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道道沟沟一道道坎坎,
大风吹起那股流沙吆,
堆起了一座座黄沙滩,
大漠胡杨吆空中那行雁,
白色的羊群伴着天上的蓝,
坎上不见了我那二妹子,
可我心理还想着她的毛眼眼.........
莫高镇文化广播站又在广播里播放着时下流行的大西北民歌王吴永胜唱的那首顺风游。
辞去了康发集团公司董事长做了一名教书匠的岳小明驾驶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伴随着吴永胜那悲壮苍凉的歌声,缓缓地行驶在一条如蚯蚓一样弯弯曲曲的小道上。今天是汪娟逝去的第十个纪恋日,他这是赶去烽火台胡杨林里给她上坟扫墓,凭吊他一生中最重要最亲密的人。
二
在木阴县通往星沟镇的这段崎岖的山路上,放学后的岳小明与汪娟有说有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是村子里的才子才女。星星村仅有他们两人在县城读高中。他们同一年考上了县里的重点中学木阴县一中,又被分进了同一个班级,今年读高二了,他们两家又是斜对门的邻居,从小两人青梅竹马,情深意笃。今天学校放学早,让学生回家休息一天,顺便带回一个月的住校生活费用,中午放学的时候便相约一同回家。
属鸡的岳小明今年十九岁,长得英俊潇洒,一身中山装虽然旧了点,但是在他身上还是显示出了青春的气息。他那翠竹一般挺拔的身材,浓厚一字眉下是一对清澈纯净的眼睛。精致的五官搭配的相当合理。汪娟今年十八岁,属狗,头发扎成了两个小辫垂在身后,随着她的行走速度产生的惯性,麻花辫在她身后有节奏地轻轻捶打着她的后背,瓜子型脸上永远挂着甜甜的笑容,那弯弯的柳叶眉下有一双会说话的水灵灵的丹凤眼,那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显示她刚强的个性。一路上,她像叽叽喳喳的喜鹊一样,显得话语特别多。
“明子哥,当今社会你最佩服哪一个?”
“雷锋,我喜欢他助人为乐的品格,不为自己着想,服务大众服务人民的崇高思想。人活着不能总为自己着想,活着就要做一些有益于人民对社会有贡献的事情,这样才能活的有意义。你呢?你最佩服谁?”
岳小明左手擎着跨在左肩上的书包背带,他那右手宽大而厚实的手掌随着他的语速,有节奏地在空中挥舞着,配合着他自己独特的见解,显得非常优雅。对汪娟而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我最佩服我大姐了,她长得那么美丽,还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又嫁给了一个镇长,多幸福啊。我将来也要学她,做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在教育战线上贡献自己的一生。”
汪娟嘴角带着甜甜的微笑,边说边用双眼注视着同行的岳小明。
“她是长得很漂亮,但是我觉得你比她更漂亮些,她是老师,你将来大学毕业了也可以去做老师啊,何况她才是高中毕业就回乡做的老师。嫁给镇长虽然吃穿不愁,但是我觉得有真爱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真正爱情,哪怕对方身患疾病,穷困潦倒,哪怕对方长得很一般,只要他身上能有足够吸引你的地方,有真正值得你爱的地方,为了爱能够不顾一切,为了爱能够叛逆、能够承受世俗的眼光、并挣脱强加给我们的种种不公平的枷锁,勇敢地去追求真爱,那才算是真正的爱情。”
岳小明的这一番对爱情的见解让汪娟很是佩服。她听到岳小明夸赞自己,心里很高兴,压在心理的话忍不住要说出来。
“明子哥,在你眼里我真的很漂亮吗?我真的有那么美吗?我自己咋就没有感觉自己很漂亮呢?”
