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威烈王二十三年(戊寅,公元前403年),初命晋大夫魏斯、赵籍、韩虔为诸侯。”
——《资治通鉴 》
【场景1:四十年前,约公元前443年。赵国邯郸城,赵氏府邸。】
背景:赵籍的爷爷,赵国君侯赵襄子大宴宾客,庆贺自己命工匠制作的特殊酒壶制作完工。席间如厕,也就是去洗手间时候,突然被刺客刺杀,险些丧命。得知刺客身份及刺杀原因,赵襄子赵无恤却决定放了刺客,并将刚刚完工的特殊酒壶送于刺客。究竟刺客是何人?为什么刺杀赵无恤?赵无恤的特殊酒壶又有何特殊之处?
赵国君赵无恤非常高兴,举起桌子上的紫檀木盒子说:“前几日我命人制作了一个特殊的酒壶,大家猜猜是何等材质?”
大厅内宾客满座都注视着赵无恤手中的盒子,只见那盒子雕刻精美,一尺见方,别说这里面装的东西,单说这千年紫檀木的盒子,就价值不菲。
“主公如此重视此物,应该不是普通的民间陶器。而且此物定是对主公意义非凡。”赵国重臣尹铎说。
赵无恤点了点头。
“当然不会是陶器之类,应该是天子王公所用的青铜之物。”赵国谋士张孟谈说。
赵无恤摇了摇头。
“贤弟是不是又得到了他人赠送的宝玉?倘若是宝玉做的酒壶,这么大一块宝玉雕琢而成的酒壶,那可真是价值连城了!”赵无恤哥哥赵伯鲁说。
“哈哈哈,不是宝玉!尹铎先生所言最为接近,但只说对了一半,此酒壶材质虽然粗鄙,但是此物对赵国缺意义重大,我们赵家也差点因为此物而惨遭亡国灭族!但是此时,它(他)却老老实实在我掌中,再也不能对我赵家耀武扬威了!”赵无恤盯着手中的紫檀木宝盒,眼神中充满了复仇者报仇雪恨后的得意,那种得意的表情让人有点恐怖。
张孟谈突然明白此时在赵无恤手中拿着的是酒壶到底是什么做的了,心里不禁一股寒意,这让他想起来十二年前的发生在晋阳的那场恶战!
【场景2:十二年前,约公元前455年,晋国蓝台。】
背景:春秋末年,晋国封侯姬氏大权旁落,智韩赵魏四大家族崛起,其中以智家势力最大。智家智瑶打着为晋国国君分忧为名,邀约韩赵魏家族族长在蓝台聚会,史称蓝台之会。
歌舞声乐礼毕,智瑶环顾厅内,发现赵家人没有人来。皱了皱眉头,问身边的随行的家族谋士智国:“发给赵家的请帖送到了吗?”
听出智瑶话中带气,智国赶忙回答:“回主公,前几日早已派人送到。”
智瑶脸色黑了下来,问:“今赵大夫何在?他是不给我智某人面子,还是眼里根本没有哀公?”
“智瑶兄息怒,我听说赵大夫身体不适,不宜远行,所以未能前来!”韩大夫韩康子说。
“放屁!他赵无恤早不生病晚不生病,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生病?这病的可真是时候啊!”智瑶大怒,继续说道:“我晋国当年乃是中原霸主,如今东被齐国蔑视,西被外族骚扰,为什么?还不都是我等做臣子的不能为晋候分忧?如今邀约大家到蓝台开会,就是商讨如何重振我晋国雄风,恢复我晋文公时候的霸业,他赵无恤居然托病不来!我本以为只有赵无恤心里没有晋国,你韩大夫居然还敢为他开脱,你心里难道也没有晋国吗?”
