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饭后助消化的运动让俩人都气喘吁吁,休息的时候我们接着谈这个鸿门宴。
“有什么能到岛上的办法吗?”我问。
“周叔,岛上以旅游业为主,要想不引人注意,只有以游客的身份上去。”
“行,我知道了。”
小王问:“周叔,我们什么时候去?”
我脸色严峻:“这次你们就不用去了。”
他们都有些不解:“为什么?”
我稍微有些缓和仍然和他们解释:“你们都还年轻,而且都有自己的事情,这次就不麻烦你们了。而且,我们三个大男人以旅游的方式登岛,别人看着感觉也怪怪的。”
他们表面上点了点头,但我知道,他们不会真的理解的。于是我对他们说:“放心吧,需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们的。”随后,我便告辞离开。
我在家收拾着自己需要的东西,这次是跟着旅游团上岛,很多东西都不方便带,背包里除了我的侦探工具包,最多也只能带一件防刺背心了。
我在网上查询了旅游团,同时知道这个岛叫做金鱼岛。金鱼岛,我想不出叫这个名字的原因,看形状,也不像个金鱼。
很快就到了暑假,旅游团生意特别好。我报了旅游团,上了游船,向金鱼岛行去。正值假期,船上多为出来旅游的家庭或者组团游的大学生,像我这种中年单身汉是不多见的吧。我知道,有几个人用稍微异样的目光瞟了我几眼,不过我并不太在意,大多数人并不会在意这些。
我转头去看了,海面上有许多游船。对于任何侦探来说,人多可能很有利于行动,也可能很不利,看情况。
今天海上的天气十分晴朗,快到了岸边,导游给我们简单介绍了一下岛上的旅游特色和注意事项,并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张旅游地图。
上岛之后,精力好的人洗完澡以后就迫不及待旅游去了,精力不好的人就在房间里休息。本来我们这间酒店还十分热闹,现在倒有些安静。
我拦住了导游小姐,问她有关金鱼岛上的别墅的情况。她有点紧张,先说不知道,然后便说“那地方不好,我劝您别去。”
我本来还想继续追问,近距离看发现导游小姐长相和身材都不错,就不继续追问了。于是我问她晚上有没有什么活动安排,能不能一起吃个饭。
虽然我长得并不英俊,导游小姐仍然答应了。
自由行的时间对我来说很有利,我跟着地图上的指示到了金鱼岛后面的别墅。地图上,这块地方用黑色的部分显示,然后打了一个红色的叉,显示此地勿近。可既然不是政府封的,我便很想进去看看。
旅游景区和废弃的别墅隔着一条河,一条河将左侧的繁华的旅游区和右侧萧索落寞的别墅分割开,形成两个世界。仿佛是上天选择好的一般,别墅周围有小树林环绕,一般人在里面有点行动,很难被发现。
我在近视眼镜上附上墨镜,还戴上了一顶奔尼帽,把背包里的东西在房间里留一些,便往别墅去了。
人渣真是任何时候都有,去的路上,我看到两个流氓在骚扰一个姑娘,若是平时,我会立即上去教训这些流氓。现在不行,我只能默默到旁边打了个电话,随后等着警察来把他们带走。
我环顾四周,加快速度,来到了别墅门口。
从外表上看,我已经分不出别墅是什么时候建造的了。怎么说?我如果用语言形容,这座别墅的造型像一块蛋糕,当然是发霉的蛋糕。它的墙体和屋顶都已经是灰黑色,墙面也出现了脱落。
篱笆歪歪扭扭,风吹过咯吱咯吱的响,我戴上手套,轻轻推开篱笆,走了进去。我先绕着别墅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状。随后,我便上了台阶,准备进屋。
时隔许久,屋门自然没有上锁。我进去一看,屋子里的房间都已经破败不堪,但是我还是能分得出房间的类型,客厅厨房洗手间。
一般说来,这种地方都会让人觉得十分阴冷,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并不害怕。至于为什么不害怕?我自己也说不清,如果是从现实的角度说,我是个唯物主义者。如果从迷信的角度说,我的命格中可能有什么鬼不敢靠近的地方。
风从屋子上破裂的地方吹进来,就像孤魂野鬼在哭泣,此时此刻,我的手里也出了些汗。我右手握着手杖,没有把它抽出来,慢慢摸索着上了二楼。
二楼只有几个房间,基本上都是卧室。
