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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居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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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文学
2022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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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邃门》连载

第七章 谎言

学校后院的铁栅门向着两侧的桂花树撑开。一辆油光锃亮的全黑商务车驶入院内。上午十一点。车上四位黑色中山装的墨镜男子,井然有序地鱼跃而下。他们行踪极诡秘,不苟言笑。难以确切判断他们的僵硬面容。这辆黑色商务车的车窗玻璃采用了特殊的防弹纤维和阻光涂料。车牌号是环保局的;但携带大量的核辐射、电磁、生化血检卫生仪器,以及红外线遥感监测设备。他们是民间科研【瞻穹飞戈协会】工作组。乌鲜镇的五金建材水暖电钻店的几个老板、还有交通岗亭下修鞋补胎的老头。看到这些黑衣人皆退避三舍…镇子里的居民都知道每逢陨石垂落、天外来客或诡异新闻事件。皆有这些黑衣人的木偶般施展机械式科研调查的影子。

狮子座流星雨爆发时,乌鲜镇一位天文爱好者正在高楼晒阳台上,从他120毫米口径望远镜里意外拍摄到地面升起一颗胶囊型光球,冲向外太空后与流星雨宛若游蛇般搅拌飞舞。而棍状光球从肉眼推测是在乌鲜高中校园区域。那位居民描述:“刚开始我没仔细,那幢楼的塔楼上好像有个黑斑点,隐隐约约闪烁两次。我以为液晶霓虹灯在闪烁。等我把镜头扭向花簇状四面开花的流星群的一眨眼。刚才还在慢吞吞吐着霓泡的那个黑点,突然间跳跃式出现在流星雨附近。那光斑说不出的感觉,反正我一辈子没见到那种液体似的光晕。”结合不久前发生的校园火灾、白鸦救人的新闻线索。瞻穹飞戈工作组将调查目标锁定在高中校园、和高楼塔台及地板、墙壁的核辐射浓度的检测方面。工作组的黑衣人员保持着严谨高效的行为模式。他们准确地将工作重点区域设定在学校职工宿舍楼为圆心的周围社区。约半小时后他们在职工楼舍的塔楼平坦的天台上惊愕发现一个类似储油罐的、长约20米-直径约3.5米的诡秘物体。这种罐型体蒙着一种植物纤维式的金属质图案。就像平滑的椿树皮、但摸起来是很舒适的宛若某种超导金属的有奇特纹理的机械皮肤。

几个黑衣人围绕着这个罐体观察时脸上的表情就像小学生那样拘谨而惊奇。但这个奇异物体尺寸足够巨大,如何搬运或者掩藏它。将面临一系列难题。有两个黑衣工作人员尝试着从罐体的首尾位置抬动它:这是蚍蜉撼树的典故再现,哪料想当他们同时使劲时,这个巨型罐体被轻易地抬升离地十厘米。这只神秘罐体,虽然尺寸显赫、但质量却超乎寻常地轻盈……这就在它被抬升的瞬间。罐型物体宛若从睡梦中被惊醒后瞬间浮升几米后顷刻间从所有人眼前消逝。它启动时释放的闪光,是剧烈而温煦如水的光圈。就像一片树叶在阳光里翻复几次。以极顺畅而毫无刺痛感、极自然顺滑的惊醒后,以超声速瞬间消逝。时间是上午阳光普照的11点半。在场的所有人皆大惊失色、呆若木鸡。他们即使是接受过专业民间科研培训课程,有较强心理抗压能力。但梦想与实践激烈交锋时,依然是猝不及防地震憾。等特异物体已经无踪无影。黑衣工作人员方才记得开启胶片摄影机,方才的整个目睹过程,时间太短暂而缺乏心理准备。导致他们并未实施现场录像。或者说刚才所有人的思想焦点,是如何隐藏或移动罐型物体。但忽略了现场记录整个事件过程的摄影程序。这就非常遗憾地错过了获取第一现场实况的宝贵机会。值得指出的是,即使刚才已经有摄像记录。结果也可能是拍摄到一团雪花泡影。因为采取电磁或反重力技术的高科技产品。它们是预置了电磁干扰与屏蔽功能的,尤其是这种近距离的影像实录,极难获取有效信息。这是由于它们释放的强磁场或粒子波以蜘蛛网式的隐形场域,以渗透方式造成了普通摄像器材的电磁元器件的运算紊乱或失灵。人类目前制造的智能芯片、硅晶主板等以电流提供驱动力的电子产品,皆无法阻隔高浓度磁涡、粒子波造成的系统崩溃。因此倘若异星势力或天外来客对乌鲜镇的所有机密计划皆是敌意或缺乏道德制约的。这座小镇的保安室、校警队伍的防御能力,就是毫无抵抗力量的。但猎户座-鼠型人,并未掌握抹除人类大脑记忆和潜意识的高维度技术。

