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大师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老衲实在是罪过。是老衲吩咐知客僧人这样回答的,是为了不让外人见方丈。”
“其实,老衲知道掌门方丈是被冤枉的。因为掌门方丈当时已去德教参加武林大会,不可能作案,强暴周福的妻子。”
“但是老衲一时湖涂,利令智昏,贪恋少林寺掌门方丈的职权,故意装作不知,命人将掌门方丈囚禁起来。”
“事后,老衲怕外人过问掌门方丈之事,便吩咐知客僧人,若遇外人问起,就说掌门方丈撞墙而死,已圆寂。”
“不仅如此,老衲还严令四大金刚四位大师严加看守掌门方丈。不准任何人见掌门方丈,唯恐泄露天机。”
智慧大师大怒,说:“你身为少林寺首座,明知老衲是被冤枉的,却装作不知。这般人品,如何能做得了掌门方丈?”
“来人,将这厮给我押进后院地牢中,面壁思。老衲在地牢中呆了多长时间,便让他在地牢呆多长时间。”
智能大师身旁两武僧便押着智能大师,往后院去了。智慧大师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多谢陈盟主救助之恩!”
智慧大师说完,便要下拜,陈平忙扶住了他,说:“大师不必客气,咱们同是武林中人,互相帮助,理所应该。”
智慧大师说:“若非陈盟主帮助,使案情薄云见日,水落石出,只怕老衲至今蒙冤受难,在后院地牢中呆着。”
陈平说:“大师言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关于前任武林盟主张武之死,晚辈有几句话,想向大师请教。”
智慧大师不由一惊,说:“盟主但说无妨,老衲知无不言。”陈平从衣衫中取出一小包,打开,将那四颗佛珠递给他。
陈平说:“请问大师,这四颗佛珠可是您的?”智慧大师仔细看了看四颗佛珠,但见其中一颗上面刻着“智慧”二字。
智慧大师吃了一惊,说:“这是老衲的佛珠,如何在盟主手中?”陈平便将杨玉捡到这四颗佛珠之事向他说了一遍。
智慧大师神色平静,若有所思,说:“这么说,陈盟主怀疑是老衲杀害了张盟主?”陈平说:“我不相信你会杀张盟主。”
智慧大师说:“张盟主逝世那两天,老衲一直在少林寺,教弟子们练武。这一点,全寺的人都可以给老衲做证明。”
陈平说:“我相信大师决不会伤害张盟主。但晚辈想了解一下,这四颗佛一直归大师所有吗?”智慧大师说:“不是。”
智慧大师接着说:“这四颗佛珠只是老衲过去戴的一串佛珠中的其中四颗。这串佛珠上刻着少林易筋神功的图解练法。”
“老衲和武当派掌门人宋丰相处得很好,是挚交。老衲无事,用这串佛珠换取了宋大侠的一套太极挙谱。”
陈平听了,说:“原来如此。看来,得去武当派一趟。”便向智慧大师道别。智慧大师挽留说:“不如用过斋饭再走吧。”
陈平双手合十,说:“多谢大师美意!但晚辈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智慧大师说:“老衲有一徒弟姓鲁,名宽。”
“鲁宽是俗家弟子,武艺高强。老衲感盟主恩德,无以为报。想让鲁宽协助盟主办案,供盟主驱使。望盟主收纳。”
陈平大喜,心想:“张盟主遇害案属于武林中百年来仅有的大案。其幕后真凶盘根错节,案情深不可测。”
“我办案期间,凶险甚多。此去武当派,也不知是凶是吉。多一个武林高手,多一个帮手。不如把他带着吧。”
陈平想到这里,便说:“多谢大师!”智慧大师便唤鲁宽拜见陈平。鲁宽便从智慧大师身旁走到陈平面前。
陈平看着鲁宽,但见他虎背熊腰,身材高大威猛,留着长长的胡须。鲁宽右手中拿着一柄禅杖,自是他惯用的兵器。
鲁宽“扑通”一声跪在陈平面前,说:“小僧有礼了。今后,陈盟主但有差遣,我鲁宽虽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陈平忙扶起了他,赞道:“好一条大汉!”智慧大师叮嘱鲁宽道:“跟着陈盟主,一定要听他的话。切不可胡乱饮酒。”
鲁宽拍了拍胸膛,承诺说:“师傅放心吧。我一定会听陈盟主的话的。”陈平、汪浩便和鲁宽往寺外走。
智慧大师带着众高僧将三人送出寺外。三人辞别了智慧大师等高僧,便和杨玉、冷冰等人,离开了少林寺。
陈平问汪浩:“之前,我们在郑州城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说花明不是冒充智慧大师,在郑州城作案呢?”
