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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梅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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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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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意义》连载

第一十八章 罪有应得(一)

清晨,从一片薄雾笼罩下的三家村里传来了几声鸡鸣与狗叫,袅袅炊烟通过柴房上高高的烟筒冒出来,慢慢地散发在空气中。院门前的菜园里豆茎缠绕着竹竿也爬到顶端,辣椒与茄子的果实缀满了秧。被拴在木桩上发情的驴发出啊呃--啊--啊呃-啊的长长求欢的叫声。这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和谐,静谧。唯一与这景色不协调的是各家的院墙上都被白色的石灰水刷上了一个大大的拆字。说明这里将进行一场大拆迁。那拆字就向一把把尖刀,插在人们的心上,它注定要彻底搅乱打破这里原有得宁静。

“他二爷,你家在拆迁协议上签字了吗?”岳部举问汪定富。

“哪个愿意签?我们住的好好的,偏偏要让我们去那块平了坟的乱葬岗子上重新安家落户。这他妈的不是欺负人吗?我就住在这里,肯定不会迁。”汪定富愤愤不平地说。

“岳大叔,你与我们不一样,自从你家大婶子过世以后,小明又在外面,你是一人吃饱全家都不饿,拆迁后你还可以搬去小明当年给村里盖的那栋文娱活动中心里去住。不用像我们一样担惊受怕的。”开着三轮车正要出门浇地的李常有接过话茬说道。

“常有啊,我是哪里住习惯了哪里就好,前段时间小明派了他的兄弟刘海把我接去南方住了一段时间,我感觉那里什么都不方便,还不如我自己住在这老屋子里感觉舒服。所以还是闹着他们把我给送回来了。我是不会搬去文娱中心住的。”岳部举感慨道。

“我们几家当年来这里盖房子,都是从镇里批了合法手续的,他们现在说我们这里要征用,建设别墅群,准备卖给城里有钱人来住,又说我们的房子当年都是违建房,只给一户一万元安置费,这点钱够干什么的?这不合理,他们爱咋咋的,反正我是不会签字的。”李常有说着就启动了三轮车拉着灌具浇地去了。

“他叔啊,你说话可得算话,就住这老屋,哪里也不去,与我们同前进共后退,同呼吸共命运。你可别到时候打退堂鼓啊。”

汪定富怕岳部举跟他们不协调,先拿这话把他稳住再说。

“他二爷啊,只要你自己能够说话算话就好。”

岳部举说着话就在菜园子里摘了几个茄子与辣椒走进院子里做饭去了。

“麦书记,这是五万元,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以后我们公司在星沟镇的拆建工程还得仰仗您的大力支持哦!”

大吉利房地产有限公司的负责人吕教天从皮包里拿出一个鼓鼓的装着人民币的大信封,放到星沟镇书记麦良芯的办公桌上。

“吕总,您太客气了,李部长介绍来的客人,我哪敢怠慢?钱嘛,就不用了,事嘛,我一定会给您办好。”麦书记一手攥着装钱的信封一边客气地说道。

“哎,麦书记如果不收那就是看不起老弟我了,听李部长说,你俩的关系都很铁,我就不饶弯子了,李部长都拿了,你老兄也就不要再与我客套了。”

为了让麦书记收下自己的礼金,吕叫天干脆把李安也收了自己钱的事情讲了出来。

“你来之前,李部长也给我打过招呼了。既然老弟诚意,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对于幸福里别墅区征地的事情,我们几个人说了算,你就放心好了。”

麦良芯说完就把装钱的信封随手放进他办公桌的抽屉里。

“只等农户们收了秋,我们就打算破土动工,只是还有那三户人家还没签拆迁手续。要想办法尽快把他们的拆迁手续做好。别耽误了我们工程的施工时间。”吕教天说道。

“这难度不大,也就三户而也,如果他们不签,我们就是用强也要把这事情办妥。”麦书记用手敲着桌子胸有成竹地承诺道。

“好像听说他们都不愿意拆迁,拆迁签约工作还是早点做好的为好。”吕教天道。

“你给我十天时间,我就把这三户拿下。我就不信他们几个小小的农民还能成精了不成。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好了。”麦良芯再一次做出承诺。

得到了麦良芯书记的保证,吕教天彻底放心了。在他们开着车子回县城的路上,司机吴先云扭头问:“吕总,幸福里别墅区既然有李部长的股份,与他联合开发,我们为何还要给这个麦良芯送礼?”