“智大夫息怒,我主绝无此意!”韩大夫家臣段规急忙为韩大夫辩白。
“韩康子,我的话你听到了吗?你们韩家就没一个会说人话的东西了吗?我怎么只听到谁家没教养的狗在嚷叫?韩康子,你当着晋候的面,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赵无恤身体不适的?”智瑶的话让韩大夫十分窘迫,满脸憋的通红不知如何应答,而藏在袖子手里却早已将手中盘了几十年的核桃磨成了齑粉。
此时,作为晋国名义上首领的晋哀公,却一直没有说话。
智国见场面接近失控,连忙救火道:“我主公心怀晋国社稷,愿将一座万户城池交给晋候公族以充实国力,恳请各位大夫也能为国分忧,各献一座城池。只要赵大夫愿意献城,也就证明其还对晋哀公忠心,我想晋哀公和我主心胸宽阔,也不会再深究此事。”
“那就烦请韩大夫回去转告下赵无恤。我等着他来献城。”智瑶说。
魏大夫听说要交城池,而且要交一座一万户规模的大城,心理十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就好比一个农夫辛苦养肥了一头猪,还没想好是吃烧烤还是炖肉,突然来了一个人要把猪白白牵走。魏大夫正要为“猪”发声,其旁谋士任章听出来现场的气氛充满杀机,而且蓝台又是智家的地盘,及时私下里扯了扯他的袖子。使劲使眼色让其忍痛让“猪”。魏桓子非常聪明,立即明白了当时形势,最终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如果此时真的和智瑶顶撞起来,可能自己就成了待烤的肥猪了。想当年晋出公他都敢废掉流放到穷山恶水之地,现在还有什么他不敢做的呢?
最终,蓝台之会,不欢而散。
【场景3:约公元前455年,智家府邸】
背景:蓝台之会后。此刻智瑶正在书房和美人亲热,听到有人敲门。
"主公,智国求见。"豫让并没有推门进去,而是在门口高声道。
智瑶赶忙整理衣冠,正襟危坐,并让美人退下,美人没好气的抱怨道:“这个智国,大晚上的不睡觉这个时辰跑过来。”
“让他进来!”
智国推门进来,禀报道:“主公,使者回来报,韩魏都已经如约交付城池,我已经安排人前去接管了。”
“知道了,谅他们也不敢不交。赵无恤交了吗?”这时智瑶得意的玩弄着手中的酒杯。
“还没有。赵大夫拒不交城。”
“什么?他爹赵简子在位时候都要惧我三分,他难道忘了范家是怎么灭族的了吗?明日派使者通知韩魏,不日起兵攻赵!我要让他们赵家知道得罪我智瑶的下场!”智瑶大怒,将手里的青铜酒爵狠狠扔到地上说。
智国说道:“主公,恐怕韩魏也不得不防啊。上次蓝台之会,主公和韩大夫已经闹僵,如今想让他们来帮我们一起攻赵,恐怕他们不会真心尽力。韩魏如今虽已交城,但是心有不甘,如果不防,恐怕会带来灾祸!”
智瑶说:“人的生死灾祸都取决于我。我不给他们降临灾祸,他们还敢自己找死不成?!”
智国说:“这话可不妥。《夏书》中说:‘一人三失,怨岂在明,不见是图。‘ 就是说一个人屡次三番犯错误,结下的仇怨岂能在明处,应该在它没有表现时就提防。’贤德的人能够谨慎地处理小事,所以不会招致大祸。现在主公一次宴会就开罪了人家的主君和臣相,又不戒备,这种态度恐怕不行吧。蚊子、蚂蚁、蜜蜂、蝎子,都能害人,何况是国君、国相呢!”
”行了,你下去吧。“智瑶只听到智国说他”一人三失“,其他的话压根没听进去,心理十分不爽。
豫让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响动,以为有刺客,急忙赶进来查看,发现一个酒爵滚落到自己脚下。等智国走后,豫让捡起来地上的酒爵,说道:”主公不必生气,小小赵国何足挂齿,就是韩赵魏三家加起来,也不是您的对手。想当年您攻齐伐郑,威震天下,今天小小赵魏韩又算得了什么呢?“
智瑶大喜,道:”好个豫让,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平素最看不起这些文官,他们就喜欢在背地里算计,说一些捕风捉影的空话,做起事来却都畏首畏尾,胆小如鼠。赵无恤小儿也是如此,当年大军已经攻破郑国,我命他为先锋先进城,他却不敢进,我都怀疑赵简子这老儿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居然传位给这么个又丑又怂的孬种。”
豫让:“就是,当年在郑国,主公给赵无恤敬酒,他小儿还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您最后将酒泼到脸上,他和他的家臣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主公您要是受到这样的侮辱,我豫让就是拼着一死也要为您挣回来这个面子!“
