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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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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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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敏的印记》连载

第十章 额敏飞鹅

一群鹅密密麻麻地游弋在额敏河面。

一群援友在额敏河畔漫步,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

一位老援友指着河面上那群鹅,告诉我们:“这是额敏著名的飞鹅。飞鹅是灰雁与当地土鹅杂交的后代。额敏是中国的飞鹅之乡。飞鹅的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被誉为“世界肉品之王”,其化学结构非常接近橄榄油,有益于心脏健康,是理想的高蛋白、低脂肪、低胆固醇的营养健康食品。”

援友滔滔不绝地诉说着额敏飞鹅的种种好处,我不禁有点怀疑,飞鹅真有那么好么?是不是本地人夸大地宣传造成的。

初来乍到的援友们,怀着新奇的审视目光,睃巡着水面上游弋的飞鹅。只见飞鹅以花色居多,花白色及纯白色次之。飞鹅比我们东北的家鹅更粗更壮,最大的不同在于东北的家鹅头顶有肉瘤,而飞鹅头顶没有肉瘤。

“飞鹅,能飞吗?”我好奇地问。

“当然能飞啦!”那位老援友情绪高昂地说,“要不怎么能称为飞鹅呢?”

“飞鹅,最远能飞十多里公里远呢。”援友继续介绍着,“最有意思的是飞鹅经常飞越国界,到哈萨克斯坦国去觅食,当地人戏称飞鹅为‘日食哈萨克斯坦、夜宿额敏’的‘双国籍公民’。”

落日的余晖,射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泛着红色的光,水面顿时变得色彩斑斓起来;射在水里尽情嬉戏的飞鹅,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变得圣洁起来;射在两岸的绿植上,翠色欲流的绿植绿中透着金色的光芒,显得更加晶莹剔透了;射在河畔游人的身上,游人越发伟岸高大起来……余晖、河面、飞鹅、绿植、游人,唯美和谐地凑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绝美的写意画。

候鸟迁徙的季节,成群的大雁一会排成“一”字,一会排成“人”字,从额敏湛蓝的上空掠过。明媚的阳光射在雁阵上,增添出一翻别样的美感。

蓝天白云衬托下的塔额盆地,一碧千里,而并不芒芒。远处的塔尔巴哈台山与吾尔喀夏尔山,似两条巨龙蜿蜒盘旋在塔额盆地的边缘。盛夏时节,站在额敏县的街道上远眺,山顶部依然残留有积雪。连绵起伏的雪线,像一条巨大的哈达嵌在山岭之巅,使大山变得圣洁起来。

总想一探近在咫尺的吾尔喀夏尔山。周末,几个援友相约向着吾尔喀夏尔山徒步进发。我们走一个小时,山近在咫尺;我们走一个小时,山近在咫尺;我们走一个小时,山近在咫尺……然而,山依然在那,我们依然在徒步的途中……眼看就到山脚下了,我们已经筋疲力尽了。一打听当地的牧人,离山还有几十公里呢。我们彻底绝望了,真切地理解了“望山跑死马”的内涵。

归程,不再士气勃发,如残兵败将般地走走停停。大雁飞过,我们驻足瞭望;飞鹅结队觅食,我们驻足察看;牛羊吃草,我们驻足凝视……大雁“嘎——嘎——”的叫声,四处散播,声如洪钟,传到极远的尽头。飞鹅竟也跟着“嘎——嘎——”地叫,他们的叫声是那样的相似,也许一脉相承的原故吧。

260多年前的塔额盆地,大地苍苍,大原荒荒,百里不见炊烟,千里不见街市,怎一个空旷了得能去形容!这是我的臆想。塔额盆地上的额敏河,汇聚了库鲁斯台大草原上的10余条支流,像一条条曲折蜿蜒的哈达嵌在辽阔无垠的原野上,默默地滋润着这片浩瀚无际的大草原。额敏河,水流湍急,清澈见底,鱼群游弋;河两岸,碧野千里,动物成群,水草丰饶;天空中,碧空如洗,莺歌燕舞,流云飘逸;河清、天蓝、草碧,好一幅醉人的草原风光图。地处北中国的游牧民族向草而行,畔水而居,牧羊人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牧羊。随着季节的变换,在各个草场间不停地转场。额敏河两岸上的草原石人见证了游牧部落转场的过程,默默无声地诉说着草原民族厚重的历史。