“一个外表漂亮的人不算是正真的漂亮,只有拥有一颗善良的心,同时还能与漂亮的外表相互映衬,那才是完美无缺的。你符合这样的标准。”
岳小明一句美言让汪娟心里乐开了花。她心里早也喜欢上了岳小明。今天与他一起回家,觉得很轻松,几十里的山路一路走来,与岳小明一路说说讲讲,探讨爱情与人生观,所以并不觉得很累。汪娟心里喜欢岳小明,岳小明心里也是很清楚的。但是汪家的家境与自己的家境根本无法相比。尽管他也很喜欢汪娟,但是免不了还是为这不对称的现实条件心里打怵,不敢主动追求。而汪娟感觉今天放学路上,只有两人并肩同行,是个绝佳的表白机会。自己的老爸是村里的村长,姐夫又是镇长。而岳小明家是外来户,又穷得叮当响,他肯定是不敢主动追求自己的。经过自己刚才的旁敲侧击,她也知道自己在岳小明心里占有一定的位置,何不自己主动表白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能白白浪费了这绝佳的表白机会。
“明子哥,我们两人能成为好朋友吗?”汪娟脸上泛着晚霞一样的粉红色,进一步试探着。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从小到大我们一直就是最好的朋友。”小明知道汪娟的意思,故意说道。
“你这个头脑不开窍的,是不是有心要气我呀,我是想与你好一辈子,做相濡以沫,永不分离的那种男女朋友。”汪娟用她的小拳头捶了小明一下。青春的火焰按捺不住地迸发出来。她刚强的个性在这里不加掩饰的表现出来。
“别拿我开玩笑了,你家是什么条件,我家又是啥样的,你不会不清楚,何况你爸妈也不会同意的。再说了,现在的婚姻搭配讲究的是朱门对朱门,柴门对柴门。如果你将来要嫁人的话,咋说也轮不到我啊。”岳小明苦笑着说。
“你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真正的爱情就应该不顾一切去追求呢,现在怎么打退堂鼓了?我就不管这些,哪怕跟着你吃糠咽菜,哪怕有一天跟着你去讨饭,我也要跟着你,天涯海角,真心相随,不离不弃,永不背叛。”汪娟信誓旦旦地表白着。
“我们现在都还年轻,性格上还显得稚嫩,容易冲动,心里上都还没有成熟,假如有一天你真的跟着我讨饭了,我看你还能笑得出来?还不跑得比兔子还快?还不离不弃呢,说笑话吧。”岳小明苦笑了一下打趣着汪娟。
“只要你愿意,我是非你不嫁,如果你不信,那就让时间与事实来证明一切吧。”具有刚强个性的汪娟进一步表白着自己的决心。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蔷薇河边的渡口。赶巧码头上的船老大在对岸还没有把船撑过来,岳小明就用双手在嘴边圈成了一个喇叭状朝着对岸喊道:“船家,我们要过河,麻烦您把船撑过来。”
“别着急,我这边装了人就马上过去,耽误不了你过河的。”船老大在对面回道。
大约有一根烟的功夫,船靠了过来,船上的人陆续地上了岸。岳小明先跳上船,伸出手搀扶着汪娟上了船。汪娟上船的时候故意装作站不稳,一下子倒在了岳小明的怀里。
“你也把船撑稳些,弄的我险些跌倒。”她故意埋怨船工道。
“你是不会跌倒的,不是有人扶着你的嘛。坐稳了啊。”
船老大呵呵笑着说完撑船前行。小木船平稳地向着对岸漂去。面对着这宽阔的河面,心情激荡的岳小明唱起当时最流行的日本歌曲《北国之春》。汪娟手托香腮,出神而专注地静静听着。一曲未终,船就靠了岸,岳小明先跳上岸,再搀扶着汪娟上岸。
“小心了,别再摔倒了。”岳小明提醒道。
过了河,再走没多远就到汪家庄了。抬头也能望见从村庄里飘来的袅袅炊烟,于是他们加快了脚步。
“茅坑石汪定灰这个老王八蛋,与马蜂窝黎英生的这两个女儿都很漂亮,就是他娘的生的那个龟儿子汪兵不争气。仗着老子是村长,姐夫是镇长,到处打架斗殴,偷鸡摸狗,不学好。”
船老大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说完坐在船头摸出一支“大前门”牌香烟塞进嘴里,摸出一盒火柴划了一根点上,然后悠闲地吸着,等着前来过河的人。
从学校回到他们所在的星星村,至少有三十多里路,但是两个年轻人说说笑笑并不觉得很累,尤其是汪娟。她感觉时间似乎还不够长,也不感觉到累。
三
“小明,你回来了啊,锅里有煮好的山芋,你先吃点垫垫胃,休息一下就去帮我打点猪草,家里的猪没有食物了,回来就帮我搭把手啊。”正在补着衣服的岳小明的妈妈陈艳红对着小明说。
“好嘞,我这就去打猪草。”岳小明一边答应一边从锅里拿了两个热呼呼的山芋,拿上镰刀放进背筐挎在肩膀上就出去打猪草了。
汪娟回到家里,她妈妈黎英头上顶着毛巾正在厨房里烙甜面饼。烙好了的几块正杂乱的丢在簸箕里。饿了的她拿了一块就大嚼起来。她从大门里看到岳小明挎了菜筐出去打猪草。就赶紧对她妈妈说:“妈,我去打猪草了。”拿了菜筐后又顺手拿了一块圆圆的甜面饼,用纸张包好了放在背筐里就跑出去了。