每间卧室的布局都差不多,中间的房间里放着十分破旧的钢琴。而就在钢琴的上方,挂着一幅油画,油画当然也已经褪色,不过我仍能看出来油画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长发少女。
给我寄来神秘快递的人说到了这里就知道我要解决什么问题了,这个地方是很诡异荒凉,但是我并不知道要我解决什么。
也许就在那幅油画里,我小心翼翼地靠近油画,手刚刚碰到画框,“咪呜”一声,一只小猫以闪电般的速度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死死地盯着我,它的两个眼球射出来极其暴戾凶狠的光芒,仿佛是一头被关进笼子里的受伤的狮子。
小猫倒是很快跃上了窗台,随后跳了出去。这是开胃早点,接着就是正餐。我的脸被人从后面蒙上了一块布,不过这小子似乎不知道我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很丰富,几乎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随后,一个肘部旋击,将对方打开了。
我握紧拳头,朝他脸部猛击。他的脸上掉下了一点东西,他似乎也不想注意,转头就跑。我跑步速度不行,故此没追的上他。
不过,我捡起了他掉在地上的东西,它很小,又很圆很亮,毫无疑问,这是隐形眼镜。我把它收了起来,另外把这幅画拍了照片,便离开了这座阴森的别墅。
导游小姐性格挺外向的,和我吃得来也说得来。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发现导游小姐的一个发夹掉在旁边。我心里一紧,连忙看了一下随身的东西,那片隐形眼镜还在。
既然还在,我就放心了。我把发夹给导游还回去后,仔细看着这片隐形眼镜。这片隐形眼镜不同于一般的隐形眼镜,它会随着光线和角度的变化改变颜色,如暗绿色或者淡紫色,抑或是棕黄色。我想,这种隐形眼镜必要的时候可以当美瞳使用。
美瞳可男可女,性别我就无法确定。对方用有颜色的隐形眼镜,很多特征就无法判断准确。
但是我很清楚,在这里呆的时间只有一星期,任何事情都要在一星期内解决。
这座别墅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呢?
还好我拍下了这座别墅的不少照片,我立即联系小王,他很快接了我的电话:“周叔,有什么事吗?”
我说:“麻烦你晚上有空帮我找一下这座别墅的资料,越多越好。”
“好的呀,周叔,不过得等我忙完。”
他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也不急着催他,毕竟他协助我做事,我也没给过他什么报酬。
等他回信息给我的这些时间里,我就去岛上逛逛。虽然这次来是来解决问题的,但是也不能耽误了玩。岛并不大,要逛一圈也并不省事。故此,我去租了一辆自行车。一圈逛下来,我的自行车篓里多了不少吃的玩的还有岛上的特色纪念品。
我骑累了,下车推着走。经过一家卖玻璃工艺品的摊位前,摊主很和蔼地说:“年轻人,你的面相不是太好,下面怕是有不好的事情哟。”
这种摆摊兼职算命的在旅游景点很常见,我并不生气。摊主戴着草帽,手里握着念珠,虽有白发,但是看上去很和蔼。
他的摊位上的工艺玻璃品相当精致,我不是什么有钱人,可是看这种玻璃工艺品的眼光还是有点的。色泽处理得恰到好处,透明而不让人有易碎之感,太阳光照过,有古朴厚重的感觉,我觉得买上一个放在家里,晚上也许它能和我对话。价格标签上的数字让人有些心疼,可绝对值得。于是我挑了一套,让老人包起来。
本来眯着眼晒太阳的老人听到我要买东西,睁开了眼睛。他帮我包装好我准备拿走之前,老人对我说:“年轻人,你误会我了。你想的是什么,我大概能猜到,你觉得我是故意这么说,让你来买东西的吗?其实真不是,不过你也真是个实心人。”
他这么说,我倒有了些兴趣:“哦?是吗?”
老人转着念珠和蔼地说:“我在这里摆摊有很多年了。在我摊位附近算命看字的不说百家也有十家,俗话说茶楼里研磨十余载,泡茶都有墨汁香。我的功力虽然不到能让你改命换运的程度,但是你下面的好坏我还是能略看一二的。”
我正要开口,老人挥了挥手中的扇子,说:“你先听我说完。你有些文化,生活中偶有抱怨,还会些拳脚,但人还算善良。你来这里,是因为一件不能让很多人知道的事。”
他说的倒也有些准确,于是我继续问他:“那我有么有什么办法解决呢?”