那个停泊在教师宿舍楼上的雪茄状飞船。是受到黑衣工作人员的抚摸、生物脉冲信号的刺激后,智能地启动了遁形指令。简言之,是受到人类活动的近距离干扰后,像无人机那样自动驶离现场。而罐型物体表面的植物纤维质金属涂层。相当于人类的肌肤,具备生物脉冲的感应辨识、温度、辐射和化学分子刺激等解析功能。当它的智能感知系统启动时,可自觉分析周围空间环境、周围生物类型及其危险指数。倘若那些黑衣人携带了具备高爆、放射性质的武器。那么那只罐型飞船就会启动防御或攻击敌人的指令,后果将是悲剧式的。值得庆幸的是,智能感知系统的判断,是受到普通级别的生物干扰。而采取了回避动作。所有这一连串紧密过程;皆以信息流质形式传送给它的驾驶者或程序管理者。即,传输给了竹蜢和萤钽这两位猎户星生物。它们此刻正倘佯在校园里,沐浴着学生气息和校园氛围。它们的听觉系统与飞船智能感知系统是一体链接的。这种生物与智能之间的体感交互机制,可以保证飞船既可无人驾驶或智能感应。又可随时按照管理者的指令进行技术操控与程序化战术。譬如,此刻飞船早已飞向外太空、或停泊在某个安全的树荫里。但只要萤钽需要它,即可以指令方式让飞船像警犬一样如影随形、随叫随到。

【瞻穹飞戈协会】工作组对罐型飞船的无礼触摸和过度亲近或欣赏的行为。对于那些领地意识很强或者自尊心极敏锐的智慧物种而言,是一种侵犯和侮辱,易导致敌对与应激对抗情绪的冲撞行为。而猎户座【类袋鼠型】生物,是占有欲和控制心理极强。它们争强好胜的特质与人类基因相同。黑衣人的意外出现,激起猎户星的类鼠人极大厌恶。身穿毛绒大氅的竹蜢和萤钽,它们目光犀利而疾步跟踪着四位黑衣人。意图把这四只苍蝇悬挂在杉树枝。两个智慧物种彼此擦肩而过,但完全不被对方觉察异样。这显然是极讽刺的。竹蜢从面罩下露出阴冷而狡黠的讦笑。不经意间手指勾勾地旋转着一串窸窣作响的车钥匙。

萤钽惊讶:“这?”竹蜢诡然。

四位黑衣人似乎嗅到刚才的两个人走路不带风、过度轻盈而散发出一种刺鼻的体味。而且帽子和衣服的缝隙间露出类似血红脸颊……双方步伐皆在这种诡异氛围里迟疑伫立。充满敌意与挑衅地对视着。