“我们家有猪饲料,不用你去打猪草,走了这么远的路,应该累得够呛,你就歇着吧。”黎英心疼女儿扭着头对着汪娟说。
汪娟一溜烟跑出了很远,她头也不回地朝着岳小明远去的方向追去。
“小明,给,我妈刚烙的甜饼,很甜,很好吃。”汪娟把菜筐子里的甜饼递给岳小明。“
“我不吃,我刚吃了两个煮山芋,不饿了。”小明委婉拒绝道。
汪娟就把那块用纸包着的甜圆饼丢到岳小明的菜筐里。接着又把手里也吃了一小半的甜饼用手撕成两半,硬塞到岳小明的手里说:“赶紧吃吧,还热乎着呢。”
“那谢谢你了。”看到汪娟这么热情,岳小明就不再推让,说完就大口地吃起来。
“先不急,等吃完了我再帮你打猪草。”看到前面的一片金黄色的油菜花地,汪娟就拉了岳小明到油菜花地的空隙里背靠着背坐下来,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话。
金黄色的油菜花开得正旺,有几只蝴蝶在花丛中飞舞,相互追逐着。促景生情,汪娟深情地说:“明子哥,你看梁山伯与祝英台他们多幸福啊,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多快活啊,我们以后要是也能像他们这样该多好啊。”
“千万不要啊,我才不希望我们俩做梁山伯与祝英台呢,你看他们为了追求爱情,梁山伯死了,祝英台也死了,这是一个非常凄惨的结局,这样的悲剧我们还是不要的好。”
汪娟一时语塞,无言答对。一对青年男女就这样背靠着背坐在油菜花田里,西斜的太阳发出金色的光芒,照在这片盛开着的油菜花上,形成了一幅绝美的乡村图画。
“天不早了,家里养的猪还靠我打的猪草回去喂食呢。”
岳小明说着站起来,汪娟也爬起来,他们俩钻出了油菜花地,到旁边的一片空地里打起猪草来。蒲公英,荠菜,苦菜,马齿草这些野菜遍地都是,长得也很肥大。他们一会就打了好多猪爱吃的野菜。太阳快掉下去的时候,他们也各自打了满满一背筐。
“我家有充足的猪饲料,我打的这些猪草给你拿回家喂猪吧。”
“不行啊,你出来一下午,没有猪草拿回家,怎么交代?”
“我出来的时候我妈就说家里有现成的猪饲料,不用我打猪草的。”汪娟说完就要把她打的猪草拿到岳小明的背筐里。
“那你也留一点吧,回去好有个交代。”
汪娟“嗯”了一声,就把她的猪草分了一半给岳小明。
四
看着女儿打的猪草很少,又从门洞里看见一起回来的岳小明带回来的猪草很多,黎英立马就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气归气,但是她也不能立即发作。在心里骂道:“这个穷逼养的小混蛋,竟然盯上我家女儿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看我们家会怎么收拾你。”
岳小明回到了家,把汪娟留给他的那块甜饼拿给了妈妈:“妈,这是汪娟给我的,我也吃过了,这块甜饼你与爸爸吃吧。”
陈艳红望着儿子说:“这女娃就是心肠好,对你不错,真是个好闺女。”
父亲岳部举怔怔的一言不发,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不久可能要出什么事的,自己是什么家境,汪家又是什么家境,何况自己是个外来户,势单力孤。在此地没有根基,汪定灰老是欺负自己,现在他的女儿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儿子,他说不出这是福还是祸。但他的第六感觉告诉他这是祸。而且不久这个灾难就会降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必须阻止儿子这段荒唐的早恋。以避免灾难的发生。就冷冷地对儿子说:“有钱人家嘛,顿顿能吃上甜面饼,而我们家一年也吃不上几次,虽然这个女娃人好心好对你也好,但是你也不能想太多了,人要有自知之明,要认得清自己,要看到现实的差距,这样的人家我们高攀不起的。”
“你知道个啥,汪娟要是能与我们家小明好上了,成了我们岳家的媳妇,那汪家以后就不会再欺负我们了,咋不是好事呢?”小明妈妈陈艳红说。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他汪定灰是有名的茅坑石,又臭又硬,他老婆黎英又是有名的马蜂窝,谁敢惹?她哥哥汪兵争强斗狠外号叫‘洋辣子’。你说他们家哪一个又是省油的灯?咱们惹不起的,还是躲开为妙。”岳部举还是担心地劝说道。
“我看他们汪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不久到我家,莫欺少年穷嘛!爸,你也别太担心了,别说现在我们配不上他汪家,不要三十年,顶多十年二十年,说不定他汪定灰求我娶他女儿我还不一定干呢。”岳小明之前一言不发,这时忍不住开了腔反驳自己的父亲。
