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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阳的带领下，业务一部的业绩有了提升。她看着桌上的台历一月月往后翻着，直到2017年3月30日，一条新闻的出现，心再也不平静。
“30日上午，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一审公开宣判‘**案’。被告人**等八名被告人因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九年十个月至四年六个月不等的刑罚，同时分别并处50万元至20万元不等的罚金……”
清阳还是拨通了睿峰的电话，说道：“许总，我看新闻今天宣判了，却还没看到兑付方案，您那有消息吗？”睿峰叹气道：“据我得知，项目的募集资金已被**公司高层挥霍了，我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风险意识不够，一败涂地！”清阳说道：“您先别急许总，也许还有希望追回些，再按比例兑付，尽量降低客户损失。”睿峰叹息道：“项目的高息收益、高额佣金吸引了多少投资者、销售者？殊不知在2014年前，中国金融市场还不够完善的情况下，私募基金中普通合伙人的设立只需要在发改委报备，并在工商局注册成立有限合伙企业，后续的基金设立、发行、管理、风险控制、问责等问题都没有直属的监管部门和相应的法律法规进行规范，这就造成项目未设立资金监管账户，虚构抵押物价值等乱象丛生，风险一旦触发，客户将血本无归！”清阳劝道：“高收益与高风险并存的年代，需要投资者提高风险防范意识，国家加大监管力度，希望以后市场能健康有序的发展着。”睿峰说道：“哎，我再不代销私募产品了，现在在银行工作，我更偏向于银行理财产品，风险等级低。对了，上周张阿姨在你那做的**系列**号产品到期后，选做银行理财了。一是因为这两年信托行业风险项目个数和规模呈上升趋势，二是我现在任职于银行理财经理，也有业绩考核。”清阳说道：“ 您的顾虑、处境我都懂，没关系的，以后有客户了咱们再合作。”清阳挂了电话，也觉不安，信托行业已从黄金时期进入了白银时代。她打开2017年1季度中国信托业发展评析，看到“信托行业风险项目有561个，比上一季度增加16个，规模达到1227.02亿元，比去年同期的1110.19亿元同比增长10.52%，较上一季度的1175.39亿元环比增长4.39%。虽然风险项目呈上升态势，但对比全行业管理的信托资产规模21.97万亿元，不良率为0.56%，延续着自2016年2季度以来不良率水平持续下降的趋势……”这两年随着信托产品兑付逾期的出现，客户的数量也在逐步减少，她打开电脑桌面上保存的客户名单，整理了下家庭住址信息，打算逐一拜访，增强客户黏性。
不觉已到了下班的点，清阳拨通了丹忱的电话，说道：“姐，在家吗，我同事从桐乡带回些菊花茶，入水泡开后花瓣玉白，汤色澄清，甘醇微苦，给您送一盒过去。”丹忱说道：“我在猫舍，你直接过来吧。”
清阳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茶叶放在包里，坐电梯到B1层，直接通往地铁，大概40分钟后，来到“佳贝宠物”。推开玻璃门，只见文烁穿着一件浅蓝休闲翻领长袖POLO衫坐在收银台的椅子上玩手机，清阳上去笑问道：“好久不见，姐夫可好？”丹忱笑着从后面走出来，说道：“你姐夫就等着打到最强大的王者，这便是好！”文烁抢说道：“这年代不玩游戏的也少，你看看我身边朋友，谁手机上没有王者荣耀APP？熬夜的、通宵的打游戏的不多了去了吗？”丹忱说道：“这又何尝不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边说边拉清阳往里走，“我刚给小猫放好猫粮、纯净水你就来了，我真不敢相信，我竟疯狂地爱上猫了，你要不要抱一只回去养养呢？”说话间从笼子里抱出一只两个月大的美短，灰黑相间的毛色，纹路清晰，尖尖的耳朵直挺挺的竖着，那张略微发扁的脸上嵌着一双绿色的眼睛，黑色的小眼球在里流动着，细细地盯着靠近它的每个人。它的倒三角鼻子总是湿答答的，长长的白胡须向两侧偏下的地方延伸着。抱在身上似乎能感觉到它的温度和它的一呼一吸。清阳两眼放光地说道：“好可爱的小奶猫，只是我自己就够忙的了，抽不出时间照顾它，哎！”丹忱说道：“没关系，想看猫了，就过来，你姐夫随时都在！”清阳问道：“姐，你最近在持续熬夜吧，看看那眼袋，要注意身体啊！” 丹忱说道：“晚上写书，比较有灵感，这一章要写不完我是睡不着的！只可惜我非科班出身，文学、写作功底到底差些，只能靠苦功夫了！”文烁说道：“我劝她多少次了从来没听过，有什么办法呢？”丹忱拉起清阳的手说道：“我看着现在的书籍、影视等作品文学价值日益降低，我作为一个热爱读书、写作的人不该做些什么吗？更何况，作家若不记录这个时代，以后谁能知道这几十年北京这座城市是什么样子，人们生活是什么样子，穿着是什么样子？我只是想尽微薄之力，记录时代，哪怕我的作品能让人们的文学素养有一点点提高，我都觉得我来人间一趟值得！”清阳笑道：“我是一个俗中又俗的人，没有那么大人生价值要实现，只求业绩稳定，衣食宽裕，服务好我的客户便知足了。当然要是以后能在北京安家，那人生再无遗憾！”丹忱说道：“等再过五年或者十年，也许就什么都有了，而且还有自己打拼的那份欣喜与成功！”虽然相谈甚欢，但时间已经晚了，清阳告辞离去，丹忱坚持要送到地铁站。
两个人在通往地铁的路上散着步，清阳说道：“还记得上次姐开车送我回家，还是芳玫姐第一次跟许总见面，一眨眼，就几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丹忱若有所思地说道：“人间世的缘分本也奇怪，原以为是好事一桩，却不想落得如此结果……”两个人忽然不知说什么了，只剩下一片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