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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宇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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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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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争霸战》第二十九章 鄢陵之战》连载

第一章 华元平宋乱

当卫定公的死讯传来,晋厉公感到了惭愧。因为很容易联想到,卫定公是在路途颠簸中刺激了伤口。公子负刍虽然有功,但也是犯了罪,卫定公为公义不辞劳苦,值得敬佩。他若徇私而不执正,不仅是羞耻,也是有负于天下义气之士。这本来就是晋国应该履行的责任,无须卫定公如此辛劳,这是他的不作为。

晋厉公派出使者,召集诸侯会盟于戚。当然,他也有派使者到曹国,通知曹成公参会。

出发前,曹成公已经收到风声,说这次盟会完全是为讨伐他而召开的,尽管弗有证据,为慎重起见,还是不要去参加为妙。但是,曹成公是不能不去参加的。国小处卑,力小畏强,他若缺席盟会,就是无礼于大邦,晋侯一定会率诸侯讨伐,没意义地为国家招惹兵灾了。

鲁成公十五年春季,晋厉公、鲁成公卫献公、郑成公、曹成公、宋世子成、齐国佐、邾人,齐聚在戚地会盟。此次会盟,就如曹成公已经心里作好了准备的那样,就是一场针对他的审判大会。

范燮主持。他说:“宣公既已立太子,公子负刍身为人臣,当顾社稷之利,尊君之令,却擅权势戳太子,罪不可恕也。”

曹成公说:“当今乱世也,太子年幼,无力掌权握柄,必致国危,吾亦是为民之幸而着想也。”

范燮说:“但杀戮无辜,此罪难赦也。”

但如果不杀掉太子,他又怎能拿得住权力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于是,诸侯执曹伯而归诸京师,在天子的监狱里服刑。

晋厉公打算剥夺曹成公的君位。但是,由谁来接替他做曹国的国君呢?晋厉公向诸侯提出了这个问题,诸侯们都没有表示什么特别意见,因为他们都很明白,这实际上是要根据晋国的利益来决定,多言亦无用,只能是取决于晋厉公的意志的。

晋厉公说:“昔曹宣有言,子臧贤者也,寡人以为,其可为曹君也。

但曹国太小了,对晋国的利益不会产生有什么实质的影响。所以晋厉公的出发点,还是要为曹国人立一个贤明的国君,真正为曹国人的利益着想。

诸侯认为很好。

诸侯主动请子臧进见周,由周简王册立他为曹国国君。

子臧辞谢。他说:“前《志》有云:‘圣达节,次守节,下失节。’当国君,非吾节也。吾虽不能圣,敢失守乎?”

子臧的辞谢让诸侯感到意外。但细想子臧之言,亦是在理,觉得其守节之志,应该受到尊重。但范燮去再请子臧,他也是认可子臧之贤。

范燮说:“子不为曹国之百姓着想耶?”

子臧说:“子何出此言?”

范燮说:“曹国百姓需要一位贤明之君也。”

子臧说:“曹已有国君也,吾能不失守臣节,便得安乐矣!”

他已接受了曹成公为国君,百姓们亦已接受了。为免被强立为君,子臧遂宋国。

宋共公没有参加戚之盟是因为他病了,不得不在宫里静养,所以才派只有七岁的太子代替他。但他的精神还是清醒的,在位十三年,虽然对婚姻不是太满意,因为夫人伯姬可以说是被鲁定公宠坏了,当年他们成亲,因为宋共公没有去迎亲,伯姬迫于父母之命而行,既入宋,也一直记在心中,时不时地和他闹别扭。不过,生下儿子后,有了很大改变,而世子成还是聪慧而懂事的,这次,也是在人们还是读小学的年纪,开始学习国际外交的大课了。

子臧到宋国后拜见宋共公,虽然是病了,但在精神尚可的时候,宋共公也是想见一下人。就饶有兴味地听子臧介绍戚之盟的情况,世子成参加了会议,但无法讲述得那么完整。听完子臧介绍自己的情况后,宋共公提出了与范燮一样的问题。

宋共公说:“子守臣节也,此志可嘉,然国君不义,又被执于京师,曹国百姓岂非要生活在不安中?”

子臧说:“吾闻贤者之为人臣,北面委质于君,无有二心,今曹君已定,另立不仁,既非国家之幸,也非百姓之福也。”

他正是要为百姓的安定着想,而不能改变节操。否则,他若接受诸侯的建议,那曹成公怎么办?是要在监狱里渡过一生,还是要被处死。

此时的宋国大臣,华元为右师,鱼石为左师,荡泽为司马,华喜为司徒,公孙师为司城,向为人为大司寇,鳞朱为少司寇,向带为太宰,鱼府为少宰。都是公族大夫,华元和华喜戴公的后代;公孙师庄公的后代;鱼石、荡泽、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桓公的后代。

宋共公在病榻前对群臣说:子臧不失臣节,令寡人深为敬佩。臣之贤者,民之表率也。望诸卿同心一德,匡扶世子也。

众卿诺诺。

六月,宋共公世。公室准备举办宋共公葬礼的事情,有关事项由公子肥负责。八月,葬宋共公,之后准备举办世子成登位的仪式,也是由公子肥负责有关事项。

荡泽不甘公子肥专权。担心世子年幼,继位后受公子肥控制。荡泽又名唐山字子山。他想掌握更大权力,就发动政变杀了公子肥,削弱公室力量。荡泽想强化自己的权力可以理解,但发动政变开杀戒,就使宋国陷入动乱中了。公子肥也有他自己的公族势力,他们不甘心自己一族就这样成为了鱼肉,亦想要捍卫自己的权力。

华元说:“我为右师,君臣之训导,右师之职责也。今公室卑而不能正,吾罪大矣。不能治官,敢赖宠不舍乎?”