“小孩子竟说小孩子话,没头没脑地乱说,你也别把自己抬得太高想得太美了,眼下情况摆在这儿。还想那么多年以后的事情,痴人说梦,我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我今天去你二姨家给你借生活费,你二姨虽然借了,但是她说的话很难听,说他们的钱也不是大水冲来的,好像我们借了就不会还她一样。这样的境况我们咋会翻身嘛。”岳部举有点生气又带有点哀怨地说道。
岳小明说:“好了,好了,都别争了,我们都还小,婚姻大事还早着呢,你想得也太远了,我以后与她保持距离就是了。”
这番话让岳部举心里得到了一点点安慰。他如释重负地说道:“好嘛好嘛,就该这样,有自知之明就好,你好好读书,书里自有黄金屋,书里自有颜如玉,哪一天你真的能有出息了,假如真如你所说那样,汪家求嫁汪娟给你,我一定支持你,毕竟这个女娃我也喜欢,有她做儿媳我也放心嘛。但是目前这样的境况,你离她越远越好,离得越远我们家越安全,你别乱来啊,别没事找事给我们找麻烦。”有点文化底子的岳部举再次叮嘱教育儿子。岳小明连声答应着。
五
“娟子整天与岳小明厮混在一起,这娃还小,在一起时间长了怕是会出问题的。”黎英与躺在身边的丈夫汪定灰说。
“我也看出来了,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是该教训一下,让他醒醒脑了。”汪定灰说道。
“怕的就是女儿的心盯在他身上了,要是一时心血来潮。万一年轻人把持不住做出那种事来,生米煮成了熟饭,怕是不好办呢。”
“那就连根拔掉这个祸害。”
“你想弄死他?这怕不成,虽然说你是一村之长,咱女婿是镇长,你妹夫也在法院工作,但是一出人命这事情就闹大了,弄不好会被政府抓起来枪毙抵命的。”
“我又没有说真的去弄死他们,我只是说想办法把他们挤兑出这个村子,把他们一家赶走,这不算是什么难事吧,这样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处处挤兑他们,让他们难以生存,自然就会离开这里了。”
汪定灰继续说:“他们家虽然房子破旧了点,但是那块地皮不错,靠近大路,交通方便。只要把他们挤兑走了,我们就可以在那里重新盖个房子,给儿子媳妇他们分家去住。省得在一起你们整天拌嘴。我明天把女婿叫回来商量一下这事情,搞这事情应该不难。”夫妻俩合计着这事情,一直闹腾到后半夜方才熄灯睡了。
六
“小明,你后半晌才去上学,这会去把家里的牛牵到水塘边去放一放,吃饱了再牵回来。”吃过早饭的岳部举对儿子说。
“好嘞。”小明答应一声,拿了一本书就去牛栏里解了绳子牵了牛就走了。
塘边的青草在水的滋润下长的特别茂盛,小明任牛儿自由吃草,自己则坐在一个高坎上看书。正看得入神,忽然眼睛被一双手蒙住了。凭着他的感觉对方的手皮嫩嫩的,软绵绵的,他就知道是汪娟。
“娟子,别胡闹了,打打闹闹给人看见多不好。”
汪娟放了手,嬉笑着坐在岳小明的身边调皮地说:“明子哥,我长这么大还没骑过牛,我能骑一下你家的老水牛呗?”
小明说:“可以啊,脚踏在牛大腿的这个骨关节上,再往上一纵就上去了。”岳小明先爬上牛背做了一个示范。接着跳下来扶着汪娟稳稳的骑了上去。
“坐好了啊,坐稳了啊,别摔下来啊!”岳小明关心地叮嘱道。
“明子哥,你牵着牛绕水塘转几圈,让我过过瘾。”汪娟调皮的命令道。
岳小明牵着牛缰绳在前面慢慢地走,汪娟在牛背上五音不全地唱起了民间小调《回娘家》。那场景仿佛真的有点像小两口呢。
“你这个小杂种,离我妹妹远点啊,不然我他妈地揍扁你!”汪兵突然从山沟里爬了出来,瞪着牛蛋眼恶狠狠地对着岳小明说道。
汪兵的出现让岳小明吃了一惊,对着汪兵说:“洋辣子,你想干什么?我与汪娟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别瞎胡来哦!”
汪娟一看哥哥出现,怕岳小明挨揍,惊慌失措地从牛背上滑下来,差点摔倒。岳小明立即上前扶住了她。
“你他娘的小心点,以后再与我妹子来往,小心我用刀劈了你。”
汪兵说完抽出腰里的大砍刀手一挥,旁边的一颗小树被拦腰砍作两截。吓得岳小明脸上变色连连后退。汪兵一手提刀一手拖了妹子就走。那形象活脱脱就与电影里抢亲的土匪一般。
汪娟一边挣扎一边说:“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怎奈力气不济,在她哥哥的硬拖滥拽下渐渐远去。此时水塘边只留下那惊魂未定的岳小明还有他家的那头老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