“这你就不懂了,当官的哪有不喜欢钱的?遇坟烧纸,逢庙上香。钱到事办,火到肉烂,这些都是再平常不过的道理了。再说了,这些都是人精,你不一一打点好了,他们就会给你下绊子,起码不会出力尽心为你办事,事情就会出纰漏。社会上的事情,随着你的阅历增加,慢慢你就会懂的。”吕教天意味深长地说道。

在村书记汪学河的带领下,汪定富,李常有,岳部举三人来到了星沟镇纪委办公室。

“这是我们镇的纪委范同范书记,这是大吉利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办事员吴先云,这是我们镇的武装部部长赖蛮横,这个是我们村包村书记马嘶鸣。”

随着他们进入镇纪委的办公室,汪学河对着房间里早也等候多时的几个人给几个村民一一做了介绍。

“今天我请你们几位来呢,就是关于你们几户搬迁的事情再做一番调解协商,大吉利房地产公司在我们镇的幸福里别墅区工程到秋风节气就要开工,你们几户都是搬迁的住户,今天在我们几位的见证下,就在这里把搬迁协议给签了,别耽误了人家的正事。”

在汪学河的介绍后,范同首先开了腔。

“范书记,这可不行,我们之前盖房子都是经过镇里批准的,现在说搬迁就搬迁了,给的那一点赔偿金都不够我们盖个房子的,而且给我们重新划定的宅基地还是村里以前平了坟的小鬼地,哪个愿意去那里住呢?”

汪定富首先否决了范同的建议。

“是啊,范书记,咱们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你家遇到搬迁你会愿意拿着这点钱去与死人住一起吗?”

李常有也随声附和着。

“混账,有你这样跟领导讲话的嘛”

武装部长赖蛮横利声呵斥道。

“以前农村建房,都是没有什么正规手续的,尤其是你们所谓的三家村,私自去大田地里建设的房子,更谈不上什么手续了。有粉就是面,给你们的拆迁补偿金每户1万元,不少了,什么小鬼地,能做得阴宅,就能做得阳宅,说不定你们几户搬过去住就会大吉大利呢。早一点配合拆迁,你们还能领一点补偿,要是不配合,那就别怪我们翻脸无情了,强拆的后果是分文补偿都没有的。你们可要想好了。”

范同半引诱半威胁地说道。

“范书记,当初我们建房是有手续的,你看,我今天把手续也带来了,各位领导都看看,这个就是镇里当年给我们发的建房审批手续。”

汪定富说着就从怀里掏出那张盖着政府大印的纸张弯着腰恭敬地递了上去。

“我的也带来了,领导们看看,我们的不是违建房。”

李常有说着也从身上拿出自己当初建房的审批手续。赖蛮横伸手接了过去。仔细地看了起来。

白纸黑字政府盖的红章。他们确实是有审批手续的。

“老岳,你的建房手续呢?”范同转过头问岳部举。

“那年夏天雨季家里进了水,被水浸泡了,我也没当回事。就弄没了。”岳部举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看了你们的这个手续,这好像是当年李部长在这里工作的时候下发的,看日期都也十几年过去了,早也作废了。这手续是不起作用的。”范同漫不经心地说。

“对,这个手续早已作废了。范书记,你看看,这都破旧到什么程度了,字迹都看不清楚了。”

赖蛮横说着就把李常有那张建房审批手续也递给范同。

此时范同做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动作,他刷刷刷就把到手的两张建房审批手续撕得粉碎。一边严厉地说:“你们的房子都是违建房,抓紧与大吉利房地产公司签订搬迁补偿协议,否则后果自负。”。

看着自己的建房审批手续被范同撕个粉碎,汪定富与李常有立刻目瞪口呆。岳部举则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你们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我们的手续明明是有效的,你怎么能把它撕毁了呢?”

