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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阳回到公司后，顿觉凉爽，她去茶水间接了杯咖啡，往里倒了点牛奶，加了一小块冰，舒服地回到工位上休息。
约莫两点左右的样子，清阳打电话给客户欧阳清鸿：“欧阳先生，您快到了吗，我下去接您！”只听对方声音浑厚，“我刚把车停好，正在往门口走。”清阳热情地说道：“我这就下去接您！”
大厦门口，人来人往，清阳看到一位身穿短袖衬衣、西裤的中年男人走来，年纪跟自己爸爸相仿，身材高大，体型匀称，长相极精神，额头宽阔，眼角上扬，鼻梁挺拔。清阳走上前问：“请问您是欧阳先生吗？”欧阳清鸿笑着说道：“联系了有一阵子，今天终于见面了，之前看过几家信托公司产品介绍，还是偏好于银行股权质押的，风险性低！”清阳说道：“一年期，期限也短。我们公司自1987年成立以来，全部产品均按期兑付，安全性您大可放心！”
清阳带着欧阳清鸿来到会议室，欧阳清鸿很痛快地签了合同，并拿出手机在银行APP上转账到合同中指定账户。清阳打电话到客服部确认到账后，把一式两份的合同给了欧阳清鸿一份，另一份自己要交到公司的客服部。欧阳清鸿对清阳说道：“时间还早，我请张经理喝杯咖啡！”清阳高兴道：“您刚签完合同，我请您才是，您看看喜欢哪里？”欧阳清鸿笑道：“国贸三期80层楼上有家店环境很好，正好离得近！”清阳点点头紧随其后。
清阳第一次来到80层楼上，视野极好，纵观北京，高堂广厦鳞次栉比，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欧阳清鸿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请清阳坐下，问道：“喜欢这里么？”清阳笑道：“第一次来这么奢华而静谧的地方，琴声环绕，美女婀娜，如同梦境！”欧阳清鸿说：“清阳啊，以后跟了我，可以天天来这里！”清阳满脸惊愕，欧阳清鸿继续说道：“年轻人拼来拼去，不过是为了一套房，现在有个机会一步登天，可不要错过啊！”清阳的笑容渐渐收起，说道：“欧阳老师，我不太懂您的意思，我记得第一次给您打电话，问起您职业，您说是某高校教授，您知道我是最敬重有才之人，却不想您今日竟如此轻浮！”欧阳清鸿说道：“各取所需而已，教授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况且我是真心喜欢你！”清阳生气道：“教授职责是教书育人，为国家输送人才，您今日之不当言辞恐怕有辱自身职业！”欧阳清鸿一边色眯眯地看着清阳一边说：“人生就像一场长跑，中途跑累了，停下观赏下路边的风景，我觉得是可以理解的！”清阳苦笑道：“听这意思，您是有家室的人了，既然有家室，就不要乱采野花，别不小心扎了手，难堪！”欧阳清鸿接道：“我就喜欢带刺的野玫瑰，个性十足！”清阳看到眼前这个人如此不可理喻，对正好端来咖啡的服务员说道：“请问有热水吗？”服务员转身回去倒了一杯热水送来，清阳拿起热水冲着欧阳清鸿的脸泼去，厉声道：“够清醒吧！”完了拿起包就走人了，欧阳清鸿一边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水，一边说道：“你就等着被公司辞退吧，我现在就打电话投诉你！”清阳头也没回地走出了咖啡厅。
清阳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走回了公司，临进大厦前，从包里掏出小镜子补了下妆。她上去坐到工位上，久久对着电脑屏幕出神，只觉委屈还不便诉说。直到公司的同事陆续打卡离开，工位旁边的陈子煜才站到清阳旁边问道：“下午看你脸色不好，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清阳竟失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给子煜讲着自己的遭遇。子煜递给她两张纸巾，拉来椅子坐在旁边，说道：“下次再遇见这种客户，就别签合同了，不至于为了业绩受这种委屈！”清阳说道：“我都没想到，一位道貌岸然的教授竟如此龌龊，别说他到公司投诉我了，我倒是打算去学校投诉他！”子煜问道：“他没什么过分举动吧？”清阳答道：“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没这胆子！”子煜说道：“那就行，以后这客户别跟了，等一年到期了，公司连本带息打到他账上，这事儿也就完了，明年他再想做让他去找别人！”清阳擦了擦眼泪，“你人还挺好，至少没把业绩放在第一位！”子煜叹了口气，“这样客户不要也罢，别哭了，妆都花了，走，我请你吃点好吃的！”清阳说道：“我吃不下！”子煜劝道：“那就喝点粥，为这点小事饿坏了自己不值！”清阳看了看电脑屏幕右下角时间已是19:30，公司的同事都走了，只剩下自己跟子煜，便说道：“我想在公司坐会，你能去嘉和一品给我打包一份皮蛋瘦肉粥吗？”子煜说道：“我现在就去！”话音刚落，人已经朝门口走去，清阳望着他的背影顿觉暖意，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有这样一个懂自己的人可谓难得！
过了会儿，子煜拿着打包好的皮蛋瘦肉粥和酱肉包回来了，清阳说道：“我只想喝粥，包子你吃吧！”子煜说道：“粥现在喝了，包子带回家去，饿了就可以吃。”清阳赞叹道：“你挺细致，挺会照顾人啊！”子煜说道：“你一个女孩，在北京不容易，以后有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清阳问道：“你老家是哪儿的，怎么也选择北漂了？”子煜答道：“我是安徽人，很早的时候就想来北京看看，后来这一看，就爱上了都市的繁华，于是打算留在这里！跟你一样吧，都是在为梦想奋斗！”清阳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清秀带有灵气的人说道：“以后一起努力吧，为了同一个梦想！”子煜说道：“改日咱们再细聊，今儿不早了，先把粥喝了，我打个车把你送回去！”清阳点点头。
清阳租住在十里堡一栋新建的公寓里，五层高，四面青砖楼房将小庭院合围在中间，简约舒适。公寓里的每一间屋都是开间带着卫生间，开放式厨房。白漆刷过的墙和顶，看上去干净明亮。清阳为了使房间有些颜色，自己买了贴纸和画贴在墙上。每天一觉醒来，爬起来就能看到喜欢的大自然。在双人床的一侧是简易的双门对开衣柜，床的前面是一张玻璃餐桌和木制写字台，洗衣机、电磁炉、电饭煲、烤箱等都是自己后来买的。好在公寓里24小时有监控，给北漂一族增加了安全系数。清阳看着子煜说道：“谢谢你今天给我买粥，劝慰我，还送我回家，改天我请你吃饭！”子煜说道：“别客气，都是同事，应该的！”清阳下车后，看着车转弯消失在视线里，才慢慢走进公寓里。
今晚夜色柔美，月光一洒而下，映照在院里的青砖上，清阳第一次觉得北京的夜如此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