这些话让智瑶听着十分舒服,走到豫让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豫让,你来我身边多久了?“
”回主公,快十年了。我之前投靠范家,被当作杂役下人。又辗转投靠中行家,被安排看茅房!后来跟了您,是您后来提拔我做了您的贴身护卫。您不嫌弃小人的出身,愿意和我同桌吃饭,同车出行,小人才有今天。小人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主公的再造之嗯!“豫让跪下道。
“快起来,快起来。我最欣赏向你一样的忠勇之士,你跟随我这么多年,我已经把你当兄弟了。可惜啊,范家和中行家不能善用人才,不然也不至于有灭族之灾。”
月光惨淡,秋风飒飒,道路两旁树上的枯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可能会凋零入土。智国在回去的路上哀伤叹息道:”难道真要如智果所言,智家将毁于此子之手吗?“
一阵强风过后,看着树上飘落的枯叶在空中盘旋,智国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
【场景4:又二十年前,约公元前475年,智家府邸】
背景:智宣子病危,召唤宗亲大臣等到塌前商议继承人之事。
”我~我有三给儿子,其中瑶我最为满意,决~决~决定立为世子,你们以后要好好辅佐他。“智宣子有气无力的说。
”主公放心,我等一定用心辅佐世子!誓死效忠!“众人齐跪下道。
”好了,你们退下吧,让主公好好休息。“侍从说。
宣子见众人走后,唯独智果盘桓不肯离去,就问:”果,你是宗族内亲,有~有~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言。“
”主公,请听我一言,智瑶他不如智宵。智瑶他虽然长处很多,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美发高大是长处,精于骑射是长处,才艺双全是长处,能写善辩是长处,坚毅果敢是长处。虽然如此,却很不仁厚。如果他以五项长处来制服别人而做不仁不义的恶事,谁能和他和睦相处?要是真的立智瑶为继承人,那么智氏宗族恐有灭顶之灾啊!请主公三思。“智国说。
“放肆!你~你~”智宣子怒气上冲,气绝而亡。
不多时,门外智瑶兄弟三人冲入房中,扑到在地,痛哭哀嚎。
智果心知灾祸将至,于是连夜携家眷遁去,归隐山林,改姓了辅氏。
【场景5:公元前455年 赵家府邸】
背景:智瑶胁迫韩魏一起出兵,讨伐赵氏家族。大军压境。赵襄子与文武会于大殿商议对策。
“欺人太甚!昔日我当世子之时多次羞辱于我,而今又来索要疆土,疆土乃祖先基业,岂能拱手让与他人?”赵襄子无恤拍着桌子说。
“报,三家联军号称十万,离此已经不足百里了!”前方探子风尘仆仆赶来报信。
“主公,我听说韩氏和魏氏被逼将自家土地交予智瑶,内心也充满怨气,当今被胁迫与智家组成联军前来攻赵,也必定不会诚心。我们不如先避其锋芒,择机挑拨,以待天时。”谋士张孟谈说。
“先生所言甚是,然当今何城可以据守以避锋芒?”
“长子城如何?长子城最近,而且城墙坚厚又完整。”有人提议道。
赵襄子说:“百姓刚精疲力尽地修完城墙,又要他们舍生入死地为我守城,谁能真正和我同心?”
随从又说:“邯郸城里仓库充实。”
赵襄子说:“搜刮民脂民膏才使仓库充实,现在又因战争让他们送命,谁会和我同心?“
此时殿下一片哑然。
赵襄子环顾左右,眉头紧锁。最后道:”还是投奔晋阳吧,那是先主的地盘,尹铎又待百姓宽厚,人民一定能同我们和衷共济。”
于是赵襄子同文武百官在军队的护卫下连夜前往晋阳,并陆续将粮草辎重等陆续调往晋阳。尹铎也抓紧派人修筑守城工事。
【场景6:公元前456年夏 晋阳之战联军大营】
背景:智瑶携联军围困晋阳城一年有余,不克。
“主公,如今已入酷暑,将士多生疾病,马上山洪将至,晋阳久攻不下,长此以往,恐对我不利啊”智家谋士疵进言道。
“哎,自我跟着主公戎马疆场以来,攻齐伐郑,从来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小小的一个晋阳,居然一年都没打下来,真是窝囊!”说着豫让也十分气闷,把马鞭往桌上一扔,望向智瑶。只见智瑶身形魁梧,背着双手手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挂在中军帐里的地图。
“疵,你刚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智瑶突然道。
