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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宇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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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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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争霸战》 第五卷 鞌之战》连载

第二十二章 朝见于晋

出征前,因卫穆公病重,孙良夫留下崔杼与太子臧一起。因与崔杼有姻亲关系,而且孙良夫认为崔杼最终是要返回齐国去的,所以,由崔杼镇守国内,不用担心在出征时,万一卫穆公出意外,会有人借机与他抢夺权力。

崔杼没有参加鞌之战。这对崔杼而言并不遗憾,反而是精神解脱,因为齐国是他的父母之邦,而且在阳穀之役时,齐顷公还亲自邀请他回国,尽管这也可能只是齐顷公的策略之举,但对崔杼仍是有触动的,他已离家多日,心中想念家乡,所以,他可可相信齐顷公对他的邀请是出于真心实意。

卫国在战争中站于胜利的一方,崔杼也感到高兴,他现在是卫国人了。但当郤克领着胜利之军来到时,崔杼紧张了起来,感到忧心,因为他遇到的人,说起战争的细节时,有不少人都赞叹逢丑父,庆幸齐顷公没有成为俘虏。这固然是卫国与齐国长久的友谊的缘故,但华泉离崔邑很近,他们崔家是否已沦为两军撕杀的战场?这让崔杼很烧心。母亲、弟妹,他们怎么样了呢?有人说那一带都夷为平地了,也有人说没有到那边,联军只在边上掠过而去。他们都不太肯定,直到与孙林父相见。

孙林父告诉崔杼说:“吾已提前驻守,崔邑无损也。”

崔杼这才算是吃下了定心丸。

原来,当大军迫近崔邑一带时,孙林父知道这儿是崔杼的老家,就向父亲申请带一部分人马提前驻守到崔邑,防止有散兵侵扰。作为礼节,后来孙良夫还亲自到崔邑拜见了崔杼之母。

崔杼十分感谢他们父子二人。

崔杼问孙林父:“她身体可好?”

孙林父说:“好。她非常好。精神爽利,身体健朗。”

崔杼说:“实在感激也。”

孙林父说:“其挂念尔耶。”

崔杼说:“羞愧矣,吾不孝也。”

他们二人正在聊着时,孙良夫走了上来。

孙良夫问崔杼:“国君可好?”

崔杼说:“已不幸辞世。”

孙良夫不觉唏嘘。

近段时间以来,卫穆公的身体就一直时好时坏,随时出现这个事情他是早有预料的了,只是没想在这个时候,也可惜卫穆公没有听到胜利的消息。新筑之役的失败,对卫穆公的精神也是造成了不大不小的打击的。

郤克本来计划在卫国休整几天,作为礼节也需要拜见卫穆公。但《礼记·曲礼下》有言:“居丧不言乐,祭事不言凶,公庭不言妇女。”鞌之战既是晋国的胜利,也是他的胜利。现在卫有国丧,就不便在卫国停留了。郤克继续率领大军及大批战利品回国,但留下三军军佐在卫吊丧,也是不失礼节。因下军佐赵同受伤,须及早回国治疗,就由下军将栾书留下。

荀首、士燮、栾书三卿,依礼哭于大门外。卫太子臧也没有出征鞌之战,新筑之役后他就一直陪着卫穆公直到离世。此时,太子臧身穿丧服,带着孙良夫、孙林父、崔杼、仲叔于奚等一众大臣出们迎接晋三卿,女人在门内哭。吊唁完毕,卫太子臧送三子离开,也是这样的礼节。如此,亦就成为规范,当有别国的官员来吊唁时,以此为礼,直至卫穆公下葬。太子臧继位为卫定公。

郤克得胜回朝,晋景公为他举办盛大的凯旋礼。晋景公亲自率领百官出绛城至郊外迎接大军,晋景公询问了郤克和赵同的伤情,这也是凯旋礼中的“郊劳”仪节,围观民众更是无数。

部队进城后,晋景公在宗庙举行祭祀,告慰祖先庇佑得以凯旋而归。这场战役的规模比城濮之战还要大,俘获也甚多,堪称是春秋时代最大的一场会战。就晋景公来说,当然没有辱没祖先,值得自豪。

