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陈平心中但觉案情扑朔迷离,错综复杂。陈平带着众人来到张秀、杨玉帐中,但见二人并没有睡下,在闲聊。
张秀看着陈平,说:“平哥,抓到那怪人了吗?”陈平见二人没事,遂放下心来。陈平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秀面显疑惑之色,看着冷冰,说:“奇怪,我和杨玉听你的话,一直在帐中呆着,并未听到外面任何响动啊!”
冷冰说:“官军意欲偷袭,如何能让你听到响动?再说,你在帐中,如何能听到外面响动?”陈平说:“这话有道理。”
北宫冬办事轻率,说:“有没有官军来,我去西面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说完,手持丈八蛇矛枪,便要向帐外走去。
南宫秋性格鲁莽,说:“我愿意去杀官军。”陈平忙叫住了二人,说:“不可。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轻举妄动。”
南宫秋说:“为什么?”陈平说:“孙子兵法有云:‘知此知彼,百战百胜。’敌情不明,贸然出战,只怕会有危险。”
这时,鲁宽也早走了进来。听了陈平这话,嘿嘿地冷笑几声,说:“能有什么危险?盟主办事也太谨慎了。”
陈平望着众人,说:“天色已晚,诸位可各回自己营帐休息。今夜,由我来巡哨,防止官军偷袭。”众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韩德笑着说:“你是武林盟主,何等尊贵!怎能让你巡哨?还是让我来巡哨吧。”陈平说:“没事,不要紧的。”
众人便各自回自己营帐休息去了。陈平便独自一人来到营地西面的一草丛中,躺了下来,静静地听官军动静。
但听得除了阵阵清风外,就是蟋蟀和蛐蛐的叫声,并无任何响动。陈平爬起来,向西观望了一番,并无异常发现。
陈平心想:“难道冷冰在虚报敌情,目的在于引诱众人回返营地,助怪人逃跑吗?”陈平将张武遇害案细细回顾了一遍。
陈平心中又有了疑问,那就是凶手杀死张武后,为什么还要盗走他的尸体呢?陈平正想着,张秀和杨玉来了。
杨玉将一碗茶水递给陈平,说:“少爷,天气热,要多喝水,预防上火。”陈平说:“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不睡觉?”
杨玉媽然一笑,说:“我没事,给你送碗水。”说完,便回去休息去了。张秀说:“睡不着,来和你聊聊。”
张秀说完,在旁边躺了下来。陈平喝完茶,也躺了下来。不料他刚一躺下来,便觉腹中一阵巨痛。他忙爬了起来。
陈平用手指着旁边的碗,扭头对张秀说:“这茶里有毒。”忙运行体内真气,开始驱毒。张秀吓得脸色都变了。
陈平不停地运行着体内的真气,脸色一会变黑,一会变白。张秀怕他走火入魔,不敢打扰他,静静地看着他。
不大一会,陈平便将体内的全部毒素驱到掌心。陈平扭头看着张秀,说:“阿秀,我没事。这茶是杨玉配制的?”
张秀吓得额头上直冒冷汗,说:“吓死我了。”这时见他安然无羕,遂放下心来,说:“是啊!她竟然害你。”
张秀接着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这就去向她问罪。”说完,便要站起来,去找杨玉。陈平忙抓住了她的手。
陈平说:“先别打草惊蛇,咱们可装作若无其事。我相信小玉是不会害我的。此事有些蹊跷,只怕其中另有隐情。”
陈平少年老成,办事一向稳重、细心,很少鲁莽、草率行事。张秀听了他的话,只好强行压住怒气,坐了下来。
张秀说:“你的意思是说下毒者另有其人?我可是亲眼看到杨玉为你泡制完这碗茶?不是她下的毒,是谁下的?”
陈平听了她这话,不由一惊,说:“她泡制完这碗茶,便和你直接来到了这里?中间,你们没接触其他人吗?”
张秀说:“没啊!”陈平听了这话,心中大奇,心想:“杨玉真心爱我,一向对我很好,怎么会在突然之间害我?”
陈平转念一想:“不可能。杨玉是除张秀之外最亲近自己的人。她要害自己,有的是机会,为什么非要在今天害自己?”