老人将扇子打开又合上:“那年轻人,你只有远离这件事,过几天就回家。”
这显然不可能,我笑着摇摇头,回旅馆了。
我已经骑上自行车,老人还在后面不疾不徐地说着:“相信我,年轻人,我不会害你的。玩几天就回家吧,在家好好睡觉有什么不好呢。”
老人的话听起来让人不算舒服,但他还是为别人好。毕竟躺在家里的床上吃烤鸭喝酒看电视,屁事么得。
但他显然忽视一点,经常过这样的日子并不好,哪怕有钱支撑。至少对于我来说,我虽然注定不可能做什么大事,可我一直这样,我就再也无法自如地使用武术了,也不可能做到师傅的教诲。
今天小王这小子不知道是太忙还是年轻人爱玩,居然一直没给我发过来我要的资料。我住的地方名为旅馆,其实严格来说算是海边民宿。我这人情商不高,可我和很多中年男人都能聊得来。我想大概是我们都是人到中年,经历类似,有共同话题吧。
民宿的老板姓彭,脾气有点急躁,但人很好。我便拿着酒和花生去找他,老彭也不客气,我们就坐在门边,看着拍打着海岸的大海,聊了起来。
“老哥,这酒不错。”老彭抿了一口,脸上的表情掩饰不住对酒的喜欢。
这瓶酒很昂贵,我为了得到它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有钱人家里的狗屁倒灶的事情很多,抓婚外情又要不能太高调,又不能太低调,不然他的小娇妻总是忍不住欲火红杏出墙。
于是我把他们堵在了地下车库里,那个小白脸看我是个有些啤酒肚的中年大叔,觉得我不足为虑,于是便要和我动手。我当然毫不客气,一个下蹲扫腿,然后一个定步劈拳,将他放在了墙上。
尽管我拿到报酬,但平心而论,我做这件事并不是出于所谓的正义感。那个让我捉奸的富豪,自己在外面养的女人足可以拍一部宫斗剧。我再厌恶也只能在不违法的前提下帮买我书的人办事。
所以这瓶酒尽管很贵,但我却并没有太多珍惜的感觉。
几杯酒下肚后,我们谈起了自己的家庭条件。老彭说:“以前这里挺冷清的,自从游客多了以后,也就热闹起来。我和我老伴那会儿在外面也干不动了,就回了家,做起了民宿生意。”
“您老伴呢?”
老彭的皱纹舒了开来,仿佛有些难过:“三年前走了,那会儿我儿子正好大学毕业。”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中年丧妻说着像是三大喜事之一似的,可如果你不是什么带“长”带财的,这种想法最好少有。对于大多数如你我这样的普通人而言,没了老婆虽然意味着开销减少,也意味着得没日没夜的干,而你的精力也大不如前。
老彭又问起我的家庭情况。
都是中年人,阿大阿二的事。我也告诉他,我的老婆算是个千金,可惜我们结婚后没多久就有了分歧,她生下女儿后执意离婚。我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开了一家旧书店,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没做到自己所说的证明自己的能力。大富大贵没有,只是有了一套纯属于自己的遮风挡雨的屋子。
也有人说,考虑到寻现在地球的地价都不低,我这两层小屋子也价值不菲。可和动辄数千万的豪宅比起来,那就是个土窝。人就是这样不断陷入比较的怪圈里,我自从30岁后也承认了世界上有太多你努力也做不到的事情。
老彭问起我的女儿,我也如实相告,自从离婚后,我只见过她五次。
谈着谈着,我自然就谈到了我这次来的目的—那幢阴森森的别墅。
老彭挠挠头:“老哥,你问这个干嘛?那里不是啥好地方,我听说那里出过事情的。”
我请他具体说说出过哪些事情,老彭挠挠头,说有不少人进去后就好似失心疯般大吼大叫,神志不清。但是,终究因为没有流血伤人等事件,政府也没有封掉它。
越是这么说,我越感兴趣。就我的经验而言,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百分之百背后都是人类捣鬼。
我还要继续说下去,老彭一个中年人却把话题扯开了:“老哥,你戴着眼镜,看着文质彬彬的,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那么几个人围着你,你竟然能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都打倒了。”
即便是这种武力很少用到的年代,男人心中还是有个武侠梦,无论是年轻还是中年。
我和老彭讲起了我年轻时候的故事,在无意中和警校教官相识,随后他教授我武术。