为什么中国人不敬神而敬祖先?西方人常常感到奇怪,这确实是不同的文化传统。黑格尔曾评说,中国人是没有史诗的民族,不像古希腊人写下了《荷马史诗》。当然,也不仅仅是中国人如此。但他这话虽然没说错,他却没有能够正确理解到原因。《荷马史诗》不仅是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也被当作为是真实发生过的历史。作为一个替代,中国人是有历史的民族。中国人尊重历史的真实,而不是虚构故事,所以,中国人写下了《尚书》。比较一下孔子的《春秋》与被誉为“历史之父”的古希腊历史家希罗多德的《历史》,也是可以看到这两种文化意识的差别。当然,孔子并不被称为中国“历史之父”。

中国人不是不敬神,而是敬神的道理与敬祖先的道理一样。春秋时代是一个等级制社会,只有周天子才有权利祭神,诸侯祭神本质上是违礼的。因为周天子是天神的儿子,周天子祭神就是祭他的祖先,诸侯在宗庙祭祖,与周天子祭神是同一个意思。不过在理论上说,姬姓诸侯也是天子血脉,姬姓诸侯祭天可能也不能算是严重违礼。

晋景公命司勋为一众战将记功。

司勋说:王功曰勋,国功曰功,民功曰庸,事功曰劳,治功曰力,战功曰多。此战可记其为‘多’。”

晋景公说:“此战是从卫国的土地上把齐军赶走,盟约规定齐国须还所据鲁国之土,实也是全国之勋也。可记为‘功’。”

司勋说:“诺。”

功臣的名字被写在国君的大常旗上以作为表彰,并且刻鼎记功。之后,晋景公又犒赏三军,宴请士兵。

齐国在晋师撤军后也举行了军礼。但齐国作为战败国,当然不是行“嘉礼”,而是军礼中的“师不功之礼”,实质就是丧礼的一种。

齐顷公身穿丧服,头戴丧冠,在宗庙拜祭痛哭。这不仅仅是表示哀痛,也是不能忘记牺牲的战士。

齐顷公说:“嗟乎!寡人不德,国有大殇。将士英勇,战死沙场。痛乎哉?吾心甚悲也。”

吃了败仗,是整体实力不如。但将士的英勇不能抹煞,像高固,单车致师,何等无畏;像逢丑父,机智救君,不惧牺牲;像国佐,敢于据理力争,智勇双全。有功之臣依然,而且应该要给予嘉奖。

还有特别一人,齐顷公没有遗漏,他一直记挂在心上,就是锐司徒之女,辟司徒之妻。齐顷公宣她上朝。

齐顷公说:“寡人给汝,石窌之地为食。”

原来是要给她特别的封赏。

司徒一级的官员,只是食䘵。这个小女子,这个女流之辈,却能为国分忧。齐顷公就打破惯例,封给他们食邑。辟司徒夫妻二人,万分感谢。

齐顷公对群臣说:“齐有如此之民,何会被灭?又何愁不能再次站起来?”

她是此战中唯一受到封赏的齐国人。

夏姬与申公巫臣成婚后,虽然是想留在郑国,但其兄郑襄公哪里敢留他呢?申公巫臣就想到齐国去,但闻齐师战败,就改去晋国了。申公巫臣对夏姬说:“吾不处不胜之国也。”夏姬没有意见。对她来说,不能留在郑国,那到什么地方去都是无所谓的。既然申公巫臣真心爱她,她的后半生,就跟定他了,无论到哪里去,哪怕是天涯海角。

申公巫臣到晋国后,需要解决两人的谋生问题。他找到老朋友郤至,郤至是郤克之侄,在他的引荐下,申公巫臣得以与郤克相见。时晋楚竞争激烈,郤克觉得申公巫臣从楚国来,没准在什么时候是对晋国会有帮助的。晋国体制内官位竞争激烈,郤克建议晋景公封他为邢大夫,这是一个地方官的职位。

