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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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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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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连载

第一十七章 还不明白吗?

经过这次的处分事件后,大家都变得老实了不少,每天按时上课、下课,生活也开始变得规律了,不再熬夜、不再到处瞎逛,每天按部就班,生活井然有序,之前一切好像是被抹去了痕迹一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群爱好学习的好学生。

或许不做出格的事就是好学生的表现吧。

而主人与晓蛮两人的感情也一直停留在聊天软件,经常性的你问一句我回一句,聊天的内容也与平时没有太大改变,但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后来细想来这‘不对’是出在气氛上,以前聊天时双方的情感都比较热烈,有说有笑,有时还会不由自主的手舞足蹈和莫名的哈哈大笑,聊天也不仅仅限于文字,还有语音、视屏等不同聊天渠道。而如今的聊天变得沉默,变得没激情,变得文字仅仅代表文字。

这种感觉非常的压抑,主人也变得沉默和不爱笑了。多年以后我曾问过主人:

“喵!(为什么会这样,你还是可以跟她分享你的快乐与悲伤啊,调动她的情绪不是可以吗?)”

“我也想啊,可是我能感受到她的冷漠与排斥,很多时候我想说的话才到嘴边,感受到这冰冷的气氛就又咽了下去,我就知道我两快走不下去了,我尝试着去挽回,把我想说的话告诉她,可得到的回应是‘我知道’、‘你别多想’、‘一会儿还有事儿’。。。”此时的主人看上去是那么的温柔与平时的他判若两人,低眉浅笑,然后顺手将手中的杯子捏的粉碎。

回到大三那年,春节前夕,放假在家。

“儿子,今年晓蛮过年回来吗?”主人妈妈问道。

“额~,我不知道啊,没有问,可能不回吧。”主人回的漫不经心。

“你怎么搞的,平时也不知道关心她,晓蛮一个人在国外,这马上要过年了,你也不问问。”

“知道了,她应该是不回的,不然她会说的。”主人知道今年她已经回过了,只是没有跟主人说而已。

“哎,不说她了,是不是要去买年货,我不想逛,门口那边有个摊位,卖对联的,我自己去那边看看,其他的东西你和弟弟去吧。”主人找了个借口跑了出来。

他也并没有去买对联,而是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什么也不买,什么也不看,就只是走,但具体要走到哪,他也不知道。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感受着擦肩而过拥挤,明明这么多的人,明明就是已经挤得不行了,明明耳旁已经被各种声音填满,可主人感受到的却是无尽的孤独。接踵的行人、欢声笑语盈耳又怎样,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正应了那句“世间繁华多笑语,为我空留两鬓风”。

主人抬头,看了看拥挤的行人,突然笑了一声。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一个手写对联的摊位旁,这个摊位不大,但却围了许多人,主人站在人群中往里瞧,一张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已经写好的各式对联,在桌子的最左边摆放着一方砚,而一只中型毛笔则靠在砚台上,笔尖还往下滴着墨汁,墨汁滴在砚中的墨池里,激起一圈一圈的波纹向外散去,融入墨池的墨滴也就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看的出来笔与砚已经为这个摊位的主人效力多年了,他们俨然成为了不可分割的整体。这红底黑字的对联加上一笔一砚台配着围观众人的喜悦表情再添上对美好的期盼,这一幕已经衬出了过节的喜庆与热闹。

“老板,你这春联怎么卖?”有人问道。

“小的一副二十,大的一副三十五,你要哪一副。”

“哪一种卖的多啊,你给我推荐一款啊。”

“这看你自己啦,你家门帘多长能贴的下我也不知道啊,内容都是好的。”

“还能便宜点啊。”

“老哥啊,咱这是卖福的生意,你砍砍其他的还说的过去,哪有听说自己砍福的,卖的都是为了图个吉利,你倒好还要砍价。”老板白了一眼这位客人。

这个老大哥被主人说的也挺不好意思的。

“那这幅吧,这幅给我包起来,然后再给我一个福字。”

“事事如意大吉祥,家家顺心永安康,横批---四季兴隆。添福添寿一个万福字。”老板大声将内容读于客人听。这是很古老的一种传承了,以前识字的人不多,但逢年过节的又不能不贴春联,为了那些不识字的客人知道自己买的春联内容,老板就会将内容大声读给每一位客人听,一方面是帮助他们理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招揽更多的客人。久而久之,这一习惯就被传承了下来。但是在那些超市或者并不正统的卖春联的地方是不会看到这些的。