晚上,吃完晚饭后洗完澡回到房间,手机响了。我看了来电显示,是小王。接电话第一句话就是先批评他,当然不是真心的。
和之前无数次一样,我打开电脑,接通视频,打开古风背景音乐,我和他都心照不宣,放这种节奏有些快但是很轻柔的轻音乐不会影响我们的交流。
“周叔”,小王的嗓音一直都那么有磁性。“这座别墅十多年前属于一个富人,他姓郑。这位郑先生并不住在这座别墅里,可他还是花了一大笔钱建造了它。这位郑先生为何会有这么多钱至今无人知晓,关于他处理钱的方式也是众说纷纭。他没有子女,沾亲带故的后人不少,当然周叔,你也知道,这人一旦有了钱,乱七八糟的亲戚就不缺。可他的纳税记录没有问题,他死后法院没能查到很多可以用于执行的财产。我想,他大概是把自己的财产兑换成硬通货了吧。”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小王最后说:“周叔,你要小心哪。需要的时候,叫我一声,我会去帮你的。”
“谢谢,你好好学习好好休息就行。”
我大概整理了一下这次的信息,有个古怪吝啬的富有老头死后财产不明,他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想弄清楚。我想给我寄匿名快递的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或者雇佣来的人。我估摸了一下,这些人我应该能对付。
突然,房间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我披上浴袍扣好腰带,打开门。门口是老彭,他神色慌张:“老哥,有人要我把这个交给你。”他手上拿着的是一部老人手机。这部老人机上有些擦痕。
“是谁给的?”
“老哥,不清楚。那个家伙用草帽和反光眼镜遮住了他的脸。他问我有没有这样的一位先生住在这里,我一看照片是你。那家伙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送走老彭后,我仔细翻看着这部老人机,它和一般的老人机相比并无特别之处,它的商标被刮花,插卡的地方被涂了万能胶水,使得我无法把卡拔出来,而且手机背后盖板也被封住用万能胶粘死,真是个不留丝毫空子的老手。
我看过一些电视剧,这类来路不明的手机可能有炸药。想到这一点,我立刻把这部手机放到了远一点的地方。
顿了几秒钟,相安无事。我打开手机,试图操作。操作一阵子,我发现手机好像除了接打电话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功能。这时候,强力拆开手机也非明智之举。
“滴滴滴”,这部手机的铃声还是最单调的手机铃声,我按下了绿色的接听按钮,故意不说话,过了半分钟,才喊出一声:“喂?”
被我晾了半分钟,对方居然还没有生气:“周先生,您好啊,和我想的一样,您来到这座岛上了。现在,我把我要您做的事情告诉您。我的叔叔,郑老头,他可真是吝啬,可谁不知道他有一大笔埋伏呢。他生前没有告诉我在哪里,可我知道,它不在这里也和这里有关。它只属于我,任何人都别想夺走它。我就用这部手机和您联系,您也只能打给我现在的这个号码。祝您顺利。”
我挂了电话,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忘了和您说了,如果您遇到有人也在找这些宝贝,还请您阻止他们。因为除了我,没有人配拥有这些宝贝。我知道您的女儿和老婆都不在身边,可您的身边时常有两个小伙子跟着您。他们可真是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啊,您大概不想我好好照顾他们吧。”
这人有够阴险的,他现在捏住了我的软肋。这两个年轻人对我来说就像是儿子一样重要,他现在用这件事情要挟我,我就会受到限制。而且,现在敌暗我明,轻举妄动并非良策。
于是,我打开手机给两个小伙子发了一条微信:“干活注意,别砸了手。”这是我们之间约定的代号,提醒他们注意点。
这下,我大概能弄清楚这件事的脉络了:富翁死后留下了大量财产,围绕着这一财产,认为自己有资格的竞争者都在那你争我夺。这种戏码不罕见,但是老彭说的人进去后都会神智癫狂、大喊大叫,那是真的挺有意思。