华元的职责是君臣训导,忠实地履行职责是自己的官节,荡泽发动政变不合臣节,他若不予以训导是不守官节。华元意志坚强、敢做事、有担当、且勤恳而忠于职守,认准了的事情就努力去实现。但是,荡泽背后势力庞大,他治不了。

华元乃出奔晋国。但不是一走了之,而是要坚守臣节。到了晋国,他向晋厉公借兵,以恢复宋国秩序。他认为这也是他作为右师的职责所在。华元与晋国君臣都十分相熟,对他的借兵请求也是二话不说,把下军佐荀罃统率的兵马划给他指挥。

府得知华元带晋兵返回的消息感到恐惧,华元已到黄河边,府找鱼石商量对策。

鱼府说:“右师率晋师返,必讨,是无桓氏也。”

鱼石说:“吾去阻之。”

他亲自到黄河边阻止华元进城。

鱼石说:“宋有国殇,世子守孝,右师何以引外人入侵耶?”

华元说:“吾讨荡泽之罪也。

鱼石说:“即使荡泽有罪,亦宋国之事矣,为何引外人介入?

华元说:“莫阻吾,只讨荡泽之罪,不涉其他。

鱼石单人单车来到,宋国当然没有能力阻止晋军,看到华元如此坚决,他也知道华元不杀入城中不会罢休。但有外军介入,若大开杀戒,百姓苦了。

鱼石说:“吾不阻汝,但只讨罪而不戳也。”

华元答应了鱼石。

华元使华喜、公孙师帅国人捉拿荡泽。他并不认为自己借晋兵归宋不对,他不是要谋夺君位,只是为训导荡泽之过,这是他该做的事情;也不担心晋军会失军纪,晋军军纪严明,在诸侯中历来是标杆。不过鱼石既然这么说了,他就没必要引晋军入城,而是让他们在城外驻扎。但荡泽不愿束手就擒,华喜和公孙师在攻击荡氏时,没想国人情绪激动,在攻击中把荡泽打死了。

华元不守信诺,鱼石恐惧了。荡氏亡,虽然只是桓氏的一部分,但若国人情绪再控制不住,杀戮扩大,恐怕桓氏将无祀于宋。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连忙带上族人逃城外并舍于睢上。

华元派人劝他们回来,以百姓利益的名义,因为,他们这样一大帮人在河边上安居扎营,虽然解决了用水的问题,但粮食呢?而且景象混乱,加上驻有晋军,会导致民心不稳。话虽然是在理,但鱼石与其他几位亲族商量时,鳞朱认为还是观望一下好,慎重总是值得的,万一华元再不守信诺呢?他们就不撤回城,而华元也没有驱离他们。

鲁国大夫叔孙侨如派使者来找到华元,说计划在钟离国组织一次大夫盟会,盟会主题是关于吴国的,希望他能出席。钟离是个子国,靠近吴国。凡重要的盟会,宋国都是没有缺席的,这次华元也不想缺席。但在盟会前,他需要把桓氏的事情处理好才能放心出国。

冬十月,华元水劝鱼石回来。

华元说:“汝族居此,国不安宁,何不回城矣。吾无意加害于汝族也。”

鱼石说:“吾族于此安居,不亦可乎?”

华元返回城中

鱼府“再不从,不得入矣。右师视速而言疾,有异志焉。不纳其言

他们登高远望,但见华元驾车疾驰而去

鱼石说:“其必有异志也。”

华元与桓氏相持了数月,为了尽快结束他们的动乱,他亲自来找鱼石,也是看在同宗的份上尽仁义。动乱不可能不去平息,被鱼石拒绝后,他即派人去掘开睢水的河,并关闭城门登上城墙观望

鱼石虽然 他们不知道华元在策划什么行动,但都觉得不宜久留还是尽快离开好。鱼石下令自己的亲族立即收拾行李准备起程,左师鱼石、大司寇向为人、少司寇鳞朱、太宰向带及少宰鱼府,也都命令亲族立即收拾行李。

但到哪里好呢?这么一大族人,到卫国、郑国、这样的小国容纳不了,不是自己一个人去流亡,而且他们受晋国影响太大。自从弭兵之盟后,楚国已被视为中原的一份子,不再被认为是野蛮国家,去楚国是合适的。他们逃过了水淹,离开宋国出奔到楚国。

桓氏举族逃亡,对宋公族来说确实是一个悲剧。但华元也是职责所在。平定完桓氏的动乱后,华元使向戌为左师老佐为司马乐裔为司寇,世子成登位为宋平公。

《春秋》曰:宋杀其大夫山。

荡泽被杀他背弃了自己的宗族,并没有把这场悲剧归咎于华元

华元如约到钟离参加大夫之盟。此次参加盟会的大夫包括:晋国士燮、齐国高无咎、宋国华元、卫国孙林父、郑国公子鳝,以及吴国人。

在《春秋》的记载中,吴国人参与会盟的记载是另外说的,按公羊高的意思,这是把吴国人当作外人的意思。《春秋》记录鲁国的事情时,为鲁为国内,华夏各诸侯国为外;记录华夏各诸侯国的事情时,以华夏为内,以夷狄各族为外。

当然,《春秋》在记录这件事情时把吴国单列,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次会盟是专为吴国而开,所以会盟地点才选在靠近吴国的钟离国。晋楚已签弭兵之盟,不需要为了牵制楚国而会盟,可想而知,这次会盟的主题,谈的还是怎样援助吴国的事情。包括怎样进一步指导吴国人种稻米、怎样造车、以及怎样铸造青铜等,是纯粹为传播文明而召开的一次盟会,没有利益的考虑。而在此次盟会之后,吴国也确实是逐步发展起来了,后来,铸剑技术还成为吴国标志性的一大特色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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