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七十八）

上午，襄阳市第一看守所里。

大胡子在看守所院子内，上穿看守所马褂，在看守所院子里正在进行小跑锻炼。

冯晓明与时玉红身穿警服，走进了看守所院内。

冯晓明：（向院子里看管员）“那个大胡子，把他给我们带进审讯室，我们要继续了解一些情况。”

看管员：“是！”

审讯室内，冯晓明与时玉红已先坐好，时玉红拿出记录本放在桌上，等待记录。大胡子被看守所管理员带了进来，坐定，接着看守所管理员走出了审讯室。

冯晓明：“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今天来移交你的案子，顺便再了解一下你知道的情况。”

大胡子：（抬起了头）“冯科长，谢谢你们救我，有事尽管问。”

冯晓明：（和睦的眼光）“你跟随张宗仁十几年，对张宗仁鱼梁洲别墅里的那位何凤香的情况了解吗？”

大胡子：“知道一点，何凤香原来是襄阳移动公司的员工，被张宗仁发现并包养后，就没上班了。他们之间既是上下级关系，又是情人关系。”

冯晓明：（思索了片刻）“平时何凤香都做些什么？”

大胡子：“张老板从来不拿手机，不打电话与上下左右的相关人联系业务，这些事情全由何凤香通过秘密渠道转给张宗仁。还有境外进来的资金账户管理，张宗仁在襄阳投资的夜总会，张宗仁偶尔来襄阳市内时的生活起居、与毒品业务无关的人员接待和李大仁、张立成一起过问少量的业务事情。”

冯晓明：（想了想）“李大仁和张立成的业务是什么？”

大胡子：“平时，李大仁管理老河口的夜总会，张立成管理谷城的夜总会，并给襄阳和周边的吸毒人员提供毒品。”

冯晓明：“所说的境外资金，是从境外、香港、广州转到何凤香账户上的制毒、贩毒的资金吗？”

大胡子：（没有考虑）“是的。这个娘们还很风骚，除了伺候张宗仁外，同时，跟李大仁、张立成也还有染。”

提到男女之间的关系，大胡子开始精神起来，说话开始滔滔不绝、眉飞色舞。

画面：

大胡子与司机坐着黑色天籁轿车，从谷城南河到老河口‘夜总会’找李大仁不在，便继续驱车来到襄阳鱼梁洲别墅。

到鱼梁洲别墅大门后，司机在门外等候，大胡子下车按了一下大门门铃，女管家出来走到大门前面，一看是大胡子便开了门。

女管家打开别墅院子大门后，提示大胡子说：“肖先生好，李大仁先生也在上面。”

大胡子大步上到二楼，何凤香没想到大胡子会来得这个快，二楼房门是女管家下去时没关的，大胡子就直接进来了。

看见何凤香只穿胸罩和三角内裤，坐在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

大胡子站在门口，低着头，然后：“嗯！”了一声。

何凤香抬头看见大胡子，便立即起身朝卧室跑去。

大胡子抬头看着何凤香往卧室跑去的背影，心里不知道是慌乱还是兴奋，面额露出了红色。

大胡子站在门口，正在发呆，何凤香便穿了一套红色花边丝绸睡衣走出了卧室。

何凤香：“大胡子请坐，是来拿钱的吧。”

大胡子：“是的，同时，来请大仁兄弟一起走，大仁兄弟不在老河口。”

何凤香：“哦。现金在那箱子里，你提走吧。请大仁兄弟有事吗？”

大胡子：“有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

李大仁在卧室里，听到了外面客厅里的对话，怕耽误事情，在老板面前不好交代，不得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大胡子：“兄弟原来在这里呀，老板请你跟我一起走。”

李大仁：（无奈地）“好。”

于是，李大仁和大胡子一起，提着皮箱出门，下楼，继而，走出别墅大门，坐上轿车，驱车而去。

（七十九）

上午，襄阳市第一看守所审讯室。

大胡子在看守所审讯室内。

兴奋的神态还没有退去，只听时玉红说了一句。

时玉红：“你是香港人，你孩子与老婆都在香港，你要好好改造。”

提到老婆和孩子，大胡子兴奋的神态顿时即变，由垂头丧气继而变成了唉声叹气......