这时教学大楼的电铃声、调和着悠扬的古典音乐响起。这是全校吃饭和午休的时间段。蓄势待发的龙争虎斗硝烟嘎然而止。猎户座的类鼠人虽然掌握着小型激光武器,但禁止用于杀戮。而且它们的行为必须尽量避免与人类正面的、公开接触。被禁止参与世俗纷争和人类科研活动……以上几项原则,是高维度文明形态-星际联盟既定公约的核心条例。其意义是保障不同星际与物的自然衍化进程,不产生相互渗透与污染或恶意竞争。简言之,是星际文明之间互不接触、互不干涉地遵循自然衍化机制。这样可保障每个物种充分的自我净化与自主完善的原创能力。譬如,一只乌龟倘若摔跤之后,呈现出四脚朝天、龟壳翻仰的姿势。乌龟依靠自己力量翻身履足的过程是极艰辛的。观察者不可因为怜悯同情或恻隐之心,就动手帮助这只乌龟翻过身来。这个看似充满道德色彩的举动,反而对这只乌龟的物种衍化是有损害的。在高维度的道德,是完全尊重物种的自然自主的意识觉醒、无干扰模式的行为衍化。保障思想维度的原创性。但似乎并不包括基因工程学领域的基因编码的干扰与合成。因为前者是道德的、自然衍化的生态价值观。而基因工程学,是技术层面的方法论。两者具备不同维度意义。简言之,猎户座异星人的行为和活动是受到星际联盟制约的。只被允许从事与基因工程学相关的符合道德原则的科研项目,而严禁开展诸如侵占资源、介入世俗利益争夺与干扰人类物种的自然衍化进程的事情。

那么,不使用任何武器的原则下,四个黑衣人是否可能与两个猎户星人厮打或滚地缠斗呢?猎户星人犯规。第二种情况,倘若双方使用杀伤型武器?可能仅限于自卫防御。那种以报复或征服、操控对方为目标的降维打击。可能受到星际联盟最严厉的禁止与监督。但星际联盟是否掌握最高决策力,或者有制约能力。这依然是谜。因此,不同的异星物种,它们各自的思维逻辑和道德准则皆有天壤之别。冒然亲近或武力对抗,皆可能导致异星物种的排斥或敌对心理。面对着黑衣人的威胁紧逼,促成猎户星人认识到:必须尽快捕获谭言刍。

此刻在学校食堂橱窗前,掺杂在熙攘人群队伍排队等候打饭的谭言刍。他手心紧捏着磁芯饭卡和一张不锈钢的拼盘式饭盒,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命运正在向一个能量狂暴的漩涡中心游移。冬季呼啸而萧瑟寂冷的霜风,在食堂玻璃门上涂抹一层冰纱。两位身穿毛氅的纤瘦生物,从口罩缝隙间射出犀利目光透视玻璃墙壁,它们独特的嗅觉已辨识出豆芽菜、麦香、紫色海带、粟子、花菜和沙丁鱼的味道。

“不羡鸳鸯不羡仙,只涎这人间好风味!”萤钽蹹着躁动的牙槽说,“先舔饱肚子再捞人。”

竹蜢扯住她,低嗓子愤懑地说:“你忘记自己什么身份,这个镇子没有免费的午餐。”萤钽唰地从腰兜掏出两茬厚厚的花红钞票,抽出两张给竹蜢。竹蜢问:“这些棉麻质的钱币怎么在你身上?”

萤钽说:“因为人类的银行自助钱柜的密码锁失灵,自动吐钞票。我顺手捡的。难道像你那么龌龊,每回溜进菜市场叼走卖菜阿姨的血汗钱。”

这俩猎户星人已懂得花钱购买生活必需品。但获取钱币的手段乏善可陈。它们使用低频电磁波照射银行取款机的智能芯片,造成芯片无法准确识别编码指令和预警机制、错误地启动吐钞程序。或者,像竹蜢那样偷窃。但是,伪造或私铸流通货币的行为,是受到星际联盟严厉禁止的。即使金钱作为一种虚拟资源和权力符号,在其它星球早已被废止、已消失在金融文明史。

俩猎户星人从楼梯走上二楼,靠窗口位置坐下。谭言刍排队等候半晌,忽听旁边一位小女生说:“学长,有两亲戚在二楼等你,喊你过去吃饭。”谭言刍满腹狐疑,但依然禁不住好奇心大步跨越地跑上二楼。果然在窗户边端正坐着两个穿毛氅的人,看样子和气质皆阔绰。“莫非是谭家的什么神秘亲戚?”他想。谭言刍走近一愣,眼前这俩人一男一女全副衣帽和口罩,它们面前的盘子。一盘装的是菠萝荔枝桂圆烤葱油饼;另一盘是紫薯土豆羹蘸着花生苞谷饭。盘子里面的食物早已一扫干净,而剩桌上的针打小票的汉字清晰可辩。他俩既然是请客,哪能先吃为敬?正错愕间,餐椅的服务员已经端过来两菜一汤,配套的是米饭和热乎的燕麦汁。这是给谭言刍准备的。