汪浩说:“陈盟主有所不知,我探听到的是一个月前的消息。那时候,孽徒虽做恶,但没有冒充智慧大师。”
“而孽徒冒充智慧大师,强暴周福妻子杨莲,在春梦楼嫖妓,夜深人静,潜入闺房欺负少女,只是这个月的事情。”
陈平听了,恍然大悟,说:“原来是这样。”走到一岔道口,汪浩辞别了众人,带着众弟子回血刀门去了。
陈平、杨玉、冷冰、鲁宽四人彳亍在曲曲折折的山道上,开始回返郑州城。大约一个时辰后,四人回到郑州城中。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杨玉、冷冰早饿得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陈平忙带着三人,来到一家酒店,各自要上了饭。
四人边吃边聊。杨玉突然抬起头,看着陈平,说:“公子吃饭真够斯文的,不紧不慢。我们三人吃饭狼吞虎咽。”
陈平笑了笑,说:“你们那样吃饭,对胃不好,不利于胃消化食物。再说,吃饭只有细嚼慢咽,才能吃出味来。”
鲁宽听了这话,说:“我们和你不一样,都是粗人。才不管什么味呢!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说完,便要向店外走去。
陈平不由一惊,说:“你要做什么去?”鲁宽是粗人,当即说:“拉屎去。”众人顿时笑了,就连性格内向的陈平也笑了。
杨玉责怪道:“还让不让别人吃饭?一点公德都不讲。你就不能文明点、婉转点吗?上厕所可以说出去散步啊!”
鲁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上茅房去了。陈平向二人述说了真假智慧大师之事,又向二人述说一下案情。
冷冰的脸上微微露出惊慌之色,说:“这么说,我们下一步要赶往武当派,向宋大侠询问那四颗佛珠之事?”
陈平说:“不错。”不大一会,鲁宽回来了。众人吃完饭,陈平付了饭钱。众人便回到客店,各自在自己房间睡了下来。
鲁宽和冷冰二人同睡在一个房间。陈平和杨玉各在一个单间睡着。陈平睡到半夜,忽听门“吱扭”一声开了。
原来,陈平房间的插鞘坏了。所以,陈平黑夜睡觉,从不插门。陈平是个警惕心很强的人,当下屏住呼吸仔细听。
陈平心想:“难道又是杨玉这小丫头要进来?”便转过身,向门口望去。但见月光之下,一个人影提着把尖刀走了进来。
陈平吃了一惊,暗想:“难道这人要刺杀自己?这人会不会和杀害张盟主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呢?”运行真气,将全身护住。
但见那人手持尖刀,慢慢走近自己。忽然,那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属下有宝刀一口,要献给盟主。”
陈平听说话声音,好像是冷冰。陈平吃了一惊,忙吹着了火折子,点亮了蜡烛。陈平看那人,正是冷冰。
陈平心中大奇,心想:“献给我宝刀,在白天也可以献啊!为什么非要在夜里献呢?这不是胡扯吗?”心中觉得匪夷所思。
陈平但见冷冰额头上流下了冷汗,心想:“莫非他要刺杀我,却发觉我醒着。怕刺杀不成功,所以又谎称给我献刀?”
陈平心中一时疑惑不定。但他生性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假装若无其事,说:“冷冰,怎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陈平话声微微一顿,笑着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睡觉了。一定是鲁宽的呼噜声太吵了,所以你一时睡不着觉,对吗?”
冷冰吃了一惊,惊讶地看着他,说:“是啊!你怎么知道?”陈平笑着说:“粗人睡觉,一般都会打呼噜的。”
陈平说着,接过了他的尖刀,让他起来。冷冰站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陈平假装没看见,低着头,观看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