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骨,支不起头颅 扭曲的血肉 痉挛着,匍匐倒地 一样的质地,不一样的归宿 有的,被捧上金阁玉台 冠上盛名,册封成页 在温热的玲珑指下,赏心阅目 有的,被涂染得面目全非 最后,被揉捏
它曾豪饮过万丈阳光 吐出的明媚 照亮过无数飞鸿的羽翼 暗夜兴风作浪 它不动声色,紧咬河床 吞下点点寒星,反刍丝丝微光 摁住呜咽,继续奔走 我这孤独的夜行人 被一抹流动的亮白洞穿 仿佛
烟雨中,一些颜色 正忙着演绎各自的故事 有的高卧枝头,有的零落成泥 高处或低处,远处或近处 此刻,全被打湿 没有谁 能逃过冰冷的席卷 只能被动接受 一场又一场生命的意外 只有护城的那
那些年,土地苍白 撒一把墨色种子,日日精培 蓝色的勿忘我 便开满四季,不论阴晴 多年后 当再次翻铲旧土 褪色的青春,重返明艳 湿漉的,除了眼,还有心 芬芳的,除了记忆,还有年华
去年的雪,无需凭吊 你听,滴答滴答的融化声 在枝头、在心里,正化为甘霖 葱笼,终将苍茫替代 抖落冗长的寒,这个春天 衔几根青翠,筑暖 厚重的空气,将轻薄的羽翼托起 总有一树叶茂花
它原只是一纸素白,一纸素白啊 浓墨重彩,遮住了本来的模样 密密字符,篡改了清白的出身 明明是自己的地盘 却林立着别人的世界 摊开,耳朵被喧哗鼓噪 合上,身体被瑟风裹挟 眉头的那串
草间的蚂蚁 一寸泥土就是万丈天地 一片紫云英,几粒面包屑 惊喜,便在体内充溢 纤弱的手臂,万钧的力 一寸寸,举着希冀 在觅食的夹缝中喘息 双眼近视的人类 看不到尘埃下的一粒粒卑微
坚硬、冰冷 即使太阳亲自穿凿 从内到外,也透不出一丝光影 更别提清晰的脉络,远古的年轮 亿万年来,风雨疾行 无人去探究 一块不起眼的石头的前世今生 真实的具象 分层、重叠,在心里隐
一只绝育猫 将黑白披在身上 没有老鼠,它很少抬头仰望 喜欢吃着猫粮,卧着温床 也喜欢围在主人身旁 看着他们的脸庞 更喜欢将尾巴翘起 让阳光,晒得它松软膨胀 一树粉红灼灼,将目光叼走
木制的条框,做成高墙 抱住风,抱住雨 抱住光,也抱住自己 玉兰花 又在枝头摇晃,清香高敞 学着它的模样 我打开木窗,打开自己 倒出残留的春寒,将沉闷流放 仰望,用陈腐的鼻息 嗅尽树满