醒悟过来的汪定富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还我建房审批手续来。”

急红了眼的李常有也立刻咆哮了起来。

“算了,算了,跟他们讲不清道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还是回去吧。”

眼看要出事,岳部举就伸手扯了扯汪定富的衣角,又拉了拉李常有的胳膊,连拉带拽地把他们劝走了。

“范书记,你真高明,你这一招实在太妙,这样一搞他们的房子就都成了违建房了,他们不签协议也不用担心,我们就以清理违建房的理由强拆。”赖蛮横对着范同奉承道。

“你撕毁了他们当初的建房审批手续,再以拆违建的方式达到目的,这下没了手续,他们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告状也无门,范书记这手做的真的绝了,太绝了。”马嘶鸣也对着范同竖起了大拇指。

“对付这些难缠的刁民就要使点手段,胡萝卜加大棒,饴糖加砒-霜,双管齐下,才能做好工作。”

范同得意洋洋地介绍着自己的工作经验。

收秋后,田里的那些青纱帐不见了,一眼望去一览无遗。瓦蓝瓦蓝的天空飘着一团一团被风撕碎了的白云,从田野的另一边吹来了凉爽的风。

早饭后,三家村的几户村民正在各自做着营生。从远处传来机械的隆隆声。一辆黑色的轿车后面跟着一辆装满了人的大篷车与一架挖掘机,只奔三家村而来。

“强拆队来了。”随着李常有老婆吴云霞的一声惊恐的尖叫,人们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赶紧赶回家中护家。

“主啊,求求你,庇护你的孩子吧,保佑我们平安,驱赶走害人的魔鬼,让我们别受骚扰与惊吓。”汪定富的老婆跪在地上虔诚的求着她的主能够救救他们。

“你这个老婆子,就连东方的菩萨都不能保佑我们,更别指望什么西方的神灵了?”一向不信教的汪定富一看老婆子跪在那里唠唠叨叨的,顿时不耐烦的责备道。

老婆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着汪定富出了家门。

黑色的轿车在三家村汪定富家的门前停了下来,矮矮胖胖壮壮实实的‘痒辣子’汪兵从车里走了下来。跟在后面的皮卡敞篷车也到了,上面的人像下饺子一样陆续地跳了下来。站在汪兵的后面,眼睛大小不一的盯着汪定富家那低矮而破旧的老式瓦房。

“二大爷,今天我们奉命拆迁,你是我二大爷,你先带个头,协助一下我的工作,让我把你家的这三间瓦房先拆了,做个榜样,这样他们两家就没有话可说了,跟着我再把李家与岳家的房子也推了。补偿嘛,你还是可以领的。”

推着平头带着墨镜一脸横肉的汪兵瓮声瓮气地对着汪定富说道。这声音又粗又硬,像是从野地里空旷的坟墓里传出来的回声一样。

“你这个王八犊子,谁是你二大爷,今天你要是敢动我房子一根毫毛,我他妈的就与你拼了。”

心情异常激动的汪定富涨红着脸,瞪着血红的眼睛,像是刚刚参加过一场酒宴后喝得烂醉的酒徒。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你不要,你要不做我二大爷,那我今天就是你大爷了,汪八旦,上去拆。”

看汪定富不给自己的面子,拆迁队长汪兵很下不来台,不加思索的顺口就做了他二大爷的大爷。挥手喊着汪八旦开着挖掘机上去拆。

“汪八旦,你敢?你知道你干的这是什么事情吗?扒人房屋,这是最缺德的事情。将来是要下地狱的。”岳部举厉声呵斥道。

“当年公司不景气是你儿子岳小明裁员让我回了家,现在我只能跟着汪兵哥混日子了,端人饭碗服人管,我也只能奉命行事。”

汪八旦说完开着挖掘机直奔汪定富家那三间瓦房而去。

“要拆你就先碾死我吧!”

