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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听妈妈说要借钱办订婚，心里十分难受。他从单位回到和小欣的爱巢里，这是李梦多年前就咬牙买下的一套三居室，现在每个月还背负着几千元贷款，一直节衣缩食地供养着。系着围裙的小欣正在厨房包饺子，看到小明像一只小燕子般地飞到了客厅，兴高采烈地说：“我想好了，求婚仪式就选在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小明拉长了脸说：“那地方早就改了。”当年他们相识于小意画室，那是为了冲刺高考的美术生聚集地。
小欣有些不悦：“你刚刚答应我的，怎么就变了？”
小明冲着小欣吼道：“我答应你什么了？说了那地方不行！”
“可是那是多有一个纪念意义的地方，就算画室不在了，那栋楼还在啊！”小欣的眼泪又出来了。
“你怎么这么烦人？说了不行就不行！”
“那求婚仪式究竟怎么搞？”小欣满心委屈。
“都不搞了，这婚我也不结了！”小明的眼里也噙着泪花。
“周小明，我跟了你八年，你不能这么对我！”小欣不依不饶。
“我还要怎么对你，我们家里还要怎么对你？这房子是谁让你住的，这贷款是谁在还？你的工作是谁在操心？难道你瞎了吗？你聋了吗?”小明抓起桌上的一只杯子狠狠一摔，应声落地，立刻被摔得粉碎：“你再和我提要求，就会像这只杯子一样！”
小欣吓得捂住耳朵大叫起来：“周小明，你疯了吗？”
小明气急败坏地转头摔门而去，“咣当”一声，小欣的哭声像排山倒海一般隔着门都能清晰可闻。
小明听到哭声停顿了一下，还是咬咬牙跑了，他奋力奔跑着，一口气到了河边。天是那么蓝，而云朵却是有白有灰，在河面上漂浮着，河水是平缓的，倒映着高楼大厦，如同一幅画。他漫无目的地跑了一段，然后呆呆望着河水，许多不知名的鸟儿来来往往，蝴蝶和蜻蜓结伴飞来飞去，草丛里的虫子不停歇地叫着。小明心想：做人多累啊，看看这些动物们，多么简单，除了觅食、繁殖和歌唱，好像没有其他。我为什么，要呆在一个牢笼里生活？爸爸妈妈呆到头发都白了，我也要肉眼可见地去步他们的后尘吗？不，不行！绝对不行！突然风卷起来，近处乌云密布，一点两点雨下来了，小明完全没有知觉，因为他看到河的对岸天还是蓝的，云朵也是白的甚至还有金色的霞光。风越刮越大，有树枝在风中脱离了树干，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雨倾盆而下，小明依然呆立着，任凭雨水淋湿了全身。他看到对岸的天在急剧地变化，最后一点蓝天和白云和霞光都被乌云吞没了，那乌云像燃烧的火，随风疯狂地跑着，到最后河上一片迷蒙，对岸的高楼也若隐若现。四周除了风声雨声，空无一人。
这天晚上，小明一夜未归，小欣的微信被他拉黑了，怎么也联系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