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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嘉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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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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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西藏去走走》连载

第四章 亚丁印象之二

夜宿亚丁民居,喜欢藏族房屋建筑的式样,敦厚结实却又不乏细节的修饰,这种碉式建筑给人带来的是安全与舒适、温暖与惬意。早晨,在凉得有些透心的夏风中睁眼,窗外,油菜花开得肆意盎然、招摇奔放。起床,在花田中拍个照,盖章留念,然后开启今天的行程。

今天去的是洛绒牛场、央迈勇雪山、夏朗多吉雪山,看五色海和牛奶海。

坐上观光车,摇摇晃晃,穿林过溪,时而古木横陈,时而峭壁擦肩,当你正在惊叹自然的伟力、人类的不屈时,突然,一条大河涌入你的眼帘,随之而来的是远处耸入天际的央迈勇雪山和宽阔平坦的洛绒牛场。下车,肥沃平坦的洛绒牛场敞开了怀抱,用各色花草、用道道小溪,还有无数的军马肥牛,将川流不息的人群迎入自己的怀里,以至于让人不敢相信:这里,海拔4150米!这里——是高山牧场!洛绒牛场,背靠三座神山——仙乃日、央迈勇、夏朗多吉,是观看三座雪山的最佳地点。今天,我们的徒步从这里开始!

沿着为方便行人铺就的木桥栈道逶迤一路向前。刚放出马圈的战马撒着欢儿在奔跑嘶鸣;牦牛们涏水长流,迈着悠闲的步伐,慢慢地咀嚼着肥美的野草;不时的,还有鸟儿从你的身边掠过,如果你能给予一点儿食物,它们绝对不放弃和你亲近的机会,有的甚至还胆大的从你的手中叨去一块面包迅疾飞离,让你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发出一声惊叹而引起路人们善意的笑声。当然,脚下亦是热闹非凡,时不时的有小东西蹦出来,别问,肯定是那些青蛙小崽崽,溪水无声的流动,水中的各色花草成了这些小勇士的活动平台,蹦来跳去庆祝着生命的美好,也有眼神不济、方向感不好的,直接蹦到了桥上或游人的腿上,于是,那儿一定会喧闹至极、叫喊连天了,不知道是小青蛙吓到了人们,还是人们惊扰了原生主的自由与快乐?不过,对于这些强大的外来侵入者,可怜的崽崽们总是不辩所以、落荒而逃,而这时,那些躲藏在水草中的小鱼儿,总会摆动着它们小木棍般的身体,傻傻呆呆地伸出脑袋凑个热闹,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倏忽间又不见了踪迹。

草场再美不过是路过之所,我们今天主要的目的地是两座雪山和两片海子。因为有前期的高反,抱着这辈子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所以尽量不留遗憾的想法,在走动时汗流浃背、停下时瞬息僵化,在冷风中和路途的艰辛中,我还是马不停蹄地跟着大部队埋头向前,有的路段,或泥泞湿滑、或陡峭危险,甚至还需要人手脚并用攀爬向上,险要处还得被人拖挟,还好,有些许信念的人,像我(哈哈哈),还是硬生生地坚持了下来,但一路上因各种困难舍弃前行的人亦是不断。不过,三怙主神山绝不会把最美、最好、最让人震撼的美景给予半途而废的人,这是真的!对于能坚持、体力好的人,到达央迈勇和仙乃日雪山之间的垭口,三怙主神山必将惊叹于视野中展现壮丽景观的机会留与你享用。站在这里,回望三座神山,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山上云雾升腾,大风方向瞬息万变,而脚下,寸草不生,碎石遍布,荒凉异常。这种景色在细雨打在脸上都疼的时候,在发未飞流着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的时候,我想,每一个战胜了自我的懦弱而骄傲地伫立于垭口之上的人,必将永生难忘。还好,战胜高反、战胜疲劳、战胜畏惧心理,在海拔四千七百米的高山之上,行进二万七千多步,我们,站在了三座神山的中间!

风是瞬息万变的,雨亦然,还没等擦干发梢的雨水,冻僵的双手就已无法触摸到斜打在脸上的雨滴了,或许这就是三怙主垂怜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虔诚者,让我们少带点遗憾离开吧。拧头向左,远处,一片海子向我们闪亮亮地抛来了魅眼,走,去五色海吧!五色海,位于仙乃日与央迈勇之间,湖面呈圆形。现代冰谷下伸延至湖畔,雪山倒映湖中,呈现出多彩奇幻的颜色。这里,是藏人心中的幸福湖,据传能“返演历史,预测未来”,而且有很多宗教上的传说。可惜此时的天空,尽管小雨停息,却难见阳光普照,听说阳光灿烂下的五色海,那是迷死人不偿命的,所以临海而立,我们只能在澄澈透明的湖水前,看着倒印在水中的央迈勇雪峰,发挥想象,在灵魂的深处去寻找那五彩斑斓的世界!

沿五色海下行,海拔4600米处,就会看到另一处海子——牛奶海。牛奶海形如水滴,玲珑秀雅。四周雪山环绕,山止而自然成瀑,瀑集即团聚为海,水色蓝中带乳,传说这里的水还能治聋哑怪病,所以这海子也就成了藏人心中的圣湖。虽然五色海让我们有点小遗憾,但牛奶海却真如一大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被雪山捧着递在了我们的面前,如果不是冻得麻爪的手提醒着被奇丽之美惊呆了的我,我想,我一定会跪服于地,美美地喝上几口天赐琼浆——鲜牛奶啦!

美景不留过夜客,在冷冽的夏风中,带着满足,我们顺着河道返回。河水漫流之处,路旁稍微平坦之地,布满了虔诚的信徒们所留下的玛尼堆,玛尼堆是藏民用石块、石板和卵石垒成的“祭坛”,也被称为“神堆”,是具有灵气的。玛尼石与玛尼堆使这些自然的石头开始形象化,并被赋予了意义,它们是藏族人民刻在石头上的追求、理想、真情和希望。

再回洛绒牛场,丝丝阳光洒在如油画般美丽的草场上,洒在了人的身上,也洒在了我们的心间。环顾四周,各色雪峰、森林、草场、溪流、湖泊、瀑布和放牧人的木屋,相互依偎、彼此点缀,于是相映成趣、相随生意,成就了藏人心中的世外桃源,今天,能在这里与神山同息、与雪水亲近,我想这也是自然赐予我们这些寻美之人的一个机会吧!是的,唯有珍惜,那么,亚丁雪山,我一定会把你永久地深爱于心间!

下午六点的香格里拉,大雨倾盆,冒雨回到稻城,结束稻城亚丁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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