一声尖叫,李常有媳妇吴云霞躺倒在挖机通往汪定富瓦房的通道上,用身体挡住了汪八旦的挖机,汪定富的老婆也跟着躺倒在吴云霞的身旁阻止挖机前进。汪八旦也只能暂时把挖机停下来。在危难面前,他们三家异常的团结,一致抵制强拆,共同保卫自己的家园。

汪兵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大手一挥:“上,把他们给我拖开。八旦,开过去,拆!”汪兵挥手命令着他的强拆队。

听到主人的号令,很快众人就立刻拥上去,像宰年猪一样捉腿拽手,七手八脚地把吴云霞与汪定富的老婆拖开。披头散发的两位妇女被人像年猪一样地抬到一边,扔得远远的,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们呼天抢地地咒骂着,他们也许是被摔伤了腰,也许是跌疼了屁股,没有再爬起来,双手在空中拼命的挥舞着。向是在向空中的某种神灵求救,但是瓦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只有几只受到惊吓的麻雀展翅迅速逃离。任凭他们哭喊呼叫,众人丝毫不去理会。

地上散落着一只女人的鞋子,不知道是吴云霞的还是汪定富的老婆在挣扎的时候散落下的,痒辣子汪兵走过去,像足球运动员一样抬腿一脚踢飞了那只遗落下来的女式鞋子,那鞋子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然后落在前面的菜地里就没有了踪影。汪八旦驾驶着挖掘机开过去砸开了汪定富家房屋的一角。

“轰隆”的一声响,响声似乎震动了整个世界,让人胆颤心惊。两只云雀从枝头上被惊飞起来,只窜云霄。砖墙倒下腾起的灰尘泥土把前来拆迁的人群笼罩在阴影里,灰尘散尽,只见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脑,很像是刚从秦始皇陵的盗洞里爬出来的一群盗墓贼。

发了疯一样的汪定富拿着铁锹大喊着:“狗日的,我跟你们拼了!□□妈的,我今天跟你们这些狗日的拼了!”

汪定富挥舞着铁锹冲上去打碎了汪八旦挖机驾驶室上的玻璃,飞溅的碎玻璃渣喷了汪八旦满身。吓的汪八旦赶紧停下了挖掘机跳车逃命。

“痒辣子,你这个狗日的,你再这样闹下去是会死人的,弄出了人命到时候你可是吃不了要兜着走!”岳部举用手指着汪兵的鼻子厉声警告着汪兵。

一看再闹下去,怕是真的会弄出人命,汪兵大手一挥,喊了声:“走,以后再来。”

说完拆迁队长汪兵便带着众人如鸟兽一般散去。

夜晚的村庄显得格外的宁静,月光如水,喧闹了一天的鸡鸭鹅也早早入了圈。几只看门狗警惕的替主人守护着家门。汪定富与岳部举都聚集在李常有家,众人围着桌子成了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他们在商讨着后面应对强拆队的方法。

“今天要不是我拿着铁铲与他们拼命,我的房子就被汪八旦用挖机给砸了。”汪定富心有余悸地说。

“就凭我们几个,对付不了这帮没有人性的匪徒。得想个万全之策,不然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岳部举说道。

“下次再来就报警,让警察把他们这帮坏蛋都抓起来。”吴云霞天真地插话道。

“他们都是一伙的,报警是没有用的,从他们撕掉你们家的建房审批手续,到痒辣子汪兵的强拆队肆无忌惮地强拆,没有强大的后台支撑他们肯定是不敢的。”岳部举吸了一口旱烟说。

“汪兵的姑父章怀中现在当了市法院院长,姐夫李安现在又是县组织部的部长,汪兵敢做强拆队的头,这里肯定有他们撑腰,不然就凭他有劳教前科,他也不敢再次犯案。”李常有喝了一口水放下碗说道。

“只怪咱们都是小老百姓,家里也没有个当官的,没有后台支撑,要不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吴云霞给他们空了的碗里重新添上开水说道。

“也不是,我有一个曾祖父的弟弟,叫岳部中,他就在中央里当大干部。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感情很好,只是后来我随着父亲从无锡搬来木阴县星沟镇,便很少再与那边有联系了。听小明说他现在又调到中央组织部去了。”

岳部举这番话一出口,众人皆惊!因为他们从不知道岳部举家还有这么一个在外当大官的弟弟。就好像在长江里翻了船落了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块木板,立刻就兴奋起来,觉得自己有救了。

“那我们就给他挂一个电话,让他给县里通个气,给我们的补偿多一点,再给咱们划一块交通方便的好宅基地,不就行了?”李常有兴奋地说道。

“打电话说不清楚事情,还是给他写封信吧,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清楚楚的。说不定还能起个作用。”岳部举想了半天然后才发言。

于是众人商定由岳部举给他一个曾祖父的弟弟岳部中写了一封求助信。然后满怀希望地等待着奇迹的来临!