谭言刍这才放松警惕,坐下来默默吞吞地呷饭。眼睛以余光轻瞥对面座上两位不速之客。只觉得他们脸颊像婴儿般纤细而通红,眼眶细长像柳叶,不禁问他俩:“是海外归来的亲戚吗?欧洲尼安德特人?澳洲渔猎人,还是亚马逊的玛雅人?但你们普通话说的这么标准。”

萤钽说:“我们是土生土长、张家界本地的。正如你理解的古族后裔,就是你们说的远古人类的遗孀。比如,山顶洞人、蓝田人、许昌人。我们是被现代文明边缘化的野人。就像神农架的传说。”

谭言刍说:“难怪你们模样清奇,耳朵和眼睛都像科幻里的角色。那为什么谎称是我亲戚?”

萤钽说:“传闻你体内有些超乎寻常的血源遗传。我们怀疑你是我俩失散多年的儿子。”这个谎言是萤钽随口编造的。

谭言刍说:“这不可能。我是我娘亲生的,长相既像我母,又像我父。这个论断不用验基因遗传。你们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吃完就回教室上课啦。”

竹蜢一直隐忍不语,此刻亮嗓说:“谭言刍同学,我代表远古元谟人,和你进行心灵对话。你不是纯粹的谭家人。”

谭言刍听说自己血缘不纯正,心里来气:“想诓我是吧?蒙着口罩装蒜。竟然还敢背底里调查我隐私资料,居然自称什么元谟人,你们不就是瞻穹飞戈那帮闲蛋派来捣鬼的嘛。你俩怎么不直接说我是外星人!有病啊你们。谢谢你们盛情款待,告辞!”谭言刍没法跟这俩来路不明的人好好聊天。他随即奔下楼。正好撞见女同学肖芾。肖芾以目光往临近窗户的俩猎户星人扫视一瞥,愣愣地转身追随谭言刍尾巴跑去。

萤钽气急败坏地说:“这真是一个脾气暴躁、疑心重重的危险物种。本来还想骗他进实验室。却被他识破了。”

竹蜢说:“软的不行,咱就硬掳。”

萤钽说:“硬的行不通。刚才就应该在他饭菜里掺点料,癔症致幻类丙苯羟酚。或者铝原子-石膏水合物把他放倒。”

竹蜢说:“那些新型麻痹药物剂量稍有差池,即弄出人命。还得靠我低频激光武器,让他短暂致盲或晕厥……”这俩猎户座人在食堂二楼商讨计策,明目张胆的声音传递回响,激起邻座的学生听得心惊胆颤。有个学生连忙摸下楼,去叫学校保卫科的安保人员。乌鲜镇高中顷刻进行全场警戒状态。

此时【瞻穹飞戈协会】工作组,全然不知短暂一小时内。整个乌鲜高中的安保级别已经进行紧急戒备状态。他们依然按照原先的工作方案和意图策划。第一,调查狮子座流星雨的不明光斑真相。这个意图他们是大有收获的,并且在职工大楼的顶子上亲睹了罐型飞船。第二,他们掌握充分资料和逻辑线索,认为校园火灾、白鸦救火事件、不明光斑等皆与该校的传奇人物谭言刍存在千丝万缕的密切联系。此次任务即是提取学校的监控影像资料,提走谭言刍的学籍档案。

但黑衣人工作组的计划,明显受到学校安保部领导的强烈抗议。并且学校书记严厉斥责【瞻穹飞戈协会】僭越职权:“提取学生档案信息,必须有教育局盖章的红头文件。侵犯学生隐私信息,更须出具公安刑侦科的调查手续。我校学生一向品格端正、遵纪守法。哪容得你们借助科研名义恣意胡作非为!”

新上任的安保部主任说:“未经过学校准允,你们擅自在学校食堂公然侵扰我校学生,并且口出狂言,欲以催眠类药物在饭里投毒。这种违背公职道德的无耻行径,我随时向最高检察院控告你们,你们等着被吊销机关执照吧!”