郤至对申公巫臣说:“实在是京官数量有限之故。”

申公巫臣说:“万分感谢也。”

不能留在绛城当京官没关系,申公巫臣也理解的,并非朋友不给力,而是受现实条件限制。而且,虽然这只是个地方官,但至少可以解决生活问题了,他并不贪婪。

晋国的内部危机,尤其是各位卿家,背后都有一个庞大的家族为支撑,岗位竞争激烈,而且越来越尖锐化。尽管很难准确预言,会在什么时候导致灾难发生,但作为一个明智的政治家,范会一直对此有所防备。

范燮因为在卫国吊唁卫穆公,延迟了回国。范会难免心中挂念,范燮会回来后,也难免不埋怨几句。

范会说:“不知吾盼尔归乎?”

范燮解释道:“师有功,国人喜而迎接,先入,必万众瞩目焉,这就抢了统帅的风头,故不敢。”

范会说:“闻吾儿此言,老父放心也,祸可免矣。”

范燮为人正直,新入官场,范会一直担心他不懂得如何“混”。当初范会告老,范燮任下军将时,有次晚退于朝,范会问他:“何暮也?”范燮还不无自豪地说:“有秦国客人于朝中讲谜语,大夫莫有能对,吾解得三条焉。”气得范会以杖击之,几乎把范燮冠冕上的簪子都打断。范会说:“大夫非不能也,让长辈也。尔这个年青人,在朝中三次抢先,是掩盖了别人的光辉。若吾不在晋国,尔早亡了!”

晋景公分别召见各卿,表彰他们的功劳。

郤克见,晋景公表扬他说:“子之力也!”

郤克谦让说:“君之训也,各位将帅之力也,臣何力之有焉!”

范燮见,晋景公表扬他说:“子之力也!”

范燮谦让说:“庚所命也,克之制也,燮何力之有焉!”

栾书见,晋景公表扬他说:“子之力也!”

栾书谦让说:“燮之诏也,士用命也,书何力之有焉!”

那个时代的人们虽然也心怀有政治信仰,但没有政治组织。想在官场上立足,无法靠政治上的志同道合,也不是全靠能力,而必须学会如何“混”。当然,这个“混”字是加上了双引号的,不是女性化的“宫心计”,而是一种高贵的谦让品格。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贵族精神。从国君到大臣,每个人都能认识到别人的功劳,而不是只看到自己的付出。这样一场大战,当然不是靠一人之力可以赢得的。

申公巫臣被晋景公任命为邢大夫一事传回楚国,子反大怒,感到被欺骗了。当日申公巫臣反对他及庄王纳娶夏姬,原来只是为自己有今日,实在无耻,实在奸诈。子反请以重金送晋国,以禁锢申公巫臣,不能让申公巫臣活得这么滋润,这自然是受他的妒忌心驱使。

但楚共王说:“算了!巫屈蓄意为自己作打算虽然有过,但其为先君所作的打算,是忠诚的。忠,社稷之固也。况且若他是有利于晋,寡人虽下重金,能有用乎?”

楚共王年幼,但天资聪颖。

楚庄王下葬后,救齐之事又放到了台面上,令尹子重认为需要出兵救齐,因若齐被削弱,不利于楚,并制定了具体的救援计划。

子重说:“国君年幼,群臣又不如先大夫,故师众而后可也。《诗》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文王尚且用众,况吾侪乎?”

