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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嘉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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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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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西藏去走走》连载

第九章 羊卓雍措

沿着拉萨河逆流而上,今天的目的地是羊卓雍措。

昨夜一宿雨,今晨溢满江。拉萨江和前两天来时的面目有点不一样啦,不是那天的绿,而是浑浊的黄,卷着浪花向下倾泻而去,漫过了河滩上的一些小树,可怜的小树们只能摇着小绿脑袋在水中苦苦挣扎了!

途中休息路遇一位拉着小车的浙江小伙子,皮肤已经晒得黝黑,江浙人的温润白皙早已荡然无存,居然今年五月开始徒步川藏线到拉萨,现在又从拉萨准备到珠峰大本营!大家很热情地与小伙子攀谈起来,嘘寒问暖,把车上仅存的红牛饮料一股脑地塞给了他,出门在外人的革命友谊顿时爆发,当然大家也是被他的壮举所感动,一片祥和,好不热闹。甚至于一帮人还凑热闹帮他拉起了小车车,估计是为了新鲜,当然也为了蹭一蹭他的直播镜头,哈哈,小伙子可是一个搞直播的网红哦,不过,直播徒步西藏,还要去珠峰大本营,那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呀!为这个执着的小伙子点赞!合影留念,祝福小伙子一路平安,顺利到达!

沿山而上,路旁藏民养的藏獒,好凶猛的说,脖子一圈长毛,跟狮子似的,吓得我都不敢到跟前去,结果最后上车,大家伙议论说那毛是给狗狗带的围脖,唉,居然还有这种操作,我还以为高大上的藏獒就是满脖子长毛,可惜了我刚才只敢抱起藏家老阿妈牵着的小羊羔,照了几张“我爱小动物”的照片。

盘旋而上,蜿蜒曲折,行至岗巴拉山口,羊卓雍终于到了!

这里是俯瞰羊卓雍措的最佳地点,蔚蓝的天空、远处的雪山与翠蓝的湖水酿成了一幅绝美的图画。而头顶因白云移动造就的光束,会带动着你的眼睛,去觅到湖中、岸边更多的美景。静静地站立,此刻,你真的明白了一个词:一眼万年!

看着这如美玉般的一汪清泉,看着这触动心灵的美,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了,唯有的,只能是默默地去感受这来自高原的纯洁和静谧。羊卓雍措,人称羊湖,藏语意为“碧玉湖”,是西藏三大圣湖之一,说是湖,但站在观景台,你看到的却是像珊瑚枝一般向周围伸展的河流,因此它在藏语中又被称为“上面的珊瑚湖”。羊卓雍措与纳木措、玛旁雍措并称西藏三大圣湖,是喜马拉雅山北麓最大的内陆湖泊,湖面平静,一片翠蓝,仿佛山南高原上的蓝宝石,远眺可观珠穆朗玛大本营,脚下可和碧草流水嬉戏,而头顶,大朵大朵的白云翻滚疾走,一点也不留恋我们拴在它身上的深情。还听说因光线和季节的不同,即便是同一地点,你看到的羊卓雍措都是不一样的瑰丽梦幻景色。

这湖光山色,真是美冠藏南。

当地人说羊卓雍措是神女散落的绿松石耳坠,美得不可方物,那怎能少一个神秘的传说呢?相传羊湖是天上一位仙女下凡变成的,形似蝎子,曾为9个小湖,西藏第一位女密宗大师益西措杰怕湖中的生灵干死,便将7两黄金抛向空中祈愿、诵咒,又把9个小湖连为一体,其形似莲花生的手持铁蝎。居蝎子心脏位置的圆布多岛上,有一座公元16世纪中叶宁玛派小寺遗址,寺附近还有莲花生大师的手印。据说,虔诚的佛教徒每年都会绕湖一圈,这就是虔诚的“转水”。这等于他们到拉萨朝圣一次,这样做, 至少“佛会保佑他这一年”吉祥如意。