张秀见他满腹狐疑,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突然间笑了,说:“我明白了。我们的陈盟主也是人啊!难怪会这样。”
陈平不由一惊,说:“你明白什么了?”张秀说:“爱情中的人智商为零。你不会是被杨玉迷住,失去了理智了吧?”
陈平啐道:“你胡说什么呀!”张秀说:“那我问你,假如真是杨玉下的毒,那你会杀了她,为我爹报仇吗?”
陈平说:“这……我下不了手。”张秀叹了口气,说:“看来,你真的爱上她了。”陈平说:“我相信小玉是不会害我的。”
陈平接着说:“我也爱你。你们俩我谁都不想伤害。”张秀抚摸着陈平的脸,说:“平哥,爱上我,你后悔过吗?”
陈平说:“遇到杨玉时,曾后悔过。但那仅是一刹那间的念头。我既答应你,查访杀害你爹的凶手,就不能失信。”
陈平接着说:“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这么长时间了,案情进展缓慢,我至今对案情仍是一头雾水,理不清头绪。”
张秀摸着他的脸,柔声说:“平哥,这不能怪你。我爹是武林盟主,非寻常人物,他生前人际关系相当复杂。”
“我爹遇害,是武林中数百年来的大案。其涉案人员之多,案情复杂之程度,远在你我想象之外。慢慢查吧,不着急。”
陈平听了,很是感激,流着泪说:“阿秀,谢谢你能理解我!”说着,抓住张秀那双温润圆滑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
张秀说:“这次咱们抓捕怪人失败,怪人受到惊吓,只怕下次很难再抓到他。”陈平说:“不必多虑,到时我自有办法。”
张秀笑了笑,紧紧地抱住了他,说:“这才是我要嫁的男人。遇到困难,总是想办法解决,而不是一味地发愁。”
陈平说:“发愁有什么用?发愁能解决得了问题?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难题。只要想办法,都会迎刃而解的。”
“这次,咱们虽然没抓到怪人。但却从中可以推断出,温二侠必知道怪人的情况。要不怪人刚才也不会来杀人灭口。”
张秀说:“咱们能不能直接到武当派,向范侠问罪?”陈平说:“不可。我们目前只是推断,还不能确定怪人就是范侠。”
张秀说:“如果说,那怪人不是范侠的话,就证明范侠没有撒谎,没有诓骗咱们,那坟墓中为什么没有宋大侠的尸体?”
陈平说:“难道就没有其他可能吗?世事复杂,不可一概而论。比如,怪人盗墓,移走宋丰的尸体,嫁祸给范侠。”
就这样,二人聊了一会,陈平看着张秀说:“你在这里盯着官军,我去问问杨玉,那茶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秀说:“好。”陈平便回到营地,但见各营帐都已熄灭了灯火,众人已睡了下来。陈平进入杨玉帐中,吹着了火折子。
但见杨玉已睡着了,不过是和衣而睡。陈平轻轻地走到她床边,将旁边桌上的蜡烛点着,吹灭了火折子。
陈平在她旁边坐下,正要唤他醒来,忽见她摇着头,不停地叫道“陈哥,不要,不要离开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陈平心想:“这小丫头做梦都想着自己,怎可能害自己呢?”杨玉一连叫了三声,突然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
杨玉一眼便看到了陈平,惊喜无比,但毫无慌乱之色,说:“陈哥,咱们是在梦中吗?你竟主动来看望我来了。”
杨玉说完,紧紧地抱住了陈平,陈平也紧紧地抱住了她,微微一笑,说:“傻丫头,这是真的,在现实生活中。”
杨玉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在梦中。二人抱了一会,身体分开。陈平握着她的手,说:“你刚才做恶梦了?”
杨玉说:“是啊!我梦见你领导各路江湖豪杰推翻了朝廷,当了皇帝。然后,你嫌弃我出身卑贱,抛弃了我。”
陈平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傻丫头,别胡思乱想了。哥即使是当了中国的皇帝,也决不会抛弃你的。”
陈平接着低声说:“我想问你一件事,方才你给我的那碗茶水中,茶叶是从哪里买的?为什么茶水中会有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