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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远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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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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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花》连载

第一十六章 李芳玫千回百折寻幸福,信托行业进入“青铜时代”

风掠过记忆的年轮,却带不走岁月留下的斑驳。胡同是北京文化的缩影,见证了历史的变迁,它已经成为北京的文化符号之一。

芳玫带着童年的记忆开车进了花园胡同。街巷虽是双向行驶,但也时速缓慢。路的两边有餐馆、小卖店,门口几个人慵懒地聊天或是行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开车到头,右转弯便是居民区,街道窄得只剩下了一条单行道,一眼看去是经过统一规划和改造的院落,灰墙灰瓦,最大限度的保留了清末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

芳玫远远地看到刘晖冲她招手,她有条不紊地把车停好。刘晖笑道:“本该我去接你的,这一大早就陪我妈去买鱼买菜收拾准备的给耽误了……”芳玫说道:“都是自己人不必见外,随便吃点家常菜就好,自己在家做鱼怪麻烦的!”刘晖一边带她进来一边喊道:“妈,芳玫来了!”

芳玫已经有些年没有走进大杂院了,随着北京的陆续拆迁,亲朋好友大多都搬进了楼房。而当搭建的厨房、狭窄的院落、几户合住的大杂院又一次映入眼帘时,芳玫已经找不到儿时的熟悉感了。刘晖掀帘子带她进来,一间很小的卧室,简单地摆放着单人床、书桌、小型鱼缸,墙上挂着羽毛球拍。往里走是一间大屋,房间素净极了,屋顶中间装着一盏白色圆形吸顶灯,白漆刷过的墙面,白色拼花水磨石地面。靠墙一边摆放着天蓝色的布艺沙发,玻璃茶几上摆放着苹果、香蕉的果盘,对面便是挂在墙上的电视。一个圆圆的餐桌摆在房屋正中间,上面已经放满了炒菜、清蒸鱼和四碗米饭。

刘晖的妈妈看来倒是端庄得体,上身穿着一件鲜彩红色的宽松套头针织衫,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灯芯绒的直筒休闲裤,清澈的大眼睛像极了刘晖。刘晖的妈妈对芳玫极其亲切,上前拉住她的手说道:“这些年刘晖一直没带过女朋友回家,我做妈妈的还怕他这辈子就这样了,现在看到你我总算是看到希望了……”芳玫看着刘晖妈妈的眼睛,真挚地说道:“您放心,有我在,他就有家在!”刘晖的妈妈激动地拉着芳玫在餐桌前坐下,鱼了肉了不停地给她夹,她看着刘晖笑了。

饭后,刘晖的妈妈和姥姥去厨房收拾碗筷,芳玫和刘晖坐在沙发上聊天。她问刘晖:“你对咱们以后有什么打算?”刘晖顿了顿,答道:“我家条件你也看到了,你带甜甜住进来恐怕太挤了,而且甜甜目前也不太接受我,咱们先这样生活一阵子,等以后甜甜接受我了,再另做打算好吗?”芳玫虽然心中不悦,但是觉得这话也有道理,她本想靠在刘晖肩膀上,但发现自己仿佛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她没有办法去亲近这个坐在他身旁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因为他们自相识以来,从无亲密过。以前她觉得有甜甜在不方便,而现在她觉得并不是这样。芳枚短暂的沉思过后,又强笑道:“你平常下班都做些什么呢?”刘晖说道:“我养了一缸鱼,每天回来喂食,看他们自由自在地游动。等日后挣钱了,一定给他们换一个大缸,给它们更大的游动空间!”芳玫看到了刘晖嘴角那一抹柔媚的笑,而后心中一惊,怎么刘晖言谈举止间有些女儿之态!芳玫觉得略有疲惫,淡淡地说了声:“我今儿还有事,改天再来!”芳玫走出屋,想到刘晖妈妈和姥姥那种期盼的眼神,还是很理智地去厨房跟两位长辈告了别,谎称自己单位忽然有棘手的事儿要处理。刘晖送芳枚出来,她头也没回地开车走了。