他所说的先大夫,是对晋国先轸的尊称,不是指以前的大夫的意思。

楚共王同意了。战术上重视敌人,这是必须的。

子重于是开始在全国总动员。楚王的警卫军也全体出动。彭名御车,楚国的两个盟友,蔡景公和许灵公,作车左和车右。后来孔子认为他们乘楚共王的战车失去了自己应有的身份。但作为弱国,也是无力改变。而且他们与楚共王一样未成年,只是强行了冠礼。所以,当时子重的考虑,是认为他们同乘一车其实相互有个伴而已。

子重说:“先君庄王叮嘱我们说:‘无德以及远方,莫如惠恤其民而善用之。’”

子重下令清查户口,以豁免欠税,施舍鳏夫,救济困乏,以赦免罪人。到冬季的时候,正式发兵入侵卫国,然后再从卫国进攻鲁国到蜀。

鲁成公派臧孙到楚军营中求和。

臧孙却推辞说:“楚远而久,将不战而退矣。臣无功而受名,不敢也。”

但楚军并没有退,而是继续进犯至阳桥一带。

臧孙是臧文仲之孙,臧宣叔之子。当初臧宣叔娶妻,生臧贾及臧为。原配死后,继室以其姪,穆姜之姨子,生纥。穆姜是齐国公主,鲁宣公夫人。穆姜喜欢臧孙纥,立为臧宣叔的继承人。臧孙长于宫中,因此见识受限。

孟孙申请到楚营求和。他带去木工、缝工、织工各一百人,及鲁成公的儿子公衡为人质。

子重用兵,政治目标明确。既能及时开战,也能及时止战。与晋争霸,有晋之盟国来结盟就是对晋国的胜利。

楚共王答应了孟孙的求和请求。因为这些人带去的是中原的先进技术,这正是楚国需要的。子重与诸侯在鲁国地缔结约。子重的签名是公子婴齐,因为楚国没有天子封的大夫,所以在盟约上签名时称公子,也是表示与作为诸侯的鲁成公地位相当。

景公派巩朔献鞌之捷于周,但周定单襄公

这是有点难为情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晋国不可得罪,但这偏偏又是要得罪晋国的事情。单襄公没有直接找巩朔,他去找与巩朔同来的副使士庄伯。

单襄公蛮夷戎狄,不王命,王命伐之,则有献捷兄弟甥舅,侵败王略,王命伐之,告事而已,不献其功甥舅之国,姜太公之后今叔父伐齐建功,不使命卿抚王室,派巩伯来献捷,余虽爱巩伯,但巩伯未有王室任职。余岂敢废旧典?

单襄公之言让士庄伯羞愧,觉得无言以对,他还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大臣。

周定王使三公处理接待巩朔一行的事情。接待的礼节,按侯伯克敌致胜后,派大夫告庆之礼,但比卿礼降一级。

周定王和巩伯饮宴,送给他财礼

相礼者悄悄告诉巩朔说:“非礼也,勿记载在史册上。

周定王所以要违礼送巩朔财礼,还是因为拒绝晋景公献捷,得罪了晋,所以要贿赂他。

巩朔回绛城后,向晋景公汇报了情况,但没有说周定王的坏话。晋景公也没什么可说的,知道周定王怜惜齐顷公。

晋景公要报复楚鲁之盟,但又不想与楚开战。郑是之盟的签约国之一,签约者是郑之良臣公子去疾。晋景公兴诸侯之兵伐郑,理由也好找,就是讨邲之役郑国对晋国二心

晋国部队驻扎在伯牛,待汇合鲁、宋、卫、曹之兵后,从边侵入郑国

郑公子偃帅师御,在鄤设下埋伏,当联军进入包围圈后突然发起攻击,打了诸侯之兵一个措手不及,败于丘舆。

战争结束后,郑皇戌如楚献捷。

在战争的意义上说,郑国是自卫,当然是正义的,也必然是正义的。但问题的关键是征伐权在天子,当郑国取胜后,应该向周天子献捷,以获天子追授权力,这才合乎礼节,但郑国却向楚国献捷,这在礼节的程序上,就不正义了。

所以,《孟子·尽心下》说:“春秋无义战。”这不是一概而论地指所有发生在春秋时代的战争都不正义,而是一个辩证的结论。

郑国反击晋国入侵,战争的实质是正义的,但在礼节的程序上不正义。晋作为侯伯,有天子授予的征伐权,在征伐程序上是正义的,但晋国此战只为自己的利益,在战争的实质上,又是不正义的。这才是孟子此话之义。

丘舆败后,晋景公担心楚国会发动新的战争,就主动提出归还公子穀臣与连尹襄老之尸以换回知罃。

在楚国方面看,这个交换不化算,知罃是个大活人。但此时荀首此时已是中军佐,在可见的将来,亦将是会接任中军将的。所以,楚共王还是同意了这笔略看起来是有点吃亏的交换。

楚共王送别知罃。

楚共王问:“子其怨我乎?”

