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地里风大,呼呼啦,呼呼啦的。一只灰喜鹊在天空滑翔,大片大片的速生杨剑气冲霄。而地上的杂草灌木,被祭祀的香火点燃,这儿秃一块儿,那儿秃一块儿。冷灰岂是无情物,等春天的小雨
我坚信,我是暖的。我爱光明 更爱这尘世
我证明,寒冬将逝,枯柳 渐黄。我证明,一切灰暗的 一切肆虐的,终将 被烧成灰烬
哪一次瘟疫来了,不是血泪 斑斑,耸起林立的墓碑 而掘墓者静静伏在碑下 再也来不及反悔
饭后回城,坐在车里沉沉睡去 我梦见儿时的暴雨 梦见桃花开了,年轻的母亲 脸庞汗水湿漉漉
许多记忆褪色,又一个春天 正崭露头角,还有什么不可 辜负?星空,尘世 火堆上缥缈的鹤影 或者短暂余生
唯有祝他们长寿 祝他们收拢一下偏执的脾气
牌匾上优美的射线光束状若白马 分鬃。累年离乱,故乡 却还是原来的样子
我自草木间归来 我找不到自己
我是鹤唳 是远远 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