第二天是工作日,芳玫很恍惚,她一直觉得她跟刘晖之间有问题,但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她已无心工作,呆呆地坐在工位上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大概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她觉得太闷了,便找主任请了假去学校接甜甜放学。在她心中,甜甜永远是她走下去的支点。

芳枚开车来到学校门口,左右张望,总不见甜甜出来,便拨通了班主任的电话问道:“于老师,请问甜甜还在教室吗,我在学校门口没有等到她。”只听手机另一头说道:“你好,瑾甜妈妈,瑾甜在我办公室,你把手机给门岗,我跟他说一声让你进来!”芳枚来到办公室,看见老师正对着甜甜拉着她的手在说什么,甜甜低着头一声不语。老师看到芳枚来了,对甜甜说道:“你先回教室写作业,老师跟妈妈说几句话!”甜甜默默地走了,老师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让芳玫坐下,柔和地对她说道:“瑾甜这孩子心事很重,上次有个男同学偷看了她日记,你们离婚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渐渐地瑾甜对同学越来越疏远,性格也日益孤僻。我虽然已经批评教育过那个偷看日记的学生,但更希望能跟你们家长一起努力,让瑾甜重新感知到爱,慢慢回到快乐中……”芳玫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对老师说道:“谢谢老师的关爱,我会抽出时间多陪她多爱她,让爸爸也多来看她,以减少家庭对她的伤害!”老师也真诚地说道:“我们希望每一个学生都健康成长,希望瑾甜能回到以前,阳光、爱笑、幸福!”芳玫看着老师的眼睛,坚定地说道:“一定会的!” 芳玫走到教室,帮甜甜把书本装好,领着甜甜回家。当她牵起甜甜手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最该做的是当一位好妈妈!

时光在无声无息中悄悄划过,并不因你的悲喜而停滞不前。2018年信托行业已进入了“青铜时代”,信托公司业绩整体承压,不仅多数信托公司的收入和利润指标出现下滑,而且人均创效能力和资本利润率也在同步下降。信托项目违约事件的发生的频次远高于去年,金额亦较去年出现较大增长。截至2018年6月末,信托行业风险项目总规模为1913亿元,“防风险”已成为2018年信托业的关键词之一。

清阳觉得工作压力越来越大,看着几个熟悉客户到期后已转投银行理财,想留都留不住。正在惆怅时,子煜推门而入,说道:“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有事跟你说!”

下班后,两个人一起坐地铁来到了江南赋。走进餐厅仿佛置身于仙境,仙雾缭绕,古筝绕耳,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一幅小桥流水人家的画卷。窈窕漂亮的服务员把她们引到2号船旁,子煜牵着清阳的手摇摇晃晃地坐到船里。清阳笑道:“怎么还预订了船饭,这么有情调?”子煜说:“让你解解压啊,看你最近为了业绩都焦虑了!”清阳坐定后,边翻菜单边说:“有什么事儿求我就赶紧说,趁着我这会儿心情好!”子煜摸了摸头,笑道:“果然没瞒过你,有两件事儿跟你说。一是信托行业‘暴雷’频发,我看得出你内心的恐慌,你要觉得我是个可以依靠的人,可以跟我回安徽一趟,见见我爸妈。二是我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辞职考研了,这份工作已经不是长久之计了,若能如愿考上研究生,也可以落户北京,趁着年轻拼一把。”清阳长叹道:“考研恐怕竞争激烈,只能孤注一掷地试试了。至于跟你回家, 这几年的销售工作我也觉得有些疲惫,也许该给自己一个家了。找个周末吧,我去看望下伯父和伯母!”子煜高兴道:“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就这周末吧,跟我回去一趟,希望你可以融入我的家庭,等以后房子交房了,咱们就能合法入住了!只是婚礼方面要委屈你了,我和我家的钱都拿来交房子首付款了,已经拿不出什么了,还有首饰方面,恐怕也……”清阳看着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便握着他的手诚恳地说道:“相识这几年,我自认你是个知己,既然两情相悦,又何必在乎婚礼、首饰这些俗套,这辈子我没什么所求的,只希望能找个喜欢的人长长久久,这便是最大的心愿!”子煜热泪盈眶道:“清阳,谢谢你,是你让我觉得北漂值得!”两个人深情地互望着彼此,仿佛这个世界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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