疵大惊失色,以为刚才说了一些丧气话惹怒了主公,急忙离席跪地,道:“疵不该扰乱军心。请主公赐罪,臣甘愿受罚!”疵素来知道智瑶讨厌贪生怕死之人,所以一心只请罪,不去求饶。这样没准还能免于处罚。
“哈哈哈,先生请起,我不仅不罚你,还要重重的赏你。”智瑶大笑道。
军帐内众人都好奇的看着智瑶,不明所以。
“诸位请看,晋阳城地势低洼,又近晋水,倘若我等此筑坝,待到山洪大雨蓄水充盈,然后决堤灌之,晋城可破也!”智瑶大喜道。
众人拍手叫好,齐赞智瑶多谋。
【场景6:公元前456年夏 晋阳城内】
背景:水淹晋阳一周,晋阳城内百姓苦不堪言,锅灶都被泡塌,青蛙孳生,蚊蝇肆虐。
赵襄子和守军站在城头,眼看如果大水再涨六尺,整个晋阳城将会全部被沉入水下,那时一切都完了!他甚至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大坝上,智家的旗帜在得意的迎风招展,仿佛像庆功宴上的舞者,在提前在庆祝了。赵襄子不禁感慨哀愁道:”想我在当世子之时就一直被智瑶嘲笑戏弄,甚至他还多次向先主施压要废掉我世子之位。这么多年来我忍辱负重,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报昔日凌辱之仇。没想到如今被逼到如此绝境,难道苍天真要对我赵家赶尽杀绝吗?我赵无恤终将葬身鱼腹吗?“说到痛处,竟哽咽落泪。
众人也早被一年多的围困弄的形容憔悴,面色惨然,听到赵襄子如此说,各自也都哀伤落泪。
赵襄子环顾四周,只见守城将士之中,几无青壮。一年多的战争,城内的青壮军士几乎死绝。眼前那些娃娃兵稚嫩的脸上还有对阵亡亲人的悲痛,那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兵脸上也老泪纵横。赵襄子更加悲痛道:
”我赵襄子无能,连累了晋阳百姓与我一同受难!晋阳父老与我同心抗敌已有一年有余,如今已是绝境,我实不忍大军再因为我而浮尸江海。尹铎,传我命令,开城投降!“赵襄子闭上双眼,泪已满目。
”主公!!!“众人同声道。
”主公,我有一计可解晋阳之困!“正是绝望之际,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同向说话之人望去。只见是谋士张孟谈。
【场景7:公元前456年夏 晋阳城外晋水大坝】
背景:第一次决堤水淹晋阳城后,智家军士气大振,只要蓄积大水再淹一次,晋阳城将被彻底被没于水下,成鱼虾之邦。眼看破城指日可待,智瑶巡视水势,决定不日决堤灌城,魏桓子为他驾车,韩康子站在右边护卫。智瑶站在车上,看着浩浩荡荡的晋水犹如千军万马奔腾激荡,蓄势待发。感慨的说:“我今天才知道大水也可以让人亡国啊!!!”
此时,他没有看到,魏桓子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韩康子,韩康子也踩了一下魏桓子脚。而这些小动作却被疵看到眼里。疵一想,魏韩两地的都城都靠水。汾水可以灌魏的都城安邑,绛水也可以灌韩的都城平阳。这两人肯定对主公刚才的话有所触动。
【场景8:公元前456年夏 晋阳城外联军大营】
智家的谋士疵对智瑶说:“韩、魏两家肯定会反叛。”
智瑶问:“你何以知道?”
疵说:“以人之常情而论。我们调集韩、魏两家的军队来围攻赵家,赵家覆亡,下次灾难一定是连及韩、魏两家了。现在我们约定灭掉赵家后三家分割其地,晋阳城仅差三版就被水淹没,城内宰马为食,破城已是指日可待。然而韩康子、魏桓子两人没有高兴的心情,反倒面有忧色,这不是必反又是什么?”
第二天,智瑶把疵的话告诉了韩、魏二人,二人惊恐跪地,说:“这一定是离间小人想为赵家游说,让主公您怀疑我们韩、魏两家而放松对赵家的进攻。我们两家为什么放着早晚就分到手的赵家田土不要,而要去干那危险必不可成的事呢?”
两人出去,疵进来说:“主公为什么把臣下我的话告诉他们两人呢?”
智瑶惊奇地反问:“你又怎么知道的?”
疵回答说:“我刚好在帐外撞见他们,我看他们看我眼神十分怪异,而后匆忙离去。”
智瑶不哈哈大笑。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听从疵的建议防备魏韩。于是疵请求智瑶让他出使齐国。
【场景9:公元前456年夏,晋阳城外联军大营,韩赵营帐内】
”报主公,抓到一名奸细,这是他让我呈给主公的书信和玉佩。“守军进来报。
韩康子、魏恒子两人一看玉佩,大惊失色:“这不是赵襄子的随身之物吗?”
待看信之后,两人思考良久,传守卫说道:“把奸细带上来,记住,这件事,不能和任何人说,知道吗?如若走漏半点风声,灭你九族!”