冯晓明：“既然大陆人民给了你新生，你在这里就要好好醒悟，争取人民的宽大处理。”

大胡子：“好的，一定，一定。”

冯晓明的手在桌子边上按了一下，这时，看守所的看管员走了进来，将大胡子带离了审讯室。随后，冯晓明和时玉红相继走出审讯室，朝看守所大门走去。

（八十）

上午，襄阳市第二看守所。

李大仁被抓后，身穿‘二看’监服，关在15号监管室，正坐在地上，两眼上看，愁眉苦脸。

看守所审讯室内，冯晓明、范江、时玉红等在审讯桌前坐好。

冯晓明：（对看守员）“传唤李大仁。”

看守员：（打开李大仁监室门）“李大仁出来。”

李大仁听到喊声，心里忐忑不安，以为末日已经来临，战战兢兢地走出了监室。

李大仁来到审讯室。

李大仁坐在被审讯的椅子上，抬头一看，时玉红坐在上面，便大声说：“玉红警官，我们大家都乡里乡亲的，我与你父亲是老交情，我可是什么也没做呀。”

时玉红：（严肃地）“做没做什么，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

范江：（看了看李大仁）“坐好！不要耍滑头，老实点！”

李大仁顿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不再说话。

冯晓明在一旁一直没有发话，正在观察李大仁进来后的一举一动。

冯晓明：（语气不高，但很清脆地）“李大仁，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回答是与不是。”

冯晓明：“你是老河口夜总会的总经理吗？”

李大仁：（犹豫地）“是。”

冯晓明：“你是何凤香的情人吗？”

李大仁：“不是！”

冯晓明：（认真地）“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好好想想。”

李大仁有些难为情的样子，想起刚才说的与玉红爹是老交情，玉红应该知道他的一些情况，只好低头。

冯晓明：“想清楚了吗？是不是？”

李大仁：（低头无奈地）“是。”

冯晓明：（继续突然地）“你是缅甸人吗？”

李大仁：（惊讶地）“不是！”（缓过神来后又低头）“是。”

这时，李大仁开始有些慌张，情绪也有些不稳，便向玉红看着。

李大仁：“能给我一口水喝吗？”

冯晓明示意玉红，把倒好水的杯子递过去，玉红起身，端好玻璃杯子，把杯子递到了李大仁面前。

冯晓明：“刚才前面问的问题，你回答还算不错，我再来问你，你能否如实回答？”

李大仁：（喝了两口水）“好好好。一定一定。”

冯晓明：“你与张宗仁是什么关系？”

李大仁：“张宗仁？”（内疚半天，）“我不认识这个人。”

此时，李大仁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手脖子上，看着手脖子上还带着的手铐。

李大仁：（神态不安转为冷静，继续）“你们要我活，我才能活；你们要我死，我想活也不可能活。我什么也不知道。”

冯晓明：“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李大仁：“不知道！”

冯晓明：“你运的货物是谁的？往哪里送的？”

李大仁：（不耐烦地）“不知道！”

冯晓明：“你运的是什么货物知道吗？”

李大仁：（眼睛瞪大了）“还是不知道！”

冯晓明：（严肃地）“你不要以为，你说不知道，我们就不知道你的情况。再狡猾的狐狸，逃不过猎人的双眼。”

冯晓明按了一下桌边的按钮，这时，看管员进来，带走了李大仁。

（八十一）

上午，襄阳市第二看守所监室。

十五天后，监管员开门来到李大仁监室。

监管员：“拘留你的时间已到，你可以走了。”

李大仁走着跬步，慢慢地出了监室。

（八十二）

上午，襄阳市第二看守所大门前。

李大仁走出襄阳市第二看守所大门，东张西望，然后伸了个懒腰，又开始朝前走。

这时，从侧面上来两个人，他们正是老河口夜总会前台的女经理与何凤香，相互招呼后，与一起放出来的其他四人，上了两辆轿车，一齐乘车离开了襄阳第二看守所。

（八十三）

上午，襄阳市缉毒大队会议室。

会议室内，进门的前方就是会议圆桌，圆桌的颜色为棕黑色，正前方为主席位，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为黑色，主席位置的后方墙上，悬挂着一颗硕大的警徽，警徽下面有五个大字‘为人民服务’。其他20把椅子也为黑色，分别列放两边。