四位黑衣人听得面面相觑、震惊万分,未想到乌鲜镇高级中学此时突然转化为正义角色。致使其第二个目标任务受阻。工作组只能考虑实施第二套方案:绕开学校安保监控网,直接把谭言刍的档案盗走,或者把人装进商务车掳走。忽听外面一阵惊呼慌乱。有两个秘密身影在教学楼的墙角从背后敲晕了一位男学生,被扛在肩膀上疾速驰往学校的防盗铁栅门,正准备直接冲撞电栅栏。四位黑衣人和安保室的工作人员陷入震怒。安保人员喝斥:“把这些黑衣人的面罩撕下来,扭送公安局。其余全体保安,跟我一齐把学生夺回来!”黑衣人哪里肯束手就擒,他们抢先奔出。气喘吁吁地追赶那俩人影。

怎么回事?猎户星人采取了极端方案,竹蜢和萤钽在教学楼附近蹲点,正巧遇见谭言刍和女同学肖芾一齐走进教学楼。竹蜢尾随上去从背后以低频激光武器电晕谭言刍,扛上肩膀即跑。萤钽启动与雪茄状飞船链接的智能感应系统…肖芾吓得花容失色,抱着两腿瘫软在地。腿脚麻利的两个黑衣人一个纵身虎扑,率先扑倒竹蜢。一些学生被突如其来的打架事件吓得四散逃窜。竹蜢优异的弹跳运动系统,几脚踹飞了紧箍乱缠的两个黑衣人…随着口罩和毛氅被混乱状态的撕刮乱蹭,这层伪装被扯落。竹蜢的猎户座【类袋鼠型】红嫩纤弱的半像袋鼠半像妖娆女人的真容貌显露出来。

黑衣人一脸灰土,忍着剧痛颤抖着拳脚,错愕地问:“你们到底什么东西?”

竹蜢拍落身上的尘埃:“没礼貌,咱是善良的黛妡人!”说完即扛着昏睡的谭言刍轻松跳过学校的电栅门。萤钽跳跃几步,浮身用手指拨弄怔怔发呆的黑衣人下巴说:“臭虫,来追我呀!”

黑衣人受到挑衅,呜咉呼叫着狂奔乱抓地追赶。这时,天空低巡状态霎然间飞来一只罐型飞船释放出磁光束。竹蜢、萤钽和浮躺仰卧姿势的谭言刍…纷纷被吸入飞船底舱。这棍状的悬浮物,闭合舱门的两秒内弹射两圈半紫半绿的光圈后,瞬间销声匿迹。四位黑衣人好容易从学校奔进后院的商务车准备驾车追赶。哪料想车辆的启动钥匙不翼而飞,急得直撞头。他们的车钥匙早已被竹蜢扔进了学校的后湖。

整个混乱不堪的哄闹抢人事件,前后不过五分钟。与现场相关的监控镜头集体失灵。那些惊慌失措的学生也并未看清楚猎户星人的真实面貌。只有那两个有正面交锋和肢体冲突的黑衣工作人员可描述几分详细内容。但他们口述形状,与正常人的面貌没有太多差异,过度渲染夸张的细节,又极模糊不清。总之,猎户座的智慧生物到底长什么样子,仍然是轮廓。

而竹蜢自称【黛妡人】。这是【类袋鼠型】物种的美化意义,整体修长、纤弱而细眼细肢。兼具袋鼠和人类的优点,争强好胜、素食主义者。那只棍状飞船从乌鲜镇上空、从青青子矜悠悠我心地洋溢着书卷气的学校上空悬浮霎隐…以及这只猎户星的高科技飞船,留下的强磁效应,导致全校停电五秒钟、整个乌鲜镇底下的地幌磁涡发生短暂的浓度激增。这些敏感线索,很快被外太空的电磁监测网记录。这些数据传输给娄宿星人的【冈仁布契基地】天文站。

此刻,正在马里亚纳群岛享受葱绿阳光、慵懒躺在海洋上哼小曲的白鸦;接收到源自【冈仁布契基地】的警示信号,要求它迅速跟踪并查清楚在乌鲜镇上空的不明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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