点了点,表示感谢,至于那个叫他秀才的小赵,他并没有理会。

张阿姨是他们车间的领班的老婆,因为她两个儿子都是大学生,所以对小尘也是破有好感。

小尘就这样开始了,他一天的工作。

红木家具的发端最早始于1405年,经历了明、清、晚清,三个阶段,最早可以追溯道,三宝太监郑和的七下西洋,

当年郑和曾到过越南、印度尼西亚的爪哇和苏门答腊、斯里兰卡、印度和非洲东海岸,带去的是中国的丝绸和瓷器,带回来的主要就是红木,因为红木分量重,正好做压仓。

在宋、元及明初,中国的家具用的是榆木、松木、榉木、楠木等中等硬度的原材料,和当今欧美家具的用材相似。自从郑和带回了诸如黄花梨、鸡翅木和铁刀木之类的红木,一些能工巧匠用这些木质坚硬、细腻、纹理好的红木,制造出较前代更坚固、更美观、更实用的家具,明清家具制造业由此空前繁荣。

苏州原是郑和七下西洋的起锚地,红木亦由苏州上岸,从传世家具实物以及文献记载中可以看到,明式家具的产生和发展以苏州为中心,到清代前期,明式硬木家具在中国很多地方都有生产,但只有苏州的风格特点和工艺技术最具底蕴,最负盛名。

但现在很多所谓的红木家具,并不是按照传统的工艺,以严格的比例尺寸和卯榫结构来制作,而用胶水粘贴和金属连接,过上五六年,木头和金属就会互相排斥分离。现在很多买家带着吸铁石去检测红木家具,因为用考究的工艺做出来的红木家具不会有铁钉。

小尘则是一名雕花工,大概大多数人,都会觉得一位雕花工,就是拿着刻刀在木头上,雕刻着美丽的图案,然而并非如此,此时的雕花工,已被机器取代大半,电脑雕刻,可以精细雕刻出,百分之九十多的“花板”,而人只能服务于机器,当然现在大多数各行各业的人,都要慢慢服务于机器,大多数人都会逐渐被更精准的机器取代,大概六百多年前,郑和在七次下西洋时,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人类科技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就像现在的人,无法想象,六百年后的人类世界,具体会发展到何种地步。

他做着枯燥乏味的工作,工作就是拿着刮刀,刮一些机器没有雕光滑的地方,或者为家具“接线”,他并没有像别人一样,一边工作一边相互聊天,而是耳朵里塞着耳机,他的手在动,眼睛在动,但思想早已进入,大革命时期的法国,南北战争时期的美国,进入二战时期的中国……他每天穿梭于,各种各样的世界之中。

张阿姨拍了一下小尘说道: “喂,小尘,别听了,来说说话,整天听什么呢?也不说话,人都听傻了。”

小尘按了暂停键,那些动荡的世界,随即停止传输情感给他,他被拉回了现实。

他微微一愣说道:“啊!哦!阿姨!怎么了?”

张阿姨摇头说道:“从老家过来后,你就一直怪怪的,遇到什么事了么?

小尘连忙微笑摇头道:“呵呵,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表情切换到“微笑模式”,略显生硬。

张阿姨摇了摇头道:“不想说算了,有什么事,就给阿姨讲,或者你叔,别藏在心里。”

小尘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这时其他人的话题,聊到了老板的女儿,就此而下话题,又来到了老板姚总身上。

姚总是一位,四十五六岁左右,中年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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