“好!”老板以他独有的声调读完春联内容,围观众人拍手叫好。

买春联的客人也是洋溢着笑容,接过老板卷好的对联。

“为何人们个个都这么不满足,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既要事事如意,又得享受吉祥,要家和顺心又要身体安康,还想着四季兴隆,这么多的愿望即使真有神在,那神该从哪个愿望开始为他们实现呢,神会不会也觉得人类欲望太足而最后一个愿望也不给了呢。”主人心里想。

但既存于人世,就得按人世的规矩办事,让与之相关的人开心、喜乐,然后主人也挑了一副较为简单的,内容为:

“旧岁又添几个喜,新年更上一层楼。横批---辞旧迎新。”

老板将春联卷成柱状,用细麻绳绑好递于主人。

除夕,下午四点。

“儿子,你把春联拿去贴了,然后去柜子里取一联鞭炮到门口放,妈妈还有几个菜要做。”主人妈妈说道。

“好的。”

过年的吃饭时间比平时都要早一些,至于这是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贴好春联,放过鞭炮,主人又想到了晓蛮,然后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刚刚放过鞭炮的狼藉景象,附文:辞旧迎新,祝你新年快乐!

若久,手机响了:

“谢谢,你也新年快乐,代我向阿姨拜年。”

“那你自己跟她说,我代不了。过年不回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

“不回了,前几个月才回的,没有跟你说。”那边开口道。

“嗯,其实我知道。”

“是吗,对不起啊。”

“不用,或许你是对的。”

“。。。”再次沉默。

“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以前人们都说异地恋不靠谱,但我一直坚持感情的维系并非距离可阻隔,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会因这短短的物理距离而变得不复存在呢?可事实就是如此,我不愿意承认也不行啊。后来我想了想,其实真不是距离的原因,而是因为你在国外呆久了,接触的人、事、物更加丰富,受到的思想熏陶也不比从前,如今你自己的思维方式已经改变了,这就是所谓的成长吧。所以不管我再怎么想去说服你,也已经不太可能了,如果是其他方面或许可以试着去改变,但是思想方面要去做改变凭我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你自己能想通否则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以前都是攻人先攻心,就是这个道理了。”主人平静的说道。

“你要不要说的这么平静,我以为你会情绪激动的,你这样我反而有点害怕。”电话那头说道。

“我没事儿,如果我的情绪激动、大哭大闹会让你回心转意,那我现在就躺地上。我可太了解你了,我知道即使我这样做了,你不但不会,反而会看轻我,而我自己也会瞧不起我自己,之所以现在你我之间还能好好说话,这都是因为目前我的冷静。不过我也要跟你诉个苦,我的泪是倒流着,泪很咸,心里很苦,可你并看不到,就像现在,外面爆竹声声声入耳,一片喜悦祥和,家家户户欢声笑语,可是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里,我穿着新衣裳,提着红灯笼,跟大家说着‘过年好!’,面带笑容,但转身后两行泪打湿衣裳留下的泪渍又有谁看到呢?你看得到吗?”

“对不起!”

“没有必要的。还记得我们以前的约定吗,如果哪天要分开了,那你需要说三次‘我们分手吧!’,第一次或许是冲动,第二次可能是置气,但是第三次就是深思熟虑了。现在到了这时候了,你。。。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不要这样,我现在好难受,我不想分开,我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

“可是我不愿意看到你每天不开心,不愿意看到你天天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内心的煎熬,你明白吗?我也不想分,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跟你分开,可是对于我而言,我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我不愿意看到你不开心,我对你唯一的期望就是你能每天开开心心的,既然你现在跟我一起已经不开心了,那我就放手让你去寻找快乐,你也不用再折磨自己。你说你不愿意分开,那能不再为难自己,不再想不开吗,还能回到以前的状态吗,只要你能快乐,你选择谁我都没有意见。”

“对不起!”

“说吧!”

“我们分手吧。。。”

“想好了吗?”

“我们分手吧!”电话那边开始哭。

“我们。。。我们分手吧。”那边已经泣不成声了。

“好,未来一定要开心,要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下一次看人时看准一点。”

“我舍不得你。”

“只是现在而已,等你习惯了就好。”

通着电话,那边哭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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