而羊湖之所以被称为圣湖,据说主要原因是它能帮人们在这里寻找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达赖圆寂后,由上层僧俗组成寻找灵童的班子,活佛打卦、巫师降神,指出灵童所在的大方位;然后众人到羊卓雍错诵经祈祷,向湖中投哈达,宝瓶,药料等,最后从湖中看出显影,指示灵童所在的更加具体的方位。如果以上三种仪式所示方位一致,便可派人马,沿所示方位寻找灵童。

羊卓雍措的神奇还在于无论你在哪个角度、那个位置,都不能看到羊湖的全貌,她有三个姐妹,空母错,沉错,巴久错,手足相连、难以割舍,而组成了让我们看不到边的圣湖。羊卓雍错湖光山色,让人总在恍惚之间仿若置身于人间仙境,无论是太阳初升还是落日余晖,不同层次的蓝色、金黄,都可满足你对于仙境的幻想。

或许是这些传说,当然还有些是事实,它们让这羊湖更加神秘、神圣。所以在这天堂独有的颜色中,你一定能感受到在天堂才能感受到的肃穆,这份纯洁与庄严织就成的信仰让人的心灵深深地震撼着。

阳光普照山南大地,在羊卓雍措的湖面上,天地之间已没有什么烦恼忧愁,而我,已与万化瞑合。那湖边六字真言的玛尼堆,用信仰和阳光照彻了人们的心灵……

羊卓雍错,人间仙境里的一抹蓝!

下午回到拉萨,色拉寺,走起!

色拉寺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六大主寺之一。位于拉萨北面3公里处的色拉乌孜山脚下。与甘丹寺、哲蚌寺合称“拉萨三大寺”,但它却是三大寺中建成最晚的。“色拉”在藏语里是野玫瑰的意思。传说在明朝永乐年间,宗喀巴大师的弟子绛钦却杰在山下建寺的时候,这里长满了野玫瑰,色拉寺也就因此而得名。

色拉寺没有布达拉宫的宏伟庄严,也没有大昭寺的人潮涌动,却独有一份自己的安静和惬意。这里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是个修行的好地方,不过这里最有名,最值得一看的却是辩经。

我们赶到时,僧人们已进入辩经场,辩经场在寺中的一块空地上,由小石子铺就,树木繁茂,在八月的下午,颇显阴凉。

辩经的形式是几十名僧人分为一对一、一对多,或者多对一的各种组合。站立者藏语发问,席地者则藏语答辩,辩论话题涉及藏教佛学的各个方面。问题一出,席地者必须不假思索地作出回复,进行反驳或解答。辩经开始之后,现场氛围逐渐热烈,僧人也逐渐进入辩经佳境而变得完全不拘束,精彩的肢体语言开始配合发问。一位发问的僧人右手向后高高扬起,和左手相拍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将右手向下伸向对方后拉起,对答者发问。随着辩经越来越深入,发问者采用各式各样的手势和丰富的肢体动作,甚至怒目而视、手挥念珠、单脚独立并大力击掌以壮声威。他们或在提问时高举手臂向下劈落;或拉动佛珠表示借助信仰的力量来战胜对方。虽然语言不通,不懂辩经内容,但我们来色拉寺就是为了亲历这一天天传承下来、具备六百年历史的辩经活动,将自己融入短诵长吟、低念高唱的环境之中。喜欢这里的氛围,喜欢看这些信众喇嘛在古树参天、碎石铺就的辩经场内为了心中神圣的信仰而展开辩论的场景。

而更令人感动的是,即使众多游客围观,僧人们却并没有被干扰,那种心无旁鹜的专注让你再一次感受到信仰的力量。

佛要我们枯坐参禅,也要我们热烈辩论,用心交流。

八月的阳光,在天空肆意横行,但这里,无论僧俗,沉浸在 “辩”的世界,自在逍遥。

看来,西藏的迷人之处不只在神秘的雪山大河之间,在纯净的蓝天白云之下,那种对佛教的虔诚与专注的人文景观,同样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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