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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走开！说了这里不能摆摊！”幼儿园的保安出来嚷嚷了一通，小漾下意识地开始收摊，可是在余光中发现其他的摊主都无动于衷，于是也跟着停顿下来。
培训班招生的小哥哥看着保安大叔雄赳赳地出来垂头丧气地回去，似乎很有经验地说：“看来今天要转地方了！”
小漾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幼儿园的保安有什么恐惧的，大家都不怕，我自然也不怕，这个小哥哥恐怕想多了，不禁在心里嘲笑他的胆小。
可是事实证明小哥哥是正确的，还没过五分钟，一辆行政执法的车子呼啸而来，穿着城管制服的一批壮汉凶神恶煞地拍照和训斥起来，这一下摊主们都做鸟兽散去，小漾条件反射地跟风，还不忘继续直播，被其中一个壮汉大叫着：“你，不许搞直播，这里不是直播的地方！”
小漾实在舍不得中途叫停，流量会大打折扣，硬着头皮也要继续。她充耳不闻地一手举着支架，一手拖着小推车，小声直播着落荒而逃，其实镜头里面就只有她晃动的脸和身后高楼大厦的模糊背景，根本就没有政府部门的半点内容。惶惶如惊弓之鸟，她终于在小区里面放慢了脚步，又是惨淡的一次经历。这样的直播可想而知变得有多狼狈，她被牢牢地钉在0人直播间。
“看看我的流量！”回到家，莉莉便在视频里现场教学：“直播不能急，你看我摆摊直播之前的短视频都有两百多万的播放量呢！”
小漾几乎惊掉了下巴，自己的短视频流量少得很稳定，别说过万，就是上千都是不敢想象，人家怎么可以干到两百多万，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同样是卖发卡，同样是做抖音，差距怎么就那么不忍直视呢？一个有文化的人怎么比没文化的差那么多呢？真是没有天理了！
莉莉的那些展示让小漾彻底服气，再怎么不甘心，可是只能臣服。小漾觉得自己出了校门几年简直像个白痴一样，打工不付薪水不知道讨薪，为人家白干活不说，自己摆摊干不过幼儿园门口的大叔阿姨，做个直播或者短视频也十分拉垮，轮到被小学同学嘲笑。这个世界怎么了？李白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可是除了会不能变现的琴棋书画爱好，真的别无长物，或者说没有一定的资源，那些东西根本无法变现。老天怎么设计我的人生的？出身于普通人家，去学了屠龙术，还不如学一点杀猪的本事，或者说什么也不学，十几岁就出来闯荡，可能也是一个老江湖，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这夹缝中看不到一点光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