“岳部举,你的信。北京来的。”十几天后,邮差给岳部举送来了一份邮政特快。

于是众人又聚集在一起,岳部举打开信当众念了起来。

哥:

来信收悉,得知你们三家村遭无理强拆,我十分同情,同时也对某些地方干部以权谋私懒政不作为行为十分痛恨。你们给我写信求助,本意是想借用我手中的权力为你们谋私利,在拆迁中为你们提高补助资金,为你们提供好的宅基地重新建房。但是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们,这个绝对不行。作为党的高级干部,我有自己的信仰,也有自己组织纪律的约束,更不能违规动用公权为私权服务,人品看做事,做事先做人,清廉守纪守法守规矩,是做官的根本要求,我亦如此。所以还请你们能够理解!

哥,自从你家因故搬离无锡,去木阴县居住,咋们有好几十年都没有见面了,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儿时的记忆里,现在也变得比较模糊了,难忘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耍,情深义厚。怀念小时候我们一起在你家大爷办的私塾里读书时的情景,你家大爷对我的关怀照顾,我都深深的记在心里,现在想起还常常感慨不已。

哥,对于你们家的拆迁问题,我可以给几点建议,供你参考:

1:要求要合情合理合规合法。

2:站在道德与正义的制高点上寻求上级有关部门的支持。

3:走正规途径逐层信-访要求地方政府合理解决正当诉求。

要相信我们的党,相信我们的政策,相信党纪国法能够制裁党内腐败分子,清除社会毒瘤,净化社会空气。只要你有理有据,坚持走下去,最后就一定能够看到光明。

哥:我就说到这里,这次没有帮到你,深感歉意,我从自己的津贴里拿出1万元从邮局寄给你,是为弟的一点心意,望你收下。有空的时候来京逛逛,我们兄弟见面好好聊聊,再续兄弟之情谊!

弟部中

2009年10月26日夜于北京

岳部举当众读完了北京来的信件内容,众人的情绪由刚才得兴奋变为沮丧。

“这是什么人嘛,竟然不念兄弟旧情,这点事情都不能办。现在社会啊,人情冷漠哦!”汪定富很是失望。

“人家毕竟几十年没有与岳大叔见面了,早也没有了亲情,人情冷暖,一试便知!”李常有有点沮丧。

“你们也不要这么说他,从他书信中的言辞来看,与我还是有些感情的,大人物就是规矩多,也许他真的不方便办我们的事情。他寄来的钱我会如数退回,因为我不需要他的钱,求助是为了公道而不是为了钱。

怕闹出人命,汪兵暂时偃旗息鼓没有再去三家村强拆,而是向他的父亲汪定灰讨注意,如何达到强拆三家村的目的。

“要想达到目的,还是用当初逼走岳部举家的老办法,转换一下思维,让他们生活不下去,自然就会乖乖的跑路。可以采取断路,断电,骚扰三项举措,保证一举拿下他们。”老狐狸汪定灰眨巴着老鼠眼献计道。

“到底如何做,说的详细点,捞点干的。我不想听你说废话。”痒辣子汪兵显得有点不耐烦。

“第一,趁他们不备派汪八旦驾驶挖掘机挖断他们通往大路的通道,让他们无法通过;第二,断了他们三户的电力;第三,弄几辆装了电喇叭的车在天黑后开过去,对着他们的房子播放噪音,让他们无法入睡。就这三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乖乖的就范。”献出毒计的汪定灰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态。

“爸,你真不愧是诡计多端,阴险毒辣,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这招真绝了,佩服死了!帮我解决了一个强拆的大难题。”痒辣子汪兵佩服地对着他的老爸竖起了大拇指!

