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反复提及一个名字 是因为我心底的内贮不足 已存不下更多的名字
其实此生,遇见过好多对手 我曾打败过别人,也曾被别人 打得遍体鳞伤 比如挣脱不了的命运,我始终被它牢牢控制 暂时我还想不出逃脱的办法
我在足够宽敞的院子里,一个人 用简单的二胡拉着 阿炳的《二泉映月》 音符一个个从琴弦上跌落下来 仿佛天空中的一滴滴雨 在曲折的岁月里学会了弹跳
而我还没有准备好从一场遗憾中醒来 我怀着巨大的悲悯,急着从人间 刨出一些相对柔软的词语
我不求佛,也不还愿 我只想在清晨把泰山踩在脚下 看一看久违的日出
我不出声,就不会被发现 谁能料想,就在今晚 曾有一个人,把痛苦卸在黑夜里 默默地交出满腹泪水
雨越下越大,水泡一路小跑 一路破碎 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疼 迅速传遍了大地
几只白鹭从丝绸中间穿过去 竟未留下一点影子 六月就要从日历上滑落 一页页清脆的纸,仿佛写满什么 又仿佛什么也没写
人到中年,我有时用一首小诗就能把日子 轻易打发掉 而时间仍在被不停蒸发。在如此炎热的夏天 仿佛没有一滴水是完整的 时间的烘干机,正欲把大地上的空气 烘干成一把灰尘
人生有太多的犹豫不决 有时望望天空,有时看看大地 往前走,心会被故乡扯得生疼 往后退,又担心辜负了大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