到会人员一个一个进门，一个一个坐定。

市委副书记（市长）姚万清坐在主席位置，主席位置右边是襄阳市公安局局长刘学军，依次是有关县市公安局局长。左边是缉毒大队队长和主要成员。

姚万清：“据可靠情报，有一伙境外人员在我市以招商引资的名义和方式，在我市投资建工厂、建娱乐设施和旅游设施，这些设施的性质与实际不相符合。有些工厂表面生产化工原料，实际上是生产毒品原料，继而，在隐蔽处继续生产冰毒和海洛因，销售本地、外地、境外。由于影响很大，公安部指示我们：市委主要领导要亲自出马，要斩断襄阳地区的生产链条和销售链条。前期我们也做了一些工作，现在来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刘学军：（严肃认真地）“外地所有线索剑指襄阳，说明襄阳形势非常严峻，可能存在地方保护主义、权钱交易和钱色交易等，望大家发扬吃苦耐劳的奋斗精神，深挖根底，给襄阳人民一个满意的交待。”

县市公安局局长先后发言、表态。......

姚万清：（肯定地）“如有地方保护，绝不姑息迁就，一查到底。”

高剑锋在各县市发言与表态完后，紧锁眉头，心情极为不平。

高剑锋：“前段时间我们查获的毒品，可以用百公斤来计，就在昨天，我们还查获了20多名集体吸毒者，他们来自樊城的娱乐场所。”

高剑锋喝了一口水。

高剑锋：（继续）“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境外的大毒老总，由于其弟弟被抓，现已离开我市。......接下来请市委领导为我们布置工作。”

......

市委领导姚万清缉毒工作布置完毕后，大家脸上没有了颜色，心事重重，离开了会场。

（八十四）

上午，襄阳市横沟看守所。

张立成在监室床边坐着。

王翔九也在另监室床上斜躺着。

缉毒大队大队长高剑锋首先进看守所大门，文刚随后，时玉红手拿文件夹走在最后，三人身穿制服，从看守所院内继续朝监室走去。

监管员打开张立成被关押的监室门，三人一同来到张立成面前，只见张立成身穿‘横沟看守所’监服，正坐在床边。

这时的张立成，脸上没有了血色，也没有了精神，完全一副落魄的样子。

高剑锋进门，在离张立成不远的地方站立，文刚、时玉红在其后站立。

高剑锋：“你就是张立成吧。”

张立成：“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高剑锋：“香港来的？”

张立成：“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高剑锋：（笑着）“哟，看来你是不想出去呀。”

张立成：（不以为然）“我们这种人，既然进来了，还出得去吗？”

高剑锋：“是呀，看来你知道你的罪行。”

张立成：“是的，我知道。我还知道麻袋里有10公斤海洛因全是真货，你们派人跟踪也好，玩所谓的伎俩也罢，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按你们的法律规定，人赃俱获，铲除我们。”

高剑锋：“我是高剑锋，是你哥哥张宗仁的同学。我们在哈佛大学都是学化工的，你哥哥以前与我联系过，说要来襄阳做化工生意，也不知道他来了没有。”

张立成：（既惊讶又好奇），“哦，哦。”（缓过神来）“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突然瞪大眼睛）“你既然知道张宗仁是我哥，那我就告诉你，他来了，又走了，现在在香港，你去抓他好了。”

高剑锋：“立成兄弟，没事，我是以你哥哥同学的身份来看看你，既然你不接受，那好吧，我们现在就走。”

张立成：“我也是有心眼儿的，你把我当傻子，没门儿。同学也好，警察也罢，来了解我哥在那是实，我知道我说露了，不可能再给你们说什么，他们走吧。”

高剑锋笑着摇摇头，回头对文刚、玉红说。

高剑锋：“我们走。”

于是，三人离开监室。

（八十五）

上午，襄阳市横沟看守所监室。

高剑锋站在王翔九面前。

王翔九斜躺着没有任何动静和表情。

高剑锋：“王总经理，根据我们对你掌握的情况，你是史密斯的手下，从香港借旅游名义来大陆，实为接货，你应该知道你的罪行。”

王翔九听到，两眼瞪得溜圆，嘴唇动了几下，但没出声。

高剑锋：“只要你好好交代问题，我们会对你从宽处理。”

王翔九还是没有出声，只是低下了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