由于这里羊多牛壮,经常是狼群出没的地方,狡猾的狼群往往窜进茂密的草中吃羊。当时,居住在额敏一带的牧民当中,有一位善骑射的年轻牧民,叫巴特。巴特为了保护自己的羊群,经常骑马巡牧,射死了不少吃羊的狼。后来,群狼趁一个漆黑的夜晚来报复巴特。拴在毡房前的骏马长嘶急鸣,把熟睡的巴特从梦中惊醒了。巴特为了逃命,带着年轻的妻子骑上这匹骏马在草原上奔驰了半天后,才在一处额敏河边停了下来喝水。夫妇二人喝完水之后,巴特的妻子在草丛中更衣时,发现草中竟有两枚雁蛋。巴特的妻子把雁蛋捡了起来。随后,夫妻俩就在额敏河畔继续以游牧为生。

巴特夫妇怕两枚雁蛋被不小心撞破,便把雁蛋装在篮子里,放在了炕角的火墙上。每天放牧回来总要看一眼。有一天,巴特夫妇放牧回来,发现放在炕角篮内的两枚雁蛋开始破裂了,破裂的蛋壳中竟蹦出了两只一模一样的小灰雁。小灰雁的出生,给巴特夫妇带来了欢乐。转眼间,两只小灰雁在巴特夫妇的精心喂养下长成了一对比翼双飞的伴侣。

没有想到,那年夏天的一场暴雨,这对和巴特夫妇朝夕相处的灰雁,竟然失踪了。夫妻俩,像丢失了孩子一样,好一阵伤心。说来也巧,到了第十天的早晨,巴特夫妇正要放牧时,这对灰雁竟飞回来了!巴特夫妇怕这对灰雁再一次飞出去,便在喂食的过程中,剪去了这对灰雁的翅羽。就这样,这对灰雁便繁衍栖息在巴特的家中。后来,巴特夫妇便把繁殖出来的灰雁作为赠送亲友的珍品,一家传十家,十家传百家,传遍了草原上的牧民家。

据说,这对灰雁老死后,巴特夫妇为了怀念,就将平时掉下的雁翎插在了自己的帽子上。有人说,埋在农九师168团附近的坟墓,就是巴特夫妇和这对灰雁的。据有关历史资料记载,大约到了清乾隆32年(1767年),一代代灰雁经过人工驯化,又与当地土鹅进行了杂交,才演变成今天头顶无瘤、食草、善飞、抗寒、耐粗饲的额敏飞鹅。

人有时候是靠舌尖上的记忆,来回味一个地方的美好。额敏县文化路旁的十月飞鹅主题餐厅给我留下的最深印象。

2019年春,我们援友与一些当地教师在十月飞鹅主题餐厅聚餐。清一色的全鹅宴,飞鹅鲜鲍仔、秘制烤飞鹅、宽粉烧飞鹅、老坛鹅掌、虾腰鹅珍花……各式菜品,色泽亮丽,香味浓郁,大家纷纷食欲大动。

援友们夹起一块鹅肉,放入口中,细嚼慢咽,仔细回味,纷纷夸赞道:“额敏飞鹅果然不一样,肉质紧密,味道鲜美,吃了还想吃。”

“额敏飞鹅善飞翔,长时间的短途飞翔,锻炼了飞鹅的肌肉,让飞鹅更有嚼劲。”当地教师补充说。

我们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不大一会工夫,吃得我们热汗直流。酒酣耳热之际,气氛渐热烈,笑话段子一个接一个,笑声不断。酒有时候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能让一个平时寡言的人,几杯酒下肚,变得妙语连珠;能让诗仙李白,斗酒诗百篇;能让欧阳修借着酒劲,创作千古名篇《醉翁亭记》;更能让一个酒品差的人,借着酒劲放浪形骸………一顿酒,让你见贯人生百态,世间况味。

酒过三巡,渐显醉态,全鹅宴上的各式菜肴变得杯盘狼藉。仨一群,俩一伙的,围着餐桌乱坐,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喧哗声四起……

第二天醒酒,问一个老哥:“全鹅宴上的飞鹅,吃得怎么样啊?”

“光喝酒了,也没吃多少飞鹅肉啊,不过味道真的不错。

他如是说。

我爱喝酒,但不是酒徒,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是自己的底线,喝断片从来没有过。因此,喝酒期间,吃了不少的飞鹅肉。

如今,回味起来,也是让人口舌生津。我只能用这样抽象而又笼统的词汇来描绘飞鹅好吃的味道,也是让我念念不忘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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