知罃说:“两国交战,不胜其任成为俘虏。是臣不才,又敢怨谁?”

楚共王又问:“然则德我乎?”

知罃说:“两国各为社稷,求纾其民,各惩其忿,释放囚犯以结友好。而两国友好,臣不曾与谋,又敢德谁?”

楚共王又再问:“子归,何以报我?”

知罃说:“臣不任受怨,君不任受德,无怨无德,不知所报。”

楚共王说:“虽然如此,必告不穀汝心中之真实想法。”

知罃说:“承君之福,让累臣得归骨于晋,若寡君戮臣,死且不朽;若寡君免臣,赐予荀首,荀首其请于寡君而戮臣于宗庙,死且不朽;若使臣嗣宗职,及于任国事,帅偏师守边,虽遇君之兵,不敢有退避。其竭力致死,无有二心,以尽臣礼,如此为报也。”

知罃的回答,是直白得一点情商也没有,让人觉得决绝。他就是直接告诉楚共王说,若放他回晋国,他只会效忠晋国,不会因为楚之善待而背叛晋。知罃的逻辑是认为楚共王释放他与不释放他,都是由楚国的国家利益所决定的,所以,他也不需要牵涉到私人的情感领域。

所谓累臣,就是已被囚禁多年之意。

楚共王感慨地对子重等人说:“晋未可与争。”

赐知罃重礼而归。

晋景公恢复新三军设置,以缓解官位紧张的矛盾。所以,晋国的核心领导层又重新扩大为六军十二卿。

新三军增设的六卿分别为:

新中军将:韩厥

新中军佐:赵括

新上军将:巩朔

新上军佐:韩穿

新下军将:荀骓

新下军佐:赵旃

授勋仪式在宫城内举行。

这场盛大的庆典,按授四命之仪:受职受服受位受器。十二位卿士在郤克的带领下,捧着国君赐予的器物、圭璧及官服,右手在下,左手在上,走路时足不离地,拖着脚后跟,就像车轮转动时总是着地一样。

齐顷公作为战争的失败者,到晋国朝见晋景公,见证这场盛事。将要举行授玉仪式时,郤克趋近齐顷公身边。

郤克说:“此行也,君为妇人之笑辱也。”

齐顷公没有吭声。他得胜了,他获奖了,他心中高兴,嚣张了。自己作为失败者,只能忍耐。所谓“国君含垢,天之道也。”

但郤克并不明白人性。

对此战的失败,齐顷公没有后悔之感。萧桐叔子是他母亲,她也没有要故意嘲笑郤克,只是一种生理上的自然反应,并没有带着恶意的。他不懂,他什么也不懂。

授勋仪式过后,晋景公设宴招待齐顷公。

两位国君坐在高了几级的高台上,群臣在阶下的平地上陪宴。乐师令奏钟鼓,钟声悠扬,旋律宽广,如同祭祀的礼仪。

礼乐过后,有一人突然问齐顷公说:“君知吾也乎?”

齐顷公望了他一眼,原来是因俘虏逢丑父而获提拔为新中军将的韩厥,齐顷公认出了他。

齐顷公说:“服改矣。”

齐顷公回答得不卑不亢。礼也。韩厥新晋为卿,换上新官服,不一样了,更显得华丽庄重。但败于逢丑父的机智,难道不是齐国的胜利吗?

韩厥登上台阶,举爵说:“臣之不敢爱死,为两君之在此堂也。”

之后,他豪爽地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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