“妈的,怎么跟老爸说话?注意你的用词!”汪定灰不满地骂了儿子一句。

第二天,汪八旦驾驶着那辆被汪定富砸了玻璃的挖掘机挖断了三家村通往公路的道口。镇里又命电力站掐断了三家村的电源。夜晚汪兵派过去的车载喇叭对着拆迁对象户不停地骚扰。这三招一用,只搞的鸡飞狗叫人难安。几天后,三家村的几只看门狗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口吐白沫同时暴毙。不详的阴云顿时笼罩在人们的心头。

汪定富李常有岳部举三人几日连续去镇政府找麦良芯书记告状,麦书记就派纪委书记范同来处理,范同就把事情推给司法股处理。于是他们一行人就按照范同的指点来到了镇司法股。

“老岳,只要把你女儿嫁给我做老婆,我就帮你找回公道。”听完他们的叙述后,司法股的小青年吴文科抬起头斜着眼睛看着岳部举说道,说完后满脸的得意表情。

“你这个小青年怎么说话呢,他只有一个儿子,更本就没有女儿。”汪定富生气的说道。

“去年你刚死了妈,连你爸都没有媳妇,怎么会轮到你娶媳妇呢?”岳部举回击道。

这个吴文科顿时脸红心跳,一时无言答对。

“我们还是带上证据去县里找纪委吧,再去公安局报案,不行再往上找,我就不信当官的没有一个明白人?能给我们找回一个公道?”

看到在星沟镇讨不到公道,岳部举建议再往上反映。岳部举的提议得到了汪定富与李常有的支持!于是三人联合来到了木阴县信-访办,把前因后果仔细的叙述一遍,希望得到有关部门的支持解决问题。

在地方有关部门给出模糊的答复后,汪兵带领的拆迁队更加肆无忌惮,频频对三家村进行骚扰。逼的岳部举他们三人又多次到上级部门喊冤告状。

岳部举他们频繁向上级喊冤告状。让事发地星沟镇书记麦良芯很是恼火。他立即给辖区治安所的所长宋无良打电话,让他们派出精兵良将前去省有关部门门前截访并教训一下岳部举他们,让他们品尝一下告状所带来的苦果,以便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继续喊冤告状。

宋无良接到麦良芯书记的电话指示后,不敢怠慢,立即进行了周密的部署。他选派了四个长得像公牛一样精壮机灵的年轻警察前去执行任务。为了掩人耳目,叮嘱他们全部换上了便衣,去省信-访-办门前候着。

“老同学啊,多年未见,很是想念,我这次来省里出差,昨天刚办完了公事,想顺便见一下你这个大领导,......"在省信-访-办门前,前来省城出差的木阴县法院的法官胡夏弄操着特有的木阴乡音,正给里面的老同学打着手机联络着。

“这个操着木阴县口音的人肯定是,狗日的,给我打。”伪装成便衣的警察里有一个人喊道。接着几个人就立即冲了上来。对着胡夏弄法官不问青红皂白就施以一顿拳脚。省信-访-办门前立即上演了一场全武行。

“我是胡法官,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我?”

突然的袭击打飞了胡夏弄的手机,接着他又被人几个飞踹跌翻在地,惊慌失措的他带着惊恐的样子质问这群突然出现的袭击者。

“日妈的,你还敢冒充法官,胆子不小啊!我他妈的还是人民警察呢!打的就是你这狗日的。我看你下次还敢来这里喊冤告状?”

这几个便衣警察并不认识岳部举,只听木阴县独特的口音他们就误把胡夏弄当成了前来喊冤告状的岳部举了,于是围着他就是一顿狠揍,很快胡夏弄就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你们干什么?他是我的老同学胡夏弄法官。”听到老同学来访,在省政法委工作的仁意赶紧出来接见。见到这一幕很是吃惊。

“乖乖,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打了自己人,我们打错人了,大家赶紧跑。”其中一名机灵的便衣警察不由得懊悔的喊叫到。

随着一声赶紧跑,瞬间几个人便消失得难觅影踪。只留下疼得在地上像受伤的蚯蚓一样不断地蠕动着的胡法官与一群围观看热闹的民众。

“范同啊,今天县纪委给我打电话了,他们知道当初是我力排众议把你提拔起来的,说你镇星星村岳部举他们三人又到省纪委把你给告了,这次不同上次啊,省里都把这案子压到市纪委督办了,市纪委领导这次是要亲自看核查报告的,最好能够取得他们签字满意的调查报告上报上级,你这次真是应该动点心思了。具体怎么去做,等会你们开个会,商讨一下对策。”