守卫十分惊恐,连忙称是,磕头退下带奸细进来。
只见来人衣衫滴水,脸色惨白。来人见了韩、魏二人,说:“我听说唇亡齿寒。现在智瑶率领韩、魏两家来围攻赵家,赵家灭亡就该轮到韩、魏了。”
韩康子、魏崐桓子也说:“我们心里也知道会这样,我们有一计,可灭智家,只怕事情还未办好而计谋先泄露出去,就会马上大祸临头。”
张孟谈说:“计谋出自二位主公之口,进入我一人耳朵,有何伤害呢?”
于是两人秘密地与张孟谈商议,约好起事日期后送他回城了。
【场景10:公元前456年夏 晋阳城外联军大营 智瑶中军帐 】
是夜,月黑风高。
智瑶白日里已经收到赵襄子投降的书信,意气风发,心想这贱骨头今天终于服软,看把你押解回都后我怎么修理你。”赵家的地盘今后将姓智了,哈哈哈。“当晚设宴提前庆祝,大醉!
半夜智瑶听到帐外高喊:”不好了,大水淹过来了,快跑啊!!!“恍惚之中还以为在梦中。
原来是赵襄子联合韩魏,派人杀掉智军守堤官吏,使大水决口反灌智瑶军营。这也就是历史上为什么称反叛也叫反水的原因。
智瑶军队为救水淹而大乱,韩、魏两家军队乘机从两翼夹击,赵襄子率士兵从正面迎头痛击,大败智家军,于是杀死智瑶,又将智家族人尽行诛灭。只有隐姓埋名的辅果一族得以幸免。
【场景11:约公元前441年 赵国国都郊外】
背景:赵无恤车驾行到一处木桥,突然从桥下窜出一人,满脸疮疤,相貌极其丑陋,表情狰狞恐怖,衣衫褴褛。手持长剑,向车上的赵无恤直扑过来。只听”哧“的一声,赵无恤心惊胆战,面色惨白,与刺客长剑上的赤红的鲜血形成强烈对比,然而他并没有觉得疼痛,原来只划破了衣服。刺客见一击不中,挥剑便砍,幸得同车的哥哥赵伯鲁拼死保护,才幸免于难,而伯鲁却鲜血直流。这时左右护卫也已经赶来将刺客围困。
“大胆狂徒,知道这是谁的车驾吗?敢来行刺!活得不耐烦了?弓箭手准备,将其乱剑射死!”护卫长冲刺客大喊道。
“且慢,我好像认得此人,你可是豫让?”回过神的赵无恤说。
“老子,正是!”来人声音极其沙哑,声音好像不是从他嗓子里发出来的。仿佛是冬风吹着枯草发出的低鸣。
众人大惊!
因为两年前有个叫豫让的刺客曾经伪装成杂役躲在厕所里想行刺赵无恤,险些得手。后来得知其是为故主报仇,赵无恤念其忠勇可嘉,便放了他。不过那个豫让形容伟岸,剑眉星目,声音也如黄钟大吕,半点不像眼前这位乞丐一般的人物。
“你怎么变成如此这般模样?我不是已经放了你,你为何还来行刺寡人。”赵无恤问。
“哈哈哈,第一次刺杀不成我已经暴露面目,你的鹰犬日夜想取我首级。我只好涂药毁容,吞碳为哑。你休要在这里假仁假义,你灭我主公全族,还把他的头当酒壶,可惜我豫让无能,不能杀了你这狗贼为主公报仇!不过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豫让那种沙哑混杂的声音加上他激愤悲痛的语气,让他说的这番话听起来仿佛真的是从地狱发出来的一样。他正犹如一头索命的厉鬼恶狠狠的看着赵无恤!
“他是咎由自取!他多次羞辱于我,还以晋公之名设计夺我祖业,如此诡计多端贪得无厌的无耻小人也值得你为他如此卖命吗?”
“好个诡计多端的无耻小人!世人皆知你当年以老爹丧事为名,骗你姐夫,也就是代国国君前去吊孝,后来你居然在丧礼上将其杀害,并趁机灭了代国,还逼死了你亲姐姐!好个诡计多端的无耻小人!哈哈哈。果然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啊!”
“来人!将其给我乱刀分尸!全城搜捕豫让亲族,无论老幼,一个不留!”赵无恤气极。
“哈哈哈……”豫让大笑一声自杀身亡。
"三家分智氏之田。赵襄子漆智伯之头,以为饮器。”
——《资治通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