欲要让人明白这座别墅为什么如此云山雾罩,那我就有必要再去一次。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很晚。不知怎的,我前一天晚上总是做些奇奇怪怪似真似幻的梦,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形容。我的眼前仿佛跑过很多黑色的人形物体,而我明明是闭着眼睛的。我抓起手杖,追在后面,它们的速度快得非人,仿佛黑袍子的身体下端完全与地面不接触。我十分害怕,仍然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它们成群结队,来到了目的地—那座阴森森的别墅。尽管我十分害怕,仍然走了进去。让我十分奇怪的是,那些鬼魅仿佛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同样阴森森不过身穿白袍的恶灵。此刻,我的恐惧被愤怒所代替。我左手把手杖往布套里一插,两手十指双目都只盯着一个方向,就是那个恶灵的方向。
我冲上去就是一拳,尽管是在梦里,我却能清楚描述感受。他的身体很轻,力道却很强,仿佛袍子后面加装了一部强力的鼓风机。我一把扯掉袍子,袍子后面是一个没有表情、没有五官的人。他不知道从哪发出了地狱般的恐怖加邪魅的笑声,这样的笑更加让我怒不可遏。于是,我便对他来了个别手扭摔,随后上前来了个曲臂冲眼拳。原来,他并不是没有脸,而是戴了面具。
我未能看清,自己已经醒了。我下意识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不用说那一定是满手汗。
我冲了凉,换上浴袍。玄学中说,当人去了一个气场不好的地方,气场也会随之减弱,就容易招来孤魂野鬼。如果是这样,虽然我做了一个噩梦,但是我也挺满足的。能把他们都引过来消灭掉,我最希望能这样省事。
早餐结束,我收拾了一些干粮和水果到背包里,随后又朝这座别墅进发。
我刚刚走到别墅外,突然仿佛触电般——我向后倒退了几步,然后一个侧身闪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以防万一,我拿出一副墨镜贴附在近视眼镜上,同时拿两个假胡子贴在嘴唇上。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不低于180公分,穿着一件紧身赛车夹克。在进屋之前,他左右看了两下。我发现,他的脸上也有一副茶褐色眼镜,这能说明他也戴了墨镜,这家伙也很小心。
现在这样,和他对上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可这家伙看了两眼,就进屋子去了。
不跟上他会错失信息,跟上他会被发现。想了一下,我从包里取出一个只有我手掌般大小的直升机模型,只不过它下面挂着一个摄像头。
这种灵巧的小家伙,只能出自于一个人之手—我聪明的年轻人小王。他不仅做出了这么个灵巧的小家伙,还把它修改得十分便于操作。
我一按遥控器,这个小家伙就“腾腾”地旋转着灵巧的桨叶起飞,仿佛一只灵巧的蜂鸟。小直升机里装的电动机强力噪音也不大,飞上去后我就听不到风声了。
我的手指在光滑的平板电脑屏幕上跳着舞蹈,小飞机就在阳光下围绕着房子回旋。一幅幅清晰的画像传进了平板里,我抓紧时间分析出东西来,把重要的图像保存。
这个高个子的男人似乎显得有些急躁,他在大厅里东找找西翻翻,可是除了漫天的粉尘,他什么都找不到。隔着屏幕,我都能觉得鼻子有些嘶痒的。这个大个子被呛得鼻涕连连,他很快掏出纸巾擦干净了。他扔在地上的箱子,大部分都是空空荡荡。
大概是因为箱子太过于朽烂了,他把其中的一个箱子扔到地上的时候,箱子裂开了。碎裂的木板把他的衣服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他的胳膊上有一个很明显的红蜘蛛的纹身。
通常说来,蜘蛛蝎子这种不太吉利的动物都是用于黑帮或者家族的纹身,这个是因为什么呢?我不想标签化看人,但是师傅说过,纹身纹这种可怕的动物的人多注意一点。
这个男人在一楼把每个房间都转了一遍,没有找到什么东西。随后他便踱步到了二楼。
在二楼,他同样是一无所获。他最后走出了别墅,最后好像骂了一句什么脏话。
他在别墅里的一举一动都被我拍了下来。我没有回旅馆,就在树后放大了一张张看。突然,我的手停在了其中的一张照片上。这张照片拍摄的就是那间有钢琴和油画的房间。
而诡异的点就在这里——
油画是会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