范同的手机话筒里传来李安的声音。

“李部长啊,您的举荐提拔之情我一直记在心上呢!投桃报李,我知道您老在大吉利房地产公司投资的幸福里别墅区工程中有私人股份,所以我才尽力帮助他们办事的,过程中难免要使用点非常规的手段,这样才能扫清障碍,早点让幸福里别墅区如期开工建设啊。我这不也是帮你忙嘛!上面的事情还是要依靠你通融照顾一下的。”

范同对着话筒告诉李安。

“幸福里别墅区工程的事情你要是帮我扫清了障碍,在年底工作调整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升职,不过,你要拿出实际行动感谢我啊,要实的,不要虚的。”

李安又给范同打了一针兴奋剂。

“李部长,我知道你个人的喜好,听说我县黄竹林会所里又新来一批年轻漂亮的,你啥时候方便,我在那里请你客。上次你对我给您选的那位年轻貌美的小姐感觉还满意吧?”

范同旧技重演讨好道。

“妈的,满意个鸟,那女的虽然长相不错,但还是个雏,完全不懂技巧,上了床象个死鱼一般不听使唤,完全没有味道,也没有职业道德。不去不去。”李安在电话里抱怨着。

“那我就筹一笔可观的现金给您老送去,等寻到好的回头再请你客,关于我升职的问题就定在你身上了。”

“哪里需要去寻?你家的对象小王会记,身材苗条长相甜美,那眼睛水灵灵的,那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挂着娇羞迷人的微笑,她风情万种,显得很有女人味。那次我去你家做客只看了她一眼就失眠了一个星期,就她了,现在就看你能不能舍得割爱了,你要是能说动得了她,让她走我的情人,年底我给你连升三级,让你做新时代的张好古!拿老婆换官帽,很划得来呢,呵呵呵呵……”

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把自己的心思传递过去的李安乐呵呵地笑起来。

“李部长说笑了,我就当是玩笑话,玩笑话。不过我的事情你一定得办,一定得帮我办好。”

范同尴尬得有点语无伦次。

“好了,咱先不说这事了,我之前也给你们的麦良芯书记打过电话了,叮嘱他一定要把这事办好,不然市纪委刘书记一但生气了,那后果就非常严重了。”

李安再次表示自己对此事十分上心。

他们接着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就挂了电话。

“尼玛的,你这个心理变态的家伙,我给你找年轻藐美的你倒嫌弃人家没品味,我用过的脏杯子你倒是不嫌弃,还惦记上我的老婆了,真是搞不懂你这个喜欢吃剩饭的家伙。”

通话结束后,范同放下手机,心理有气不由得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岳部举他们到省纪委把范同给告了,得到消息的李安事先就给他们通了风报了信,星沟镇一把手麦良芯书记当即召集了一些高智商有谋略的人在一起商讨对策。

“化解这事我看得动点心思,他们告状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们就从他们需求的目的下手。先假意答应他们的要求,弄个假的处理决定,把他们的签字骗到手,这样对上面也好有个交代,下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可以如此如此去操作……”

包村书记马嘶鸣略微思考了一下,抬起手扶了扶近视眼镜,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怎么可能去向他们这些泥腿子低声下气的认错呢,那我成了什么了?老马你尽出馊主意。”

一听马嘶鸣说出的计谋,范同像是服足了摇头药。

“我说老范,你撕了他们的建房审批手续,事情处理得不干净,现在岳老头手里还有一份,他们一直不停地在上告,我们很是被动,你就去先向他们假意服个软,说句好话。俗话说胆大心细脸皮厚才能成大事。就象男人的生-殖器,能大能小,能软能硬,能缩能伸,才能畅快淋漓,才能游刃有余。只有笑里藏刀,才能施展你的才华,才能有所成就。我们这招叫黑虎掏心,先软后硬。”

麦良芯书记开着玩笑乐呵呵地笑着劝说并打趣着范同。

他们几个人商量了好久,终于把这事情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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